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没有注意视角里,当这张符纸与他额头的皮肤接触贴合,若有若无地泛出点点能量,随后能量穿梭于他四周的整个过程中,他双手都紧紧握在一起,攥成拳头。
躲避,是他先避其锋芒,在暗中仔细观察后再出手的谨慎。而攻击,是他在遇到别人靠近时,直接先发制人的习惯性动作。
他没有躲避这个修为不高的女人,反而是差点就下意识地攻击她了。
蹲在他面前的女人距离他很近,他能感觉到只要他直接出手,就能迅速用手指扼住她的喉咙,一击毙命。
只不过他硬生生忍下了这种冲动而已……
少年站在原地,宛若仙童,自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灵气,令人顿生好感。
在清洁符纸触碰到他的时候,他微微抖了一下,刚好被小青看了个清楚。
他这种即使不知道这符纸是什么,也一声不吭地没有拒绝的做法,让小青心下柔软得一塌糊涂。
她连忙拉起他攥成小拳头的手,握在手心,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温柔,耐心地向他解释这个符纸的作用只是简单的清洁而已,并让他不要担心。
而后男孩在她将手收回的时候,微微松了一口气,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真可爱。”小青摸了摸小男孩柔软的头发,忍不住地赞叹般地哄道。
他一点也不像其他熊孩子那样闹腾,反而非常乖巧。
也许是发丝的手感实在太好,她没有立即将爪子挪开,反而又揉了揉。
男孩的脸颊微微红了,似乎是因为听到她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
小青眉目含笑地望着他。
阳光下,她忽然看到有什么发亮的东西自他脖颈的位置一闪而过。
她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块极为好看的玉佩。
“咦?”小青将玉佩握在手心,细细打量,玉佩极为精致,其上刻着不明图像,色泽透亮,躺在她手心时,还散发着丝丝凉气。
在这不算凉爽的日子,能散发着不刺人的凉意,就算是不懂玉佩,也知道这个玉佩肯定是很值钱的。
但小青主要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而是关注到了这枚玉佩上印刻着的一个字‘御’。
她眸中的诧异被一直注视着她的男孩迅速捕捉到。
在她碰到他玉佩的时候,他忍不住地有些失望,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
要不是她动作间没有流露出一丝像其他人一样的贪婪,那他说不准就直接动手,让她永远留在这里了。
不,看着她如画的面容,他又认真考虑了半秒,就这么让她留在这里太可惜了,还是应该带回去……
“我不是要拿你的东西。”小青仔细查看玉佩后,就见小男孩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忽然察觉自己的动作确实有些突兀。
她脸颊微红,以为他误会自己要拿走属于他的东西,连忙解释道,“我只是看到玉佩上刻着一个字,可能和你的名字有关。”
“这上面刻的字是‘御’喔。”小青指了指玉佩背面的一个角落,又轻柔地将玉佩放回了他衣服里,而后似乎是因为发现了什么秘密而欣喜的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名字应该是‘君钰’!”
君钰一愣,然后低头笑了起来“我的名字,君御?”
小青点点头,面上依旧温温和和的“嗯呢。你的名字是君御。”
面前的男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面上出现了明显的红晕,眼神也像是忽然有些恍惚的样子。
他将这两个字又重复了几遍,而后不加掩饰地朝小青笑着问道“我也有名字了?”
也许是因为小男孩刚才曾经帮助过他,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小青看他的时候会自带超厚的滤镜。
他明明只是轻笑,却让小青认为他的笑容有些傻乎乎的。
对这种笑容她好像也没什么抵抗力,瞬间就感觉自己好像心都要化了。
而且少年和之前灰不溜秋的样子也完全不一样,白白净净的,如果不是因为穿的衣服实在是看起来太破太旧了的话。
简直就是一位从童话故事里走出的小王子。
小青的眸中几乎溢满了对他的喜爱之情,虽然她之前玩游戏的时候,没有听说过君御这个角色。
但是不妨碍她现在本身对这个角色产生好感。
她甚至在想要不要偷偷把他领回家自己养着什么的……
小青又揉了揉他手感很好的头发。
在小男孩无奈的眼神中,她又不好意思地替他理了理被她揉得有些散乱的发丝……
正当此时,忽然不远处的斜后方传来了很多嘈杂的声音,她顺势就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小青仔细一听,这些人貌似喊的是她的名字,而且有几道喊她的声音听起来还特别耳熟,应该是刚才的那些宫女,还有别的侍卫。
这让小青一时间有点惊喜。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找过来了!
真的是出乎小青的预料,她刚刚还在困扰自己该怎么样才能回去。
因为宫中的路实在是太复杂了,并且她之前在恐惧的心情中走的那一路,完全都没把路线记下来。
所以,要让她自己走回去的话还是非常困难的……
“我在这里!”小青连忙站起身,对着不远处正在朝她靠近的人影们挥了挥手,“在这里呢!”
