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接近60岁的老人,丁蟹对于子孙格外看重。
“谢谢爷爷!”丁一蟹胖嘟嘟的小脸朝着丁蟹笑了笑。
丁蟹也是满脸如同灿烂的花朵,现如今,他觉得没什么可以追求的了,一家人这样团团圆圆的和睦生活有什么不好?
是实在是太美好了,这种日子,他想在多过一点,可是,他每次想到这种幸福的日子每一天他都是数着过的,他心中又不禁有些黯然,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会推到最后一刻,他说不定吃完这顿饭就没下顿饭。
丁蟹想着眼泪突然滑落下来,他伸手摸掉自己左脸颊上流下的眼泪,说道:“大年夜,别看我,大家高兴点儿,吃饭,吃饭。”
窗外,整个香烟火通明,照得大地如同白昼。
丁玉蟹很懂事给丁蟹也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丁蟹的碗里,说道:“爷爷,你也吃。”
丁蟹笑着点点头,说道:“小玉蟹,真懂事。”
“那,这是给你今年的压岁钱,好好收好啊!”丁蟹这时候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小玉蟹。
小玉蟹急忙把红包拿在手里,阮梅眼睛一瞪小玉蟹立刻就缩手缩脚。
“哎呀,小孩子嘛,过年压岁钱来拿着,爷爷打包票,没人敢拿你的压岁钱。”
“公公啊,小孩子拿太多钱不好。”
“哎呀,有什么不好哇,没事的,没事的啊,听爷爷的。”
曾云风看着摇摇头,隔代亲是隔代亲的,可是这样宠溺容易把丁玉蟹宠成一个坏孩子。
曾云风咳嗽嗽了两声,丁玉蟹乖乖的把红包放在了桌子上。
丁蟹看了一眼丁孝蟹,说道:“怎么吃年夜饭,我的面子也不给啊,在我面前欺负我孙子。”
曾云风没说话,继续吃饭,又看了一眼丁玉蟹,丁玉蟹立刻老老实实吃饭。
曾云风心里想到还收拾不了你这个小屁孩儿了,以后咱怎么当老爹?
丁利蟹为缓和尴尬的气氛,随即对着丁益蟹说道:“二哥,听说你的五蟹集团要上市了?”
丁益蟹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五蟹和而是六蟹集团,我们丁家有六个螃蟹,有大有小我就不相信混不出点样子来。”
“我听大哥的,把整个公司社团业务整合了一下,现如今我们已经完全洗白上岸,我就不信现如今还有谁敢动咱们家?”
“三哥,你预估一下,六蟹集团上市大概能估值多少啊?”
丁旺蟹这时候放下筷子,摸了摸下巴,估算着插话说道:“怎么的也得个20多亿吧!”
“20多亿?乖乖,那可不得了,是啊,按我估算,像这两年的股市行情开始回暖,应该可以涨到这么多!”丁旺蟹这个时候也沉思起来,说道:“二哥,你别想的那么太高啊,我估计股市的估值不一定有那么高啊,而且这很多业务都是整合之后上市的,有些业务并不一定被那些证券公司所青睐。”
“所以股民并不一定会买账。”
丁益解大手一挥,大剌剌的大包大揽说道:“哎,没事儿,对,我已经把这个事情包给他们一家证券公司了,他们会帮我们运作的,我已经掏了1000多万给他们,现如今已经快差不多了,预计明年开春之后差不多就可以上市了。”
丁利蟹摇了摇自己的筷子说道:“大哥,你可别想那么简单,现在股市变化大着呢,最近一年早就不用原来那种黑板报了,现如今都是电子屏,股票跑得飞快。”
丁益蟹冷冷的瞪了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丁利解说道:“你以为是八七年股灾呀,掉的那么厉害,现在都已经回暖了好不好?你不要老是在我面前触我的霉头好不好?”
“我说集团要上市,你跟我说股价涨不上去,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啊,这里面可是有你一部分股份的。”
丁旺蟹批评丁益蟹,“哎呀,大过年的,少说两句,少说两句,二哥你小心一点儿,你的仇人多这些,湾仔的,油麻地的,北角的,屯门的,铜锣湾的,你的仇人多了去了,你以为你公司想上市那么简单!”
“那些大佬不阻击你才怪?哎,要是风潮好他们跟着买涨,到时候把股票一抛,股价还得往下跌。”
“如果结果不好,他买了你的股票,顺势就一抛,你股价还是要跌!”丁旺蟹继续道。
“大哥,怪就怪你平时得罪人太多,现如今要上市,哎呀,估值想太高估计很难哦。”丁利蟹摇头晃脑的说道。
一个美好的一巴掌打在丁利蟹后脑勺上说道:“你就这么贬低你二哥?”
“二哥,不是我说你,现在就连方婷都是美国通宝证券公司副总裁的助理,都是总裁助理啦!”
