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的确是打死过人,而且是进新,我们一家都欠他们的,要不是他们家当初给我一口饭吃,那就没有你,现在你打死人一命赔一命,这有什么不对吗!”奶奶流着泪水痛苦不堪却强硬地说道。
“妈,我才是你儿子啊!”
“可进新,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叫你不要去找方家你不听,你躲到外面去不要回来,我只会当你这个儿子已经死在外面了,哪会像今天这样,现在方进新的儿子要你偿命,你就要偿命,这是我们欠他们的,我们丁家要还的!”
“对,欠人的要还,我没说不偿命,我也怕死,可今天就算死我也无所谓,今天我含冤莫白也无所谓,我儿子已经大了用不着照顾,可我牵挂的只有两个人,我说过一生之中有两个女人,最亲的是老妈你,最爱的惠玲。”
奶奶右手捏在胸口,低声垂泪,泪水滑落,可她的脸上满是坚定。
“我为什么不想死,非要等到现在?多少英雄惨死,耶稣也是含冤莫白,钉在十字架上死的的,我丁蟹算什么?”
“好,老妈,就等你这话!我们欠的就要还,哪怕你是我儿子,你既然选择回来,就要承担一切!”
“好!答应你!”丁蟹斩钉截铁。
几日之后,法庭之上。
“现在针对丁蟹与方进新一案现在正式开庭!”随着带着白色卷毛的法官敲响了法庭的锤子的那一刻开始,这个案件正式交由法院处理,丁蟹也被移送到法院监管。
现在在丁解被戴着手铐压到了大堂之上,众人众目睽睽之下,丁蟹有些紧张,而此时的丁蟹戴着眼镜看着周边的人群显得有些慌乱。
丁蟹他不是第一次面临这种局面,当年在台岛他同样面临如此局面,现在他的心中是惶恐的,也许又会是一次牢狱之灾。
“丁蟹,针对你杀害方进新一事,你认罪吗?”法官看着丁蟹说道。
听完法官的问话,众人都将目光盯到了丁蟹的脸上,丁蟹脸上肌肉颤动虬曲,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的面孔之上来回的翻转,他紧紧抿了抿嘴,又看了看在法庭之下席位之中做的众多儿子,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法官大人,我不认罪,我相信我是清白的。”
法官点点头,“好,控告方对于丁蟹与方进新一案,控告方愿意撤销控诉吗?”
方展博此时站起来说道:“法官大人,14年前,丁蟹确确实实杀害了我父亲,我亲眼所见,所以我们方家不会撤销控诉,还请法官大人给予公正的审判!”
“好,即日起,法庭进入调查取证阶段,双方各自取证提供法庭给采信,一月后,再次开庭,现将丁蟹压到赤柱监狱候审,退庭!”
随着法官大人的锤子重重落下。丁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法官大人,法官大人!”丁蟹还想说什么,可是法官并没有给他机会,直接退庭。
毕竟这是第一次庭审过场,没有那么多要求,简单的事实清楚要双方定一下就好,也为后面的庭审做准备。
丁蟹被押走了,可是他眼中的凄慌和恳求,他的几个儿子,丁旺蟹、丁益蟹、丁益蟹包括曾云风都看在眼里。
丁蟹他对于自由的那种向往,谁都能看出来,可是谁又都帮不了他。
丁益蟹的住房里,众多律师围坐在周围,曾云风抽出一根烟叼在自己的嘴里。
丁旺蟹都对着众多律师说道:“王律师,李律师,你们看着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王律师和李律师摇了摇头说道:“现如今方展博不撤销控诉,后面肯定会在法庭之上指正他,所以单单是这一条证据就没办法绕过去,丁先生,估计后面会很麻烦。”
丁旺蟹点了点头,直接说道:“要麻烦诸位了,帮忙想个办法。”
旁边的诸多律师互相看了看,也是纷纷挠头,这样的案子如何想办法呢?
“丁先生,我们回去想想办法,及时联系。”十几个律师说完都站起来走了。
曾云风抽完了一根烟,也缓缓站起来,说道:“下次开庭的时候再叫我。”然后直接离去,留下的丁旺蟹三兄弟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曾云风走之后丁益蟹猛拍桌子说道:“大哥我看他是怕了,为了现在的安定,就将老爸弃之不顾。”
“二哥,别这么说,大哥也是…”
“什么也是,老爸马上要坐牢了,你看看他一点意见也不表达,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老爸进监狱,他还是老爸的儿子吗,他还配姓丁吗?”
“而且奶奶当初和老爸说的事,你不知道吗,奶奶的意见就是让老爸认罪,老爸认罪就意味…这谁能接受得了,老爸能接受得了吗?你我能接受得了吗?还是我们要向方家低头,跪在地上求他方展博这各个臭小子放我们老爸一马,啊!说啊!”
