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侍女们也不愧是帝国时期被艾萨拉亲手提拔的近臣,她们的脑子和她们的美貌一样上乘,几名领袖已经从瓦斯琪的态度转化中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她们几个将瓦斯琪拉到一边,纳兹夏尔女士左右看了看,伸手压着自己怦怦跳的心脏,小声说:
“你老实告诉我们,你这趟远行到底去干什么了?你算了,我直接问,你是不是见到了.陛下?”
“我不能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尤其是关于这个问题。”
瓦斯琪板着脸,语气坚定的否定道:
“因为我没有得到允许,可以把这件事告诉给其他人,所以你们不要问了,我只是警告你们,不要忘记女皇对我们的恩德和宠幸,不要辜负女皇对我们的期待和青睐。
那些敢让陛下失望伤心的家伙,我绝不放过!”
侍女长们当即激动起来。
瓦斯琪这等于变相承认了事实,大家都知道瓦斯琪把女皇视作神灵一般,这家伙是最死硬的宫廷侍女,面对大魔导师的拉拢一万年里都不假辞色。
她对于女皇那发自灵魂深处的忠诚,不能允许她在一切关于女皇的问题上说谎。
也就是说
侍女长们齐刷刷的扭头看向暗夜井深处的方向。
她们的眼神也变的炙热起来。
如今这支禁军在上层精灵社会中只剩下了其高贵的声望,她们也不是真的渴望堕落的生活,只是人生没了奔头。
但如果女皇会苏醒的话
“我检讨!”
纳兹夏尔女士低下头,老老实实的对瓦斯琪坦白说:
“我收了大魔导师的贿赂,会暗中向她传递关于禁军的一些动向,我之后会继续这么做,但每一次传达的信息都会由您先过目。”
“哼。”
瓦斯琪冷笑了一声,看向其他人。
几名侍女长纷纷坦白自己的不忠行为,也就是现在这个烂摊子过于糟糕,这要是在一万年前,这些混蛋叛徒早就被瓦斯琪亲手拆了!
居然有人胆大包天的私藏女皇穿过的长裙!虽然女皇的大部分衣物都是穿一次就会销毁,这种情况下私藏一两件作为“纪念品”问题也不大。
但瓦斯琪就是想问问,踏马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私下里用女皇长裙给你们的面首Cos女皇来加攻速吗?
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给你们一天时间.”
瓦斯琪活动着手指,冷声说:
“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看到一万年前的你们!
纳兹夏尔姐妹!
你立刻通知女皇宫廷的女武士长西瓦拉阁下,我要她亲自训练那批夜之子儿童,对女皇的绝对忠诚要从这些娃娃们抓起!
你要亲自负责这些新侍女的学识培养和宫廷礼仪训导。
阿茜萨姐妹!
你是我们之中最擅长阴谋的诡计大师。
我要你立刻行动起来,在苏拉玛城中寻找那些对艾利桑德的堕落统治心怀不满的平民和下层贵族们,在最短的时间里建立起忠于女皇的下层势力并把他们扭成一股绳。
瓦丽丝琪姐妹!
你是宫廷的交际花和外交大师,你立刻在暗夜要塞寻找一处合用的宫殿改造成女皇的宴会厅,由你挑选可以合作的忠诚贵族们,将夜之子的政治势力化作女皇的权力之手。
我们不但要拉拢下层,还要安抚高层。
你有备选目标吗?”
“那必然是月郡家族了,我的女士。”
外形妖艳,打扮奢华的瓦丽丝琪女士捂着嘴笑出声,这个一万年里日子过得最奢靡,有七个禁军面首,每天晚上“翻牌子”的宫廷侍女长似乎找回了往日的激情。
她眨着眼睛说:
“月郡家族可是苏拉玛城里出了名对下层宽容的大贵族之家,他们对艾利桑德治下生活可悲的平民充满了善意。
哪怕他们从未表露过政治倾向,一直是大魔导师的忠臣,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月郡爵士和大魔导师身旁的杂碎们不是一路人。
这事交给我吧,女士。
我会尽快举办一场符合女皇品味的庭臣聚会,但那聚会上最好有您与瓦罗森将军一起出场,这才能表达其尊贵的上流品味。”
“很好,你们还没有废掉,这让我很欣慰。”
瓦斯琪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看着眼前这颓废的宫殿,说:
“让女皇的宫廷运转起来吧,姐妹们,我希望在陛下苏醒的那一日能感觉到她美好的家与万年前没有任何区别。
她太伤心了,整个世界都背弃了她。
但还有我们!
我们是陛下最后的亲近之人,心腹就要有心腹的样子.我听闻奎尔多雷的王子即将大婚,在一万年前,逐日者家族也是女皇重臣,这种事必须有宫廷侍女代表女皇的心意前去慰问。
让希拉柯丝姐妹去吧。
她在万年前就经常担任女皇特使,然而逐日者毕竟做出了叛逆之举,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但也不能给他们太多甜头以免堕了女皇的威严。
随便从宫廷里挑选几样女皇用过珠宝,送去给凯尔萨斯王子的未婚妻作为礼物即可。
呵,这世界上没有女精灵能抵挡这样的礼物。”
“呃”
几名侍女长对视了一眼,纳兹夏尔女士有些尴尬的低声说:
“那个,女皇宝库中的珠宝都被艾利桑德麾下的贵族们以各种名义‘收藏’了,这是.咳咳,这是‘历史遗留问题’!”
