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像曾云风所想的那样,船队在河面上遇到了水匪,而遇到的地点则是在淮阴。
曾云风的这个女儿倒是镇定,临危不乱,选择把自己的祖母先送走,留了女眷在船上,听见外面的杀戮,明兰吓的不行,跑到了船的一边和小桃从船上跳进了河里。
可是这个女儿不知道的是,其实船上更安全的,持曾云风令牌前去的是盛义清,是曾云风在扬州收的一个两岁的孤儿。
从那之后,曾云风就让他跟自己姓盛。
自己的女儿和众多奴仆都躲在船上,不敢出声,外面的杀戮一波接着一波,鲜血很快染红了船边的河水,匪寇的尸体到处都是,“老太太呢!”盛义清道。
“坐船先走了!我已经派人保护了。”方岚道。
“那还好,小姐呢!”盛义清松了口气。
“吓得跳河了,只找到了小桃。”方岚无奈道。
“什么,跳河了,人呢?”盛义清急的不行,听到这里都无语了。
“没找到!”
“废物!还不去找,丢了小姐,不等家主扒了我的皮,我就扒了你的皮!”盛义清气急败坏。
“是!”
本来这一次是没事的,反而因为明兰跳了河,反而弄出些事情,船上的众多奴仆倒是一点儿油皮都没擦破,好在跳下河的明兰被漕帮中找儿子顾廷烨救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接下来一路就比较顺利了,这一路的江湖势力却是倒了大霉,盛义清发了狂,是宁杀错,莫放过,有点恶名的都被他们一一铲除干净,一行人顺利地到达老家宥阳。
明兰在宥阳老家,遇到了个一个很古怪的亲戚。
她是一个秀才的娘,也算是没有见识了,居然想替她的侄子求娶曾云风的女儿明兰。
老太太自持身份:“我要把她放在身边养几年,不急着嫁出去!”
老太太不好直接拒绝她,她倒是直接蹬鼻子上脸。
这位秀才公的娘傲娇地道:“我儿子12岁就中了秀才,老神仙都给他算过的,说是将来有宰辅大相公的命数,到时候,你说他还能不提携提携他的堂兄弟不成,你们这样的势利眼,到时候都巴结不上。”
旁边明兰的堂姐品兰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道:“这十几年了,你儿子还是个秀才,我妹妹的嫡亲哥哥,早就已经中了三榜,官家钦点的翰林大官人,我妹妹的亲生父亲是当朝三品重臣,祖母嫡母都是诰命夫人,你们家的孩子还配得上她!”
这个人要不是和宥阳盛家结着亲,曾云风都想过去打她了。
曾云风收到书信的时候,从来都没觉得自己气性这么大,自己将自己的女儿从小拉扯到大,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不是让这些刁蛮的妇人糟践的。
而且曾云风对于这个女儿心中多有愧疚,疼的都不行,也是生怕她出些意外。
这段日子也是曾云风比较清闲的一段日子。
自己家的大娘子现在儿媳妇儿刚进门儿,没时间跟林小娘胡闹,她现在得端着婆婆姿态,不能显得太难看。
这儿媳妇也真是贤惠,又好学,很快就把家里料理的井井有条,比大娘子强太多了。
曾云风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可是宥阳老家那边可是不安生,明兰这个女娃胆子也真是大,竟然敢给老家的那些人做主替她的表姐姐淑兰办理合离。
这个风格倒是像她的祖母,一点不像他娘,也不像自己。
曾云风也没有想到老家这些大房的人也有这么多污遭事情。
第三百十九章 明兰的怀疑
宥阳老家那里的盛家大房,不是一个书香门第,是主要做商业为主。
自己家的老太太之所以可以和大房老太太合得来,就是因为大房的老太太也是一个被夫君遗弃的人,这一点大房的老太太和自己家老太太的境遇是同出一辙。
自己家的老太太原来是忠毅侯府的女儿,后来嫁给盛紘的父亲,盛紘的父亲原来是探花出身,只不过更宠爱他的妾室不宠爱他的妻子,也导致了老太太的唯一一个亲生儿子在家庭斗争中死去。
大房的老太太在这期间也过逝了,老家的人给盛家大房的老太太发丧,正好路上撞到了反贼乱匪。
整个发丧的队伍全部被冲散了,幸好曾云风已经命令老家的这些高手一级戒备这次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加上随后赶来的官军,这些乱匪基本上都被肃清了。
可是这次又出现意外,那就是曾云风的女儿明兰又跑散了,而这次救她的居然又是那个东京汴梁的浪子顾廷烨。
曾云风看到飞鸽传书之后也很无语,难道老天安排的姻缘就非要成全吗。
