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听到宁中则的这句话,皱了皱眉头对着令狐冲说道:“令狐冲啊,你如果仍然按照现在的方法练下去,重则取你性命,轻则要废去你的内功把你逐出华山派的门墙。”岳不群说着环视四周的华山师兄弟说道:“都听见了吗?”
众多人听得陡然一惊“听见了!”
“都给我好好记住!”岳不群的话非常的严厉,曾云风知道这是岳不群在敲打在座的华山师兄弟,只因为华山的剑气之争又一次要到来了。
岳不群的这一手,分明是在敲打众人,让华山内部齐心,抵抗即将来到的剑宗强敌,与之分庭抗礼。
每日吃完晌午饭,曾云风休息一阵儿,就会找一个阴凉的地方蹲守在后山之上,守株待兔总会捞上一些小崽子,果不其然,不出曾云风的所料,一人挑着酒坛子,缓缓地走上了华山后山。
曾云风戴着斗笠,坐在华山后山的半山腰的一处阴凉地,看着缓缓走上山的人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曾云风这才说道:“酒你留下一壶,剩下的都留下吧。”
那人抬头一看,一个戴着斗笠,身穿黑衣的人坐在了半山腰上。
“你大爷的,敢打你爷爷的主意,你知道…”只听到一声啪的脆响声,这人的右脸红了,曾云风的劈空掌没有白练,他施施然收回袖子。
“你,你你,你是什么人?”这个人捂着脸,说话他自己都有点感觉结巴了,中年男子有些忐忑,他肩挑一担酒,踉踉跄跄地走上华山,没想到碰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厉害人物,单单是听他的声音,足有60多岁。
曾云风没有抬头坐在原地的石头上。笑笑说道:“我是什么人你都不知道,居然还敢来华山走一趟,还满嘴污言秽语,我看你步履轻巧,看来你是腿上功夫有些,再看你虎口有茧,分明是握刀日久,看来刀法也是有一些火候,一个不入流的东西,怎么现在随便一些猫猫狗狗都敢私自上华山了吗?华山一代不如一代啊!”曾云风的话让这人听得大惊失色。
“前辈,前辈,前辈,前辈,您是华山……晚辈,晚辈……晚辈,冒……冒失了,见过前辈。”曾云风看了一眼这人说道:“体虚中亏,采阴补阳,好个采花贼呀,我可不是你的前辈,我华山名门正派,也能容你这等人在我这华山清修之地晃荡,岂不污了这清修之地。”
“你说吧,你想怎么死?”曾云风眯眼淡淡的道。
这个人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前辈,前辈,我第一次来华山,也是被逼无奈,被逼无奈呀,我如果不上华山,我就没命了。”这人说着,脸上露出满脸的苦涩。
曾云风打眼看了一下这人的面容说道:“说的倒是有些诚恳,你现在已经身中剧毒,活不过半年,不在山下安享晚年,何必到华山来趟这趟浑水啊?”
这人放下酒坛,扑通一下子跪了下来,说道:“前辈高人呐,居然一眼就看出我身中剧毒,命不久矣,还请前辈救我。”这人跪在地上,咚咚地磕头,曾云风此时已经把这人的身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自称为万里独行是吗?你这个采花贼连华山也敢闯,是不是胆子有些太大了?”曾云风说着,言语突然严厉了起来“你是在嫌你自己的命,活的太长是吗?”
这人从地上缓缓的爬起来,双手抱拳,拱手作揖,说道:“在下贱名,实在是当不得前辈所谓万里独行,这也只是江湖人给的一个名浑号,这,这不是还是给人支使到华山来办差事吗?还,还求前辈能够通融通融让我去往华山后山思过崖一趟。”
曾云风闭着眼睛,哈哈笑了两声,“好胆,你还想去思过崖,可以,留下这两坛酒,你自己带一壶,剩下的,剩下的都给我留下了,再留下你的一样东西便可,如果未经允许下次再敢私自上华山,我就要你的命,你可明白了。”
“不知前辈想要在下的一样什么东西。”田伯光眼咕噜一转道,顿觉有戏。
田伯光只觉眼前剑光一闪,接着感觉左手一痛,分明的看见自己的左手小拇指掉在了地上,他痛的额头冒汗可是却不敢叫出来,生怕惹恼了这个怪人。
曾云风接着弹出一颗东西,田伯光仰头舌头一紧,感觉什么东西进到了喉咙里,他捂住自己的脖子,嘴巴张的老大,脸色发紫,喉头滚动,像是吃了什么毒药一样,接着用右手拼命的抠挖着自己的嗓门,浑然不顾自己掉在地上的手指“呕,呕,前辈,前辈,你断了我的手指,可又给我吃的什么东西啊?”田伯光都要哭了。
曾云风笑了笑说道:“这两坛酒怎么够喝?一个手指我给你续命半年,再给我来十坛酒,你不亏!“可是在田伯光的眼里这人就是个恶魔。
第七百二十章 悲催采花贼
田伯光一听,脸上陡然一喜随即说道:“前辈,你说给我续命半年?”
