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影视诸天 第559节

“是,朱元璋答应了,而且答应的很痛快。”

曾云风摇头轻笑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他也不敢不答应,不过他底下的将领是不是有情绪?”

曾云风点点头,说道:“舵主料事如人,确实有情绪。”

曾云风将茶又端起来喝了一口之后搁了下来,说道:“有情绪是正常的,可这么多义军都归我麾下,如果不能令行禁止,如何统领三军,既然立下盟约,要共襄义举,那么就要服从调遣,否则以后想从我这里拿到粮食补给不是太便宜了吗!”

“又或者都想要轻言背叛呢,不是太简单了吗?我给他们一条生路,可不是让他们跟我唱反调的。”

蛛儿有些犹豫,说道:“可是舵主,如果渡过黄河前往沛县对他们来说不是一场残酷的消耗战吗!”

“哼!”曾云风冷哼一声,说道:“对他们而言是消耗战,对于我们而言不是消耗战吗?对于江淮百姓而言不是消耗战吗?”

“与其将这场战争定在武安城下,不如放在武安城外围,我们终究是要休养生息的,这场仗打完最起码在七年之内,江南江淮之地不会再有太大的战事,到时候我可以腾出手来好好整顿一下。”

“如果把江淮之地打成一片烂泥,到时候没个十几年怎么翻得过身来,他们这些蒙古人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一大堆烂摊子给我们,到时候他们在关外养几年马,又再次兵强马壮,而我们还在收拾摊子!”

“而他们再次入侵中原估计也是早晚的事情,与其不疼不痒,不如一次斩去臂膀,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只要撑过这段时间,我们就有很多的空间和时间。”

“打仗总是要死人的,如果义军之中每个人都想保全自己,都不想在前面浴血奋战,那我要他们这些义军盟友干什么,他们这些投过来的义军,如果只想着捞好处,不想着卖命,岂不是太想当然了。”

“就连那些被抓回来的俘虏,我都要让他们去矿山干个几年,这些投过来的义军,想一毛不拔就从我这里拿到粮草兵器积蓄力量发展自己,怎么可能?”

“这次朱元璋若真的不从令,我会毫不犹豫地斩了他,他也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也算他识相。”

紧接着各地义军围绕着武安城打成了一锅粥。

唯独武安城下仿佛是按下了时间的停止键,什么都没发生,反而桑木在城楼之上急得是团团转,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焦虑。

他感觉自己像被一人握在手中,不管怎么跳,都跳不出他的手掌心,局势也早已经脱离了他的预料,他更是不敢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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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零七十章 潜移默化中

另一边,黄河北岸,蒙古大营之中。

“父王,咱们这样打下去可不行啊,粮草已经难以为继了!”王保保急得团团转。

“我知道!你坐下!你把我头都转晕了!”汝阳王察罕淡定地道。

“哎呀,父王,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朝廷那边的粮草迟迟不能运来,这样下去将士离心,还怎么打仗啊!”

“我知道!”汝阳王再次说道。

“你总说你知道你知道,可是现在这情况该怎么解决,每一天人吃马嚼的就要这么多粮草,各地地方官员更是推诿拖延,就是不运粮草!”

汝阳王眯了眯眼睛,说道:“你就告诉当地筹粮的官员,告诫他们,如果三日之内没有十万石粮草到我军中,就让他提头来见,其他的一句也不用多说!”

王保保兴奋地一拱手,说道:“是!”说完,转身离去。

汝阳王察罕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感觉头疼不已。

现如今,他就像陷入了一个沼泽泥潭,他根本没机会渡过黄河,想来嬴无垢也并不想让他渡过黄河,在黄河以北他们就已经陷入了焦灼的战役,双方反复争夺城池没有丝毫余地相让。

双方同样死伤惨重,很多部兵马已经撑不下去了,汝阳王也知道自己这次带过来的兵远不如少室山的那部分,所以军心堪忧,当阵亡到一定的数量的时候,一旦军心溃散,那将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皇帝几天一道诏令的催促夺下武安城,他也脱不得身。

沛县,硝烟未绝,旌旗如火,沛县已经是遍地尸骸。

朱元璋将刀上的血在左臂关节处擦了擦,旁边的常遇春气喘吁吁的说道:“攻下沛县了,可是朱大哥,接下来怎么办?”

朱元璋看了一眼旁边的常遇春,说道:“怎么办!死守沛县!”

