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远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严重,或者那么令人沮丧,是可以正面面对的。
曾云风紧紧的盯着刚刚发飙的丁益蟹缓缓说道:“老二,人是要有良知的!”
丁益蟹仿佛被一头激怒的狮子怒气勃发的对曾云风说道:“大哥,你说这话凭良心吗?我没有良知!当初你一个人带我们三个兄弟,奶奶身体不济,我知道你刚开始过得很苦,我大学没念完就出来帮你做事,我没良知?”
“我们两个弟弟,一个出来当律师,一个出来当医生,你又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他们两个人头上打算盘,我这个做哥哥的自问问心无愧,替他们挡了多少灾?我没良知?”
丁益蟹再次说道:“老爸在台岛入狱14年,他在监牢里食宿安排,都是谁在暗中照顾,我没良知?”
“老爸刚出狱,你去都不去,我和老三、老四给老爸置办了大别墅,安了音响Hifi,想让他在那里安身养老,我没良知?”
“再说,老大,你结婚,我发动一切江湖势力给你捧场子,给你办的风风光光,我没良知?”
丁益蟹非常意外的被曾云风戳中了心中最柔软的一块,暴怒异常。
“大哥,我现在快30的人了,为了老爸我老婆都可以不要,我说的!”丁益蟹说的斩钉截铁。
曾云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说道:“你内心真的认为老爸没罪吗?”
曾云风的一句话把丁一蟹呛住了。
“可是他是我们老爸呀!”
曾云风又看着丁益蟹继续道:“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黑警加上一个收了黑钱的法官,他判你入狱?无限刑期,我们都知道你被冤枉,你作何感受?”
“你以为你真的可以无法无天吗,你不过是在钻社会的空子,没什么好骄傲!一旦所有人都钻空子,你还有活路吗!”
丁益蟹的眼神软化下来,曾云风继续说道:“当初?我十几岁出来打拼,只是为了让你们吃饱穿暖,我亲自动手可却不想走黑,不是为了这世界的公平正义,只是为了心中的那份善良,以及答应奶奶不要做一个坏人。”
“可是你今天呢?方敏一个18岁不到的女孩子,你不是爱方婷爱得死去活来吗?你就这么对她妹妹的?”
“你居然能狠心让他们把她从十几层楼上摔下去?你不是恨周济生吗,可你这样做,你跟当年的周济生有什么区别?”
“周济生和龙成邦害得我们家人离散,追杀老爸几年,后来又放出江湖追杀令,在台岛差点至老爸于死地,你现在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曾云风指了指丁益蟹的胸口看着他。
“一言而决他人之生死,关键这些人不是和你一样有权利对等的人,你比他们有太多资源了,你这是在干什么?”曾云风又点了点丁益蟹的胸口。
“欺软怕硬,仗势欺人,这跟当年在学校门口欺负你小混混,打的你鼻血长流的人有什么区别!”
“事情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现如今方进新还在,方家还是那个富贵的方家,我不拦着你,你跟他们斗生斗死,斗得他们家破人亡,我都不拦着你。”
“可是如今呢?方家,一男三女,玲姐拖家带口,照顾他们十几年,辛辛苦苦把他们拉扯大,升学的升学,长大的长大,眼看就有希望了,你还要让两家继续陷入悲痛和无限的争端之中吗!”
“老爸当年入狱14年,你也没有老爸十四年,你后不后悔?老爸后不后悔?老爸如果真的和方进新有生死大仇,也就罢了,我们就跟他斗到底,斗到死!”
“可是呢?事实是这样吗?”
“为了这一场毫无根据和来由的闹剧,为了所谓老爸认为虚无缥缈的爱情,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让两个家庭不断地掉入深渊之中。”
曾云风不断的说,这些东西是啰嗦,可是这一次却是让丁益蟹陷入沉思之中。
这一切正如曾云风所说的,不值得,也没有必要。
曾云风说着就掏出烟,“现如今,我们是要让方家平息怒火,可是你今天做的事情如何让方家平息怒火?”
