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赴死!”
轰然的声响在整个战场上飘荡,那种震人心魄的气势,另开封城的守军两股战战。
“叔,咱们要不要投降?”城楼上的士兵朝旁边的人问道。
脸色阴沉的汉子看着问自己的这位即是士兵也是侄子的孩子,心中也是有诸多疑问。
他曾经也是汉人,至少曾经是,他们这片疆域沦落在金人的铁蹄之下,又又再次沦落到蒙古人的铁蹄之下,他们忍受着屈辱不公太久了。
对于这他这样的小将来说,元廷王朝的核心权力层根本是他无法介入的,他只能作为一个守军守在开封城。
他见证了开封城的衰亡, 他见证了蒙古人的残暴,他十分想告诉这个侄子, 我们现在就可以投降,是立刻马上就可以投降,可是蒙古将军并没有走,他依旧坚守在开封城的城楼之上,他不敢!
他们没得选择,他们必须要参战,这城后还有他们的父母妻儿,他不敢不参战。
也许是跪的太久了,这些人都已经站不起来了,蒙古人高大的身影印在他们眼中,蒙古人的残暴统治印在他们的心中。
很多人已经不再对反抗抱有期望,至少在黄河界内没有期望。
虽然江淮地区义军频起,可是从未见义军攻到黄河边界,可是今天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丐帮义军在少室山一战,一战歼灭汝阳王大部,汝阳王察罕仓皇逃窜,消息传的满天飞。
整个黄河以南的局势放佛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他们现在有机会,只要他们敢于站出来, 就有机会建立自己的国度,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国度。
他们忍受异族的统治太久, 以至于他们都忘了自己血脉中还流淌着华夏民族的血。
这个地方曾经也有过如此的想法的人,可是在不断的镇压、打压以及反复的撕扯之中,那些有血性的人早已经消失不见,而留下的只是他们这些为了生活奔走,为了现实妥协的这一批人。
很多人早就已经麻木了,他们愿意接受接纳蒙古人奢华的生活,愿意当他们的走狗。
可是这位脸庞黝黑的汉子握紧手中的刀柄,他心中确实不甘心,他也希望成为这开封城下的一员,可是他做不到,至少暂时是这样。
开封城下的呼喝声让开封城楼的士兵士气动荡。
朵儿呼面色难看的看着自己的副将苦涩地说道:“你说我该如何办?”
“将军,开封城估计是守不了多久的,你看看那些汉人士兵。”说着朵儿呼看向的那些汉人士兵,他们一个个神思不属,他们看着城下的士兵心中泛起了莫名的苦涩。
“哎,也许我们应该退回草原,你说我们对待这些中原民族的政策是那么的宽容,为什么他们还要反抗?”朵儿呼不解的问道。
旁边的副将叹息道:“也许是因为我们从来没有一天是这块土地的真正主人。”
曾云风的剑指向开封城楼,身后的杜君泰一挥手,令旗带着风声落下,隆隆的炮声从天边传向了开封寺。
偌大的火球与飙射的炮弹纷飞,砸向了开封城,开封城头顿时惨呼叫一片儿。
开封城内的民众则是惴惴不安,虽然这些年他们被压榨统治,可是他们的生活是平和的,可能偶尔有些蒙古人会来欺负他们,可是至少是和平,虽然是苟活,可那也是活着!
可能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义军的到来对他们究竟是好还是坏。
如同地狱的烈火一般从天而降的抛石落在了开封城中,燃起了无数的大火。
开封城瞬时变成一片火海。
“别慌,别慌,等他娘的别慌,等他们再靠近的时候再放箭,现在别放箭!”
“你这个兔崽子!”说着,一位蒙古的百夫长一脚踹在了一位汉人士兵的腰上,士兵顿时一个趔趄。
秦路拔出了腰间的宝剑,直指开封城大吼道:“齐射,预备~放!”