“死守沛县?这沛县有什么可守的?要守也是守藤县啊!”旁边的汤和怒气勃发。

“沛县确实是一个好地方,如果粮草按期运到沛县,这里是可以守的,这个地方离归德府不远,而归德府离开封府不远,所以粮草运过来是很容易的,只要嬴无垢遵守约定,即使地利不如藤县,我们也是能守住沛县的。”徐达插话道。

“当然,我们还需要精锐兵马作为策应,这样的话蒙古大军主力不敢轻动,对付汝阳王察罕的主力兵马,可能我们力有未逮,可对上他的先锋军,或者说是左翼,我们的力量是绰绰有余的,甚至还有可能更进一步。”

听完徐达的话,朱元璋点了点头。

沛县硝烟渐渐消散,可是远处的余火还没有完全熄灭,天空的老鸹在盘旋飞舞,哇哇叫个不停,义军士兵驱赶这俘虏费劲的拖着尸体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痕迹,这是准备焚烧或者填埋,也是为了避免发生瘟疫,这是百草堂的防疫手册上说的。

尸坑的旁边一束茅草随风摇摆,颤动不已,俘虏正在一下一下往里面填着土。

徐达叹了一口气,战争就是这样,总有伤亡,他们虽然攻下了沛县,可是却对沛县的民众造成了难以预料的损伤,沛县中的这些居民很多也被蒙古人强征徭役上了城墙来打仗。

很多人都死在了这里,这就是一种选择,一种无奈的选择。

选择和蒙古人作斗争还是选择妥协?可不管哪种选择,都会面临生命的风险,战争的无情赤裸裸摆在人们面前,由不得人抗拒,人在战争面何尝不是犹如风吹过的草芥只能默默承受。

这时一身穿紫衣头戴发带之人来到朱元璋面前,拱手一礼,说道:“朱将军,盟主令!”说着递上一个书信,上面印着火漆印泥,而印泥上面则是印了一个丐帮的徽纹与白食饕餮令非常的相似。

朱元璋接过书信,拆开看了一眼,说道:“命令来了,如我所料,果然要我们死守沛县。”

朱元璋看向使者说道:“不知盟主可还有什么东西要交给在下?”

那人再次递过一个书信,说道:“盟主说,以上清单上的物资在三日之内必将到达沛县,请将军务必守住沛县七日!”

朱元璋接过书信,说道:“好,告诉盟主,我朱元璋一定做到!”

使者再次说道:“盟主还说,将军可在沛县扎营,就地招收兵马,扩军至15万!”

常遇春瞪大了眼睛,说道:“扩军十五万,什么扩军十五万,开什么玩笑?”

旁边的汤和也是摇摇头,旁边的死使者说,“盟主的话我传达完了,我也不知道其他情况,如果朱将军有疑问,请书信一封,我可代呈武安城下。”

朱元璋点点头,说道:“辛苦了,去休息吧!”说着挥了挥手。

使者施一礼后转身离开。

朱元璋说着转身看了看旁边的常遇春、徐达和汤和,“你们怎么看?”

徐达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我看嬴无垢打算让我们常驻于此和蒙古人做长期的消耗!”

朱元璋皱皱眉头说道:“你是说我们现在被他当成边军在用吗?”

徐达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性,而且可能性非常高。”

旁边的汤和讥讽道:“难道他就不怕我们给他漏个空子,到时候蒙古大军长驱直入,直达武安城下,我看到时候他再怎么收拾。”

徐大道看着汤和,冷笑了一声说道:“放心,他那时候不会收拾蒙古人,第一个就会收拾我们,如今的我们虽然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是谁如果往下跳,谁就会是第一个死的。”

“我相信嬴无垢定然也向其他义军下达了同样的军令。”

常遇春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倒不怕这些蒙古人,无非就是跟他们打仗而已,可是扩军十五万,哪来的粮草兵器和铠甲?”

“沛县这地方虽然人口也不少,可是也经不住这么消耗啊!”

汤和再次皱了皱眉头,“我不相信嬴无垢有这么大的心胸,让我们扩军十五万完全可以威胁到丐帮义军的地位了,他嬴无垢做个盟主他手里也才多少兵马?”

“我们聚起十五万大军,难道他就不怕我们...”

朱元璋却是微微摇了摇头,“他不怕!”

汤和有些诧异的看着朱元璋,他不知道为什么朱元璋这么说,徐达在一旁接话道:“他当然不怕,他现在手中控着江南几省,更是有蜀中做靠山,现如今另一部分义军已经攻破长安城,关中平原也是唾手可得!”

“还有在登州发生的大战,难道你都不看军情报吗!”徐达有些无奈地瞅了一眼汤和。

“军情报?这是什么?”汤和左右看了一眼有些发愣。

徐达都懒得理汤和。

“军情报,就是现在义军盟主嬴无垢下发到各个义军的情报,每月都有,我们的水军在登州一战击溃了蒙古水军,不过他们也根本称不上水军,现如今嬴无垢在登州和辽东已经建有两座可供舰队靠岸的港口营地。”

“如今登州也正在和蒙古人激战。”常遇春摇摇头解释道。

“我们还有水军?”汤和突然也把他们变成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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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零七十一章 天下攘攘兮

朱元璋点点头,“当然有水军,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吗,我们当初忌惮嬴无垢,也因为其中这一点。”

“现在舰队北上攻下登州威逼大都,你说现在汝阳王的压力大不大?”

