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之人始能通过——
惟有梅林晓得,这句话里面填塞了如何的痛苦和恨意。
梅林虽然会祈求人类的HappyEnding,但他本质上却并不爱人类。
他仅仅只是助人类一臂之力。
就现实意思上来说,他所能做的只是作出王而已。由于他的举动,国家毕竟会变成如何……梅林并感受不到义务、也明白不到罪过感。
他的动作之中并没有喜好善恶,若是以人类的观点来看,梅林的精力性子靠近虫豸。人类稀饭俏丽的事物,是由于他们的本能明白到了这东西具备某种优越性、大约性状更为优越,才会变成相对应的审美。
但身为半梦魔的梅林继承了人类的审美,却并没有“稀饭”的原因。他乃至连罪孽的明白都没有。
这乃至让曾经的梅林产生了“所谓的无罪者,说未必这片大地上只是在指我自己嘛”这种感受。
……直到某一天,与一位少女分袂时,听到了她所说的话。
“……嗯。这也没设施嘛。”
其时,她说:“谢谢,梅林。我要对您表示谢谢——对我来说,您是名巨大的老师。”
还记得,其时的自己很困扰似的表示出了害羞的情感。
绝非是出于喜悦。而是由于喉咙太苦而只能那样笑而已。
“在选定那一天,我是否真的有诘责她的资历呢……”
梅林喃喃着,在达利乌斯的身边悄然路过。
在两人擦肩而过的刹时,独特的征象发生了。两人昔日的影象完全向对方开放……无论是情感、意志、影象,昔日的决定和懊悔。
梅林仅仅只是脚步微微一顿,但在那强烈的繁杂情感的冲击之下,达利乌斯却刹时泪如雨下。
……无法描述,那种强烈的落寞感。
由于并非是人类,于是梅林也不以为落寞是落寞,更不打听爱是如何的。
但达利乌斯却理解了这单方面。乃至比梅林自己都要更理解他。
在梅林跨过那道门的一刹时,在一阵空前绝后的强烈冲动之下,达利乌斯突然一步迈出,跟着梅林身后进来了那道石门。
“哎?你——”
梅林刚刚明白到不对,一脸惊惶的转过身来。但这时四周只是荒野的丘陵却突然剧变。
就像是半开着大门上,盛满水的水桶在开门刹时落下一样。荒野之上有厚重的岩石刷拉拉的从四周林立而起,变成了垂直的墙壁,向着天际无限延长着,将两人严严实实的关在此中。
达利乌斯回头一看,发现适才进来的门已完全消失。
大约惟有五平方公尺的空间可以走动。的确就像是一座没有天花板的塔,大约是没有窗户也没有大门的流亡所一样。
“……你如何也跟着进来了?”
梅林一脸苦笑着的回头看着达利乌斯:“你被关在这里的话,但回都回不去了啊。要不我先把你放出去?”
“先不必管那些事。”
达利乌斯露出了一个令人如沐春风的清新含笑:“你这家伙,有这么惹女孩子恨的吗?这种水平的谩骂,不必性命去换就无法成立吧?”
梅林注视着达利乌斯,好像透过他的身子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
那种好像是微风吹过草原一样的含笑……光是看着就令人无比轻松。
……真是令人感应熟识的微笑啊。
梅林摇摇头,好像明白到了什么。
他苦笑着,顺着达利乌斯的话说:“说真话,我也不晓得我做了什么啊……我果然不打听人类。我不记得我有对薇薇安做过会被恨到这种地步的事情啊。”
魔力师叹了口气,在局促的石房中唯一一个凸起的岩石残骸上坐下,并抬起头来巡查四周。
环抱在四方的灰色石壁虽然最踏实,但却没有任何一丝精巧之处。
方便来说即是一点都不美。看得出编织这樊笼的施术者想必很不擅长设计事情。
“于是才会被男子讨厌的吧,这种毛毛躁躁的性格,真是的……”
梅林嘟哝着,拿起靠在肩头的拐杖,以杖头敲了敲大地。
犹如(水点落在水面上一样,轻轻的波纹声响起。
那一刹时,犹如波浪般的鲜明颜色,完全转变了石壁的样式。
荒废的大地变为满开的花海。
身边的四座毛糙石壁成为了没有任何缝隙的黑铁墙壁。构造变得加倍踏实,成为了就算天下末日也不会被毁坏的尖塔。
“差未几就如此吧。要说是惩罚的话,没有这种水平可不可以呢。”
梅林耸了耸肩,真话实说:“虽然我不晓得究竟做错了什么,可既然会被恨到这份上,那我必然是做错了什么吧……话说小子你还不走的吗?”
没有听到料想之中的回复。梅林哎呀呀的挠了挠头,从怀里将偷偷带进来的使魔放在地上,在身前做出板凳以后冲着达利乌斯招了招手,露出含笑。
“不想走的话,就来听听对于王的故事吧。”
“好啊。”
达利乌斯露出了与他相似的微笑,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那是对于选王之剑、对于圣枪伦戈米尼亚德,对于人的屈曲与发展、痛恨与悯恻的故事。
“……结果,谁都没有打从心底认同骑士王。”
梅林与达利乌斯一起看着窗户,轻声说。
“由于圣剑之力,王的表面自从拔起剑的十五岁起就没有变化。虽然以为恶心、以为害怕的骑士良多,但跨越大半的骑士们都称颂主君的不死性为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