上次爬下来用的绳子还在,虽经风吹日晒,却还算结实。
何况谢无忌功力暴涨,因此很顺利就攀了上去。
看见自己浑身破破烂烂,谢无忌皱了皱眉。
忽然想起附近有个朱武连环庄,瞬间就笑了。
自己过去换身新衣服,吃顿饱饭,再借些盘缠,不过分吧?
这连环庄的庄主朱长龄和武烈,乃是朱子柳、武三通的后人。
可惜先祖的侠义他们没学到半点,反而一肚子坏水,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无忌从不自诩正人君子,敲诈他们毫无心理负担。
……
“哎,这天可真是冷。”
连环庄内,两个身穿锦衣貂裘的中年男子,正围着火炉喝热酒。
身材稍胖者是朱长龄,另一人自然就是武烈了。
“朱大哥,小弟最近听说屠龙刀出现在浙东一带,引起血雨腥风,传闻得到它就能号令天下……”
武烈眼中掠过贪婪之色。
朱长龄大为心动,却叹了口气:“我也听说了,只是我们远在西域,鞭长莫及啊。”
武烈不甘心:“不如我们前去瞧瞧?”
朱长龄道:“容我想想。”
突然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人跌了进来,大量雪花被风吹入。
“庄主,庄主!”
“何事惊慌?”朱长龄勃然大怒:“你不会敲门吗?越来越不像话了。”
来者是他徒弟,神色惊惶地道:“不好了庄主,有人强闯入庄,厉害得很,已经打伤了数个师兄弟!”
“什么?”武烈一掌拍在桌子上,愤然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到这里撒野,带我去瞧瞧。”
朱长龄也没心情喝酒,跟着武烈一起出去。
屋外飞雪飘飘,空旷的庭院里,一个衣衫破烂的少年迎风而立,巍然不动。
周围的连环庄弟子皆不敢靠近,显然吃过了苦头。
武烈见谢无忌这般形象,顿时不屑:“就是你这臭小子来我连环庄闹事?”
一名弟子小声道:“庄主小心,此人武功很高,众师兄弟都不是对手。”
“没用的废物,还要老子出马!”
武烈骂了一句,撸起袖子纵身一跃来到谢无忌面前,双掌猛的拍来,威力巨大,足以开碑裂石!
但他招式未到,便觉胸口传来一股沉重的巨力,整个人倒飞了十几米远,摔得七荤八素,浑身剧痛。
谢无忌内功深厚,眼力反应皆属上乘,武烈三流货色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朱长龄大吃了一惊。
武烈的功夫和自己不相上下,竟然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住?
突然他只觉眼前一花,谢无忌已来到身旁,闪电般伸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呃……”朱长龄呼吸困难,恐惧万分,心中不明所以。
“饶命啊少侠,您有什么事直接说就是了,犯不着动手动脚,多伤和气!咱们好像没仇吧?”
“不先揍一顿,你们会好好和我说话?”谢无忌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朱长龄和武烈均是敢怒不敢言。
这不莫名其妙嘛,好好的在家喝酒,突然被一个人打上门来。
“你们都下去吧。”武烈示意众弟子离开,眼前之人实力强悍,自己惹不起。
朱长龄挤出了虚假的笑容:“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朋友多条路,不知少侠光临敝府有何见教?如能帮得上忙,朱某愿效犬马之劳。”
“这还差不多。”谢无忌十分满意。
“你让人备一大桶热水,一套新衣,小爷我要沐浴更衣,待会还要吃肉喝酒。”
只是这样啊!
朱长龄和武烈都松了口气,那还不简单。
“好说好说,马上吩咐下人为您准备。”
谢无忌武力惊人,二人不敢怠慢,很快就办好了。
洗去一身污垢,换上干净的新衣,谢无忌看着铜镜里帅气逼人的自己,十分满意。
虽然他才十三岁,但身高已有一米七。
金毛狮王谢逊生得魁伟雄奇,作为他的儿子,身材样貌又怎会差?
就是这头发还不够长,得再蓄蓄。
大厅中,一桌满满的好菜已经摆齐。
“少侠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还未请教高姓大名?”朱长龄城府颇深,心有不满却毫不流露。
武烈在旁闷闷不乐,咽不下这口恶气,却无可奈何。
谢无忌故作高傲地道:“少林派,慧海!圆觉大师就是我师父,方丈空见大师是我师祖!”