这个顾廷烨怎么跟齐衡一样,总是往自己女儿跟前凑啊。
即使曾云风在老太太到达宥阳之后,他的高手早已将几条个路上的乱匪贼寇到都清除一空,可仍有落网之鱼。
虽然这一次,没有发生意外,可是顾廷烨确实帮了忙,来来回回顾廷烨已经救了自己女儿两次了。
听闻老太太即将抵达东京汴梁曾云风提前去迎接老太太,以防老太太在路上再出什么意外。
当天晚上已经天麻麻黑了,曾云风在和老太太会合之后,就在城外的玉清观住下来,这个时候也就不再赶路,等明天一早再出发。
“一路上平安无事,我儿不必担心,而且朝中诸事繁杂,现在又是朝局紧要关头,不必告假来接我。”老太太高兴地埋怨。
“母亲思虑更周全。”曾云风扶着老太太道。
曾云风却知道一路上有好几拨毛贼盯着她们,不是被顾廷烨打发了,就是被曾云风手下的这些高手打发了,看见老太太终于安全抵达东京,曾云风心里也松了口气。
近日来,曾云风的日子过得确实蛮舒坦。
自己的儿媳妇儿海朝云真是一个不错的儿媳妇儿会理家持家,而且比她的婆婆曾云风的大娘子要懂事的多。
难怪古人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原来曾云风只有一个老婆,这一次一下子有三个老婆,搞的他是焦头烂额,后院老是起火。
曾云风的很多精力都被家里的几个货牵制住了,要不然他能做更多的事情。
曾云风带着老太太启程顺利返回东京汴梁城,路上还遇到了永昌伯爵府的大娘子。
永昌伯爵府的大娘子曾云风是知道的,嘴巴一向八卦的很,这一次啊,估计也就是向自己的老太太和大娘子叭叭一下,献殷勤。
回到东京汴梁之后,曾云风终于安顿下来了,家里人也都基本上到了东京汴梁,现在曾云风不怎么担心外面的这些人和外面的这些局势。
北宋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发生叛乱的时候很多,可是每次叛乱规模又很小,不能够造成巨大的损失。
曾云风在东京汴梁有一个巨大的情报体系和力量,自己的子女在这里,曾云风担忧要少一些。
过了一段时间,东京汴梁要举行元宵灯会,曾云风不可能把自己的子女都绑在家里,不让他们出去玩儿。
对于元宵灯会,曾云风也是很担心的,因为元宵灯会总会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人过来,难保没个宋江什么的,到时候搞不好人多容易出问题。
这些三教九流其中捞偏门儿的人,就喜欢在人多的时候趁乱做一些事情。
东京汴梁的元宵灯会,果然向曾云风担心的方向发展,元宵灯会出现了大乱子,不过还好去元宵灯会玩的曾云风那些子女没有出现意外。
曾云风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看来这是邕王以及兖王的人马在做最后的较量。
元宵灯会的晚上发生了宵禁事件,这是在十几年过程中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大内皇宫的官家甚至还出动了城防营。
只不过连累了一个人,那就是皇帝的荣妃的妹妹荣飞燕,荣飞燕在元宵灯会的当晚被人掳走了。
而曾云风大娘子王若弗从她的娘家王家带来的消息和曾云风的消息也相互印证,确实如此。
这件事情,曾云风猜一猜就知道是谁干的。
整个东京汴梁最大的势力就是皇帝,能让皇帝的亲眷被人掳走,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皇帝自己的势力出现了问题,看来是有人选择站队了,在表忠心。
皇帝现在估计在皇宫里跳脚骂娘。
而现在能搅合皇帝势力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就是邕王,一个就是兖王。
元宵灯会被停掉了,荣飞燕第二天也被人从马车上丢下来,浑身赤身。
第三天就传来了荣飞燕上吊的消息。
“多事之秋啊!”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曾云风叹了一口气,现在真是多事之秋,外患还未平,内乱也未宁,还搞这种事情。
“父亲,这件事?”
“你们怎么看?”曾云风喝了茶对着两个儿子说。
“这不就是一桩绑架吗!”长枫道
“我看不是,更像是邕王的手笔!”
“长柏说的对,这满朝但凡有些有些心眼的都看的出来,邕王在施压给诸位大臣,拿来开刀就是荣妃。”
这个时候,开封府府衙也关了门,这种案子谁敢接啊,谁接谁倒霉,那些文官个个都跟人精似的,还不能明白怎么回事吗?
