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眼之下的世界,是不一样的,曾云风摸摸樱花树,有些寂寥的笑笑,手按着樱花树上,樱花树迅速的枯萎,叶子纷纷落下,接着枝丫也开始掉落。
而曾云风的体内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
曾云风快速的在胸前接着印,他从来没有结过如此复杂的印。
轮回天生之术!
巨量的查克拉从曾云风的身体别抽了出来注入了这双眼睛之中。
无数绿色的光芒从樱花树喷涌而出,如同天女散花,注入到一具一具的身体之中,木叶村无数人仿佛从梦中苏醒和亲人朋友,兄弟、战友,热情相拥。
可曾云风看不到的一幕,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身体被完全抽空,生命之火就仿佛要立刻熄灭。
曾云风整个人向后仰倒而去,在这一瞬间,他感觉世界天旋地转,他看到了无数人的面孔,有笑的灿烂而温馨的野原橡木,也有其他人,其中一个笑得很灿烂的面孔是波风水门。
他不禁有些感叹,他也跟波风水门一样,选择做了作为一件蠢事,他终究还是不能看着曾经跟在一起自己大伯的夫人秋道丁次老爸,自己的堂兄秋道丁座以及曾经秋道一族那些和蔼的同族就这么轻易死去,至少他自己做不到。
他也看见了自来也这个自己并不认可的老师,傻乎乎的亮起了他的白牙。
在这里也走出这个村子的那一刻,自己答应了自来也,要让他看到完好的木叶,可惜的是,自己食言了。
自己并没有那个能力,真正守护好木叶村。
在感觉后脑即将触及地面的那一刻,他感觉靠在了一个暖暖的地方,是那样的柔软安详温馨。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曾云风太累了,他不想再睁开眼睛。就让这个世界远离自己而去吧,他唯一最后一次知觉是感觉脸上有一滴水滴在了自己脸上,而这个人他完全不知道究竟是谁。
第四百四十八章 黄土大高原
久违的时刻又再次到来,曾云风的意识再次沉入黑暗当中。
冥冥之中他再次听到了西夏王怒吼的声音,“盛紘,朕诅咒你葬身黄沙,永远也别想走出这块戈壁,朕先去一步,等着你下来陪我,阿爸,我来了,哈!哈!啊!”西夏王说完纵身一跃,在宫墙下开出一朵妖艳的花。
曾云风陡然一惊。
“哎呀,我的娃呀,你挖啥水窖啊!”
曾云风睁开了眼睛,旁边是一个中年大叔在他旁边哭诉,而这个中年大叔说着一嘴的陕西话,还一边往外面扒拉他,他的整个下半身已经埋进了砂土里。
“娃,你醒了?”
曾云风看了一眼,这个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对于眼前的一切,他很感到很陌生。
“完了,娃是砸懵了。”
曾云风动动自己的手脚,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脚一阵刺痛,常年的经验让他知道,脚上出现了骨折。
曾云风没有说话,被几个中年人抬到了屋子里,家里一穷二白,尽是土夯成的墙,而这两个中年人,很明显是曾云风这具身体的亲戚,可是明显家庭状况并不是很优越。
“娃,你别担心,就算是没有水窖,你舅额也要把你媳妇儿给你娶回来,水窖也别挖了,太危险了。”
“娃,你没事情吧?”
曾云风摇摇头。
这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中年人抖了抖自己的帽子,淡淡挥手道一句:“舅先回去了,你好好歇着。”
一连三天,曾云风终于搞清了情况,这里是中原西海固。
他脚上的伤是只能靠他自己治了,他自己现在离县城里大概上百里路,上上下下,来回跑一趟,都能累死人。
最近的政府正在搞吊庄政策,自己的村子里也去了几个人,但是都跑回来了。
曾云风非常清楚的知道,在这个地方继续下去是没有活路的,尤其是这几百年的开发,这个地方水土流失严重,如果不恢复生态,这个地方想出产粮食只会越来越困难。
他所在的村子叫做苦水村,听名字就苦得不得了。
他所在的地方被称为西海固,是西吉、海原、固原三个县的统称,是黄土高原到黄河几字形地域的最贫困的地区之一,当年曾云风还在这里打过仗,伏击过西夏人。
他自己的名字叫做安永富,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名字,甚至还有点土。
他之所以被埋在沙土里,就是因为这个年轻人非要挖水窖,最后塌方了被埋在了土里,把人直接砸没了。
被那个西夏王那个夯货说中了,他被发配到这里吃沙子了。
曾云风坐在门口,想着心事儿,而他的腿被他重新接了之后绑了固定了起来,只不过现在没有药,估计这个腿要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好,也有可能永远也好不了直到他找到好药,他有可能会变成一个瘸子。
“李老栓这个王八蛋,说好了,今天结亲了?收了彩礼,可是女子却不嫁了,哪有这样的吗,说人跑了,跑个屁,就是不想给人。”
“今天要不是安支书和张主任,额就活剥了他。”
曾云风一听就知道这个骂骂咧咧的人是他舅舅,是一个嘴上硬,心很软的人,就是嘴上很饶不得人。
很多地方结婚都是舅舅大,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舅舅可以为外甥办很多的事情,舅舅很亲。
“舅,如果那一个女子,真的不想嫁,就不要勉强她,强扭的瓜不甜。”
“永富,你说啥?彩礼都给了,说不结就不结,多丢人,你都多大了,不过你别着急,舅舅一定把人给你带回来,我还不相信了,我还治不了李老栓这个瓜怂了。”
这位舅舅,甩了甩自己的帽子,又再次在身上拍了拍土。
曾云风笑着摇了摇头,对于这个执着的舅舅,自己也没办法,他所说他嘴里所说的这个女子,曾云风他从来都没见过,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好看还是不好看,究竟是贤惠还是泼辣?
