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老太太当天晚上就去找了太后哭,她是一等国夫人想进个宫跟玩儿一样。
这个消息当天晚上就被曾云风收到了。
“太后,我那可怜的女儿被顾廷烨随便一剑就杀了,还请太后做主。”王老太太朝着曹太后哭诉。
“顾廷烨连皇帝的旨意都敢抗旨不尊,哀家一个老妇人有什么办法!”太后无奈的表示,可是她看了一眼大内官眼神却是意味深长。
太后说完无意一样地用手摸了一下蜡烛芯,烫的缩了手,接着拿着剪子只剪了两下蜡烛的灯芯,第一下蜡烛变得更亮了,第二下剪掉了蜡烛的全部灯芯。
“哎呦,剪过头了!”太后好似意外地说。
旁边的大内官说道:“太后也是没法子,这蜡烛的灯芯长了就得减,剪了才能烧持久一些。”
“哀家也累了,送客吧!”太后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就直接对着内官说。
王老太太和他的儿子曾云风的大舅子,从宫里出来之后,一直在出神地思考太后说的话和太后娘娘这三下对于蜡烛的动作,太后的一举一动似乎都透着深意。
“娘,太后难道有什么深意吗?”大舅子道。
王老太太点点头道“第一下,太后拿手摸蜡烛的灯芯,可是被烫的缩了手,接着开始拿起剪子,剪了一下蜡烛,蜡烛变得更亮,第三下却直接剪断了灯芯。”
“可是太后什么也没说什么人什么事情啊?不就是剪了几下蜡烛吗。”大舅子疑惑道。
“太后说了四方势力,三层意思!”
“有这么多吗!”大舅子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
“第一层意思,太后这是说现在她手里却缺少官员为她说话,需要有一个人站在她的面前做这把剪子,要不然会烫手!”
“自从上一次明兰把英国公家的婚事拉拢在一起之后,后来皇后娘娘更是对于国舅爷事情亲自赔罪英国公,一下子把朝廷中的诸多官员全部拉到了皇帝的一方,太后娘娘现在手中已经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了。”
“一面太后娘娘利用御史言官将皇帝逼得下不来台,可是皇帝最后发狠将这些言官全部贬黜,她面临无人可用。”
“第二层意思我们去求太后给王家做主,太后说现在王家就如同这蜡烛一般,灯芯子已经出了问题,如果不剪,那就很有可能会慢慢熄灭,只有剪一剪才能烧的得更亮堂,烧的持久,王家现在正当其时,要动一动。”
“第三层意思,太后娘娘一剪刀剪掉了蜡烛的全部灯芯,蜡烛立即熄灭,这是告诉我,要想报仇,事情不能急,要做好准备,要做就要做绝做过。”
“没有盛家的帮忙,不做绝做过我们是搬不倒顾廷烨这个皇帝面前的当红大臣的。”
“你也在官场这么多年,不能老是为娘的给你拿主意,这次你自己拿主意,不管怎么样选我们王家都认了,如果不行,还有的盛家的女婿和长柏,他们不会看着为娘的孤儿寡母不管的,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只要不开罪盛家,王家就还有后路可以东山再起。”
曾云风最近也频频收到各类不寻常的信息情报,可他没想到的是,王老太太,这几天居然没有因为她女儿被杀突然发作,反而蛰伏下来,现在局势才真的是有一点不寻常了。
第二天上朝,朝臣正在论边疆知之事,皇帝也准备在边疆方面备战,现在正好是曾云风正常打瞌睡时间段。
咚咚咚,这个时候登闻鼓突然被人轰然敲响。
“何人敲击登闻鼓啊!”皇帝转头疑惑地问道。
“陛下敲登闻鼓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太师之妻。”一位内官站出来道皇帝看了眼曾云风的大舅子显得有些不高兴地说道:“王卿家,你老母亲有何要事,要在上朝的时候,重击登闻鼓啊!”
