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白居易,字乐天是吧!”
“你弟弟白行简写的那本‘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我让我大娘子背过,我还记得里面的内容呢,什么‘玉径振怒而头举,金沟颤慑而唇开’……”
白居易眉头一皱,脸上的笑容迅速变成了鄙夷,敷衍的拱了拱手,淡淡道:“打扰了,告辞。”
“你别走啊!”白羽追了上去,
“‘长恨歌’写的咋样,有灵感吗?”
白居易停下脚步,满眼疑惑地望着白羽,“你怎么知道我在写‘长恨歌’,我明明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白羽嘿嘿一笑,道:“我不光知道你在写长恨歌,还知道你暗恋杨贵妃!”
“胡诌!”白居易的脸刷一下就红了,解释道:“我那叫仰慕!你不要胡诌八道!”
他打量着白羽,心道此子到底是什么来历,能得太白夸赞,还知道他的秘密……
“阁下高姓大名?”
“我跟你是本家,单名一个羽。”
“白羽?”白居易将白羽上下打量了一遍,淡淡道:“喝一杯?”
“好啊。”
两人找了家小酒肆坐下,
要了几个小菜,一壶好酒。
白居易想套话,他好奇白羽跟李白的关系,也好奇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秘密。
旁敲侧击了一番,酒喝了三杯,他都感到微醺了,却什么都没问道。
当然,也不是全无所获,他发现这个白羽还是挺不错的,有才华,思想也颇有深度,
尤其是他提出的那个观点,‘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他简直不要太赞同。
“羽兄,我与你真是相见恨晚啊!”白居易感叹道。
又是一杯酒下肚,白居易不无惆怅的感慨起来:
“我三岁时便会背诵李太白的几十首诗,后来自己也学着作诗,还算顺利的在十五岁以儒入道,
所有认识我的人,都说我是神童,是天才,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一直在追赶李白的背影。
今天,我终于见到他了,李太白和我想象中的一样,俊朗潇洒,哪像我,就是个酸儒。”
他说着,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白羽安慰道:“乐天,虽然你不像李白那么有才华有天分,也没他英俊潇洒……”
“反正我就一无是处呗?”白居易撇着嘴,像是快要哭出来。
“不不不,我觉得,你的诗很好,连三岁孩童八十的老妇都能读懂,这是你的厉害之处。”白羽安慰道。
“羽兄,你真是我的知己!我敬你!”
白居易拿起酒壶又要给自己倒酒,可酒壶已经空了,他大着舌头喊道:“小二,拿酒!”
白羽劝道:“乐天兄,少喝点吧,伤身。”
可白居易已经进入状态了,哪肯听劝,怪笑一声,道:“羽兄,你是不是不行?告诉你,酒量不行,可没法在官场上混啊!”
白羽嘴角抽搐了一下,关键词触发了。
“那你要这么说,我今天非得把你喝进医馆。”
又是两杯酒下肚,白居易已经意识混沌,话都说不利索了,白羽却是越喝越清醒,一点醉意都没了。
这破天赋把他喝酒的乐趣都给剥夺了!
他跟一个醉汉喝也没意思,就让店家上了碗醒酒汤,给白居易喂下。
缓了一会,白居易的意识清醒了些,道:“天色晚了,羽兄,我要告辞了,我住的客栈偏远,晚了怕是要闭门,进不去喽。”
说着就要起身,可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白羽忙扶住他,就白居易现在这样子,走到明天天亮也到不了地方。
便说道:“乐天兄,我看你还是去我的住处对付一晚吧,我住的近。”
白居易闻言挑了挑眉毛,道:“长安居大不易,这附近的宅子可不便宜。”
“没有,我没有宅子,我也是住客栈。”
白居易点点头,没有推辞。
白羽领着白居易赶往他住的客栈,群芳阁。
没错,就是长安最贵最有名的青楼。
路上,白居易谈起了他的诗。
“羽兄,我的长恨歌写了三年,快写完了,我吟两句给你听听?”
“好啊。”白羽道。
“且吟一句,”
白居易顿了顿嗓子,声情并茂吟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吟完自己啧啧的赞叹两声,道:
“羽兄,你知道这是写谁的吗?”
