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斩破九重天 第99节

王崇眉头紧锁,这才晓得,居然事情还是出在了红线公子秦旭的身上。

当日他和令苏尔,玄鹤道人都以为,秦旭已经被重创,必然会放过此事。

令苏尔和玄鹤道人都是大有修行的人物,哪里有闲工夫跟秦旭这个罡气境的小辈穷耗?

谁会想到,秦旭丢了一只眼睛,还不肯放过杨拙真老道,不但夺了他的符本,还出手杀了杨老道。

“秦旭这厮,真个该死,等我也修成天罡,再遇到这厮,比如那要给他一个好看。”

王崇一摆手,喝道:“把王相和杨尧抬着,先都跟我回去!”

王相和杨尧虽然伤势极重,但也还能救回来一条命,只是在这种穷街陋巷,却不合适养伤。

七八个小乞儿,有了主心骨,都开心不已,他们弄了两幅担架,把王相和杨尧抬了,跟着王崇就走。

王崇带了一群小乞儿,回了旧宅,燕北人和尚文礼都吃了一惊,急忙过来帮手。

胡苏儿不知道自家公子,怎么有这个嗜好,胡乱捡小乞儿回家,但是她是知道,自家都要跟王崇一起做小乞儿的,也只能一脸无奈,张罗着把王相和杨尧,抬入一间稍微好点的房间。

王崇让小七儿们散开,叫杨被人和尚文礼过来帮忙。

他们两个都是武人,行走江湖,对这些刀骨外伤,颇有心得,甚至还精通医术,最合适帮忙。

王崇先和燕北人,尚文礼,把王相和杨尧的破烂衣衫都脱了,去了一口短剑,把两人身上腐烂化脓的伤口清理,又复取了两粒灵丹,塞在他们嘴里。

王崇手里的灵丹,还是被撵下峨眉的时候,花飞叶所赠,屡次派了大用场。

做完了这些,王崇对燕北人和尚文礼说道:“麻烦两位先生,用真气护住王相和杨尧的心脉,若是他们今日能够醒转,便没事儿了。”

燕北人和尚文礼,不敢怠慢,各自催动了真气,输入了王相和杨尧的体内。

王崇救人一场,倒也不劳累,只是心头烦闷,暗暗忖道:“不过一件符本,何至于就要下如此毒手?”

他出门魔门,也不是仁义道德君子,但魔门做事儿,总要有个目的,胡乱嗜杀,过不去炼心一关,天魔夺道的时候,这些放纵都要加一万倍的还回来。

纵然玄门正宗,不需要天魔夺道,但这般嗜杀,终究也有损修行。

王崇心头烦闷了一刻,忽然就领悟到了,为什么令苏尔让他做二十年小乞儿。

王崇也不是没想过,反正修行之辈,二十年容易过,自己混迹乞儿也罢,游历江湖也罢,谁管他如何过这二十年?

他做个乞儿打扮,又不是不能享受美食美物,日子过得穷困还是滋润,岂不是都在一念之间?

如今王崇却有些领悟,此是红尘历练,并不是非要做乞儿吃苦,而是感悟人间百态。

比如他见王相和杨尧的惨状,就有所领悟,比他自己真去浑浑噩噩,做几年乞儿,都更有体会,人生之残酷,人性之恶劣。

王崇有感悟于心,寻了一个空的房舍,闭关打坐去了。

第六章、清风纳晚凉

一条白蟒,鳞甲栩栩,宛如生灵,在天地元气之中夭矫飞舞。

它忽然尖啸一声,撞破了天地元气之海,落与现实。

王崇冥目打坐,本我意识归为,身外一条白气缭绕。

虽然再无天地元气潮汐中,白鳞大蟒的灵动如仙,但却别有一种轻翔如意。

王崇微微睁开双眼,也自觉满意无比。

他虽然学全了十二兽形诀,却把八九分的功夫,都用在了白蛇吐信掌上。

十二兽形诀每一路拳法,深浅高低都有不同,比如白蛇吐信掌共有一十二层。

王崇多日苦修,进境迅速,刚刚已经突破了第九层,隐约摸到了观相之境的门槛。

王崇轻叱一声,散了白蛇劲,把元气收回丹田气海,暗暗忖道:“待我把白蛇吐信掌修炼圆满,必然可以踏破观相,破妄两境。我胎元境大成,再去修炼其余十一门拳法,高屋建瓴,一蹴而就,不知能节省多少精力。”

王崇双掌一摆,两道白气吐出,在腰身兜转一圈,穿窗而出,击在窗外的一株枯树上,顿时将树干生生打折。

王崇心头满意至极,收了功夫,起身去看望,已经恢复了神智的王相和杨尧。

他在成都府已经逗留了接近十日,得了他灵丹之助,又有燕北人和尚文礼每日灌注真气,王相和杨尧都度过了生死危机,只是两个少年遭逢如此大难,都沉默寡言,暮气沉沉。

王崇前几日,都忙于修行,故而也未曾开解。

几个小乞儿,如今也都收拾齐整,把这间旧宅又复清扫干净。王相和杨尧所有的伤口,都寻了大夫重新开了伤药,裹敷的无微不至,两人躺在床上,都不言不语,只是脸上还有些激愤。

王崇走了进来,王相和杨尧终究还是敬畏他,一起低声叫了:“公子!”

王崇摆了摆手,说道:“不过就是失了双腿和一支左臂,能算得什么?江湖上身子残疾,却武功强横的奇人异士,哪里就少了?何况……虽然我没得本事,但日后求我师父,也未必就不能炼得灵药,让你们重新生长肢体。”

燕北人和尚文礼,亦一起劝说道:“公子已经拜师当世有名的剑仙,指日便可修成出入青冥,飞腾万里的手段。你们虽然小有挫折,但放着唐公子在此,还能让你们如此沉沦不成?快些振作起来,莫要如此颓废,少年人怎能如此消沉。”

王相咬了咬牙,忽然叫道:“公子,我们还能报仇吗?”

王崇笑了一声,叫道:“怎么不能?”

“秦旭不过就是一个天罡境的角色,你们若是努力,二十年内,也不是没有希望追上他。”

杨尧身子微微一动,猛然就滚落在地,放声大哭,叫道:“若是公子肯传我们炼罡之法,我和王相一定要报此大仇!我们被打的残废了,倒也罢了,只怨我们学艺不精,那些兄弟又何其无辜?为何他们就不能放过……”

王相也挣扎要起来,王崇随手一按,一道凌空劲,把他按在床上,喝道:“莫要乱动,我给你们疗伤,用的丹药可珍贵,再弄裂了伤口,我也没地方再讨要去。”

他伸手一抓,把杨尧也凭空提起,对燕北人说道:“烦请燕先生,把这小子的伤口重新包扎一番。”

杨尧刚才挣扎下地,早就把伤口挣裂,此时又有鲜血渗出。

王崇瞧了两人一眼,说道:“你们从明日起,就跟燕尚两位先生一起,学习飞火击雷大法吧!此法有雷霆发震之妙,能促进生机,也可以让你们恢复的快些。”

王相和杨尧都感激的无以复加,热泪盈眶。

燕北人和尚文礼互相望了一眼,一起说道:“若是你们两个不嫌弃,我们两人一身的凡俗武功,也可以倾囊相授,绝不吝啬。”

王相杨尧不过是普通的乞儿,得王崇传授拳法,已经是莫大奇遇,如今得两位侠客答允,传授毕生武功,几乎是翻天覆地的人生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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