这个时候,曾云风的大舅子站出来道:“臣,故推忠协谋佐理功臣,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赠太师,谥文简,王佑之嫡长子同签书枢密院事王世平,状告顾廷烨杀害臣妹,秘书丞康海峰之妻命妇王氏若与。”
曾云风听得只撇嘴,念了一大段都是老泰山的名头,自己的不超过十个字,有些啥可说的。
皇帝也是听得直皱眉,可现在这个事情都已经敲登闻鼓闹到朝堂上来了,不问也不行了,只能无奈地说道:“宣吧。”
王老太太到朝堂上之后一番慷慨陈词。
曾云风这个时候睁眼看了看自己的岳母一眼,她现在估计是决定站在太后的一边搏一搏。
曾云风也知道,她前几日就去过太后的那里,看来今日这件事情是蓄谋已久,难以善了。
这种凶杀案敢不经过开封府尹,不经过大理寺,直接来敲登闻鼓,看来是出自于太后的授意。
这些言官之中,即使很多都开始不太信任太后,可太后还是有一些忠心之人,只要敲登闻鼓上殿这些御史台的人就可以选择插手这件事。
王老太太咕噜咕噜带了一大群证人。
曾云风瞧了一眼,有顾廷烨家中的嫡母小秦氏,有他家里的四叔,有王若与的儿子,这些都是棋子啊,可是这些人哪有自知,这就是悲哀啊!
他们一起诬陷顾廷烨故意在家里纵火,还杀死了康王氏王若与,然后点火焚尸灭迹,可是没有成功。
“顾廷烨,你与我女儿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杀她?”王老太太直接喝问。
这件栽赃漏洞百出,唯一一个顾廷烨说不清的就是为康王氏为什么要杀盛明兰的动机,这一点他根本讲不清,他也不能说,他这可是为盛家家背了锅,盛家的这一桩谋害嫡母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说出去的,那关系到他的好朋友大舅子盛长柏。
曾云风想到这里又看了一下上面坐着的面色不愉的皇帝,心中大概明了。
顾廷烨在这里不好说出来事情的真相,只能强辩道:“康王氏身上背了这么多的人命,杀人还需要理由?还用为什么?”
顾廷烨这个解释真的是没有办法让满朝文武信服。
这个时候,曾云风旁边的儿子盛长柏急切地要说话,被曾云风回头用眼神制止了。
而这个时候,顾廷烨也打断了盛长柏将这件事情一下子揽了下来。
看到这里,曾云风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顾廷烨不是个不晓得事情的,这明显是个局,他不相信自己这个便宜女婿看不出来,他还往里面跳,必定是有所图谋。
皇帝现在不准备讲这个事情,现在这个事情本来就是一团乱麻。
“大理寺协同开封府,各收卷宗,协力之后,再审问。”皇帝直接了断。
这件事情王老太太污蔑顾廷烨饰,本来这件事情就是漏洞百出,顾廷烨他的陈词中说的几个漏洞,皇帝根本没有理睬,光这件事情本身就透露着蹊跷。
下朝之后,曾云风一个人走在前面,很快,自己的儿子盛长柏走到曾云风的面前很不快地说道:“父亲,你干嘛要制止我。”
曾云风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将笏板插在腰间,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云彩道:“你太年轻了,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朝局将要大变,我们看看就可以了。”
“这朝中之事,哪有完全的家事,你不要插手进去,顾廷烨这个便宜女婿我想他自有打算,要不然他也不会打断你,你也不用操心,如果他真的需要我们站出来,我们盛家也不会袖手旁观,我们盛家也不是好惹的!”