曾云风笑了笑说道:“当然是续命半年,你刚才吃的叫百草丹,能够压制你身体的剧毒,但是,也仅仅只是压制而已,我可没有功夫替你解这个毒。”
田伯光拼命在地上叩头“还请前辈在救我一救,半年,实在太少了,太少了。”
曾云风冷冷道:“你本是采花淫贼,我今天不杀了你,已经对你是客气了,前几天长安的案子也是你犯的吧!调虎离山好计谋,可是从今往后,你若是在我华山附近做华山附近作案,那可甭说压制半年的毒,杀你都是轻的,你摸一摸你的神庭穴,看看是不是隐隐作痛啊?”
这时,田伯光摸了摸自己的神庭穴,只感觉隐隐作痛,心中难受,又是上了当了。
“这药虽然有压制作用,但同样也有副作用,日后你再想做案可就难了。”
“从今往后,就算解了毒,十年之内你再也不能和其他女人有任何身体瓜葛,否则就会立刻暴毙,你自己想想吧,你恶事做的太多,今天遇到我,算是你的时候到了,你今日距不惑之年不远,知天命之时你才能有机会,到时候能不能留有子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阴德了!酒留下,滚吧!”
万里独行田伯光从震惊中惊醒用自己腰间的葫芦接了一葫芦酒,把剩下的酒放在原地,然后向曾云风拱手作揖脸色苦涩异常,失魂落魄地说道:“前辈,这酒就给你留下来了,谢前辈通融!”
曾云风摆了摆手,让他离开,在田伯光离开之后,曾云风走到了两坛酒的旁边,轻轻的一吸鼻子,叹了口气,说道:“长安的谪仙人,好久没有喝过这个酒了。”
这个酒还是曾云风当年在朱棣手下到各地巡按的时候,到长安之地喝到的酒,在现代,这种酒早已消失在人间,所谓谪仙酒就是指当年李太白在长安时被称为谪仙人时候所酿的一种谪仙酒,后来形成了配方就叫谪仙人。
这种酒虽然不是特别极品的酒,但是也是极为难得,不是达官贵人很难喝上一坛,那再加上这酒越是陈年越是香,曾云风吸一吸鼻子,就知道这应该是存放了大概100多年的好酒?整个长安估计也不多。
另一边。万里独行,田伯光离开了后山的半山腰,之后匆匆赶往思过崖,他可不敢在这华山耽搁了,这华山之上还不知道有多少隐姓埋名的华山老不死,遇到一个,他就受到这样的欺辱,万一再遇到几个,他可就是倒了大霉了。
万里独行田伯光发誓他以后再也不往这名川大山里钻,谁知道这山顶上住了些什么人物?一个一个的都是个铁公鸡雁过拔毛还阴险异常。
田伯光一边走一边低声骂,心里还泛着痛苦,却不敢高声骂,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些前辈能不能听得着,他都左手包扎手指的布条还是血津津的,万里独行田伯光来到思过崖,咬咬牙大声笑着大声喊道:“令狐冲,令狐冲,你快出来,我万里独行田伯光来找你来了。”
令狐冲从思过崖的崖洞走了出来,看见了万里独行田伯光走到了这里,有些疑惑道:“田兄,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万里独行田伯光看到令狐冲真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哎呀,怎么自从遇到了这个令狐冲他真是走了背字儿的呀,哪里都能遇到跟令狐冲有关系的人,这一路盘剥,一路打,一路害,自己又是身中剧毒,又是被点了死穴,又是断指,又是绝嗣,就这样还要笑脸相迎给人送酒上山,自己是倒了哪个八辈子的霉?
令狐冲看着如今的田伯光哈哈大笑,田伯光愤愤不平的脸色怎么都掩饰不住,让他看到了田目光也受到了气,他哈哈笑着说道:“田兄,你这是受了谁的气啊!”
万里独行田伯光有些没好气的说低声骂道:“都是一群老妖怪,躲在山里不出来,竟躲在暗处害人。”
田伯光骂骂咧咧的说道:“娘的,别说那么多废话了,今天我来到华山就是要接你下山,你那依琳,哎呀,就是那个小尼姑现在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想的,这不打发我到这里来,请你下山吗!”
