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聂武海的这一招非常高明。
掌云使很享受,享受的后果就是突然心痛如绞,七窍流血。
聂武海坐在旁侧,慢慢穿好衣服,哂笑道:“你都多老了,早该入土为安了,这些天,我真是快要吐了。”
“你、你逃不掉……”掌云使抬起布满皱纹的手,想要将聂武海一掌击毙。
奈何她所中的毒,非常凶猛,这一说话,加快毒素攻心,瞬息便断了气。
聂武海稍作收拾,回到关押那姑娘的地方,带着她杀出了重围。
那姑娘从没想过,聂武海竟敢这么做。
聂武海杀了掌云使,风云道必定不会放过他,但比起躲到深山老林,聂武海觉得还是躲到人多的地方,更为安全。
他带着那姑娘来到了长安城,置办家业,竟真的在长安万年县扎了根。
那姑娘也是被他的诚心感动,不再服药,很快就有了身孕。
为了不给自家人带去麻烦,聂武海从未跟家里人联络过。
但若有想逃离风云道的人,只要他知晓消息,就会在暗中相助。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很容易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但这麻烦,来得很晚。
那姑娘给聂武海生下了一对闺女。
孩子出生的那晚,乃是聂武海此生最幸福的时候。
但按照聂武海家里的习俗,双生孩子必须得分开养。
尽管有万般不舍,他们还是找了户人家,将聂诗晴给送了过去。
此后的十八年里,他们的日子过得都很平静。
按照习俗,等聂诗晴到了二十岁,就可以接回家里。
偏偏在这时,风云道的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聂武海也是当机立断,直接出手,带人屠了告密的那家人。
只是聂武海做梦都没想到,那家人娶的新媳妇,就是他心心念念的聂诗晴。
聂武海想办法进入大牢,跟聂诗晴长谈,得到的却是冷漠。
聂武海并不怪聂诗晴,毕竟这些年聂诗晴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只有聂诗晴自己知道。
在聂诗晴心中,早将养父母当成了亲生父母。
聂武海筹备好一切,打算劫狱。
就在这时,风云道的人找上了门。
聂武海费尽力气,才将贼人全歼,但这时候聂诗晴的头已经落了地。
聂武海非常自责,却是毫无办法。
这时候离开长安才是最好的选择,谁知聂诗柔竟会弄出个鬼新娘,好让朝廷彻查此案。
聂武海劝过聂诗柔,但聂诗柔死活不听。
最后主要还是出于保护聂诗柔的目的,聂武海才将聂诗柔软禁在那座道观。
这十年间,聂武海经常奔波于长安和道观之间,死在他手中的风云道弟子,数不胜数。
也是在这期间,他最钟爱的妻子,也因病离世。
聂武海活着的目的,就只剩下保护好聂诗柔,并尽可能斩杀风云道弟子。
直到阳九和绝情出现,聂武海慌乱中前往道观,想要带着聂诗柔一起走。
聂武海不知道的是这座道观,其实早已暴露,荆九十随时都能杀了他。
就在他准备说出风云道的秘密时,荆九十用毒针刺杀了他。
此前阳九在缝尸的时候,也看到过几次掌云使,但感觉那个掌云使,明显很年轻。
被聂武海毒杀的掌云使,却是个老妪,早在三十年前,就被聂武海毒杀。
接替那个掌云使的是个年轻女人,但能力丝毫不弱。
【缝尸二百二十四,奖励宿主劲风剑法。】
这劲风剑法,乃是聂武海的家传剑法。
但对聂家人而言,许多精妙的剑招都已经失传了。
不过系统奖励的这套劲风剑法,却是完整的。
绝情看到阳九缝好尸体,就上楼将聂家姐妹叫了下来。
聂诗柔率先出去,跟外面的那些人说明情况,然后便开始料理聂武海的后事。
“九爷,多谢你。”聂诗晴看到聂诗柔能够振作起来,很是开心,感觉她也该离开了。
阳九笑道:“能够查清此案,对我们也很重要。”
聂诗晴随后去跟聂诗柔道别,聂诗柔纵有万般不舍,也得割舍。
《功德簿》随后出现:
宿主帮聂诗晴了却遗愿,获得二十点功德,目前剩余功德点数为一千四百八十。
聂诗柔还是无法接受,聂诗晴真的就这么走了。
聂武海也已惨死,如今这世上,她已经没有亲人了。