“压力当然大,汝阳王察罕现在一定会拼力死战, 攻破沛县,而另外一边则是交给他的儿子扩廓帖木儿。”汤和说道,“而他嬴无垢就会在身后眼睁睁看着我们被打,坐收渔翁之利。”

徐达摇了摇头,“不,嬴无垢一定也派出兵马,甚至直接从中路出兵,可是他的大营仍然会安坐在武安城下,按照他们的说法, 这叫这叫做围点打援。”

徐达说着走廊到地图边分别点下了几个点,分别是登州、沛县、武安以长安。

“我们看似松散,实则是在一个盟主的指挥之下,他之所以要求我们严格执行军令也是这方面考虑。”

“可以清晰的看见这四条战线都在围攻一个地方,目标也直指一个地方。”徐达说着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捏在一起,从长安、登州、沛县以及武安画了四条线,直接连到大都。

“这几个地方都是打在了蒙古人的要害上,登州直逼大都城,武安城一下,整个江南江淮之地就会全部落入嬴无垢的手中。

“而沛县此地却是武安城重要的侧翼,也是两方兵马集中最多的地方之一,他也是唯一一个武安城侧翼的重要城池,并且毗邻归德。”

汤和皱了皱眉头说道:“如此说来,岂不是我们最危险!”

徐达点了点头,“按照你的想法,我们确实是最危险的那个, 不过,我们的威胁是在两方面,其一我们渡过黄河,没有办法退回去,我们唯一的退路是水军,有了他们,我们的退路就永远都是通的。”

“可是,如果我们一旦有了反心,我们就没有退路可言,因为水军会严格执行嬴无垢的命令,不会给我们一丝一毫机会,所以朱大哥才会说,我们是边军。”

“前线作战,将在外可以君命有所不受,嬴无垢给我们下放了很大的权限,让我们自己可以决定是攻还是守,甚至可以短时间内放弃沛县,可是如果真的不受将命,那就是阵前抗令,到时候就会死的很惨, 我们其实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朱元璋点了点头, 说道:“徐达说的很对,我们需要向百姓发布公告,我们要招兵,要告诉百姓想要当兵吃粮的就赶紧来,我想嬴无垢也并不简简单单只是这个意思。”

徐达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朱元璋,朱元璋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义军之中明教兄弟众多,这是嬴无垢所不希望看到的,之所以让我们扩军就是要在从中掺些沙子。”

“我想嬴无垢很快就会派来千机堂进行整训,我们死守沛县其实也是一场筛选的过程,要把这些明教之中的兄弟尽快的筛选掉,愿意和认同嬴无垢的自然可以留下来,而不愿意的很快就会消失掉。”

众人一听,神色凛然。

朱元璋所猜不错,曾云风要做的也正是这一点,不管是明教义军也好,还是其他义军也好,在曾云风眼里都是杂牌军,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这些人虽然和蒙古人打过仗,勇猛有余,可是相对应的纪律以及一系列内在都差得太远,最起码与他心中所想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曾云风也一直坚信,部队是打出来的,不是人训练出来的,也不是将他们随意放养,甚至养成他们的野性,最后使它们变成虎狼之军,可最后放出来却反噬自己。

曾云风不仅要培养他们这些部队的坚韧性,同样时不时还要拽一拽绳子,要让他们知道,还有人能制得住他们。

其实培养军队就是这样,一方面要培养军队的狼性,另外一方面也要让军队的这些将军知道什么时候该回家了。

这些将军绝对不能让他们以为逮谁都可以给谁跟谁龇牙,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老大。

谁可以一道将令,就可以要了他们的命,这样他们才会服管。

说得难听一点,对于这些骄兵悍将,就像家里养的狗一样,虽然你把它当做好兄弟好朋友甚至家人,可是有一点你要很清楚,就是他不能朝你龇牙。

他如果朝你龇牙,就代表着他自己想做老大,狗和狼一样都是社群动物,想做老大的时候,就会想身份跃迁甚至出来挑战头领的地位。

曾云风自己这个时候就得把他打服,让他形成条件反射,这样的军队执行命令的时候才有执行力。

否则天天跟头领玩儿心思耍花活,曾云风根本忙不过来。

武安城下大帐之中,树爷也抱着账本儿对着曾云风道:“舵主,咱们最近钱粮有些紧张!”

曾云风笑了笑,“钱粮紧张了嘛!”

“嗯,钱粮紧张了,如果前期只是供应我们的大军,我们最起码可以支撑一年多,可是这些义军加入之后,咱们这些钱粮就有些不够了。”

“那好,向钱塘平江等江南各地征发粮草,让那些大户都把粮草卖出来,就按照市场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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