呼啸着如同暴雨一般的箭矢射向了开封城的城楼。
面对蝗虫一般的箭矢,开封城的守军只能躲在城垛之下,听着外面叮叮当当射击在城垛上的声音,他们不敢伸头去看,只敢像一只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埋进土里,旁边被射死的士兵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可是耳边的呼喊惨叫依然络绎不绝,开封城的城楼之上,上演了一场炼狱的戏幕。
咚咚咚的鼓声好像没完没了,响了三个时辰后终于开始停歇。
丐帮义军的士兵潮水一般地退了下去,开封城的守军整个人虚脱地坐在了地上。
三个时辰,整整三个时辰,丐帮义军没有一时一刻停止过攻击。
炮弹,落石,火油弹,还有悍不畏死的士卒冲击着他们的城墙。
朵儿呼握着自己手中已经几乎砍卷刃的刀,叹息了一口气,“消息传出去了吧,援军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副将苦涩的笑了笑,露出了自己满嘴的白牙,“将军你还抱着希望能等到援军吗?”
“汝阳王都已经败退,退往黄河以北,整个黄河以南,估计不会有援军了,他们自保尚且费劲,又何谈来救援我们呢?”
副将面色疲惫,脸色苍白,这一战三个时辰的苦战让他几乎脱力,他感觉自己握刀的右手几乎已经抬不起来了。
而他身上的盔甲沾满了鲜血,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旁人的,而城上此起彼伏的尸体铺满了整个道路,就差那么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儿,开封城三个时辰不到就会被攻破。
可是他们坚持住了,可是副将心里也清楚,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开封城就像一个被扒光衣服的少女,面对丐帮义军汹涌如同波涛一般的攻势,他们根本无法防守。
在歇息了还没有半刻钟,咚咚的鼓声又再一次响起。
朵儿呼站起来,艰难地咬了咬牙,说道:“娘的,都起来,准备防守!”
“都起来!”
朵儿呼一遍一遍的在城墙上反复的走着,检查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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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零五十六章 捏合众义军
可是这时候传来一声震天的爆响,士兵慌忙地从远处推搡而来,如同潮水涌过来。
“城破了!”
“城破了,义军攻进来了!”
只见开封城的城墙上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口,在火炮疯狂的攻击之下,开封城终于出现了松动,整个开封城西南侧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砖石垮塌,很多人都掉了下去。
朵儿呼有些懵了,他很清楚城墙倒塌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在没有城墙的抵挡之下,他们这些守军根本抵挡不住叛军连绵不绝的攻击。
呜呜的号角声传来,朵儿呼觉得自己的末日也许就在今天。
潮水一般的叛军士兵涌向了缺口处,漫天的旗帜也向这里涌了过来。
“堵住, 都上去堵住!”
士兵纷纷恐慌的往后跑。
无论朵儿呼怎样砍杀挣扎, 最终却被淹没在了人潮之中,在最后的那一刻,朵儿呼仰天倒在地上,看着天上弥漫的硝烟,他心中叹了一口气。
也许他们从来都不曾成为或被认可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曾云风满意地点点头,少室山一战,给这些义军带来了极大的信心。如果平时他们只是打一些杂牌军,这一次少室山一战让他们信心大增,他们打得可是蒙古鞑子兵的精锐。
在兵力几乎相同的情况下,他们通过战术以及勇气赢得了这场胜利,通过这场胜利他相信义军其中的人会越来越坚定,越来越不怕这些蒙古人。
尤其是这些已经从战场上历练下来的老兵以后会源源不断的带出新兵。战争倾斜的天平会越来越往他们这一方偏移。
濠州城城,大牢之内。
“元帅,我觉得我们这么做太对不起教主了!”常遇春说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何况我们现在要对付的是蒙古妖女,是汝阳王的女儿。”朱元璋摇头道。
“汝阳王手握朝廷兵权,将来我们短兵相接,你看教主会不会杀戮汝阳王呢?”