“嗯?”
瓦斯琪冷漠的看着自己冷汗直流的姐妹们,她拉长声音说:
“你们还真是长本事了哦,既然账面上的宝物没了,就用你们私藏的宝物做替代吧,反正我不管!
到时候女皇苏醒时如果连一件体面的珠宝都找不到,你们就自己去承担女皇的怒火吧!”
说完,瓦斯琪大步离开。
她不想和这群虫豸待在一起,以免影响自己的忠诚,同时盘算着把自己的“小宝库”里的珠宝找个时间神不知鬼不觉的还回去。
呃,虽然自己在过去一万年里也收藏了几百件女皇穿过的衣服和珠宝,但自己的出发点和这群虫豸肯定不一样!
自己是为了确保女皇的私用之物不被外人亵渎才这么干的。
这是毫无疑问的忠诚之举。
嗯,瓦斯琪女士很轻易的说服了自己,同时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瞥了一眼自己的紫色皇家内衣,觉得自己以后还是换一件更“低调”的内衣比较好。
她很快进入了被禁军们牢牢守卫的暗夜井深处。
瓦罗森麾下的禁卫军们在过去一万年里的臭毛病也很多,但他们因为偶尔要出征的缘故所以堕落的还没有侍女们那么夸张,最少外面看起来还是和一万年前一样威严。
间谍大师走入内殿,随后就在那华丽的漫天星幕中看到了暗夜井最明亮的流光中沉睡的艾萨拉女皇。
女皇在那充盈时间能量的魔力流里以一个完美的漂浮姿态沉睡着。
她的肢体很放松的舒展,白色的长发以非常有艺术性的姿态飘散,美丽的容颜并未在时光中褪色,紧闭的眼睛似是不忍看到自己的帝国落魄至此。
在这充满“神性”的能量之流前,女皇最忠诚的瓦罗森将军以一个祈祷冥想的姿态半跪于陛下身前。
这是他这一万年里的常态。
他就像是个苦行僧一样,每日的大部分时间都会在这里陪伴自己的陛下。
或许在瓦罗森心中,这样的日子就是最幸福的日子,最少在女皇沉睡的时候,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我回来了,瓦罗森。”
瓦斯琪在女皇沉睡之地将声音压低,她说:
“你是女皇最信任的侍卫长,我不会向你隐瞒,我在潘达利亚见到了陛下,她在那友邦中为我们的熊猫人朋友镇压了一万年的灾厄。
女皇从未放弃过保护自己的臣民和疆土,是外界误解了她。”
瓦罗森本该很激动。
但瓦斯琪却没有发现瓦罗森的表态,她诧异上前,便看到瓦罗森的脸上浮动着不正常的青灰色,这让间谍大师一下子急了。
这混蛋为什么会服下毒药?
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瓦斯琪将女皇的侍卫长拉起来,一拳打在了瓦罗森的胃部,她如今的“禁军力量”何等夸张,这一拳差点给瓦罗森当场送走。
痛苦让禁军领袖瞪圆眼睛,嗷的一声将胃部的毒素和鲜血全吐了出来。
他还是处于中毒状态,但常年和暗夜井的魔力接触融合,让瓦罗森已是一名半神阶的魔剑士,他的自愈力也挺强,不至于被毒素折磨死。
前提是他自己不求死。
“你为什么要服毒?”
瓦斯琪抓着他的脖子呵斥道:
“陛下正需要你我这样的忠臣为她服务,你这个胆小鬼居然敢让你的陛下失望?”
“陛下.陛下薨了啊。”
瓦罗森痛苦的呻吟道:
“就在前几天,我们的女皇我的女皇她的呼吸停止了.陛下死了!我没能保护好我的陛下,我让光中之光失望了,我该死!”
“哦,这件事啊,蠢货!陛下没死,陛下是永生的,那只是因为陛下的灵魂进入死者的国度,对狂妄的死亡永恒者们发起了惩戒远征!
那是陛下的御驾亲征。
你无须担心陛下的安危,她定然能身披荣光归来。”
瓦斯琪将自己在纳拉克煞引擎的所见所闻都告诉给了瓦罗森,后者那带着死气的目光逐渐亮了起来。
尤其是在他听到艾萨拉陛下让瓦斯琪转告,为了嘉奖他万年的忠诚卫戍,至高无上的陛下居然允许自己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的时候,瓦罗森这个半神壮汉居然罕见的羞涩了起来。
他痴痴的看着光中的艾萨拉陛下。
陛下一直都知道他心中的狂悖,不但没有惩戒反而给了他无上的荣幸。
但他又怎么敢亵渎自己的无上至尊呢?
这一瞬,万年守卫的所有独孤和寂寞,还有悲伤都如干渴的大地得到了雨水的滋润一样被轻柔抚平。
值了!
洒家这辈子值了啊!
“为了迎接陛下在未来的苏醒,我们必须对现在已经腐朽不堪的禁军和宫廷进行改革。”
瓦斯琪低声说:
“这需要你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