田伯光接着变得脸色有些讨好,令狐冲想了想,感觉有些不对劲,随即说道:“田兄,难道是那位当初你拜的师傅依琳?”
田伯光满脸都是懊恼,觉得自己遇到令狐冲和他一帮人纯粹就是个错误,当初更不应该再去回雁楼和现在的令狐冲在上面比武,因为这样才招惹这么大的灾难,真是一遇尼姑逢赌必输,真他妈邪性,自己好好的一个快乐采花贼,活活弄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田伯光举了举自己手中的酒葫芦,示意了一下,补充说道:“我给你带礼物了,只要你愿意跟我下山,这壶酒就是你的了。”
令狐冲摇了摇酒壶脸上有些疑问的说道:“才这么点儿!”
万里独行田伯光脸上有些尴尬,没好气的说道:“你们华山都是铁公鸡,雁过拔毛,我带了两坛,是整整的两坛酒啊,如今走到这里,就剩这么一葫芦了。”说着田伯光将手中的酒壶里放在自己的怀里,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孱弱,他也想掩盖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
自己万里独行田伯光,横行万里,何尝受过这样的委屈,恒山受过一次委屈,跑到华山又受了一次委屈,什么狗屁万里独行田伯光,万里血泪田伯光才对。
万里独行田伯光有些痛苦地解释道:“我跑到长安,来到谪仙酒楼一看,那酒楼的酒库的地窖下面,放着无数的美酒,总共数起来有200多坛,我心一横,将众多坛酒全部打碎,仅带了两坛,赶到华山来为你送礼呀。”
“可是,哎……”田伯光光说到这里,有些哀叹的说道:“我花费精力把你师父师娘调下山去,为此,还在河南洛阳和长安做了两件案,可是谁知道你们华山派是树大根深底蕴深厚啊,即使你们的掌门以及宁女侠都下得山去,可这华山依然是固若金汤啊。”
“我刚上后山就被人敲诈去了两坛酒啊,现如今就仅仅剩了这一壶啊,连我这小拇指都被人割了去,令狐冲啊令狐冲,若是你不能跟我下的山去,真是浪费了我一片苦心啊。”田伯光苦着脸道,绝嗣之事他没说,丢人。
令狐冲听得疑惑,但是却哈哈大笑,这万里独行田伯光频频在自己身上占便宜,自己也打不过他,没想到如今却在华山栽了个大跟头,真是让他痛快。
第七百二十一章 顾客常盈门
令狐冲开了酒葫芦将美酒灌到了自己的肚子里,然后张开嘴向着天吐出一口酒气“啊,果然是好酒啊,可惜呀,这酒少了点儿。”
万里独行田伯光上前拿着酒葫芦摇了摇,里面什么也不剩,田伯光有些恼怒的说道:“令狐冲,你这个吃独食的家伙,我挑着两淡酒,从安从长安到这里,一路历经艰险,这一口也没吃上,你倒好,给我喝了个干干净净。”
令狐冲哈哈大笑“你的酒本来就是送给我的礼物,如今,这礼物我收了,但是呢,我不下山。”令狐冲靠在石头上耍无赖道。
“嘿,你这家伙,你怎么能这样呢?说好的话要跟我下山的,实在不行打一场的,如果你能赢了我,你就不用下山。”
令狐冲挑了挑眉头说道:“你赢了我,我也不下山,我赢了你,我也不下山。”
“令狐冲,你怎么能耍无赖呢?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酒都喝了!”
令狐冲指着田伯光摇摇头说道:“田兄,我可没答应你下山,如今我被师傅罚在思过崖面壁思过,哪也去不了。”叹息地说着,令狐冲用手撩了撩洞口上的那根藤蔓,走进了洞中去。
田伯光在外面抓耳挠腮,急得不行。
过了没一两日,田伯光没有心气的下得山来,曾云风坐在悬崖壁上,田伯光看着这个身影,又感觉浑身有些发虚了,他刚刚还在崖顶上遇到风清扬,只如今又遇到一位,可他是谁也打不过。
原原来的万里独行田伯光,到了华山,居然成了一个小卒子,真是讽刺,他只能低着头,缓缓地向前走,垂头丧气,走到曾云风近前的时候,一个声音飘了过来。
“十坛酒,别忘了。”听到这句话万里独行田伯光打了一个激灵万里独行田伯光一边走一边嘟囔着“都是一群老怪物,躲在山里哪儿也不去,就知道欺负人,恒山也是,华山也是,没一个好东西,酒,酒,酒,哪里还有酒。”
田伯光从华山上下去,曾云风睁开眼睛看着田伯光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也是个苦命人前半生练武功练死练活,中间一段时间拼命的犯罪,最后一段时间还被人阉了,这世道最简单的道理,那就是武力强的人总是能说了算,武力差的人被人说了算。
过了几日,宁中则和岳不群从山下回来,很明显,他们没有抓到所谓的万里独行田伯光,但是另外一拨人却来了。
每天日复一日在悬崖巨石上练功打坐的曾云风,又在后山遇到了另一波人,所以说这个后山是个风水宝地,总是有人来上赶着上供。
“大哥,你看,那石头上坐着一个怪人。”
“看来坐的不是一段时间了。”另外一人说道。
“我看不是个怪人,是病人,这什么天气了,还坐在这里?”