但是从一点知道,她既然敢逃婚,这个女的就不是一般人。
对这个女人,曾云风抱有期待。
曾云风也不知道,他舅舅就是究竟是靠什么给他说了一门亲事,要知道这家里家徒四壁,真的是家徒四壁字面上的意思。
他现在最亲的就是他舅舅,其他的都是这些堂兄叔叔,他的父亲当年因为背石头从山上滚下来砸死了,母亲也相继离世,所以他又变成了孤儿,他最最亲的就是他的舅舅,其次就是他的各位叔叔。
曾云风拄着拐杖站在村口,遥望着远方,天空一片蔚蓝,白色的云彩顺着风吹过带起一片片的沙尘,远远望去,绵绵不尽的是黄土高原的山脉,隆起的山脊如一条一条的赤龙。
这里景色的确优美,但是如果要考虑到这里土地也贫瘠的话,这里就像沙漠一样,景色优美,但是不能吃,也不能喝,就像一个关于旅游的笑话,旅游就是从你觉得无聊的到另一个别人感觉到无聊的地方去。
苦水村这个名字叫的真对,他们村的水给打出来的水就是苦水,要静一下才能喝,还会结上一层的水皮子,水皮子没错,水还有皮子。
“永富,你在这村口干啥呢。”曾云风看着一个背着行囊的人,匆匆的走回了村子。
“三叔你咋回来了,不想吊庄了啦!”
“吊个屁,哪个鬼地方?谁爱去谁去!”黑黝黝的三叔骂的吐沫都出来了。
“咋了嘛!”
“那个鬼地方,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大风三六九,小风天天有。”
“三叔,咱们这个地方哪个地方没有风?旁边就是两个大沙漠,天天都有。”
“唉,他们那里不是风,是沙尘暴!你也是不知道那个地方,那个蚊子啊,一群一群的,都能把人给活吃了,你看我的手给咬的。”三叔说着撸起袖子给曾云风看,手上全是包。
“而且那个地方是啥都没有哇,一去就吃沙子,住地窝子,那风刮起来没个完,在我们苦水村顶多吃土,在那里纯粹就是吃沙子。”
曾云风对这个村子的情况,经过这段时间的摸底已经很清楚了。
这个地方就是穷,没办法,自然环境恶劣,导致农产物粮食作物几乎长不起来,土豆基本成了唯一的农作物,所以国家一次又一次的扶贫,但是这里一次又一次的贫困。所以想要根源性的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要换居住地。
可是中原人有一个很奇怪的特性,那就是要落叶归根,那些老人家里的大家长不搬走,这些人根本就不会搬走,只能世世代代在这里苦穷的挨下去。
这个地方离当年曾云风在灵州当知县的地方并不是太远,那个地方还好一点的,那个地方最起码靠近黄河。
而这里离黄河远的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所以这个地方还是要靠黄河才能真正富饶起来,一条没有河的土地,想要真正的种庄稼是很惨的。
“三叔,我看你是凑不够盖房子的钱,老是住地窝子才跑过来的吧!”曾云风笑笑。
三叔有些面面相觑,被曾云风一言说中,他家里面比曾云风家里还穷。
曾云风家里家徒四壁,最起码还有他老爹给他留下来的几间土房子,而三叔家的土房子都塌了两间,到现在还是穷光蛋一个,如果不是被逼的没办法怎么可能去选择吊庄呢。
“咦,你这娃还会损你叔了!”三叔没好气地撩撩自己身上的包裹朝自己的土房子走去,没在理曾云风,而曾云风摇了摇头。
第四百四十九章 风沙大戈壁
“永富,永富不好了,你舅带着人又去找李老栓的麻烦了。”
曾云风一听就知道不好。
涌泉村紧紧挨着苦水村,就隔着一道山梁,可是也要绕十几里路。
“李老栓,你给我出来,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交待,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是不是以为有安支书给你兜着,我在白天就不敢打你了是不是。”舅舅指着蹲在地上像一个鹌鹑的李老栓骂道。
“不就是钱吗,退钱给你不就行了吗?”李老栓嘴硬。
“退钱?结亲队的钱,彩礼的钱呗,摆酒席的钱,你哪有钱赔,还有安家的脸面,我祖上也是世代武将,连西夏人和东洋人都没有怕过,曾经打的他们抱头鼠窜,最怕就是丢了先人的脸,我今天还不要钱了,只要人!”