给慧海这王八蛋泼点脏水,他丝毫不介意。
朱长龄诧异地看着那一头金色的短发,原来是少林和尚。
但这行事作风……
只见谢无忌捧起了一个大猪肘子。
朱长龄脸皮一抽!
你确定你是出家人?
“原来是慧海小师父,失敬失敬。”
“味道不错!”
谢无忌狂吃海喝,直至肚皮圆滚。
武烈早已待不住,躲到外面去了。
朱长龄在旁作陪,仍是假笑个不停。
“小师父满意就好,薄酒寒宴,招待不周啊。”
他只想快点送走这个瘟神。
“我听说朱庄主的祖上乃是南帝一灯大师的弟子?”谢无忌忽然想起一事,不禁计上心来。
朱长龄不解他为何提起这个:“正是,不过我这后人无能,丢了先祖的脸啊。”
谢无忌阴笑道:“祖传的一阳指你会吧?”
朱长龄心中一个咯噔:“会自然是会的,不知小师父为何这么问?”
谢无忌很快露出了獠牙:“我想学,你教教我!”
第5章 强夺一阳指
“啊?”朱长龄脸色大变,此人竟觊觎自己的家传绝学!
谢无忌眉头一横,眼神阴寒:“怎么?莫非朱庄主如此小气,不肯相授?”
朱长龄被他这么一瞪,顿觉心脏狂跳,莫大的压力令他喘不过气。
“非我不肯传授,先辈曾有遗命,家传武学不得外泄,我等万死不敢违背祖宗之言啊。”
谢无忌怒道:“什么破规矩,这世上的高深武学渐渐失传,皆是因为这些迂腐之辈敝帚自珍,你身为后人子孙,怎能如此抱残守缺,固步自封?”
“何不把一阳指传我,待我行走江湖,将之发扬光大!”
朱长龄气抖冷,明明是你强取豪夺,还要说得这么大义凛然,简直厚颜无耻!
但他忌惮谢无忌的实力,只能强忍怒火,低声道:“不妥不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谢无忌可没耐心在这耗,瞬间出手制住朱长龄的要害,冷笑道:“今天由不得你了,这一阳指你非传不可。”
朱长龄苦苦挣扎,却全无作用,心里万分恐惧:“法师松手,有事好商量!”
武烈闻声推门而入,见状大惊:“我等已好生招呼,不曾薄待于你,你还要怎样?”
他虽有心上前帮忙,却始终不敢靠近。
谢无忌目光幽幽:“把一阳指传给我,一切好说!贫僧慈悲为怀,一言九鼎,只要你们答应,保证不伤你们一根汗毛。”
慈悲为怀?
这话鬼才信!
朱长龄心中暗骂臭和尚,却只能哭丧着脸点了点头:“一切就依您的吧,我传就是了。”
武烈一屁股坐在凳上,浑身都瘫了。
没办法啊,对方的武功绝非他们能够抗衡,若不配合,必定小命不保。
谢无忌哼道:“早这样不就得了?真是犯贱!”
朱长龄不敢弄虚作假,老老实实把一阳指的心法内容抄写了出来,又将招式演示一遍。
谢无忌练成九阳真经,融汇贯通武学至理,有无虚假一眼便知。
这朱长龄是个贪生怕死之徒,虽然心怀鬼胎,却不敢冒险欺骗他,否则事情败露,生死难料!
“你们果然是大大的好人,不愧为忠良之后。”
谢无忌嘿嘿一笑:“不过我路上还需盘缠,两位何不慷慨解囊?”
“我们这便去取,还请稍等。”武烈垂头丧气地拉着朱长龄离开。
谢无忌则是研究起了一阳指,这门武学果然奥妙无比,练成之后临阵对敌威力极大!
武烈朱长龄二人各取了一袋金银,心中却越想越气!
“朱大哥,此子欺人太甚,我咽不下这口气!”
朱长龄的心情也是一言难尽,忽然眼珠一转:“我有一计。”
武烈素知他一肚坏水,瞬间大喜:“快快说来!”
……
“慧海法师,一点薄财,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朱长龄一脸讨好的笑容,恭敬递上两个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