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因为张存孝297的不管不问,慕容冲就顺其自然成了三人的主心骨。
在镇子里的时候,慕容冲指哪,三人便心往一处使。
眼下,慕容冲已然成为了能够震慑一方的武夫,说起话来也更加有力道了。
耿清文乐不可支,咳了几声,十分急促。
坐在身旁的慕容冲不以为意,因为耿清文从小就是这样,并不是体弱多病,而是经常咳嗽。
十里八村的大夫都找过,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找到病根儿。
“大师兄现在在哪里?要是他也在安阳就好了,我们四人就能再次团聚了。”耿清文轻声问道。.
第六百三十六章人各有志
听到这话,慕容冲脸上的笑容渐渐凝聚,到最后一点不剩。
到安阳已经很久了,关于这件事,他只字未提。
当初在铁门与张存孝一场架打完,还上演了一番割袍断义。
那个时候的做法确实有些冲动,所以慕容冲有些后悔,也不知这件事到底是对是错。
可是有些事是早已注定的,就如他和张存孝的命运。
一直以来,慕容冲不知道张存孝的真实身世,只知道他是阳承影捡回来的。
铁门一战,慕容冲知道了其中的缘由,也知道这些年来,为什么张存孝屡次动杀心。
他父亲张贤确实是死在邵武阳手里,而且那时候的张贤衰衰老矣,拖着病重的身子在白马亭拖了四年之久。
最终兵败,于阵前败亡在邵武阳的大刀之下。
那一切都被年纪不大的张存孝看在眼里,同时深深烙印在心里。
有着这笔血债,两人此生恐怕都要形同陌路,甚至可能要以命厮杀。
可是看着眼前耿清文期待的脸,慕容冲也不忍继续隐瞒,便和盘托出。
“武当的论剑大会上,我遇见他了,还是跟原来一样,一张臭脸,就像是别人都欠他钱一样??。”慕容冲打算慢慢说起。
“然后呢,为何大师兄没有随你来安阳? ”耿清文继续问道。
“我跟他又打了一架,这次不一样,要不是我命大,怕是要被他打死。他有自己的武道要追求,我说不动他。而且他跟我说了他的 身世,他爹就是那个名动天下的张贤。”
“张贤”两个字出来的时候,耿清文稍加思索,便知道其中的原因。
也想清楚了这些年张存孝在山上为何从来都没有笑过。
耿清文拉着慕容冲的手,低头不语。
张存孝性格本就有些冷漠,小时候两人没少动手。
慕容冲一直都是属泥巴的,打了第一回,第二次依旧能够带着笑脸蹭着跟你说话。
可是张存孝打心底里讨厌,每次动手,打得都不轻,比山下那些街头地痞出手更重。
许多次慕容冲被打急了都会忍不住破口大骂,可是换来的结局是张存孝更多的拳头。
“人各有志,既然他有自己的路想去走,我们便不去拦着。”身后,倾城端着饭菜走出门,满带笑意,语气缓和道。
两人一齐回头,慕容冲满脸堆笑,歉然道:“我本来还怕会因为这件事,让你们不高兴。”
善解人意的倾城又是一笑,柔声道:大师兄是师兄,二师兄就不是师兄了?
耿清文接过饭菜,赶忙附和道:“对啊!既然他不愿意回来,便让他去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不是常常这样说吗? ”
“你哥俩继续聊,我先进去忙活了,过一会再出来陪你们吃。
”倾城笑着说道。
两人应了一声,傻呵呵笑着。
看着眼前懂事的弟弟妹妹,慕容冲心(了诺赵)里的石头这才算是落了地。
正在两人闲聊时,一袭青衫的铁狂屠从酒楼走出,满面春光,十分得意奴。
一扭头第一眼便见到了耿清文,眉头一皱,随后舒展,放声大笑。
“这不是那个叫嚣着要当大官的小子吗?如何,这条路走起来怎么样? ”铁狂屠呵呵笑道。
看清了眼前之人的面容,耿清文跟着笑了笑,走上前去,躬身行礼后,毕恭毕敬。.
第六百三十七章策马扬鞭
“先生,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刚才来到这里时,就觉得有一股熟悉的气息,但是因为一些事情,就没有仔细寻找。上次一别一年 有余,还时常记挂着先生所说的道理。”
耿清文毕恭毕敬道,拿出了比对天子还要恭敬的态度。
“你这孩子,到底是没有步入武道。”铁狂屠皱了皱眉头,但是很快便舒缓开来。
“没有,估计也是来不及了。”耿清文狠狠咳了两声,回答道。
“去跟你师兄叙旧吧,我来想想办法。”铁狂屠站起身,叹了口气。
耿清文坐回慕容冲身旁,一脸的得意笑容,像是在炫耀。
慕容冲见到耿清文自然是开心,有些人就是这般,光是见到就会开心297不已,没有缘由。
那种笑是打从心底里发出来的,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好感,骗不得人。
至于铁狂屠刚才说的话,慕容冲没有刨根问底。
因为要想知道这些事,最好就是去问铁狂屠,他定会全盘托出,毫不保留。
若是去问耿清文,最可能的结果就是他不肯说,慕容冲还没有半点儿办法。
就算他真说了,估计也是如往常一般一般,冷不丁就要冒出一句神鬼不通的话语来。
前段时间,耿清文明目张胆地要求重审武阳旧案,这件事早已经闹得人尽皆知。
进城的第一天,这件事就从秦明哪里得知了,究其原因,不过就是那时池塘边的一句承诺罢了。
要知道,历朝历代的皇帝,哪个没有几片逆磷?
