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乞丐没有了碗,拿着双手接东西也可以吃,可是如果没有了棍子, 那些野狗什么的都会找上我们, 我们只能被吃。”
看着趴在地上的马荣失魂落魄的样子,树爷摇了摇头, 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哎,你好好想想吧,有些事情别人说再多都没有用, 只有自己想通了才行。”
树爷说着就准备离开,忽然之间又顿住说道:“那个女人,处理了吧!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完树爷转身离开。
另一边马宁追着曾云风的脚步跟了上来,曾云风双手背在身后,仰天叹了一口气,皱了皱眉头说道:“马宁你去让千机堂查一查最近马荣跟谁在一起比较频繁?我不相信马宁心思如此简单,定是有人在背后挑唆,还有,那些人你去处理了吧,既然他们已经跳出来,就顺藤摸瓜,全摘了!”
曾云风说着伸手,马荣看着曾云风手上递给他的东西两眼放光。
“是!”马宁拱手气势汹汹地离开。
马荣失魂落魄地站起来, 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正当此时, 有一人匆匆赶到马荣身旁说道:“堂主, 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马荣还没反应过来,这人凑到马荣耳边说道:“马宁已经带人去处置俘虏奸细了,还抓了我们好些人!”
“什么?”马荣立刻反应过来,匆匆赶去,正赶到,看到一排排的人跪在那里。
“马堂主啊,饶我一命啊,我是,我是鬼迷心窍啊!”这人砰砰地磕着头,满脑门是血。
“马堂主,念我跟着你这么多年。”
“堂主,堂主!”
“马堂主!”
很多人不仅吓尿了裤子,同样也是整个人如癫如狂。
“你们别求他,别求他!”
“他可是冷面狂刀马宁,最是心狠手辣,你们求他也没用,现如今他手持星铁令,求也没有用!娘的,别求了!”一人则是骂道。
“怪只怪咱们走错路,目光短浅!”
“舵主!我不怪你!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今天就还你!”这人跪在地上朝着城内砰砰的扣头,,仰天大吼,“若有来世,我薛琳日后还要跟着你!”
马宁旁边一人冷哼一声说道:“不知好歹,你们这群人,心怀二心,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也不往上数一数问问你们的祖宗是不是孛儿只斤的后人!”
“休要与他们废话,斩!”马宁伸手一挥。
而远处的马荣只远远看到马宁手一挥,一片寒芒瞬间落下,数不清的人头滚落在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如今的丐帮,在上一次事件之后,官府几乎已经丧失了权威,在舒城这个地域说了算的就是丐帮。
马荣瘫软在地,看着眼前曾经跟着跟着自己的兄弟瞬间头颅落地,心中顿时空落落的。
马宁看见刀挥下的那一刻,数不清的人头落地,其中也有自己曾经的属下,他也是握紧了拳头,他也没想到会牵连如此多的人,可是舵主的话,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违抗。
其实在他心里,他也不想杀自己人,可是,舵主有句话说得对,一个帮派里面的沙子多了,必须要清一清。
碗里的饭偶尔吃着有沙子,没问题,可是如果是沙子里掺饭,那就没法儿吃了。
另一边曾云风走到了千机堂。
白子阳见过曾云风之后说道:“舵主!”
“都查清楚了吗?”曾云风看着在自己面前拱手的白子阳问道。
“舵主,查清了,并已经全部处理完了!”
“你办事,我比较放心,这次前往大都万安寺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白子阳看了一眼曾云风说道:“舵主,万安寺的事情估计有些麻烦。”
“哦,怎么说?”
“万安寺关押六大派的事情虽属敏敏特穆尔管,可是王保保和他父亲汝阳王察罕也插手了,虽然万安寺在大都京郊附近,可是万安寺附近最少有一万兵马驻扎,我们想要轻易进去,估计很难!更别提救人了!”
曾云风思虑一会说道:“现在朝廷疲弱,有些事我们也得主动去做一做,别看那里是大都,我们一定要谨言慎行。”
“我倒是想和朝廷皇宫的那些高手碰一碰,看看大都究竟是如何的龙潭虎穴?”
“那舵主,咱们要带很多人吗?”
曾云风摆摆手,“这次不用带太多人,毕竟我们也只是和他们接触接触,人太多反倒不方便!”
“你挑选炼血堂十名弟子,并传讯千面郎君,在大都与我会合!”
