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哥也比你大。”萧寻腹诽,有些羞恼。
片刻。
慧真去而复返,萧寻终于再一次体面地穿上了僧衣。“小心些。”
慧真小声道,眼里闪动着关切和怜悯之色。
萧寻有些无语。
这什么眼神?
老子的衣服是让火烧着了,不是被人扒掉的!
摇了摇头,驱散杂念。心情彻底平复之后…
为了避免僧衣再次被点燃,萧寻盘坐在炎炎火炉三尺之外。
这是一个安全的距离。
散出感知,发现炎炎火炉对面的玄证仍在闭目静修,萧寻撇了下嘴,也很想专心于修炼,可又有一点担心玄证会突然暴起。
“咦?”萧寻诧异地看向炎炎火炉。
就在刚刚感知玄证之际,自身感知力似乎让炎炎火炉烧了一下。
感知力是由眼力、耳力、嗅“二五三”觉、触觉等各种感觉综合到一起后形成的一种感知。“怎么回事?感知力也怕高温?”萧寻有点呆。
感知力怎么会怕高温呢?
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下?
萧寻盯着炎炎火炉,仔细感知起来。
一股灼热再次直接传入脑海。
萧寻闭上双眼,再次仔细感知起炎炎火炉。
脑海里,浮现炎炎火炉的模样,内部剧烈灼烧着。
当萧寻想要‘窥探’炎炎火炉内部之时,大脑顿时泛起一阵灼烧之痛。“奇怪?它是怎么烧痛我的?”萧寻一脸纳闷。
自己距离炎炎火炉有三尺之距,炎炎火炉散发出的灼热,连肌肤都烧不痛,又是怎么烧到脑子里的呢?盯着炎炎火炉看了阵…
萧寻再次闭上双眼,感知着炎炎火炉内部。
当灼烧之痛再次传入脑海时,这一次萧寻没有散去感知,反而继续深入感知着。“或许,炎炎火炉能够淬炼我的感知力。”萧寻默默想着。
修炼金钟罩时,他明白了一个道理:痛,通常意味着可以进步。
随着时间的流逝。
萧寻感知到的炎炎火炉越发清晰,火炉内部宛若岩浆的炽盛液体也渐渐现出全貌,层次分明。
直达脑海的灼烧之痛,渐渐消失。
等到了傍晚。
炎炎火炉已在萧寻脑海里彻底成型,包括火炉内部的一切构造。
认!准.若,!水::?首?发:,,;::盗'书::.卖''.钱,!"死?"媽 而那种灼烧感,也基本上消失殆尽了。“没什么挑战性啊。”
萧寻睁开眼,看着炎炎火炉,忽然有一种冲动:摸上去!
“错觉吗?为何感觉我已完全无惧火炉的灼热了。”萧寻暗道。
犹豫一瞬,缓缓伸出右手。
右手伸直后,感受到了一缕淡淡的灼烧感。
前倾身子上前,手掌贴在了炎炎火炉上。极致高温袭入掌心…“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萧寻轻轻舒了口气,眼睛很亮。
好像,又变强了!
收回手,萧寻散出感知,想要感知一下周围。
这下子,又愣住了。
整座达摩面壁洞里的一切,清晰无比地映入脑海。
前所未有的清晰!
而当萧寻想要感知某个特定地方时,那处感知力就像是开了十六倍镜一样,刹那变得更加清晰。“这真是感知力吗?”
萧寻暗自惊叹,这种感知力太过神奇,给人的感觉奇妙无比。
明明闭着眼睛,却能够清晰地‘看’到一切。心情平复后…
萧寻再次望向炎炎火炉,目光变得灼热无比。
这火炉,居然真能淬炼感知力!
宝贝啊!
散于整座面壁洞的感知力渐渐收敛,一点点地向着炎炎火炉集合。
不多时。
萧寻散出的所有感知力全都集中到了炎炎火炉里。
温泉!
