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云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们兄弟三个办事,我放心,去接老爸,这件事情我就不去了。”
“不是吧,大哥,老爸出狱你都不去啊?回头老爸要骂的。”
曾云风摇摇头,说道:“我不能去,我怕我去了老爸更要骂呀。”
“为什么?”丁利蟹有些不解的问道。
“如果我去了,我一定会忍不住,让老爸留在那里永远也别回来,香江这个地方不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至于你们几个,我更是知道你们根本拦不住他,你们在那里给他买了豪宅,买了好多古董,甚至置办了一些好玩意儿,可是对于老爸来说,这都不算什么。”
“我不相信你们不了解老爸,也不相信你们不了解他。”
“这些东西能把他绑在那个地方吗?答案是肯定不行,所以你们还是做好准备,等着老爸回到香江吧。”
“到那个时候,看看怎么处理他犯杀人罪这件事。”
丁益蟹咬了咬牙,说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把方家夷为平地,我就不相信老爸还能被他们告。”
曾云风冷冷的瞥了一眼丁益蟹说道:“你把方家离为平地,你好大的威风啊!”
“玲姐当年再怎么说?也带过我们一年多,老爸不在的时候还照顾我们,给我们洗衣做饭,你就这么忘恩负义,这么报答的?”
“方家与我们丁家有恩,我也一再告诫你们,不要去招惹方家!”曾云风猛地一拍桌子“老二,你告诉我,最近去公屋的那些人是不是你的手下?”
“大哥,我!”曾云风止住他说的话,“我再警告你一次,方家那些人,你碰也不要碰,他们的债我们已经还不清了。““碰了,那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你要真的是想跟方婷处,最简单的那就是等老爸回来解决了和方家之间的矛盾之后再说。”
“否则,我们和方家之间没有任何和好的可能性,当年老爸一拳打死方进新,我不相信方家人没有记在心里。”
丁益蟹狠狠坐下,喘了一口气,一拍桌子,“大不了一了百了,把方家全做掉,不就行了吗?”
曾云风瞥了一眼丁益蟹,又看了眼几个兄弟,两个兄弟被他看得低了头。曾云风又瞅着丁益蟹,丁益蟹被他看的发毛。
“你就是这么当大哥的,你的忠青社就是这么带起来的。”
曾云风冷笑一声,说道:“如果是这样,你赶紧把忠青社给我解散掉,否则我迟早有一天要在街上给你收尸。”
“大哥,你能不能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曾云风冷冷地看着丁益蟹说道:“我让你不要碰黑,你手不听使唤,崩牙驹在澳门的场子你也敢揽?你还敢包几个台,何家的场子你都敢拆,你是嫌活腻了是吧?”
“周济生的生意听说你也想插一脚,荃湾的那批货也是你的吧?”曾云风每说一句话,丁益蟹脸上的汗,就下一分曾云风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那些碗筷通通被震了起来,丁利蟹和丁旺蟹一个激灵,“老二,如果你真的想死,那就趁早。”
“大哥,我…”曾云风缓了一口气,把桌子上的茶倒在杯子里,说道:“饭也不用吃了,气都被你气饱了,我再告诉你最后一遍,不要和那些人走的太近,有些事情也别做的太过。”
曾云风说着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兄弟几人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口来,只能眼见着曾云风的背影离开。
丁益蟹猛地一掀桌子,桌子上的菜撒了一地,“老大从小到大就压我们一头,不混黑也不碰黑,他以为他是谁呀,就知道支使我们。”
第八百六十五章 男人会煲汤
“二哥,你别这么说,大哥从小到大把我们几个抚养长大,供我们读书到如今。”
“你以为我想读书啊?我当年读书都是他给逼的!”