小青因为太兴奋了,完全没有注意到。
刚才还因为被她摸头而笑得开心的男孩,忽然就变了脸色。
他面色极为阴沉,浑身散发着微不可查的能量波动,正慢慢向她靠近,就在他要牵上她手的时候,他好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
随即,他猛然抬头看向小青招手的方向,神情一凝。而后迅速后退几步,以一种肉眼无法察觉的速度,瞬间就从这里消失了。
等到远处的人群慢慢靠近,小青认出来人是谁之后,方才发现刚才那个待在她身边的可爱男孩不见了。
小青连忙四处看了看,有些焦急地喊了两声“君御?!”
但是四周充斥着杂草,完全没有人回答她。
刚才那个小孩子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第四百九十三章 为了看长远
难道是为了在外国人面前写诗?他们的英语学的比外国人好。
要知道,从小到大一个在中文的语言环境里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学的比外国的孩子的母语尤其是英语要好。
中国人学英语只有在中国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中国人学外语也只有在中国的这片土地上才能发挥最大的优势,而他们到了外国,自己学的外语就变得一钱不值,大街上的乞丐都会说英语,甚至还有各种俚语这有什么可骄傲的。
哎呀,这金山村的孩子怎么唱的乱七八糟的?旁边的水花也皱着眉头,曾云风却觉得无所谓,歌唱比赛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来参加合唱比赛来炫耀,更不是为了拿奖他们才来合唱比赛,目的是要开放孩子的天性,让他们会唱歌,想唱歌,爱唱歌,敢唱歌。
即使自己唱的难听,唱的不好听,但是只要他们敢唱,勇于发出自己的声音,那就等于学到了一样东西。
安远堂在上面唱着自己五音不全的调子,浑然不在乎周围同学的鄙夷,他脸上洋溢着兴奋和痛快,还有周边无数人能够看到的带着有些幸福的面容。
最真实的东西才是最美好的东西,这首歌颂春天的歌,在这些孩子有些不齐的声音中才唱出了孩子们对于春天的向往,唱出了他们自己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这才是教育的本质,教育不是把每一个孩子都教育成一个模样,曾云风双手举出了拇指,放在胸前朝着自己的儿子举了举手势。
自己的儿子小堂毫无疑问是五音不全中的佼佼者,看见自己老爹的手势唱的越发的起劲,他一个人的调子就带偏了好几个同学,旁边的水花没好气地打掉了曾云风的手势,她觉得太丢人了,旁边的人也纷纷向他投来注视目光,这种情形让水花脸上火辣辣的。
曾云风安定地坐了下来,脸上笑眯眯的,脸皮厚的可以,对着旁边自己的妻子说“你呀,就是太爱面子了,咱的娃出来唱合唱比赛,又不是为了拿一等奖的,就是为了自己唱着高兴,就是为了参加比赛图个痛快!”
“这个比赛绝对不是体育运动会,绝对不是体育赛事想要来争夺第一,这比赛才是真正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输了比赛也没所谓!”
水花没好气的对着曾云风说道“你刚才还在这儿还比手势,丢不丢人,那都唱成那个样子了。”
曾云风哈哈大笑“你不懂,孩子嘛就是这样,你现在唱的难听,以后他就自信啊,你现在怕,以后就自信不了,到时候就渐变成自卑,一个连自己的歌声甚至是自己的声音都不能接受的人,你还能指望他以后能做什么大事?”
“推而广之一个连自己都不能接受的人,你还能指望他。能接受什么?很多人就是因为不能接受自己的缺陷,不能接受自我呢!”
“一个人父母带给他的东西是天生的,他很难去改变,如果终究每天纠结于自己娘胎里面所带来的缺陷,那么他一生都不会快乐起来,但是如果坦然地接受自己所受到的一切悲惨以及自身带来的遭遇,反而更加努力地向前拼搏,这才是人活一世的最关键的地方,这样才能活的快活!”