这一刻,萧寻竟是莫名地生出一种自己在泡温泉的舒适感。“舒坦。”
“这群罪僧真傻,守着这么一个大宝贝,都不知道利用。”“嘿嘿嘿,便宜了我。”
正得意着…萧寻无意识地发出一阵傻笑。当即…
“又疯一个。”
有受戒的僧人小声嘀咕道。
多数僧人对此都见怪不怪,或是以为萧寻是在做梦,或是认为萧寻承受不住面壁之苦,疯了。
距离萧寻最近的玄证皱起了眉头。
这两天,他看似在静修,实则一直都有偷偷观察萧寻。
本想找出萧寻露出的破绽,然而观察两天,隐约感觉对面的小和尚似乎还挺享受这里的面壁生活。
此刻,又在莫名傻笑。
玄证实在不知,在这里面壁,如此枯燥孤独,如何还能傻笑出声?”难道老衲真猜错了?”玄证半垂眼皮。
萧寻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傻笑出了声,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其实,在少林寺的这些年来,他早就习惯了独处,时常一个人自言自语。
高兴时,也会一个人傻乐。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
这天深夜。
萧寻双手正贴在炎炎火炉上淬炼,散出的感知力忽然感知到一缕无色无味的气体飘入了达摩面壁洞里。“不像是风。”
萧寻暗道,感知力散出面壁洞外,一道妙曼身影顿时映入脑海。“是她?”萧寻眨了眨眼。
荷花面馆里的妇人,玄证的老情~人。“那这气体…天竺软筋散。”
萧寻眸光闪动,感知一阵,发现面壁洞里的罪僧陆续倒在了地上。想了想…
萧寻也顺势后仰,躺在了地上。
装晕。“嗯?”
这时,玄证察觉到了异常。
目光横扫…
发现面壁洞里绝大多数僧人都已经晕倒在地。
“是她。”
玄证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没多久,玄证也感受到体内一阵虚弱。
“天竺软禁散。”
玄证心说,这还是他为聂玉影准备的防身之物呢。
一道黑衣人影悄然溜了进来。
聂玉影。
聂玉影屏住呼吸,目光扫过四周,轻步上前,看到盘膝垂头的玄证时,眼睛顿时一亮……。
“老爷~。”
聂玉影快步来到玄证身边,拿出一玉瓶,打开瓶塞,放在玄证的鼻前。
本就中毒不深的玄证缓缓醒来,恢复了所有气力。
“老爷~.”聂玉影声音隐隐发颤,一双美目深情地看着玄证。
正在暗自用感知力偷窥的萧寻,感觉自己吃了一大嘴狗粮,莫名地有些不爽。
“你不该来的。”玄证轻声道。
“我不来,怎么救你离开?”聂玉影挽住了玄证的手臂,忐忑地看着玄证。
玄证摇头,说道:“老衲罪孽深重,不能一错再错。”
聂玉影心下一沉,说道:“你现在已经不是少林方丈了,跟我走吧。”
“忘了老衲吧。”玄证轻声道,“来此面壁受戒二十年,是老衲自己的选择。”
“什么意思?”聂玉影颤声问道。
玄证缓缓道:“渡慈师叔给了老衲两个选择:逐出少林,面壁二十年…
老衲选择了面壁二十年赎罪。”
聂玉影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正在偷听的萧寻一阵无语。
跟家人团聚不好吗?
你都多大岁数了,面壁二十年…这是想要老死在面壁洞里吗?
“你在这里面壁二十年,我怎么办?政儿、小鱼怎么办?”
聂玉影盯着玄证,胸脯起伏不定,冷声道,“你有想过我们娘仨吗?
你知道这些年我在聂家是怎么过的吗?”
“这些年苦了你。”玄证温声道,面上闪过怜惜之色。
“我不苦。”聂玉影说道,“因为我有盼头,每次跟你见面,都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有多快乐?”萧寻腹诽,脑补了一出大戏。
“该结束了。”玄证半垂眼皮,不敢再看聂玉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