这种事情要想查立马就能查出来,可明显有一个人在上面把整件事情都按住了。
没看到连开封府府尹都跑了吗?,这个开封府尹可是从三品大员,这种事情他都不敢插手,整个朝廷之内还有几个人敢插手,开封府尹这些时间天天都躲着不敢见人。
而皇帝的荣妃天天都在皇帝的面前哭,哭的皇帝都烦死了。
另一面曾云风的耳目注意到曾云风的家中有一个人最近行事很隐秘,那就是曾云风的女儿明兰,明兰看来对她母亲的死终于还是有了怀疑。
曾云风早就注意到了明兰这些时间一直和她的姨母在一块儿,而明兰的姨母这个卫小娘的妹妹也一直怀疑为卫小娘的死因。
明兰回家之后,行为有些反常,竟然跑到祠堂去跪祖先,结合着明兰最近反常的行为,曾云风决定去看看她。
曾云风看着在祭祀的明兰好似无意道:“这几个孩子里面,你是属于最懂事最听话的,我很欣慰。”
这个时候明兰俏生生地抬头:“爹,你还记得我小娘的样子吗,她那个时候死得多惨呀,我现在心里想想就难受。爹,您说你有这么多儿女,怎么就偏偏我小娘遭遇难产力竭而亡,这究竟是命不好,还是另有缘由呢?”
曾云风听到这里,哪还能不明白,自己的这个小女儿正在旁敲侧击自己,想要问清当年自己母亲难产的缘由。
可是曾云风现在还不想让自己的这个小女儿知道他的娘还活着,只能找个机会掩盖过去。
曾云风道:“妇人产子本就是一道鬼门关,你娘,当年为了生下你弟弟,我特地问了她,可以保母弃子,可是你娘仍然坚持产子,最后力竭而亡,这件事你以后不要多想。”
对于这件事情,曾云风可以说是印象十分深刻,只不过可能与自己所说的有一丁点儿出入,那就是卫小娘并没有死,可他的女儿明兰可不打算这么放过曾云风。
明兰想了一下拽着曾云锋风的袖子:“女儿在路上遭遇水贼,沉入水底,以为性命不保,可是我恍惚间,我好像看见了小娘,她伸出了手,拉住我好像要说什么。”
第三百二十章 固执人受伤
曾云风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明兰现在跟着老太太学的,真是变成了一个小狐狸,还看见小娘,尽是胡扯,你小娘还在呢。
曾云风伸出手在明兰的额头上摸了摸,说道:“没发烧啊,子不语怪力乱神,不要胡说。”
曾云风也感到好笑,这个小妮子连鬼都没见过,还敢吓自己,鬼魂曾云风是见得多了,还见了好几万,他后来还研究过这些亡灵鬼魂。
曾云风又接着道:“你不要在这儿乱说一气,没有的事情,是有所梦吧。”
女儿明兰说:“女儿在老家宥阳亲眼看见大祖母咽气,死得很不平静,女儿心里害怕极了。”
明兰又接着说:“有一件事情还请父亲准许。听人说,像见到亲人亡魂这种情形,都是王者在地府过得不安,得做场法事,超度一下才好。”
曾云风回答道:“这也该当,如今是你大娘子当家,用多少钱,你回头尽管去支吧。”
这个时候,明兰又说道:“我小娘,孤零零的葬在扬州乡下,难免会被孤魂野鬼欺负,爹,你是天子门生,阳气最重,女儿想请父亲滴几滴指尖血的入到朱砂中,让女儿重新将小娘的排位描写一下,镇一镇那些小鬼儿,这也算是父亲您给你我和小娘的恩惠吧。”
曾云风看着这个自己的女儿想尽主意想来测试自己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委,有些无奈,撒一个谎,就要接着撒无数的谎。
“圣人曰,敬鬼神而远之,咱们家是读书清流人家,这些个怪力乱神的话,以后不得再说,不过牌位的事情我可以帮你弄,以后少搞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曾云风道。
曾云风也很无奈卫小娘还没死,她这个女儿怎么老是想给她弄个牌位,有些事情更不要和鬼神掺和在一起。
他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鬼神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回头要真的立了什么fg,到时候真出了麻烦,曾云风可罩不住她。
接着明兰又说道:“那女儿做法事的时候,还请父亲到场,亲手点燃三炷香,壮一壮我小娘的灵魂吧。”
曾云风听了明兰这么说都有些无语,现在卫小娘活的滋润的很,估计看起来也就比明兰大个五六岁,上什么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