丁益蟹猛地抬起头,说道:“大哥,你说我天真,你比我还要天真,方展博会放过我们老爸吗?他只想我老爸死啊!”
“哎,拥有的时候不懂珍惜,失去的时候追悔莫及!情绪蒙蔽了双眼!”
“你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想法,这很好,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劝的动你,不过我只说一句,祸不及家人!”
“你想想你自己,你以后也是要成家的,奶奶也还在,我不想她有事,我也不想你大嫂有事,做事留一线吧!”曾云风说完,转身离开。
活在影视诸天
第九百贰拾伍章 面对故人子
曾云风刚刚走到台阶下,又停下来说道:“还有一件事,用人的时候。小心一点儿,别被人两头收钱,自己被人耍了都不知道!”
“真正想要置于我们死地的,究竟是什么人?你自己慢慢查,方家还没资格做棋手,我想你心中应该要有个数!”曾云风完,直接离开。
丁益蟹听着曾云风的最后一句话,心中咯噔一下。
接下来的审讯是方展博,一个在看守所里面就看得丁蟹发毛的人。
“你说你亲眼看见我打死你爸爸,那个时候你才十岁,你还那么幼稚,你怎么会明白大人之间的事?”丁蟹看着方展博质问道。
“又怎么能明白我和你爸爸之间的瓜葛?”
“是啊,我什么都不明白,我只知道你亲手打死我爸,我亲眼看见的!”方展博也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丁蟹,看得丁蟹浑身都不自在。
“我还没问你这些,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曾经抢过我的女朋友?”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没有责怪他。你还是把他当成好朋友啊,你大仁大义吗!”方展博冷笑道。
“我抗议,我抗议!”丁蟹气急败坏的手舞足蹈朝着法官说道。
“证人他对我的态度好像很轻视,他总这么瞪着我,他这么回答问题就是藐视法庭!”
“辩方,你继续吧!”法官再次皱皱眉头。
“我问你什么?你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就行!”
“是!”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害过我,他故意去得罪华探长来陷害我,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知道你拉我爸爸贪污吗?他不肯,你就说他害你啦!”方展博嗤笑道。
“我投诉,我投诉,这个人总是添油加醋,他故意捣乱。”丁蟹像是被人揭开了老底一样跳脚。
“证人,你回答问题时请直接回答!”法官对着方展博道。
“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我,因为你们兄妹之中,我最不疼的是你呀!”
“真庆幸啊,被你疼没有好结果。”方展博阴阳怪气道。
“真谢谢你,你还辩什么啊?你要没打死我爸爸,你又何必跑到台岛去呢?”
“现在是我问你!”丁蟹再次强调。
“你是男人大丈夫,顶天立地,那你为什么扔下你妈,扔下几个儿子自己跑到台岛去?”方展博反诘相讥。
“我有我的苦衷,我也是忍辱负重,不就是因为上有高堂老母,下有几个小孩子,所以我要走,那个时候啊香江到处都很乱,黑又贪,白又贪,根本就没有正义存在,没有公正,我要不走的话绝对被人冤枉死!”
“我要死的话,我的儿子就会变成孤儿,我母亲会白头人送黑头人!”
丁旺蟹捂着脸,全完了,丁蟹被人牵着走,兄弟几个也是面色阴郁。
“哈哈,你真是男人大丈夫,你真是顶天立地呀!”方展博摇头感叹。
“喂,你怎么杀了人之后就可以找到这么多借口啊!”
“你真是好棒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开心呢!这么荒谬,这么彻底呢!”
“你不用再这么挖苦我,我知道你这个人从小就调皮捣蛋,你看你这德行,粗眉大眼的,一点儿也不像你爸爸,如果方进新再生了,一准被你这个德行吓坏了!”
“真是咬你的头又硬,咬你的屁股又臭!”方展博歪靠在椅子上瞥着丁蟹道。
“我告诉你啊,你别又来这套!”丁蟹拿方展博毫无办法。
“我说什么你别装死又听不见啊!”
