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师姐,始终如一地陪伴在他身边,手把手教他练剑,给予他无微不至的关怀。
在整个华山派中,除了师娘偶尔的关照外,真心待他的也只有这位师姐了。
可是,事情为什么会走到如今的地步呢?
林平之的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他回忆起与师姐共同练剑的那些欢乐时光,心中不禁产生了一刹那的动摇。
或许,自己真的不该背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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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他想到身负的血海血仇,想到岳不群那谦和外表下隐藏的狠毒心肠时,他的心再次变得坚如磐石。
他嘴角勾起一抹温柔而又决绝的笑意,轻声说道:
“师姐,我相信只要我刻苦练剑,不懈努力,终有一日能够手刃木高峰为爹娘报仇雪恨。”
岳灵珊微微点头,温婉地说道:“平弟你如此勤奋不懈,我深信不久之后,你定能如愿以偿。只是,平弟......”
她尽管已嫁给了林平之,实则还是黄花大闺女一个,此刻,察觉到自己的手仍被林平之握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怯涌上心头,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林平之拉着她来到床前坐下,目光凝视着她那清纯中透露出一抹娇羞的脸庞,心中轻叹,声音也随之变得柔和起来:
“师姐,父母的深仇我时刻铭记在心,从未敢有片刻遗忘。可报仇之事虽急,却也不急于一时。倒是这些日子以来,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忽略了师姐对我的好,实在是我的不对。”
岳灵珊抬起头与他对视,有些感动,又有些委屈,她紧抿着唇,极力忍住不让泪水滑落。
可看着林平之真诚的目光,她心中的委屈如同烟消云散一般消散无踪,只觉得平弟此刻能对自己好些,那之前所受的所有委屈都是值得的。
就在这时,林平之忽然开口:“师姐,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可好?”
岳灵珊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眨了眨眼睛问道:“是什么样的游戏?”
林平之压低了声音:“我想用一段青色丝巾蒙住你的眼睛,期间不与你说任何话,你得完全听从我的摆布,直到我让你拉开丝巾为止。好不好?”
岳灵珊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轻轻‘啊’了一声,一抹红霞悄然爬上她俏丽的脸颊。
她羞涩地垂下头,心中如同小鹿乱撞般慌乱不已。她在心中暗忖:“师弟,师弟怎的变得这么坏呀,这提议也未免忒羞人了......”
林平之注视着她娇羞的模样,却并未催促她回答,只是耐心地等待。
片刻后,他再次轻声问:“师姐,你愿意陪我玩这个游戏吗?”
岳灵珊脸上红晕更甚,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想到这是林平之难得的亲近之举,她又不愿轻易拒绝。
虽然这个提议让她感到有些拘谨和放不开,但最终还是以细如蚊鸣的声音答应道:“好,一切,依,依你便是。”
林平之闻言心中松了口气。他松开握着岳灵珊的手,起身走到木柜旁。
经过一番翻找,终于找到了一块柔软的方布。
他细心地将方布折叠好,仿佛在进行某种庄重的仪式。
接着,林平之轻轻取下岳灵珊头上的木簪,让她一头乌黑如云的秀发自然垂落。
他凝视着岳灵珊此刻披散秀发的模样,竟然第一次发现师姐是如此的动人,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又收拾好心情,赞叹道:“师姐,你真好看!”
“嗯。”岳灵珊轻柔地应了一声,低垂臻首,心慌意乱,有些手足无措。
“那我要开始了。”林平之的声音温柔而透着决绝,他轻轻拨弄着岳灵珊的青丝,将它们抚顺,然后为她系上柔软的布条,将她的眼睛遮挡严实。
随着眼睛被蒙上,岳灵珊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在这黑暗中,传来林平之的声音:“师姐,我出去片刻,你千万不要擅自拆下布条,知道吗?”
“知道了。”岳灵珊娇嗔地回答,她很想睁开眼睛看看他,又想到此刻眼睛还被蒙着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羞赧与欢喜交织的感觉。
她乖巧地保证:“我会听话的,你快点儿回来。”
林平之又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指,感受那手指头上传递过来的温柔,以及,一点凉意。
他轻声说道:“我去去就来。”接着起身离开。
岳灵珊听见他起身,脚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这声音在她心尖回荡。
然后是关门的声音,最终声音渐不可闻,一时间,房间内陷入了安静。
她就静静地坐于床前,思绪如同潮水般起伏不定。
羞涩、胆怯、欢喜、期待......