“你们两个是读书的料,我可不是读书的料。”老二的一些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你们知道那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每天真的是头悬梁,锥刺骨啊!我实在是不是读书的料,我哭着求他,让他让我回来帮他的忙,他就是不乐意。”
“二哥,大哥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什么好?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最近干什么?他现在最近找了个女人,现在连老爸都不顾了,还一心维护方家,这种不孝的东西,不配做我们大哥。”
“二哥,你少说一句!”
“我为什么要少说?从小到大,老爸不在,他就跟自己是老爸一样,不是训就是打,有把我们当做兄弟吗?”
丁利蟹默然不语,听到他最后一句话,这才开口说道:“我觉得大哥做的对,我们现在不应该再涉及那些黑色的领域,不仅是黑色领域,连灰色领域现在都不要涉及。”
“现在局势越来越棘手,很多东西要提前布局了,大哥做事从来都是谋定而动,走一步看多步,他看得比我们长远。有些事情他不同我们说,就是想让我们自己想。”
老二丁益蟹冷哼一声说道:“我看他就是怕麻烦,按照我的想法,把方家全部做掉,老爸想回香江就回香江,他们还能怎么办?”
“没有了被告,我看谁还敢敢阻止老爸回香江。”旁边的丁旺蟹和丁利蟹两个人听了话是满脸愁容老二愤愤不平地接着说道:“这个方家,尤其是那个方婷阻挠我和方迪的事情,还在奶奶面前说我的坏话!”
曾云风并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是怎么想的,就算是知道了估计老二丁益蟹的想法,也不会怎么样。
曾云风的想法和丁益蟹的想法是完全相反,曾云风并不在乎方家和丁家之间的仇恨,在他看来,这两家的仇恨就像是一场闹剧,又更像是一场更大且解不开的误会。
可是,在丁益蟹看来,方家就是把丁家逼上绝路的那帮人,他们为富不仁,男盗女娼,还抢走自己的后妈,这些想法都是来自于丁蟹,来自于丁蟹对他们的灌输。
虽然这个便宜老爹在家时间不长,可是对孩子影响却很大,除了曾云风之外,其他的三个兄弟对于丁蟹从来都是敬畏有加,他们一直认为老爹是因为被冤枉所以才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而老爹也是因为照顾他们,所以才走上黑道,最后打死方进新,打死太保,都是逼不得已,最后在台岛坐牢也是受苦受难。
可是曾云风知道的是,有的时候,一个人的性格真的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便宜老爹丁蟹,他的性格就是够偏执,别人说的话他不想听,别人说的事他也听不进去,最后的结果就是很多事情并不能如他的意。
丁蟹30多岁锒铛入狱,一入狱就呆了14年,出狱的时候就接近50了,曾云风是极度不想去见丁蟹的,因为他感觉丁蟹是个大麻烦,而且加上丁蟹和曾云风之间身份和关系的隔阂。
当曾云风有的时候下不去手,按照曾云风心里的真实想法,有的时候真想和丁蟹撇清瓜葛。
可是他做不到丁蟹这个人最起码目前来说,对于他的几个孩子是好的,可是他不是一个完全合格的父亲,单单是从他的教育方式就能看得出来。
他教自己孩子的最多的事情,并不是指导他们怎样去做一个成功且善良的人,又或者说是一个有着学识的人。
而是他有一套自己的偏执的思维逻辑,自己做的就是对的,不是自己做的就是错的。
在曾云风看来,这些做法跟黄老邪其实有些像,可是又跟黄老邪有很大的差距,其中最大的差距就在于黄老邪从来不会去辩解,甚至是跟别人讲道理。
而丁蟹恰恰相反,他总是拿着自己的道理对别人讲,别人听起来荒谬无比,他还非要将这套理论逻辑强加给别人。
所以别人很多都可能认为他是个疯子或者神经病,而黄老邪从来就不讲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自有一套自洽的逻辑之说服给自己听,他也从不要求别人也遵守这个逻辑。
一旦他要求别人的时候,那就是动手,黄老邪他相信很多时候并不是靠说服,而是靠暴力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至于自自己几个兄弟的未来,曾云风并不担心,也不想去操心,人各有志,他不可能强求每一个成年人都按照自己的逻辑行事,尤其是对于这些兄弟,他也更不可能一直像一个父亲一样安排他们的生活。
曾云风知道他们压抑的太久了,他没必要再支配他们的生活,他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至于最后走到什么地步,面临什么局面,这都是他们自己要承担的后果。
曾云风离开之后,很快又去准备了一些东西。
最近阿梅住在医院里需要补充营养,曾云风也相信她不太乐意喝哪些燕窝银耳,或者是人参,可是好歹那是曾云风的一点儿心意,送这种东西,其实并没有多大作用,关键还是在一碗汤。
回到公屋,阮梅的外婆看着曾云风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在旁边打趣的说道:“阿孝啊,没想到你一个男人还会煲汤。”
曾云风笑笑,手中不停,仍旧往汤里下着一些食物“阿婆,这汤我早就会煲。”
“哎呀,你这样的男孩子,不知道哪个女孩子有福气?”