“是,舵主,属下这就去办!”
看着转身离开的白子阳,曾云风眼神微眯。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背后的女人
待他的身影渐渐消失之后,一人从曾云风身后闪身而出,问道:“你在怀疑他?”
曾云风没有回头,眯了眯眼睛说道:“不是我想怀疑他,是他已经让我怀疑了。”
“马荣这个人身边的那个女人,我不相信白子阳不知道,可是他如果知道,却没有管这件事情,你说他值不值得怀疑呢?”曾云风说着回头看着眼前这人。
“狗哥,我就是千面郎君,何必还要传讯于我呢。”
“这一次就要麻烦你了,富贵,虽然他们知道你是我手下大将,可是他们并不知道你是千面郎君。”
“你要先跑一趟大都踩一下这个陷阱,我倒要看看还有多少人像是白子阳这样想做墙头草的?还藏的这么深!”
富贵儿也微微顿了顿,一抖抖篷消失在了曾云风身后。
曾云风看着烈日渐渐走上头顶,叹了口气,想必舒城此时的城门口已经是血流成河了吧。
舒城的酒馆里,正说的是热闹非凡。
“嘿,今天城门口杀人,你们看了没?”
“哎哟,谁没看呢?您是不知道哇那冷面狂刀马宁一挥而下,顿时啊,近百颗人头全部落地呀。”
“是啊,这嬴无垢也是狠人, 这么多人,有些人跟他多少年呢?他说杀就杀了, 没人性啊!”
“谁说不是呢?”
旁边一人一拍桌子, 说道:“放屁, 你们这些人就知道聒噪,朝廷这一次算计六大派, 现如今六大派在哪里都不知道,唯独一个丐帮没有受到太大损失,可是朝廷也暗中埋伏丐帮, 这一次是窝里开花。”
“换做你是嬴无垢,你会不会大开杀诫?”
“我要是赢了,我就不会杀。”
“一百多人啊, 说杀就给杀了。”
“就是,这其中还有几位副堂主和舵主呢,位高权重啊, 哎, 你说他们这些人图什么呀?”
“谁说不是啊?从丐帮叫花子到现在位高权重, 掌握各地商贸,手中的运输队、镖局, 那是花钱如流水一样,安分一点不好吗!”
其中一人喝了一碗酒, 说道:“哎, 这你就不知道吧?人哪, 就是这样,饱暖思**,男人嘛, 手里有点儿权利, 有了点儿钱,就想着要更多。”
“你说说看, 这些人原先是个叫花子, 没钱没地的肯拼命, 现如今呢?哎呀,每年十几万花花银子从手下流, 你说看着眼馋不眼馋?”
“要搁着我呀, 我就拿着这钱潇洒快活去喽,朝廷画个饼, 傻子才拿!”
这时掌柜的上来拱拱拱手, 拱手对着几位爷说道:“几位爷,几位爷, 这这几个小菜送几位爷,几位爷您口上留神,这丐帮啊,现如今可真不能说。”
“您是不知道哇,这城门口儿一杀,对你们几位也来说是不要紧的,咱们这一说这以后馆子还敢开不敢开呀。”
“现如今,丐帮就是咱们舒城的财神爷,更是舒城的阎王啊,阎王叫人三更死,哪能留人到五更,几位爷,口上留门儿啊,万一那冷面狂刀马宁杀红了眼,把您几位爷当奸细给拿了,这可怎么说的?”
掌柜的说着,拱着手作揖,其他酒客几人听到这话,汗都下来了,酒也醒了一大半儿,闭嘴不言。
另一边,马荣闷闷不乐的坐在桌前,桌上的酒菜,他一筷子都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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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女人缓缓坐在他的身边,说道:“爷,怎么了?”
女人轻言细语, 如同春风拂面,看着眼前这女人娇柔善良的样子他根本无法相信树爷的话。
马荣没有开口,女人笑了笑说道:“我的爷, 妍儿不需要您担心。”说着给马荣倒了一杯酒, 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妍儿给爷添麻烦了, 这杯酒妍儿敬您!”说着,女人伸出了手,端起了酒杯,那皓如凝脂一般的腕子端住酒杯放在殷红如火的唇边饮下了酒。
马荣也端起酒杯仰头饮下。
接着女人又给马荣倒了一杯酒。
女人笑笑,看着马荣说道:“爷!我知道您的辛苦,你也不必为我操心。”说着给马荣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说道:“爷,您尝尝,这是我最近新学做的肴肉!”