“可是现在显然不是最好的时机,在朝廷之中,要多想多看少说,你不觉得今天的事情处处透着蹊跷吗?”曾云风说完之后,继续向前走,不再管呆在原地的发愣的盛长柏。
第三百四十七章 赤裸裸诬陷
接下来几天时间,大理寺,御史台,开封府以及皇帝的书房,那可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各种为顾廷烨说情的,替王老太太说话的,这些人上蹿下跳的把皇帝脑袋都快搞大了。
这件事情看起来是皇帝不想查,皇帝要想查,很快就能查清楚。
这种污蔑的话,真的是随随便便都是一大堆的破绽,不要说别人就是曾云风随便查一查,这个事情就能水落石出,还需要这么麻烦吗,甚至还需要大理寺御史台开封府这么多人掺和在其中吗?
家事没办法决断,现在闹到朝堂上来了,什么手段都可以用。
接下来一天上朝把大事解决完之后,就开了大朝议专门议这个事情。
此时皇帝没有坐在这个宝座上,而是在屏风后的那个小麦田里耕种。
这个皇帝也是很有意思的个奇葩,他自己在上朝大殿之后的屏风后面开了一个有天井的地,专门用来种麦子,他现在不是坐在皇帝宝座上,而是在后面的屏风的小麦地里除草浇水,这也是皇帝的一个怪癖好,不知道日后的史书会不会写农夫皇帝赵宗全。
可是前面大殿上的御史台官员就是不想安生,又立马给顾廷烨加了两个罪名。
御史台熊本立上奏:“臣参奏顾廷烨仗势欺人,侵夺白家家产各色房屋田产,共计200万两。”
接着曾云风的大舅子王世平又站出来道:“还有人要状告顾廷烨始乱终弃,杀死亲生儿子,如今就在殿外叩拜,白家的全族也在外面叩拜。”
“哈!哈!哈!”曾云风听到这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周边旁边的众多官员纷纷拿奇怪的眼神看着曾云风,这可是殿前失仪啊,搞不好要罚俸的。
“肃静!”韩章狠狠瞪了一眼曾云风。
还好是大朝议是大相公韩章主持,韩章算是曾云风的顶头上司,众人纷纷坐在周边,将当事人围在中间。
曾云风为什么发笑?因他在扬州的时候几乎已经把白家杀得差不多了,该流放的流放,该杀头的杀头。
白家没想到居然现在还有人敢来,真是不怕死,这些人贪心不改,搜刮民财,贩卖私盐,侵占民田,逼死人不知多几,就这样的白家,居然还有家产,还敢来争家产。
现在他们也是狗急跳墙剩下的几个人,还敢跑来东京汴梁来诬告顾廷烨,还敢来趟这趟浑水,还想拿到这财产200多万两,简直是疯了,穷疯了,命都不要了。
也不知道白家这些人有没有听过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凑什么热闹。
接着两个人上殿来了,一个就是白家的三郎,一个就是顾廷烨的曾经的外室朱曼娘。
“你还我儿子,还我的儿子!”朱曼娘纠缠顾廷烨说着就哭了起来,闹得不成体统。
曾云风看的脸色铁青,顾廷烨看着曾云风这位岳父铁青的脸色,汗都要下来了,万一岳父没忍住就糟了。
接下来在大殿上将顾廷烨的以往的一些错事,臭事,烂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部揪出来放在一块儿讨论。
整个大殿之上,简直成了顾廷烨的家事的审判堂。
当年他父亲的死也被塞到顾廷烨的头上,现在顾廷烨更是变成了弑父杀子杀命妇的超级大坏蛋。
顾廷烨几个禹州玩儿的好哥们儿纷纷站出来挺顾廷烨,可是朱曼娘这个人,就是一个撒泼无赖的主儿。
朱曼娘,这个人曾云风算是看出来了,可能神经受到了刺激,有一点儿神经问题,被顾廷烨三句两句一拨,她就跳起来,直接抱着顾廷烨疯狂厮打。