如今的天子,最大的那片逆鳞就是“武阳”二字。
远处,似乎是没有找到喜欢的寺庙,满脸不高兴的勿念走了回来,扫视一眼众人,将目光停在了耿清文的身上,点头微笑,便打算 进楼。
却不料慕容冲突然出手,一把将其拉住,脸上扬起了笑容。
“怎么了?是不是这安阳城太大了,稍微走一走,便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勿念板着一张脸,没有丁点儿笑容。
“你要是跟我说话客气点,我便让秦明找两个人带你去,毕竟这(baee)里他最熟,谁也比不上。”
慕容冲贼笑着,很明显是在试探勿念的反应。
但是,钩直饵咸,偏偏就能让勿念心动,微动的眉头就能说明这一点,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勿念太了解眼前之人的心思了,要不是有什么鬼点子,绝对不会这般说。
“那你要什么好处? ”勿念直接说道。
“你个和尚,说不上无欲无求,更别提六根清净,但是离经叛道这一点做得不错,我只是单纯地欣赏你,所以搭把手而已,没有图 I某O
说出这话之后,身旁的耿清文随着噗嗤一笑。
“你这话的意思,你不需要报答? ”勿念有些不敢相信。
“不要!无论你去哪,我总有法子,只要你想,我就帮你。”慕容冲痛痛快快道。
“那你让我考虑考虑,安阳城确实有我想去却去不了的地方。”勿念点了点头道,“不过你到时若是为难就直说,我不会强求的。
“你这话说的。
慕容冲瘪嘴道,
“我三弟是大魏的太子爷,
安阳城还有你去不了的地方? ”
“这话说得也是!”勿念点了点头。
“你这个混账东西,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若是再这么放纵你,你是不是要在这宫城之中策马扬鞭了? ”.
第六百三十八章去除杂念
弦乐宫中,邵武棠看着秦明,龙颜震怒道。
秦明乖巧地跪在殿中,听着训斥。
不过心思却早已经飘出了宫外,至于邵武棠为何这般盛怒,又为何大声训斥,早已经抛诸脑后了。
“平日里就属你最能说,舌灿莲花,巧舌如簧,今儿是怎么了,哑巴?了?
你胡闹也就算了,居然还带着耿清文一起胡闹。赶紧说,你把人送哪去了-? ”邵武棠厉问道。
片刻的沉寂,将秦明的思绪拉了回来,因为没有听清方才的问话,所以便-不知如何对答。
“儿……儿臣知错了,父皇骂得对,还请……还请父皇降罪。”
听着驴头不对马嘴地回答,邵武棠气不打一处来,一手指着秦明,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你是越来越放肆了,现在连天子车辇都敢偷,接下来还有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在等着。
况且新政刚刚稳定,大把事情亟待处理,你作为太子不帮忙理政就算了,还处处添乱。”
秦明知道,新政实施一年时间,哪里还有焦头烂额一说,大多政策都已经盖棺定论,只需要下面的人照章办事便好。
不出什么幺蛾子,最上面这一层是完全谈不上操心。
秦明自知有错,理亏了也就没有了气势。
反正今天一早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只要不被打死,无论怎么骂,都不会顶撞一个字.
见秦明一言不发,爱子如命的邵武棠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其起身。
不过聪慧无比的秦明纹丝不动,因为他知道今天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与其现在站起来,待会再跪一次,倒不如就这么跪着舒服,乘天子车辇,走驰道进出宫门,这件事非同小可。
所幸并无人看见,所以现在百官还都是茫然的状态,并没有人上本参奏。
“今日这件事暂且按下,回头寡人自会对外说是一时兴起,想要出去走走,你好好反省反省吧。”
“说到底,父皇还是在担心我? ”
“你也不小了,也该知道轻重缓急,做事也不能再这般肆意妄为。说难听点,我这把老骨头还有几年好活?
到时候这个家,这个国全部要落在你肩膀上。不在其位,不知其难。你现在大可以潇潇洒洒,到时候就知道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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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万寿无疆,寿与天齐。”秦明扯着嗓子大声一吼,给邵武棠都给吓得一哆嗦。
受到惊吓的邵武棠满脸嫌弃,定了定神后,袍袖一挥。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哪里有万寿的,生死无可避免,有何惧之? ”邵武棠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