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山寨,便这般丧心病狂,将一个小镇的人,压迫到了此等地步。
“他们的累累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秦玉琪看著温柔那面无表情的脸,说著义愤填膺的话,感觉多少有点古怪。
就好像是在故意附和自己,实际上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一样。
她摇了摇头:
“自神刀堂蒋神刀传出天命将至开始,神刀堂地界就越发的不像样子了。
“百姓水深火热,江湖混乱不堪……再这么下去,不用那几个当家抢夺堂主大位,神刀堂就要把自己覆灭了。”
温柔沉默,若有所思。
气氛也逐渐沉闷了下来,楚青走在最前面,一语不发。
一行人没有骑马,时而施展轻功,时而停下步行,走走停停一个多时辰之后,便来到了阴风山。
这里地势险要,上山只有一条路。
道路两侧安排了许多山匪暗哨。
在尿裤子的那位帮助下,楚青一行人一点点的将周遭暗哨清理干净。
片刻之后,就已经看到了阴风寨的大门。
此时天色渐晚,乌云也压得很低。
树梢上的乌鸦嘎嘎的叫了两声,鲜红的眸子就好像是染了血。
忽然俯冲而下,自山寨门前吊著的几具尸体上,啄下了一个眼球,叼著飞向天空。
楚青默默地看了那只乌鸦两眼,然后将目光落在挂于门前的尸体上。
这些尸体都很凄惨,有被剥了人皮的,也有被折磨的漏出白骨的。
有的已经死去了很久,早就被风干了,但也有仍旧还在流淌著鲜血,一点一滴,浸染地面的。
小小一个山寨的正门,竟好似人间鬼蜮!
秦玉琪目眦欲裂,温柔则忽然对楚青说道:
“那把刀的味道……来过这里,我闻到了,就在这里面。”
楚青闻言眸光一闪,微微点头,紧跟著刀锋一转,嗤的一声,一直在边上唯唯诺诺的那个山匪,脑袋便直接搬了家。
将这人头取来,楚青一手抓著人头,一手提著刀,朝著山寨大踏步而去。
门前有两队山匪守门,看到楚青三人之后,同时一楞:
“什么人?”
“为何山下没有示警?”
刚刚交流了两句话,就见鲜血飞溅,楚青已然杀入了人群之中。
不过几缕刀芒走过,这两队足足六个人,便已经成了六具尸体。
紧跟著他单刀一转,嗡的一抹刀芒扫过。
就听得咔嚓一声响。
山寨那由木桩组成的大门,被他这一刀直接劈的支离破碎。
原木滚落,将几个来不及闪躲的山匪压在其中。
楚青在一众惊惧的眼神中,缓步踏入山寨之中,举目横扫,淡淡开口:
“有人花钱买你们的性命,烦请诸位……上来领死!”
第83章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手持刀剑的山匪聚成一团,警惕的看著一步步走来的楚青。
秦玉琪和温柔两个进来之后,就在大门口一左一右站著。
先前便已经商量好了。
一会进来之后,楚青负责杀人,她们负责堵门。
阴风山三面绝壁,只有这一处大门。
只要堵住了这里,就不担心这当中走出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山匪们看到进来的只有三个人,胆气也稍微增加,彼此对视一眼,忽然有人发出一声呐喊,朝著楚青挥舞手中兵器。
然,只见锋芒一闪,两具尸体便已经躺在了地上。
刀走一线,取人中一点。
血线贯穿整张脸,将其一分为二。
所有人都看清了那两个人的死相,却没有看明白,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将他们杀了的。
楚青不管他们心中如何想法,只觉得胸中杀意沸腾。
他们不敢来,那楚青便主动出手。
就见他足下一点,一个山匪尚且未曾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便已经被切成了两半。
不等尸体跌落,楚青手中单刀倏然一转。
噗噗噗!
接连四五个脑袋冲天而起,一刹那就是漫天的腥风血雨。
紧跟著就见楚青周身一股真气倏然而出,几道原本想要躲开的身影不由自主的朝著楚青跌跌撞撞而来。
可不等真个贴近,又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飞了出去。
各个口喷鲜血,气绝而亡。
山寨门口的秦玉琪都看傻了眼,她知道这刀客的武功比她高,但是却没想到,竟然能够高到这个程度。
什么叫虎入羊群?
怎么叫不是一合之敌!
眼前已经有了最直观的体现。
她忍不住看向温柔,想要问问这人的底细……为何总感觉这人有些熟悉。
不过看温柔那张脸冷冰冰的,犹豫了半晌还是没能张开嘴。
鲜血,刀锋,肆无忌惮的真气流淌周遭。
以楚青为核心,一丈距离以内已经成了死地。
谁踏入此地,谁就要死!
山匪本是凶悍的,常年刀口舔血,他们见识过太多的血腥,太多的残忍。
所以他们也不怕拼命。
富贵险中求,本就是寻常道理。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他们的呐喊都发不出来,便已经在这漫天的血雨之中吓破了胆。
那个人,那把刀,杀他们就好像是在杀鸡。
白皙的脸庞,冰冷的眼神。
人命消逝,不曾让他的眸光波动分毫。
好像他刀下死的不是人,而是麦子……一茬一茬,任凭他随意收割!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杀神!?
会死!
绝对会死!!
这个认知让他们惊悚,以至于后方的山贼们,再也不敢往前冲。
有些人意识到情况不对,今天来的人和先前那些不同,这是真正的高手,与之为敌,必死无疑。
当即趁著没人发现自己,便朝著山寨外跑去。
可刚到门前,迎面而来的就是两把刀。
乾坤刀!
秦玉琪看著楚青大开杀戒,手痒许久了。
出手之前还跟温柔打了个招呼:
“来活了,我先上。”
温柔沉吟了一下之后,还没等点头呢,这边的山贼就已经被秦玉琪捅死了。
她这才说道:
“好。”
秦玉琪甩了甩刀上的鲜血,回头看她:
“啊?”
还有一些山匪知道来了强敌,他们应付不了,只能上山求援。
一路跌跌撞撞,冲进了聚义堂:
“大当家的,二当家的,不好了!!
“外面有个人打进来了,弟兄们抵挡不住啊!!”
说完之后再看,大当家的不在,倒是从虎皮椅子后面走出来了一个身材佝偻的男子。
他是一个罗锅,整个人几乎拱成了一个虾形。
脊椎的弯曲程度,让他抬头都很费力。
可纵然如此,那双眸子里闪烁著的森冷之色,仍旧可以叫人胆寒。
“二……二当家的!”
那山匪哆哆嗦嗦的开口:
“外面,外面……”
“吵吵嚷嚷的,早就听到了。”
二当家的哼了一声:
“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来了多少人?”
“……三,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