各种情绪在岳灵珊的内心中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沉浸在一种荒诞的期待中,时间仿佛变得缓慢而漫长。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让她的思绪在恍恍惚惚间有些飘远,渐渐飘远。
她回忆起与那少年郎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那时,她伪装成福州一家小酒馆中不起眼的村姑,与师兄劳德诺一同监视着青城派的动静。
而那个少年,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后面跟着一众镖师,就在那一刻闯入了她的视线。
在那酒肆中,余沧海的儿子调戏她,就是那少年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出言相护。
可那时她假扮的村姑粗布衩裙,脸上满是疙瘩,显然,他的举动并非出于对她美貌的倾慕,而是纯粹的正义感使然。
那就是一个路见不平,嫉恶如仇的俊秀少年啊。
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的影子便已悄然映入了自己心底的吧?
后来,她和师兄一路追踪,亲眼目睹了青城派将镖局满门杀害。
看着那个曾经无忧无虑的少年在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心中便种下了同情和怜惜的种子。
再后来,命运使他们再次相遇。他成为了华山派最小的师弟,而自己成为了师姐,也有了一个可以欺负的对象。
恰巧大师兄犯了过错,被爹爹罚去思过崖面壁去了,有这么好玩的一个师弟,自然是要好好欺负了。
她开始教他武功,他好笨,总是学不会,但又格外倔强,一直埋头练剑,不肯陪自己玩耍。
岳灵珊不禁陷入沉思,自己究竟是从何时开始逐渐疏远大师兄,转而与这位师弟亲近起来的呢?
是大师兄将她心爱的长剑打落山崖的那一刻吗?
还是在更早之前,某些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变化中?
回忆时远时近,过往之种种似乎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或许那颗早已种下的种子,在一次次的练剑和欺负他时,便已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
谁又能说得清呢?
那些美好的时光,总是快乐而短暂,仿佛转瞬即逝。
直到那个命运转折的大婚之日到来,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从那一刻起,平弟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变得陌生而复杂,有时显得可怜,有时又令人心生怨念。
好在经历了种种波折后,如今那个曾经深爱她的平弟似乎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岳灵珊想起刚才林平之轻柔地为她取下发簪、细心地为她蒙上布巾的情景,心中不禁再次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此刻她眼前虽然被黑暗笼罩,内心深处却仿佛有一束光。
她静静地等待着、期盼着,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流逝。
终于,在岳灵珊胡思乱想和忐忑不安的等待中,她听到了房门轻轻吱呀一声打开的动静。
接着是脚步踩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发出嘎吱嘎吱响。
那脚步声逐渐靠近,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岳灵珊的心上。
她的心跳随着那声音的节奏而加速,开始砰砰砰地乱响。
第74章 你陪我喝酒好吗?
然而,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岳灵珊激动的心却渐渐冷却。
那,不是平弟的脚步声。
她与林平之已在这小木屋中共同生活了一段时日。
每当夜深人静时,林平之总会穿过小木屋的木地板,走过那段熟悉的距离,来到床前。
每一次,岳灵珊满怀着期待,期待着他行那夫妻之实。
可一次次的期待,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
可哪怕如此,岳灵珊对林平之的脚步声仍是熟悉无比。她甚至能准确地数出,从他踏入房门到床边所需走的步数。
可是,这来人的脚步却不同以往,他更加的稳重,更加的坚定,步伐也比平弟的要大些,少走了两步便来到了床前。
他停了下来,岳灵珊的心也彻底冷了下来。
她清楚地意识到,来人不是平弟,他究竟是谁?
岳灵珊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立刻掀开蒙在眼睛上的布巾。
然而,她瞬间又想到了林平之突然间的态度转变,以及这个莫名其妙的游戏。
现在想来,这明显不正常。
林平之为何要先蒙上她的眼睛,然后匆匆离去,直到一个陌生人到来?
平弟......他究竟想做什么?
岳灵珊的脑海中充满了疑惑,但她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
那人已经靠近了她,伸出手去触摸她的脸庞。
那手指的触感让岳灵珊瞬间浑身一颤,她心中的弦紧绷到了极点,不自觉地叫道:“平弟。”
然而,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岳灵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她伸出手去握住对方的手。
那人的手比林平之的更加宽大,也更加有力。
这绝对不会是平弟的手!
岳灵珊紧咬着嘴唇,心中犹豫不定。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平弟要这样做,竟然让一个陌生人来代替他自己?
那人却似乎并不急于有所动作,只是静静地坐在她身旁,任由岳灵珊握着他的手。
这种沉默和从容反而让岳灵珊感到更加不安。
突然间,岳灵珊脑海中闪过宁远的名字。
她知道林平之一直心系父母的血仇,渴望能够亲手斩杀余沧海和木高峰。
然而他武功平平,要实现这个目标谈何容易?
这些日子以来,她曾多次听到林平之提起宁远这个名字,言语中充满了对宁远武功的向往。
就在今天,他还向自己询问是否有可能加入宁远的影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