“汪局长,你这个合唱比赛办得好哇,办得出色,办得出彩呀!”曾云风迎上了又来跟他握手的教育局长汪局长。
汪局长脸上尽是喜色,听到曾云风的话,就知道这位大财主又要当善财童子,刚才他听了金滩村的小学的歌唱水准,其实是很不高兴的,可是也不知道这位善财童子哪一根筋搭错了,居然说好。
“安总啊,今天刚好额有空来,额自讨腰包请你刚好去吃吃一顿,咱们在当地最有名的一个菜式啊,当然估计你也没少吃,这次额作为东道主,就让额一尽地主之谊,如何?”汪局长哈哈的笑道。
曾云风看了一眼自己的媳妇儿,媳妇儿水花没有说话,自然他们夫妻两个就敬陪末席参加了这次宴席。
吃完了饭,曾云风满脸的酒红坐回到了车上。
曾云风的媳妇儿水花坐在驾驶座上开起了车,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这是曾云风一直以来的习惯,不能教坏了孩子,小堂是跟着学校的车走的,不会跟着他们一起。
“你呀,喝了这么多酒,还洒出了2000多万,那钱都是黄河的大水发来的吗?”水花发动车有些埋怨地说道。
曾云风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看来有点微醉,对着水花儿有些不在意的说“别在意那些钱,这些钱撒下去以后会开花结果,甚至长成大树,值得。”
“值得什么呀?你现在说的好像是真的一样,但回头谁知道呀?再说了,现在闽宁镇马上要进行行政权的变更交接。”
“你这些钱不是打了水漂儿吗?”水花的汽车驾驶技术也慢慢的娴熟起来,嘴上说着,手上却不慢,曾云风坐在里面一点也感觉不到道路的不平坦,也可能是因为曾云风定做的车,车的减震效果比较好。
“你怎么能这么想,虽然咱们从遥远的西海固搬到了这黄河边儿上,但是西海固仍然是咱们的老家,那里还有很多的地方需要建学校,咱们这点钱杯水车薪呐!”
“即使这中间只有一部分落在了咱们自己当地,可也能让当地的孩子受益呀,再说了,额的老丈人,苦水村额的舅舅,对不对?你家里的涌泉村的那些人也都会受益啊!”
“他们现在上学要跑十几里路,上中学要跑几十里路,哪有那么容易呀,这吃的苦谁能说,虽然现在咱们搬到了金滩村看似富得流油,可涌泉村那里现在还有人穷的苦哈哈呀。”
“那里是咱们的根,怎么可能轻易的被抛弃掉,以后我们还要慢慢的反哺那里,咱们的那个项目额最主要的依仗也就是西海固”
“那里才是正而八经的大山,紧靠着六盘山,这里的贺兰山也只是一部分,黄土高原如果那里的植被被恢复起来,那才是我们蘑菇经营的重点的地带,跟当地政府打好关系有什么不好?额到时候不仅要撒钱,还会大量的撒。”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额是说不过你,你说什么你都有理!”
水花翻了个白眼,有些埋怨,但是也不好向自己的男人发太大的脾气,她只是觉得自己的男人花钱花的太快,她有点心痛。
“别在意那些钱,现在那些钱对于我们来讲就是个数字,你今天不花,明天也要花。”曾云风拍了拍水花的手,示意她安心。
第四百九十四章 两人的邂逅
今天是个好日子,曾云风着酒兴,从怀里掏出了两个红本本。
手掌摩挲了一下这两个红本本,曾云风把这个红本本递到了水花的面前,水花看到这个红本本的那一刻,狠狠一脚下去,整个车往前一蹿,陡然一下又往后一顿,接着停了下来,这举动把曾云风吓了一跳。
“瓜婆娘!”
手里的红本本递到了水花的面前,水花拿到眼下一看,红本本上面有一个国徽底下,赫然写着几个字,结婚证,翻开的这个红本本明明是两个人依偎靠在一起的一张相片,底下是一个大红色的双喜字。
当年的水花和曾云风结婚,只是在当地的苦水村简单的办场酒席,后面是酒席他们两个本人都没有敬酒。
更不要说他们去民政局领结婚证这种事情,虽然他们两个是在公序良俗上得到承认的夫妻,但是一直都没有结婚证。
水花也一直没有提这个事情,但是曾云风他也知道,水花不可能不在意,趁着今天这个时间,他刚好把水花带出来,偷偷顺带把结婚证也补办了,这个女人曾云风亏欠她良多,到现在为止,连娃她给他生了,可是连结婚证居然都还没扯。
这才是真正的先上车后补票,这种事情也只有在山沟沟里才有可能发生,村民们只要不是为了小孩子上学要用到户口的时候,也从来不会去办户口,因为他们就在这个山沟沟里住一辈子,出不出去的也无所谓,所以户口不户口的也就随便了。
水花伸着手摸着结婚证封面上的国徽手有些颤抖,这个东西她等的太久了,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男人跟自己走得有时远有时近,其实这个东西也占据了一部分因素。
因为她心里一直都没底,要知道现在的婚姻法合法夫妻是享有共同财产的,这张结婚证对于曾云风来说就意味着他的巨额资产愿意分给水花一半。
水花并不在乎这结婚证所意味的一半资产,反倒是更在乎这个结婚证对于曾云风来说的分量,对于她自己来说的分量,这结婚证分明写着两个字,那就是“在乎”
这些年来,水花的心情时而忐忑,时而惶恐,她的这个男人,一步一步的走近,又一步一步的离她越来越远,她有时发现这个男人越来越陌生,几年的风霜变化自己已经开始渐渐衰老,当初的容颜开始不再,而唯独这个男人越发的风华正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