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荆如忆。
应无求终于站定,语气沉稳,说道:“皇上,严阁老早与出云国有联系。”
“严阁老——”
“败坏朝纲!”
“迫害忠臣!”
“铲除异己!”
“权倾圣上!”
“贪赃枉法!”
“祸国殃民!”
……
应无求语不惊人死不休,果然说出惊人之语。
朝中大臣集聚。
他洋洋洒洒,一字一顿,列出严嵩二十二条罪证,而后说道:“严阁老深谋远虑,辞官后,怕对手报复。”
“他便以出云国为养老地!”
“刺杀皇上——”
“就是出云国和严阁老的协议!”
应无求掷地有声的说着。
这一刻,他面对自己的仇人,不必卑躬屈膝,也不必唯唯诺诺。
“当然,严阁老曾杀臣恩师,前任锦衣卫指挥使郑东流,曾杀我臣心仪女子,一直不信任臣!”
“臣忍辱负重,终于,找到他的证据。”
“臣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
应无求言辞锋利,似乎想要宣泄心中的不甘、愤怒、耻辱,在这个大殿接连说了大半个时辰。
谁也没有打断。
百官听的津津有味。
魏忠贤、曹正淳、刘喜也抬起头,相视一笑,眼角余光看着脸色阴沉的严嵩。
朱无视饶有兴趣。
朱厚照越听越是愤怒。
上一任锦衣卫指挥使郑东流,正是上一任皇帝留给他的心腹。
“啪!”
朱厚照直接拍碎手边的护栏。
谁都看出他的愤怒。
殿内,侍卫、禁军、宫女,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严嵩,似是嘲笑,似是看着一场精彩的大戏。
严嵩手拿着杯子,似乎被定在空中,变成一座雕塑。
每一个字。
每一个词。
如刀锋割在严嵩的心上。
严嵩自然清楚,应无求话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正好让事情真假难辨。
刚刚,他始终没有重视殿内发生的事情。
现在,他终于明白。
这——
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
是谁?
谁想搞他?
张海端?
朱无视?
朱厚照?
他脸色不停变幻,听着应无求的话语,几乎无法反驳。
当然,应无求同样很难找到让他罢官的罪证。
“养虎为患?”
“也罢!”
严嵩心中怅然若失,大不了连降几级,他还是那个严嵩,他以往的势力、嫡系依然还存在。
想着。
严嵩口中却道:“老夫从未做过这些事!”
“无求,本官培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本官?”
“不错!”
“看来,你倒是学到几分锦衣卫,栽赃嫁祸的本事!”
严嵩硬气的回应。
不见证据,他当然不会承认。
严嵩气定神闲的语气,让百官心中都有些敬佩。
朱厚照看向应无求,问道:“镇抚使,你还有何话可说?”
“有!”
应无求语声昂扬,目光仇恨的扫了一眼严嵩,最后定格在假太后身上,说道:“臣知道太后在哪!”
“什么?”
不少百官直接惊讶的出声。
朱厚照也唰的起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应无求。
应无求目光与严嵩对视,笑道:“太后,此时应该正关在严大人府中的暗室。”
严嵩蓦然瞳孔变大。
他发现,他似乎把今天的事情想的太简单。
话落。
文华殿内再次变得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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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万众瞩目。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都落在严嵩身上。
也就在这时。
苏信收功,似乎疗伤完毕,睁开眼睛,对上云罗郡主柔和的目光。
他环顾四周。
首先,看了一眼利秀,再看了一眼应无求,接连扫过魏忠贤、曹正淳、刘喜、朱无视四人。
最后,定格在严嵩身上,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
“皇帝哥哥!”
云罗郡主看到苏信醒来,立刻提醒朱厚照。
朱厚照脸上微喜,走向苏信,仔细打量,最后定格在胸膛处,一处透明,一处微小的伤口。
“可有后患?”
.. .... .......
朱厚照一言未发,问向旁边的御医。
群臣都明白。
救驾之功。
救命之恩。
两者合在一起,朱厚照对苏信就不再是心腹那么简单,朝中也再没有有借口,阻止苏信高升!
镇抚使?
指挥使?
此时,谁也想不到。
御医战战兢兢,感觉昨夜到现在一直在死亡面前徘徊,道:“苏大人没有生命之危,不过,武道……”
他没有往下说,朱厚照已明白御医的意思。
他刚想说些什么。
苏信平静的说道:“皇上,一切都是臣分内之事。”
朱厚照重重点头。
今日,他差点身死,他绝对要查清杀自己的是谁,更不会忘记救自己的是谁?
而后。
朱厚照看向沉默的严嵩。
“臣建议,彻查严大人府邸!”
苏信适时说出朱厚照的想法。
“不错!”
“苏大人言之有理!”
“严阁老虽地位尊崇,可是,太后一事,事关重大,还请严大人谅解!”
“必须要尽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