曾云风笑了笑,这还看不懂吗?还是这个阿婆在装傻?
正当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哄闹声“展博,你走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呀,为什么。”听着这个令人格外熟悉的声音,曾云风有些惊讶走出门去,看到了一个女人。
曾云风双手都是油腻的,而且双手都有些腥味,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女人也看了看他,随即扭过头去。
曾云风知道这个女人已经不认识他了,但是曾云风非常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个女人是谁,玲姐。
他没想到自己在这里遇见他,他让自己的兄弟们不要骚扰他们就是为了和方家断开联系,不要跟他们打任何交道。
两家互相伤害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再看见两家之间互相之间有纠缠,可是往往事情就这么巧,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看着被玲姐拎着后脖梗子拽进了房间的男人。
曾云风笑了笑,那个男人又黑又高,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这个人就是方展博,一个跟他们家有着杀父之仇的人。
第八百六十六章 煲汤是学问
曾云风也没想到,他们一家现如今竟然搬到了这栋公屋里来。
而且还是跟他是邻居,真是天作孽啊。
曾云风摇了摇头,转身又走进了屋子,阿婆看着他问道:“阿孝啊,外面怎么回事啊?”
曾云风摇摇头,笑了笑说道:“阿婆,别管了,只是一个母亲在打仔!”曾云风说着继续煮汤,外婆彩婆婆也摇了摇头说道:“哎呀,现在呀,打仔的太多了。”
曾云风手中仍然仍然不停,不停地向汤下着食材,按照营养素来说,汤并不是有一个高营养东西,也并不具有特别高的营养,反倒是吃某些食物营养更丰富,例如鸡汤,并不是特别富有营养,反倒是鸡肉营养更丰富些,可是有一点可能营养学没有提,那就是汤更容易被人体吸收。
很多喝汤的人身体健康状况要优于那些经常吃肉食纤维的人,这种事情很奇怪,可是又很正常。
人体摄取大量食物,实际上得到的能量却很少,即使知道这种物质含有大量的营养,可是人体能得到的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怎样提高吸收是营养学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可是大多数人都是抱着一个目的,比如这个东西里面有多少营养,有多少维生素,又怎样怎样怎样,可实际情况是,大多数人吃下去的东西,能得到其中的只是一丢丢,而汤就是一个很好的媒介,可以将营养变得利于人体吸收。
而且中医学里面有一个概念叫补气益血,这在西医和现代科学里很多是不被接受的。
现代医学经常犯的错误或者说是惯性思维,在中医里是没有的,现代医学的真正的中医学正在开始慢慢消解,慢慢基本上很少能看到有成就的中医,原因是什么?原因是很多现在的医学者,大多数的思维都建立在了西医的基础伦理之上,这也就导致六经辨证等各种中医的理论体系被抛弃,反而用西医的概念去研究中医的一些东西,甚至是调理气血,还用现代医学的一些概念反过来解释中医的理论,简直是不伦不类。
其中有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就是中医正骨,现代医学中中医正骨现今看起来好像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医学科目。可是现如今学中医的又有几个人会真正的中医正骨?又有多少人敢真正的给别人正骨呢?
