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柄长剑疾速旋转迫开众人,赵言趁机翻身脱离人群。
“两柄不够,那就再加两柄!”
说着,他再次并起剑指,齐天剑匣左侧剩下的两柄名剑也激射而来。
四柄长剑剑尖向前,蓄势待发。
空闻脸色大变,若说之前御剑两柄还不能威胁到他,那么拥有御剑四柄的能力,说明赵言的御剑术最少也是指玄二重境界。
而指玄二重的御剑之术,破甲最高可达六百。
那么自己的大金刚境便不足以扛住其攻击。
其余人等也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之处。
起初还在为赵言放“言出法随”不用而感到侥幸,现在则是再也没有一丝庆幸。
赵言同御四剑,脸色却丝毫不变,他轻飘飘地伸出手,弹了一下刚巧落下的雨水。
啪…
雨水被其弹动,朝外激射出去,同一时间,四柄长剑也鬼魅一般朝着人群冲击。
噗…
轰!
呲…
接连几下不同的透体声,须臾之后,四柄长剑在人群之中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赵言身前。
下一刻,十一位高手的身体骤然炸裂,漫天剑气透体而出,刚才还活生生的众人,先后碎成了肉块,轰然倒塌。
耿玉京看得目瞪口呆,这等杀招的震撼力实在太强。
之前赵言连杀两人虽然酣畅淋漓,但精彩程度远比不上御剑一气杀十一人。
初次下山的小道士,在山上也看不到这种关乎生死的斗法,此番着实是被打开了视野。
“王爷他…到底能御几剑?”
耿玉京侧头看向伴鹤,期望得到答案。
毕竟齐天剑匣很大,如今只有左侧打开,四剑齐出就有这等威力。
那右侧呢…应该也还有四把剑吧?
何况剑匣的中间,似乎也可以打开,王爷之前拿的黑剑就正好插在上面。
伴鹤漠然地斜了他一眼。
“只带了七柄剑,现在八柄。”
“就是说王爷可以御剑八柄!”
“是主人只用名剑,至于能御多少剑,我也不知。”
“……好强。”
耿玉京喃喃地说道。
他知道师公很强,但师公的强已经超出理解范围了,他从未真实见过。
但赵言的强却是实打实地呈现在眼前,极为可怕。
铛!
他还在惊叹时,远方四柄名剑已然疾驰而来,插回剑匣之中。
远处的赵言冲他们两人招招手,示意可以继续走了。
伴鹤将剑匣关回去,重新背上后再度上马。
耿玉京见状,也熟练地跨上马,朝前方奔驰。
林中。
邀月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耍滑头,分明是指玄三重的御剑术,装作一重骗这些人掉以轻心,毕其功于一役。”
“是啊,还装模作样地砍了那空闻和尚半天,真是有闲心。”
怜星鼓起腮帮子,不满地说道。
“走吧,去下一处。”
“好。”
国子监祭酒孔唯桢
随着邀月怜星先行离去,李寻欢也动身离开,林中树上只剩下身着汉甲的高大男子。
他看着赵言翻身上马,与另外二人朝这边慢悠悠地踢踏走来,脚下猛然卸力,树枝“啪”地应声而断。
只是刹那之间,男子便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之上,扬起一阵浓厚的尘烟。
耿玉京豁然抬头望去,奇怪地问道:
“好像是个人掉下来了!”
“是个高手。”
“大高手!”
伴鹤和赵言相继接话。
出于不同的感知,赵言显然更能准确地判断出对方的实力。
得知来人的实力,耿玉京再次紧张起来。
“才刚打完,就又来了?”
“没有杀气,不是来找麻烦的。”
赵言晃晃脑袋,让他放心。
但他嘴上说着没事,整个人的状态却一直保持在巅峰,时刻可以出尽全力。
此前的战斗他并未消耗多少实力。
除了动用“言出法随”的霸王巨力和疾风之速外,也就御剑术消耗了不少内力。
而“言出法随”因为使用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反噬虽然有一些,但并不像他表现地那般严重。
一切都只是做做样子,尽量藏拙罢了。
到下一轮,这种只会禁言术的道门伪指玄应该就没了。
为了应对“言出法随”,对方势必会派出一个真正的儒门天象高手。
想要通过的难度必然要比刚才这轮难上许多。
但他同样还拥有不少底牌,就看两厂一卫舍得下多大的血本了。
想要逼张三丰赴死,小打小闹可没戏。
马蹄忽然顿住,驻足不前。
但着甲男子已然就在三丈之外。
“找我有事?”
赵言坐在马上,拿右手拇指搓着左手虎口。
对方身上有种势不可挡的锐意,但很奇怪地是,这股锐意并不让人觉得冒犯和敌意。
似乎是被一层看不见的东西给掩盖住了。
说得形象点,就是未出鞘的宝剑。
可这股锐意…
并不只是剑!
“你还不够强。”
着甲男子的声音非常磁性。
虽然面部被铁面所遮挡,但仅凭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和好听的声音,便能猜测出面具之下,该是一张多么英武俊美的脸庞。
“怎么,你也想跟我打一架?”
感受到男子的傲然战意,赵言清楚了他来此的目的。
“等你有命活下来再说吧。”
“现在的你,还不是本候的对手。”
听着二人的对话,耿玉京心中涌起无限憧憬。
高手之间的惺惺相惜,但求一战,都让他热血沸腾。
他渴望着自己也有这样的一天。
“也是,不过你若想打,得趁早一些,迟了我怕你会打不过我。”
“口气不小,你若能活下来,三月之后,本候在融天岭等你。”
融天岭…
那是大理南方的名山。
原本是座火山,但已沉寂多年,因山体周围赤红的土壤得名融天。
“你得跨越大半个唐国,对你是不是不太公平?”
坐于马上的赵言皱了下眉头,觉得自己实在太体贴了。
“些许路程,不值一提。”
“倒也是,可是…”
赵言面色玩味。
“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这场没意义的架?”
“……”
男子藏于铁面中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后淡然地说道:
“闯过这一关,再打赢本候,有些事情你便有了知晓的资格。”
“九州为何停战,你不想知道背后真正的原因吗?”
赵言面色骤然一肃,对他所提的条件来了兴趣。
十年前的停战确实非常蹊跷。
但究竟是何原因,让父皇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明国土地,赵言不清楚,赵录也不清楚。
连岳满江这个亲身经历其中的人,都不明白里边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