“现在她说话都比你说话在股市里响声大,你呀,在股市里算这个!”丁利蟹说着伸着自己的小拇指。
丁益蟹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你到底是不是我弟弟呀?你到底站哪边儿的呀?怎么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明天过一段时间香江马赛开赛,我们去看一看今年运气到底怎么样,如果赌马都能中的话,股市上市肯定没问题,那今年我们定价肯定就是旺旺旺旺,旺上天”
“再说了,我都去黄大仙庙求过了,看见这个没!”丁益蟹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天说道:“上上签,明年旺旺大吉。”
“股市一开盘呢,我们肯定是涨疯了,你呀,你小子的股份分红,回头我就不给你,要你天天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别呀,二哥怎么这么小气呀!”丁利蟹连忙舔着脸凑到了丁益蟹的面前说道。
第九百四十八章 父母之溺爱
这时候,丁玉蟹看着阮梅说道:“妈妈,六蟹集团有我吗!”
阮梅瞪了丁玉蟹一眼,丁益蟹则立刻接话道:“当然有股份,叫六蟹集团,那就是你爷爷,我爸爸,你,三叔,四叔,再加上你都有股份,所以才叫六蟹集团!”
“哦,我知道了,那这个有压岁钱多吗?”丁玉蟹又问道,桌上几人哈哈大笑。
吃完年夜饭,外面的烟火还在燃放,今夜注定是个不夜天。
曾云风靠在栏杆上抽烟,阮梅从背后缓缓向他走近,在他的背后搂住曾云风,脸庞贴在曾云风的背后,缓缓呼吸着说道:“如果这世界一切美好就在此时此刻停住该多好。”
曾云风感受着背后阮梅的心跳,趁着凉风看着远处的烟火在天空中绚烂的炸裂,他回头闻闻自己背后女人发间的清香,心中说不出的安宁。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别担心,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
阮梅有些沮丧地看看曾云风说道:“阿孝,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曾云风听的脸色一凝,他最怕的就是家人或者朋友说出这样的话,人有的时候第六感很灵敏,往往都会察觉到不一样的事情,他不知道阮梅此时此刻究竟察觉了什么样的东西。
“我感觉我有一天会失去你,这一天对我来说,好像越来越近了。”
阮梅的话,一句一句好像扎在了曾云风的心理,他转过身来将阮梅揽在怀里,远处天空的烟火还在绚烂的绽放,可在绽放完她的美丽之后,却炸成了无数的火星,天空就在此刻蔓延了无数的美丽,可曾云风无心观赏此时此刻的美景,搂紧怀中的女人说道:“别担心,你还有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任何意外。”
阮梅紧紧的揽住曾云风将自己的脸压在他的胸膛上,曾云风摸着自己怀中女人的秀发,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样的女人轻易的离自己而去。
要知道自己现在可正值人生年华的最好时期,两个人正在花开最美好的时间段,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个意外,那真是不堪设想。
曾云风可不希望后面几十年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下去,这种生活和命运,他打死也不要。
看着阮梅越来越低落的心情,曾云风摸着她的柔软的背心说道:“小螃蟹呢?”
阮梅这才抬头说道:“太晚了,他已经回去睡了,他今天晚上玩得太疯了,有些累了,现在已经在外婆的照料下睡去了。”
“睡之前,我还给他讲了个故事,这孩子现在是越来越迷人,越来越腻人了,不给他讲故事,他都不肯睡。”
曾云风摇摇头,拍拍阮梅的背说道:“不要太溺爱他。”
“他毕竟是个男孩子,以后要靠自己的脚走路,你们太宠着他,以后对他的人生没什么好处。”
阮梅轻轻点点头,仿佛听懂了,可是曾云风知道阮梅一句话都没听进去,阮梅因为自己小时候过得苦,没有爸爸妈妈,只有一个外婆,现如今,她对于这个孩子可谓是宠爱有加,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里怕摔了,彩婆婆也同样是如此,再加上奶奶和丁蟹最近这一年多把这个孩子宠的一点样子都没有了,要不是曾云风平常还板着脸训训斥丁玉蟹,还不知道这孩子会飞到天的哪里去。
“过一段时间他们去马场玩,你也一起去吧!”曾云风拍着怀里的阮梅的背缓缓地说道,阮梅抬头看了一眼曾云风,因为这个孩子他已经好久没有出去玩儿过了,自从她生完孩子之后,她的时间并不太充裕,而且她经常都要照顾小螃蟹,作为一个母亲,她实在不忍心把小螃蟹轻易地扔在家里。
每次看着小螃蟹犹如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阮梅心中就有说不出的惶恐,所以她每次离开家都时间不长,是非常的短,只要有一天见不到自己的孩子,她心中就慌得不行。
“可是小螃蟹怎么办?”