丁利蟹叹了口气,说道:“现在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没办法我也要想个办法。”丁益蟹气呼呼的走了,留下了丁旺蟹和丁利蟹,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丁益蟹气呼呼的走了,回到了自己房间拿出电话,打了个电话说道:“肥膘!”
“大哥,有什么事儿?”
“我现在要你要求你,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任何手段,一周之内我要看到方家他们低头,在下一次上庭之前我要让他们低头求我们,求我们让他们撤诉,你能做到吗?”丁益蟹的话透着一股阴冷。
对面的这个小弟肥膘直接说道:“大哥,你放心,这种手段我信手拈来。”
“好,我就交给你!”
“可是,可是老大,大哥大那边怎么办小?”肥膘迟疑了一会问道。
“你不用管我大哥,有事情我帮你顶,你不要怕!”对面的肥膘听了,心中一定随即说道:“好老大,我一定帮你办好。”
第九百壹拾叁章 非常之手段
曾云风和阮梅在开庭之后离开了这里,去到了慈云庵。
奶奶看着曾云风说道:“阿孝啊,你父亲不会真的有事吧?”
曾云风摇摇头说道:“有些事情还是要承担的,就算是过场也要走。”
“可是他毕竟是你爸呀,当初是你让我去跟他说的,现如今,我心中不安的紧啊。”
曾云风摇摇头,“奶奶,有些事情确实是我们欠他们方家的,该还的要还,该认的要认,一直这么下去不是个事情。”
奶奶点点头,“阿孝,你是我们家里最懂事的孩子,可你老爸毕竟是你老爸呀,打断骨头连着筋,有些事情你得回护他呀。”
曾云风深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傍晚,在公屋不远的一个公园里,曾云风和阮梅两人散步。
阮梅看着曾云风问道:“阿孝,你是怎么想的?”
曾云风看着远处渐渐快要落下的夕阳,天空中染着一股晕色,他叹了口气说道:“犯错终究是要认得,有些事情,单单是逃避没有用的,也要让世人看到结果才行,真正想至老爸于死地的背后的力量并不是方家,而是整个社会舆论。”
“毕竟,没有谁愿意看到杀人犯可以逍遥法外,法庭上的公平、法律和正义同样需要得到维护,在无法平息众怒之前,老爸的下场不会太好,真正能够让他脱罪的一种途径,那就是时间的洗磨。”
“只有在监狱里表现良好,慢慢地减刑才是最好的结果,而不是想要逃脱法律制裁。”
“可是他毕竟是你爸呀!”
曾云风摇摇头,叹息着说道:“我知道,可是他自己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受到怎样的惩处,他那套思维逻辑了让他根本就没有认识到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过错,他还一直以为自己是无罪的,而他做的是可以被同情原谅,就单以这样而论,他日后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祸来。”
“可是他毕竟已经50多了,你还想把他送到监牢里去吗?”阮梅仰着脸看着曾云风。
曾云风感叹,不管是在外还是在内,自己做的决定,兄弟们不支持,奶奶不支持,这个妻子同样也不太支持,毕竟没有谁真正的可以六亲不认,甚至是大义灭亲,这样的人显得太无情,太冷漠。
可是丁蟹并没有吸取到教训,曾云风还是怕如果让他脱罪,丁蟹就会认为他自己无罪,还会去纠缠方家,这样的这样事情会发展到最后,没完没了。
双方没有一个能够脱离苦海,反倒是双双都要陷入这种泥潭,反复挣扎,反复厮杀,直到最后可能都没有好结果。
只有让这件事最终定性,让双方都能得到解脱,最后的结果也让大众都能认可。
犯罪的人把该受罚的罪都受了,让受到伤害的人,把该有的心理负担都放下,这一切才有才能有个真正的结果。
玲姐背负这场仇恨十四年,方家背负这场仇恨十四年,又有谁的仇恨,谁的苦怨,是可以轻轻被抹去的。
丁家失去父亲十几年,奶奶失去儿子十几年,同样,这种负担又有谁能够继续承受?
最好的方式,当然是让时间抹去这一切,让罪有应得的人得到惩罚,让心灵无处安放的人得到慰藉,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而丁旺蟹、丁益蟹他们想要为丁解脱罪的想法,完完全全就是一场赌博,这是在赌丁蟹自己未来的选择就会是究竟会是怎么样。
这场赌博最终的筹码是整个丁家和的整个方家,天平上的两个砝码,最后谁也落不了好。
“你也别太操心了!”曾云风说着,扶着阮梅的肚子说道,“当前能消灭这些纷争的唯有新的生命。”曾云风摸了摸阮梅的肚子说道。
“而这就取决于你!”听到这里,阮梅脸上有些羞涩,脸庞上有些酡红,可是又突然紧张起来,说道:“阿孝,你说我的病会不会遗传给孩子?”