但曾经追随聂武海的那些人,全都选择要追随她。
从这个角度来看,尽管年近三旬,但她的人生其实才刚刚开始。
既然聂武海是被风云道的杀手所杀,聂诗柔在此刻决定,要带着聂武海的这群兄弟,跟风云道死战到底。
看她有如此决心,阳九决定在她身上来一笔投资。
这投资就是将劲风剑法传给聂诗柔。
聂诗柔自幼跟在聂武海身边,打下了不错的根基,也习练了劲风剑法。
但她所学的劲风剑法,断断续续,基本都是残招。
完整的劲风剑法,威力无穷,让聂诗柔彻底沉沦。
案子破了,绝情只觉压在心头的石头挪开了,但她一点都不觉得开心。
“我原本以为风云道只是在近些年才出现在江湖中,想不到他们竟然已经秘密发展了几十年。”绝情心头有个想法,就是鬼新娘的案子虽然了了,接下来她打算开始调查风云道。
风云道绝非简单的江湖门派,就凭他们的所作所为,很有可能会在将来造反。
阳九笑道:“风云道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大。”
想要彻底铲除风云道,也不是说派一支大军过去就行的。
风云道的各部门很分散,而且都不好找。
就算将其总坛摧毁,也无法摧毁风云道。
总坛只是一个象征,此处被毁,可去别处,并不会影响风云道的存亡。
回到长安城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饶是绝情,此刻也有点撑不住,必须得好好睡一觉。
阳九回到家里时,甘思思竟然在家。
这个晚上,她睡得并不好,听到阳九回来,什么都没问,打了温水给阳九泡脚,又给阳九热了包子。
在甘思思的伺候下,阳九很快就昏昏睡去。
……
野狼关。
刮了一夜的大风。
旭日东升,光芒射进沙尘里,美如画境。
李星江站在破旧的城楼上,看着远处草原上冉冉升起的红日,一双眼眸都被照成了红色。
薛血登上城楼,来到李星江身边,轻笑道:“殿下,怎起这么早?”
“侯爷,你说金人真的会打过来吗?”李星江现在倒是很期待,金国大军能突然出现,开始猛烈攻城。
唯有如此,他才能立下赫赫战功。
要是薛血知道李星江心里在想什么,肯定会想将李星江从城楼上丢下去。
薛血笑道:“金国最近很不老实,不出意外,他们早晚都会南下。”
金国国内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每次出现这种局面,金国大汗就会举兵对周边的国家发动侵略,借以转移金国内部的矛盾。
大战能转移百姓的注意力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只要能拿下一座邻国的城池,就能搜刮来大量的钱粮和女人,能够极大缓解矛盾。
战争并非一定要掠夺土地。
“我倒是希望他们快点来。”李星江双眸里愈发兴奋。
薛血笑而不语。
他能理解李星江的心情,想在边关迅速建功立业,好重新赢回圣人的信任。
但打仗不是过家家,李星江显然还没准备好。
现在就算开战,薛血也不敢让李星江上战场。
李星江真若有个三长两短,薛血可没法向圣人交代。
嗖。
在太阳的金芒中,遽然有一支利箭射来。
利箭从薛血和李星江的中间掠过,直直插到后面的木柱上,箭尾还绑着一封信。
李星江抢先一步,将那信取下来,展开查看,兴奋地道:“是战书。”
薛血只是瞥了一眼,便眉头紧皱,道:“金人向来都喜偷袭,这一次,怎会先下战书?”
“是不是要开战了?”李星江的声音都有点发抖。
薛血无语,李星江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身为前太子,竟然在期盼战争?
咚咚咚,咚咚咚……
草原上很快就传来了战鼓声。
薛血立马下令,命将士们准备迎敌。
十万金国大军很快出现,敲锣打鼓,声势浩大。
金国的元帅薛血非常熟悉,此人名叫铁木真,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很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