听着阮梅的话,曾云风知道他心动了,可是心动并不代表这能行。
因为母亲都是这样的,对于孩子永远是放在第一位,而其他的都可以被牺牲掉的。
曾云风并不希望他成为这样的人,因为这样的母亲,只会把孩子溺爱的成为一个坏种。
孩子也如同成人一样,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他不太珍惜,不管是父爱也好,还是母爱也罢,太过于轻易拿到的东西,对于孩子来说,他都不珍惜。
甚至他会拿这些东西作为把柄,要挟大人,曾云风对这些事绝不允许,所以曾云风给予小螃蟹的父爱少得可怜。
小螃蟹更希望得到的是父亲的赞许和认可,而对于母爱,她如今已经开始习惯了,并且习以为然。
易得之物易失去,难得之物难失去,此道理用在这里也一样。
一个孩子如果觉得父爱和母爱得来的太容易,它就不会珍惜,到了叛逆期时他对于这种感觉越发的警惕和反感,反而得到父爱和母爱越少的他们对这种东西会越加珍惜,倍加呵护。
他们谨言慎行,甚至思虑也慢慢周全,他们知道这种东西并不是他们轻易可以获得的东西。
他们会明白想获得这些东西很困难,甚至要付出自己极大的努力,这样对一个孩子的成长才是均衡的,过于溺爱会造成孩子性格的缺失,而母爱父爱的缺失则容易造成儿童心理的扭曲。
只有适当的父爱和母爱才能真正带来孩子的健康。
曾云风把阮梅的头仰起来说道:“你不要太溺爱小螃蟹,如今,他已经快五岁了。”
“你不能再这么宠着他了,从今天开始,你按照我说的做,有些事情你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
“想想在家里,连吃饭都得追着他喂,这还是个健康成长的孩子吗?”
“可是我就这一个孩子!”阮梅眼巴巴的看着曾云风,曾云风差点儿就被她雾蒙蒙的眼睛看得心软下来,可随即狠狠心说道:“不行,如果再这样的话,我就更不能让你见他了。”
“开年之后跟我去马场,孩子就交给交给保姆!”
“可是李嫂,我怕她!”
“你别怕,孩子无非最坏的结果就是在地上摔一跤而已,摔跤不知道爬起来,难道还等着你去扶起来吗?”
“我觉得李嫂带孩子的教育模式挺好的,你这样反倒是把他惯坏了,就按照我说的做。”
阮梅拗不过曾云风的性子,只能按照他的要求来,即使她心里再不乐意。
她很清楚,曾云风只要下了决定的事情,没人能轻易更改。
第九百四十九章 马场之风云
第二天,曾云风和阮梅就开始对丁玉蟹有点点疏远,平常的时候,行立坐卧也比如像平常那样。
阮梅虽然极力忍耐,可是心中还是隐隐作痛,曾云风则是每次都咳嗽的提醒她。
丁玉蟹陡然感觉家庭的环境立刻一变,自己的爸爸和妈妈陡然之间和自己有了太多的疏离感,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每次妈妈一跟自己靠得太近,老爸要一咳嗽,妈妈立刻就收住了动作,不再理睬自己的苦闹,最开始他越发的哭闹的厉害,可是渐渐的,他发现爸爸和妈妈不理睬他,即使他摔倒在地,妈妈也不会再次到他的面前立刻将他扶起。
他也渐渐学会停止了自己哭嚎,自己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慢慢地拍拍膝盖上的灰尘,自己站起来,又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走过去。
阮梅看到这里心中松了一口气,也相信曾云风说的都是真的。
曾云风一向不相信孩子的教育可以三岁定八十,有些东西都是后天成长养成的,他可不想自己的孩子以后长得像朱祁镇一样的模样,小时候被自己的祖母以及老妈溺爱的不成样子,犯了天大的过错,都以为都有人给他兜着。
就像当年的土木堡之变,为一己之欢心,丧天下之兵马,这种事情也估计只有这个皇帝朱祁镇能做得出来。
而且儿子丁玉蟹已经开始有压岁钱和零花钱了,他也开始渐渐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作用,这样的时间段,曾云风更加不可能让它肆意的挥霍自己的零花钱,曾云风必须让他知道,这些钱来之不易,用完了并不会立刻就会填满。
曾云风也绝不允许软媒随意的给他支配零花钱,对于这样的孩子,日后的会有很崎岖的路要走。
花钱大手大脚,根本不知道钱从哪里来,不够了就张嘴向父母索取,这种无底洞一样的教育模式,曾云风可不敢随便给他开口子,即使曾云风不怎么缺钱。
父母养育孩子是应该的,可是孩子无尽地向父母索取,可就不是应该的了。
正就如同父母老了,无尽的向孩子索取一样,没有谁赡养谁是完全的应尽义务。
曾云风更不可能让这个孩子对他们夫妻两个形成绝对的依赖,这样绝对没有任何好处,只会有坏处。
马场欢声雷动,开春的第一场马赛,众多富豪云集在马场这里赌马。
赌马这个东西在香江已经非常久远了,人们喜欢赌,而且乐此不疲。
很多人把钱都输在了这里,因为这里虽然会输很多钱,同样也由于有些人从这里变成富豪走出来,正因为这些富豪,让这些赌徒效应变得越发广大,更多的人,更希望从中得取到得到一些东西,让自己一夜之间变成千万富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