朝堂之上拉架的帮架的一大堆,乱得不成样子,简直变成了某些开会的现场。
“住手,肃静,住手,肃静!”主持这个大朝议论的大相公韩章都已经止都止不住了。
这个时候,皇帝怒不可遏地从后殿出来来到大殿之中,将手中的锄头摔在大殿上,砰的一声巨响,一下子,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陛下,恕罪!”群臣山呼。
还好这次盛长柏不在,盛长柏被曾云风关在家里了,要不然估计他也要跳进去拉扯的。
皇帝这一次直接将板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直接将顾廷烨扣在宫中。
曾云风对这件事情不想插手,他回去之后老老实实的吃饭睡觉,按部就班,毫不慌张,还见了他的儿子长柏,他倒是急不可耐想要出去。
曾云风一边喝着银芽羹一边对他说:“好好地想,想不明白就不要出去,出去也没有用,你可以去,可是现在不行,要等这件事情尘埃落定,要不然你随便插手进去,搞不好还搅了局。”
长柏听了一脸的疑惑,曾云风看着他又道:“听不懂吗,听不懂那你就好好想,好好看。”
“喝羹,上好的银牙羹!别浪费了!”曾云风将饭菜推到儿子面前,其实就是豆芽羹,叫的好听而已。
家里最痛苦的是明兰,明兰根据顾廷烨的吩咐已经搬回到盛府来做月子了,就是因顾廷烨知道这段时间他可能要出事,现在能护着明兰的就只有岳父盛紘了。
现在能避祸能够庇护得了明兰的也就曾云风,他也觉得让明兰在家里呆一段时间是好事情。
可是明兰现在真的是慌了神了,她四处求人,就是想见一下顾廷烨,皇帝明知道这些事情都不是顾廷烨能做得出来的,而之所以摆出这种态度,就是想敲打顾廷烨。
可是女人一旦钻了牛角尖是怎么都劝不动也说不通,明兰现在就是如此,谁的话都没有用。
众人也知道,顾廷烨这些事情都是有破绽的,可以都以为皇帝和顾廷烨离心离德,皇帝只是想要借由这件事情发作而已。
前面发生了一系列事情,顾廷烨在查盐税的时候擅自回京不进京禀报,盐税回来之后只顾救自己的娘子,皇帝宣召也拒不觐见。
顾廷烨如此嚣张跋扈,皇帝自然要好好地整他。
皇帝的动作够快的,当天把顾廷烨扣下来,好不容易明兰求了皇后才见到顾廷烨,给他准备了一些厚厚的衣物。
在牢里,皇帝就直接下了旨意:“敕,殿前司副都指挥使,武康军节度,洋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持节洋州诸军事,洋州刺史,上柱国,宁远郡侯,食邑一千九百户,食实封三百户顾廷烨。”
“被遇先帝,擢在右府,履三事之荣,赋万钟之禄,不思忠荩,以达荣宠,每恣睢以怙权,久包藏而伺隙,鲁莽不察,戕杀官妇,为吏贪浊,夺民家产。”
“章疏具存,罪状甚著,恶迹满盈,丑声沸腾,罔知内省,自谓非辜,獠蛮狂悖,从古罕闻,尚尸荣于列侯,寔有玷于清朝,其顾廷烨在身官爵,妻子官封并宜削夺追毁,顾廷烨入狱,至秋后配隶两干里。”
明兰听完当时就直接就软在地上爬不起来。
这个旨意很快就传遍了朝廷,旨意可是把顾廷烨从头骂到尾,尤其是数罪行这几句,可以说是每一句都说道痛处,这里面几乎所有说的都不对,只有一句戕杀官妇是对的,其他的全是没有的事情。
可是这道圣旨里却写满了皇帝对于顾廷烨的不满,这才是为什么皇帝处置他的原因,看到这儿很多人都以为自己明白了。
即使在这个时候,明兰家里还要处理一些内贼。
“大哥,要动手吗?”
“不用,这些毛贼,顾侯的家将就够用了!”
明兰的孩子遭遇刺杀,明兰设了一个套儿,把这个刺杀的人给捉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