“以教主和赵敏的关系, 恐怕教主未必下得了手。”
“不错我们要先杀赵敏以绝后患。”汤和很坚定。
“可是,万一事后教主怪罪下来,恐怕。”常遇春有些迟疑,看着晕倒在一侧的张无忌和赵敏犹豫不决。
“要是你怕,就把所有追责责任推到我朱元璋的身上,总之,为了大局着想。就算教主知道了要杀,我也万死不辞。”
“说的不错,只要能够统一天下,大业得成,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徐达说道。
“既然徐达你也认为这么做没错,我实在无话可说。”常遇春感叹道。
“好,我也不想有损你和教主的兄弟之情,就让我来出手吧!”朱元璋说着掏出匕首,对着躺在一旁的张无忌旁边的赵敏走去。
正当之时,张无忌陡然睁开眼睛,一掌打在了朱元璋的胸上,朱元璋当即倒飞出去, 撞在了大牢的栏杆之上。
“教主!”
“教主!”
看到站起来的张无忌,几人都慌了,若是论及带兵,他们真的甩张无忌几条街,但是如果论起武功,他们几个人叠在一起也不是张无忌的对手。
张无忌扫视了几人一眼说道:“你们是军中主将?又是我明教的好兄弟,怎么可以使用这种卑鄙下三滥的手段?”张无忌质问道。
常遇春等人低下了头。
“教主,今天的事全都是我朱元璋一个人策划的跟徐达和常遇春完全没有关系。”
“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教主要杀,就请杀我朱元璋好了。”朱元璋爬起来单膝跪地道。
“你们放心,如今,大战在即,明教义军正需要你们,我不会杀你们任何一个人。”张无忌阴沉着脸叹息。
“教主,不管你杀不杀我,我都要奉劝你一句,赵敏是蒙古的郡主,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请教主,为了明教大业,先杀妖女,以免乱我军心!”
张无忌闭上眼睛,心中纠结万分。
“教主,我们知道我们这么逼你杀赵敏是不对,可是元帅所说也未尝没有道理,请教主见谅!”常遇春也单膝跪下请求。
张无忌脸色纠结。
“请教主以明教大业为重。”众人都跪了下来。
“你们的苦心我全明白。”张无忌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赵敏,赵敏低下了头,没有答话,等待着张无忌做出决断。
“敏敏可以为了我不当她的绍敏郡主,我张无忌何尝不可以为了一个心爱的人不当我的明教教主呢?”
听到这里,赵敏都有些动容了,“无忌哥哥!”
张无忌笑眯眯地将右手握在了赵敏的手上,“你们听着,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们的教主。”
“教主...”
“你们再也不用担心我会为了敏敏误了你们的大事,我们走。”说着,张无忌拉起了赵敏的手,径直离开了濠州城的大牢。
不久,开封城中,曾云风坐在主位之上,一人匆匆进来禀报。
“启禀帮主,有加急书信传来!”
“哦,哪里的!”
“来自濠州城!”
曾云风一愣,说道:“承上来!”
这位丐帮弟子将书信递了上来,曾云风剥开火漆撕开信封上一角,将信封中的信件拿了出来。
看完书信曾云风很意外,没想到消息的居然不是常遇春,而是朱元璋。
曾云风看完书信之后,将书信递给了旁边的蛛儿,蛛儿也扫视了书信上的内容后厌恶道:“舵主,这个朱元璋真是阴险狡诈。”
曾云风笑了笑,“谁说不是呢?这种人善于权谋,不过我也是没想到他竟然能逼得张无忌交出军中大权,甚至自己都已经辞了教主之位,你说接下来明教教主会是谁呢?”
蛛儿想了一会儿,说道:“应该是杨逍。”
曾云风点点头,“杨逍!朱元璋可不会服杨逍的,他是最不希望明教总坛对他们义军指手划脚的人,真是没想到前些日子我给常遇春写的信起到了这么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