曾云风沉默了,因为他也无法估量,他虽然帮阮梅改善体质,甚至可以说帮她延长寿命。
可是曾云风也无法保证,阮梅她的孩子究竟会不会也得先天性心脏病,而攻破这疾病唯一方法便是医学的基因难题得到解决,可是,这对于现在当前的世界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别想那么多,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老天会做公平的抉择。”阮梅有些苦笑说道,“当年我外婆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世事无常,老天爷有的时候…”阮梅没有继续说下去。
曾云风也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人就是怕在猜疑链中一点一点的往下猜,这种猜测太可怕了。
下一次开庭在一个月后,第三天,曾云风早上刚起,打开门的一瞬间,整个脸都阴寒下来,整个公屋的楼道里四处用油漆都写着方家“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欠债不还钱,猪狗不如!”这样的字句。
曾云风脸色沉了沉,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干的,除了丁益蟹不会有其他人能想出这么泼皮无赖的方法方法,甚至有些卑鄙。
这时一个大妈从楼道中走出来,看着自己家的墙上被画的乱七八糟骂骂咧咧说道:“哎呀,这是哪个天杀的呀?惹了高利贷,黑社会都追到这里来了,还让不让人过安生日子了。”
“是啊,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干出这样的事情。”
曾云风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也希望方家能够服软。
可是第二天事情更过分,整个楼道里吵吵嚷嚷,一夜无人安眠,连阮梅眼皮,都在打架,曾云风拿起电话给肥膘打了过去,肥膘非要看见桌上的电话,想起来什么陡然之间一个激灵,赶忙把电话接起来。
“喂,我肥膘!”
曾云风的话冷冷地传了过来,“肥膘,你是不是皮痒啊?”
“大哥大,这怎么说的?”
“你把我住的公屋搞得鸡飞狗跳,还把我的邻居搞得不得安生,把整栋楼里刷的到处都是红漆,你想干什么?”
肥膘有些讪讪的笑了笑说道:“这是是蟹哥说的,我老大说要让方家服软,相信您也同意吧,如果方家能够退后一步,这案子不就结了吗!”
第九百壹拾四章 纠结的众人
肥膘有些苦笑,他实在是不想掺和,但是丁蟹是他老大,他又不得不做。
曾云风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没必要,也不要做的太过分。”
“大哥大,我也不想啊,可是我老大的话我又不能不听,希望方家能够尽快服软,毕竟爷叔少判一两年不也挺好吗?”
曾云风又吸了口气,说道:“把你那些伙计都给我撤掉,把公屋恢复原状,再让我看到他们在这公屋里面闹,小心我把你的狗头给你拧下来。”
“是,是,我马上让他们撤,让他们恢复原状!”
曾云风挂掉电话,阮梅揉了揉眉头说道:“怎么啦?”
曾云风摇摇头说:“没事儿,一点小事。”
在挂了电话之后,肥膘脸上都是汗,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很知道,忠青社的小弟大多数的红棍基本上都是出于这个人的调教,丁益蟹的大哥可不是白叫的。
如果说忠青社有人能够越过丁益蟹直接指挥中青社的人手,毫无疑问是丁孝蟹,这个人只要站出来,忠青社立马就会分崩离析,最能打得打仔都是曾云风一手调教出来的。
“大哥,谁呀,今天咱们还去不去公屋!”一个马仔来问道。
肥膘猛地一拍桌子,骂道:“去,去你妈个头,今天休假。”
“不行,得去,带着你的人去把墙面刷回来!”肥膘又说道。
“啊,还要刷回来!”
“叫你去你就去,黑社会做社工不行啊!快去!”肥膘说着把桌子上的玻璃烟灰缸扔了出去。
“是是是,马上去!”
肥膘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冷汗,这差事真他妈不好干,大哥说这么干,大哥大又不让这么干,到底该怎么干?他娘的他肥膘夹在中间快成饼了。
相比而言,肥膘这个人更怕的是曾云风,当然丁益蟹发起飙来也很可怕,可是肥膘更怕曾云风那种说话一点儿愤怒表情没有的样子,这更让他感觉到恐怖。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这个大哥大的能量可了不得,碾死他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这个大哥大走了一趟澳岛,整个澳岛就已经风云变天,连之后崩牙驹都已经被推下马,可想而知他的力量程度。而且这个人可是和郭家以及和家都有关联的人,而且都能说得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