“可不是嘛,前一个月才刚刚下雪,如今天寒地冻,这人却坐在石头上怕是脑子坏掉了。”另一人又说道。
“我看不是脑子坏掉了,是心蒙了,搞不好是武功没练好,心里想不开,想要跳崖呢?”又一人说道。
“是脑子不好使!”
“哎呀,肯定不对,这不是乱说吗?华山派最起码没有脑筋不正常的。”
“嘿嘿,那你说是我脑筋不正常了。”说着几人吵了起来。
几人吵着朝着曾云风所坐的半山腰走了过来,快要走到曾云风旁边的时候,曾云风才张嘴说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旁边几这几人听了之后肺都气炸了。
“嘿,这老头,我们桃谷六仙还从来没听说过敢找我们打劫的,你是嫌活的命长啊。”
曾云风笑了笑“你们是华山派的弟子吗?”
一个头顶上没毛,两边有毛的笑嘻嘻,“不是华山派的弟子就不能吃上华山了吗?华山是你们家的呀。”其中一另一人质问道。
曾云风笑了笑说道:“这世上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我说这路是我开的,那就是我开的,我说这树是我栽的,那就是我,我说要留买路财,那就是要留买路财。”
“大哥,这老头他耍我们,我看他是肝火旺啊!”
“啊,对,肝火旺!”
“不对,是蒙了心了!”
“别吵了,大哥,咱们把他的心肝脾肺肾全部掏出来,不就知道了吗,我倒要看看是他的肝不对还是心不对。”
曾云风笑了笑,“冥顽不灵!”
曾云风说着,身影一动,瞬间来到几人身前,几人陡然一惊,纷纷和曾云风交上了手,几个辗转腾挪之间,众人只感觉胸口陡然一痛,接着尽皆倒飞出去。
曾云风缓缓收功,几人倒在地上,半天都动不了。
“你这是什么功夫?”曾云风笑了笑说道,“来到华山,居然还不知道我用的是什么功夫,居然也到也赶到华山来走一趟,难道华山真的是什么狗屁人物都能来的地方吗?”
“大哥,咱们遇到硬叉子就不应该跑到这华山,外面有厉害的,华山更有厉害的。”一个头顶中间有毛似边没毛的家伙说着。
另外一个被叫做大哥的人打了一下这个人的头说道:“你现在才说有个屁用。”
“好啦,你刚刚你们几个刚刚中了我的一掌,给你们一个机会,说一下为什么要来到我华山。”
众人一听,脸色一惊。纷纷扒开胸口,只见自己的胸口,一道褐红色的掌印印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你好歹毒,我们只不过是几句口角,你居然打了我们一掌,大哥,我知道这掌法。”
“废话,我也知道。”那位叫做大哥的人骂了一句,随即缓缓站起来,捂着胸口,看着戴着斗笠的曾云风说道:“阁下是华山派哪位前辈?”
曾云风冷冷道:“现在叫前辈了,刚才不是叫老头吗?”
这六个也不傻,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
最小的那个说道:“三哥,咱们遇到硬茬子了,你脑子最灵光,赶紧想个法子让咱们脱身呐。”
这人被叫做三哥的站出来给曾云风拱手一礼,说道:“啊,我们几个叫做桃谷六仙,这是我大哥啊,桃根仙,桃叶仙桃干仙…”
曾云风摇了摇头打断说道:“我在这山里太久啦,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什么桃什么干什么枝什么叶的,没听过。你就说说,你到我华山来干什么?”
几人对望了一眼,脸色一变,总不能说他们几人使到华山来接令狐冲的吧?万一令狐冲是他的子侄辈,那不是死翘翘了?
第七百二十二章 又来一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