“杨贵妃?”
白居易笑了笑,道:“没错,羽兄觉得这两句怎么样?”
“妙极!”白羽竖起大拇指,“乐天兄描写的如此动人,可是亲眼见过杨贵妃的尊容?”
白居易摇摇头:“我哪见过,我一介书生,哪有资格见。”
白羽挑了挑眉毛,坏笑道:“我见过,而且我知道她在哪,你要不要见见?”
白居易醉的脑子都有点迷糊了,哪分得清白羽说的真话假话,连连点头道:“好,好!”
白羽就领着他这位新结交的兄台回了群芳阁,
正好,群芳阁有个姑娘是胡人,
她特地吩咐,让那姑娘打扮成贵妃娘娘,越像越好,好生招待白居易。
“对不住了,乐天兄,为了我的反派评分,只能牺牲下你的贞操了。”
……
翌日,
白居易醒来,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美人,一阵迷茫,
努力回想了一下,那些模糊的片段在他脑海中闪回。
他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外头,
白羽整跟群芳阁的花魁打情骂俏,白居易气冲冲找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板凳,
“白羽,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带我来这种地方!”
他举起板凳却没有砸下去,因为知道自己赔不起。
白羽没说话,花魁却不乐意了,气愤道:
“这位哥哥说话好生难听,什么叫这种地方,连李太白都常来我们这饮酒休憩,甚至还留下了诗篇,难道我们这儿还配不上你一介布衣吗?”
白居易闻言一愣:“李太白也常来此地?那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白羽,多谢!”
这时,
一名小厮匆匆跑了过来,慌张道:“败了,又败了!”
花魁训斥道:“好好说话,你慌什么,谁败了?”
小厮喘了口气,道:“外面都在传,哥舒翰将军在潼关追击安禄山的军队时遭了埋伏,二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了,眼下安禄山就要打到长安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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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我写的……
第145章 马嵬坡
“可恨我是一介书生,无法上阵杀敌!”
白居易很气愤,懊恼地捶了捶栏杆。
白羽好奇道:“你不是说,你以儒入道了吗?你现在是什么境界?宗师?”
白居易疑惑道:“羽兄难道不知道,我们这些儒生,成圣之前都与普通人无异。”
“成圣?”
白羽更好奇了,他确实知道,大宗师之上有圣人境,可也从周芷若那里了解到,两境之间还有一道天堑。
“乐天兄,李太白可成圣了?”白羽问道。
白居易微微蹙眉,心道他原以为白羽跟李太白关系匪浅,怎么连太白是何境界都不知道,
回答道:“太白有大气运加身,才华横溢,但心境不足,算是半圣,当然远古至今,心境臻至圣人的也不过三五人。”
“心境,气运……”白羽大概明白了,
“行了,乐天兄,别想那么多了,喝酒去。”
“不喝了,”白居易摆了摆手,“还有事要做,有文章要写,答应了书院的学童们给他们写五章,昨日醉酒断了一日,需赶紧补上。羽兄,告辞。”
说罢径自离去,出了门没走多远,却又折返回来。
“羽兄,我有个不情之请。”白居易拱手道。
“乐天兄但说无妨。”
白居易神色踟蹰,短吐了一口气,脸色严肃起来,道:“羽兄,可否借我五百两银子?”
“好,”白羽没有多问,“我在这店里账上存了一万两,让伙计取给你。”
“一万两?”白居易嘴角抽搐了两下,
他知道白羽有钱,从衣着花销上就能看出来,绝对是富家子弟,
可是动辄在青楼的账上存一万两,得多有钱,他这是打算这辈子都住在青楼,嫖到老死?
“羽兄,你怎么不问问我借钱做什么?”
“做什么?”
白居易脸红了一瞬,道:“我想给昨晚陪我的那位姑娘赎身,她是个好姑娘,应该被善待,不应该待在这种地方。”
“啊?”白羽都无语了,他没想到这哥们这么纯情,到底是年轻,还想着劝失足女从良呢。
“那五百两也不够啊,那位姑娘可是店里的招牌,没有三千两拿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