尤其是涉及到脊椎一类的正骨,稍微一个不留神就会带给别人一个高位截瘫。
可是对于中医来说,中医正骨这个非常常用的手术模式,徒手就可以做到。
而西医或者说现代医学只能够通过一些钢筋、钢架这样的方式来进行矫正,最后的结果反倒是非常折磨人。
中医有它好的东西,也有它的糟粕,可以说中医学真正被流传下来的一些精华都是用人命测试来的,不比那些临床一期二期三期的现代医学差。
可是很多人把这些东西当成糟粕,中原历经几千年留下来的用人命验证的中医的验证方法和治疗方法却被当糟粕来用,这不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吗。
而中原一些食疗的方法,比如说煲汤,就被现代医学营养学诟病,说汤里面几乎没什么营养,只含非常少的营养元素,曾云风只能够哑然失笑。
有的时候,曾云风真的想把这些东西揭开,可是你永远也叫不醒那些装睡的人,他们只懂得捧现代医学中的西医的部分,并不不明白真正自己传下来的中医学,同样是人类的好方法。
当然,曾云风不否认,中医中有很多人纯粹就是滥竽充数,学了三瓜两枣,半瓶子水乱晃荡。
曾云风见了很多中医只会一门或者两门手艺,一门两门手艺更精通,而对于其他的他们更多是靠蒙,这就是很多中医的现状。
又是一天,曾云风拎着食盒来到医院,看着阮梅坐在病床上打毛衣,那种恬静的样子让曾云风感觉这个女人是他必须要娶回家的,而且还很迫切。
一个人在医院里打毛衣赚钱,一刻都不耽误的女人,一个抠到极致,吃剩菜吃到导致霍乱的女人,一个时时刻刻都想着攒钱的女人,一个有着金钱需求却从来不自轻自贱的女人。
此刻曾云风看着她,感觉她整个人都在发光,曾几何时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在昏黄灯光下熟练地打毛衣。
这样一个恬静给人带来安宁感觉的女人,如果遇到了,不娶回家,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曾云风在隔离室外的玻璃上看着里面的阮梅发呆,旁边的医生靠近他说道:“里面是你老婆呀!”曾云风毫不犹豫地且不自觉点点头。
“真是捡到宝,她最近病情好的差不多了,也几乎没有感染的病源体了,过两天就能出院了,你进去看看她吧!”曾云风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推门而进,里面很快就传来了曾云风和阮梅之间叽叽喳喳的聊天声,医生笑着摇摇头离开。
曾云风其实十分希望也十分想要这种生活,而不是那种打打杀杀过了今天没明天的生活,更不想掺和或陷入那些勾心斗角的阴谋局,那样活得太累活得太无趣。
人生有太多的美好,正如夕阳西下,伴随灿烂带着金光的落日会从山上慢慢滑落,又犹如早上的旭日朝阳有一点一点的红晕从天边升起带着令人心醉的温暖,那种对于生活美好的珍惜,每一口气都带着自由和愉悦的味道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可很多人每天也只能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原因无他,为了生活忙碌。
看着阮梅仍然一刻不停的打着手中洁白的毛衣。
曾云风知道,像他这样的生活,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没有人能像他一样轻轻松松的实现财务自由。
大多数人还是要生活,还是要工作,还是要努力奋斗。
曾云风放下手中的煲的汤,阮梅笑着说:“我外婆又给我煲汤了。”
曾云风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把保温桶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
阮梅急不可耐打开盖子一股鲜甜的鲜香的味道从保温桶里面逸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