“我真没见过像你这样有意思的人呐!”方展博摇头。
“说你是坏人了也不是,真是奇怪!”
“如果有人偷我钱包,我追上去打他,难道警察还抓我吗?你总提我打死人,你怎么不说你爸爸他有多坏?到底是什么人呢?”
“我告诉你吧,你爸爸呀,表面看来很正直,实际上他不知道有多贱多坏呀!”
“你真是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说你没人性吧,也不是很合适,因为我看见你审我妹妹的时候,你又表现得很有人性!”方展博把头歪向另外一边,继续说道。
“我无论做什么事都能对得起天地良心,我问心无愧!”丁蟹大声道。
“是啊,你当时打死我爸爸你问心无愧,你们丁家还害我妹妹,你也问心无愧!”
“喂喂,你别太离谱了,越说越离谱,什么我害你妹妹啊!”
“小敏是我们全家最小的,我妹妹,昨天我妹妹昨天上庭之后回到家里,她一回到家里,就发现整座大厦都贴满了布告,全是污言秽语!”
“怎么会?”
“我妹妹就被人拉着差点在我们全家的面前从十几层楼那么高摔下去,摔下去,你就高兴了!啊!”方展博的情绪突然一下就爆发了。
“法官大人,我妹妹今年才18岁,今天联考放榜,我刚才到我妹妹学校去拿她的成绩单。”方展博说着情绪低落下来。
“我妹妹总担心自己她考得不好,考不上大学,可是大家知不知道?我妹妹考得怎么样?”
“我妹妹考了七科,七科都是A!”
“这是小敏用了十几年的时间争取得到的,可是昨天的事她差点被摔死,这件事之后她整个人都精神崩溃了,连我记不得了,今后能不能上学都是个问题,医生说她可能是应激性心理障碍,选择性失忆。”
“你们不就是想逼我在法庭改口吗,我今天明确告诉你,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你打死我爸爸,是亲眼,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是你丁蟹杀人的铁证!”
“丁家一家怎么这样啊?”旁听的人员闹哄哄交头接耳。
“肃静!肃静!”法官都不得不敲锤子来让现场保持安静。
舆论此时已经完全反转过来,庭审之后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丁蟹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反而是陪审团全部歪到了方家一边。
“安静一点,别吵啦,快睡觉!”狱警敲敲铁栅栏严肃地对丁蟹说道。
丁蟹盯着狱警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看什么!我让你马上上床睡觉!”狱警指着丁蟹的鼻子说道。
“你干什么?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丁蟹朝着狱警大吼。
“我叫你马上睡觉!”狱警的声音更大。
“你今天怎么和昨天不一样啊?”丁蟹再次问道。
“立刻睡觉!”
“喂,那个小女生出事,不管我们父子几个人的事,你别看了报纸道听途说,就以为那个小女生是我们父子几个人找人害的,你和那些陪审员一样那么无知啊,你中了那个死小子的计了儿!”
“没空理你那些,快点上床睡觉!”狱警再次冷冰冰地说道。
“方展博这个臭小子也学我打感动,卑鄙,把她妹妹被人逼着跳楼的事都拿来利用了,真可恶啊!”丁蟹低下头自言自语好像一头焦躁的豹子。
“一个人被逼跳楼了,你以为那么简?没那么简单,有可能借了高利贷还不了,有好多因素啊!”
“又来说我们父子几个人找人杀死她,简直是蛮不讲理。”
“我开始有点儿明白了,你自己真的以为打死人没有错吗?”狱警看着眼前发狂的丁蟹摇摇头,有些好笑喃喃道。
“啊,是啊,我是打死人,可是我没做错。”
“阿sir,如果都像你这么明事理就好了,都像你这样就好了。”丁蟹仿佛见到了知音一般。
第九百贰拾陆章 尘埃终落定
对于丁蟹的结果,曾云风太清楚不过了,他判定了。
这个结果绝对不是丁蟹可以接受的,可不管他接受或不接受都没有办法改变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