马荣看见眼前的女人,心中千回百转,笑了笑,拿起筷子说道:“好,我尝尝!”
令人回味的味道在马荣的口腔中、口腔中炸开,女人娇艳如花,身子如柳,那善良和煦温柔一切美好的因素都在这女人身上展现盘旋,他实在不能相信这女人说的话有什么不对。
他只是想劝舵主休战,只想舵主不要再和朝廷作对,徒增丐帮兄弟的伤亡,好好的过日子不好吗?何必要如此下去呢?
看到这里,马荣端起已经被斟满的酒杯,仰头又是一口闷掉。
马荣喝一杯,这个女人就给她倒一杯,喝到最后,马荣已是醉醺醺,满脸通红,看着眼前的女人,“本以为我在舵主眼前是个有分量的人,可是…”马荣说着笑了起来,“我,在舵面前就是个屁!”
“什么兄弟?呵呵,什么未来?什么民族,什么鞑子,什么中原,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连眼前的幸福都抓不住,谈什么以后?”马荣说着歪倒在了桌子上。
女人摸了摸马荣的脸庞,泪水从眼眼眶中滑落,感叹的笑了笑,“爷,我今生最恨就是没能早遇见你,今生遇见你,可是我的福气就到此为止了,爷,我不能拖累你!”
说着,女人感觉胸口一阵绞痛,用自己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好像在安抚一个伤患什么,想让自己舒服一点,渐渐地,随着酒性而上,女人也缓缓趴在马荣的旁边,看着马荣的脸庞,捋了捋他额头的头发。
“爷,妍儿不是一个好女人,妍儿辜负了你,害了你的兄弟,妍儿对不起你!”说着女人站起身来,擦干了自己的泪水,走出门去。
门外有一人,背手负在自己的身后,“想死,你倒是想的简单!”
“你想怎么样!”女人的言语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的感情,刚才判若两人。
这人转过头来,看着眼前这女人,啧啧称奇,“马荣也算是个汉子没想到居然栽在了温柔乡之中,还害了我丐帮这么多兄弟,这么多人,居然能跟你走上一一条邪路。”
“哎呀,也真是没想到啊,你居然能蛰伏这么久?要不是我这次跟舵主前往武当山,想必你还要蛰伏下去吗?”
女人此时,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柔弱,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恐惧,“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你倒是挺决绝的!”马宁冷笑一声,说道:“可惜啊,哎,我没劝你杀你,有个人倒想见见你。”
“走吧!”马宁说着女人,自己带头走在前面。
女人知道,在这人面前,自己根本逃不掉,也没必要逃,整个舒城被丐帮控制在手里,逃走根本没有可能。
第一千零八十章 九龙法仪司
女人看着马宁,忽然笑笑说道:可惜了,可是我…”说着,女人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却发现没有什么异常,脸色突然十分的惊恐。
马宁笑笑,看着这女人,“你当我丐帮百草堂是干什么的?舵主号称五尊阎罗,阎王要人三更死,哪能留人到五更,可是阎王不要人死,你以为你死得掉?”
女人突然脸上释然了,看着马宁说道:“走吧,你不是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
马宁反倒愣了愣,这女人镇定的有些反常啊!
女人跟着马宁走到了一间房屋之中,看见正堂之中挂的那幅壁画,她也微微愣了愣,画上画的,不是别的,正是九条吞吐着蛇信的盘旋在一起的蟒蛇,嘴中的獠牙令人胆寒!”
看着这九条吞吐着蛇信的蟒蛇张开的巨口与猩红的蛇信,她不自觉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凉了凉,也许她不应该来到这里,她还是太过自信了。
正堂之中,一人手持一把刀, 用一块布静静地在刀锋上擦着,看着马宁走进来, 面无表情地说道:“冷面狂刀什么时候这么有空到我炼血堂一游!”
马宁看着眼前这人没有丝毫笑意, 心中倒松了口气, 因为他看见过这人的笑,感觉令人慎得慌。
“舵主有令, 这女人交给你处理,务必让她吐口!”
这人缓缓将手中刀插入刀鞘之中,颇为爱惜的抚摸了下自己手中的刀, 将它放在了刀架之上,说道:“既然舵主有令,就让舵主放心, 我定然让她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