一位女子走到了舅舅的身后,噗通一声跪在了李老栓的面前“哒,额嫁!”
事情本来是按照曾云风的以为要向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但是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那个叫水花的倔强地女孩子就来到了苦水村,没有红盖头,没有吉服,就这样在第二天来到了曾云风的家里,两人四目相对,而曾云风拄着拐杖。
“如果你不想,没人可以勉强你!”曾云风盯着她的眼睛道,他最不喜欢勉强女人。
女人扭捏的低下头“我愿意!”
一个脸上有这两朵小小高原红的女子,个子不高,但是长得很秀气,曾云风在自己的镜子里见过自己的长相,妥妥一个普通人,那个镜子只有一半儿,还有一半儿碎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对于曾云风来说,他是最能够随遇而安了,对于一个媳妇儿,有些事情需要时间的磨合,曾云风是不想再等了,上辈子他就打了光棍,他不想这辈子又打光棍。
先弄个媳妇儿再说,这个媳妇儿真正心里乐不乐意,那也是以后的事儿,曾云风对于自己的魅力挺自信,以后究竟是谁粘着就难说了。
第二天满面红光的曾云风从土房子里拄拐走了出来,吃完早饭,他干的第一件事不是别地,而是准备挖水窖,这个是曾云风欠她的。
舅舅送彩礼的事就说了家里有两个水窖,可是事实情况是他家里别说水窖,除了当初他挖的坑啥都没有,这件事被水花一提臊的曾云风脸上通红。
连驴和羊都是舅舅花钱凑的,曾云风是娶个媳妇儿,可却是欠了一屁股债。
而另一面吃完早饭的水花依靠在门上,看着这个挥着锄头和铁锹的瘸腿男人有些触动,她对这个家的最开始的预计都是失望的,这里是什么都没有,但是她还是决定留下来,只是因为这个男人昨天晚上的承诺。
一下一下的锄头和铁锹挖进土里的感觉,让曾云风再次回想到自己曾经种地的日子,当年自己在辽东的那件时间段曾经种过上百亩的土地,虽然是一家人一起种。
其实在这里娶一个媳妇儿,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也挺好。
这是中原,没想到的是底下的土层底下都是石子,石头层,虽然都是一些碎石头,但是往下挖也不简单呢,这个工程的工期要往后推一推了,本来他以为可能最多只要一个礼拜就能搞定的工程,现在有可能要半个月。
一个礼拜的时间,水花渐渐归心,女人是要哄的。
曾云风已经在这里待了接近一个月,早上洋芋,中午洋芋,晚上洋芋,顿顿洋芋,虽然土豆这个玩意可菜可饭,但是顿顿吃谁也受不了。
晚上躺在床上的两个人一起相拥在一起,曾云风搂着怀里的水花说道:“媳妇儿咱们吊庄搬走吧。”
“你想通了!”
曾云风其实早就想通啦,早搬走,晚搬走,总有一天要搬走,这个地方现在已经资源枯竭,现在要让这片土地重新休养生息。
再说人也不能天天吃土豆儿啊,曾云风那么叼的嘴,这土豆儿顿顿吃,他真的吃不来,而且为了节约粮食,做土豆儿从来也不削皮,所以土豆的涩味儿很浓很重。
风吹沙子跑,地上不长草,这是玉泉营最经典的话。
曾云风跟着一批吊庄的队伍和自己的媳妇儿水花来到了玉泉营,曾云风伸出了左手,感受了一下风。
风吹着个沙粒,打得手微微有些疼,这里就是当年曾云风一次又一次走过的战斗过的,撒过热血的地方,这些沙子来自巴丹吉林沙漠,腾格里沙漠、乌兰布和沙漠、库布齐沙漠以及乌毛素沙地各地,这个地方被沙漠围在了中间,而且基本上天天都有风,想不吃沙子都难。
。曾云风真的被那个鳖孙说中了,他现在要跑到这里来吃沙子,曾云风的嘴角莫名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