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您在哪,无敌的萨格拉斯大人,赶紧出现吧!若您再来的晚一些,扭曲虚空就会彻底从您手中被夺走啊。
我也不是多虔诚。
但沦为恶魔已经够惨了,我真的不希望自己再变成其他什么见鬼的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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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人在呼唤你?”
首席造物师利许威姆刚刚划下一刀,它侧耳倾听,随后语气古怪的说:
“你这家伙这种做派,居然在扭曲虚空中还有那么多信徒?那种名为‘恶魔’实际上只是扭曲虚空邪能力量的显化之物是有病吗?它们为什么会对一个根本不关心它们的‘异族人’献上如此虔诚的信仰?
所以,你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还是个‘训犬大师’?
你是怎么训练它们的?”
面对首席造物师的询问,正在接受“原力剥离”手术的萨格拉斯不想回答。
但祂确确实实能听到那些来自扭曲虚空各处的恶魔们的祈求,从那些家伙的祈祷里,萨格拉斯知道其他原力已经向扭曲虚空派出了先锋,失去了燃烧军团的战争体系的团结,一盘散沙的恶魔们在各个邪能象限中都遭遇着恐怖且可耻的失败。
再这么下去,恶魔真的要面临灭绝的未来了。
“唔,邪能原力真的是个很奇妙的系统,它并没有采用生命体系的孕育或者虚空体系的腐化,而是很直接的将自己的力量化作恶魔这样的实体。
因此理论上说,每一头恶魔都是邪能的毁灭化身,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它们一个个都有无法遏制的毁灭欲。
但这也引发了一个问题。”
利许威姆一边给萨格拉斯做手术,一边絮絮叨叨的说:
“虽然恶魔死后会回归邪能,而恶魔死的越多,邪能诞生出新化身的速度就越快,但扭曲虚空是邪能原力的圣地,借着你们所推进长达两万五千年的远征和毁灭的取悦,扭曲虚空已经扩张到了极致。
它的面积与邪能原力的总量直接相关。
现在恶魔们死亡和诞生的速率还能抵挡其他原力的侵蚀与屠戮,但随着虫群和死灵占据的领地越多,随着那些领地被其他原力夺取的面积越大,邪能的总量就会越少。
总有一日,它诞生恶魔的速度将落后于恶魔死去的速度。
从理论上说,邪能会因此最终消亡。”
首席造物师发出了古怪的笑声,说:
“但也只是理论,作为毁灭和混乱的终极显现,只要生命还没能剥离毁灭与混乱的倾向,邪能就会一直存在下去,但不会再有扭曲虚空了。
六原力会因此化作五原力,失衡的时代将至啊。”
“你能用心做手术吗?”
被“全麻”的萨总面无表情的说:
“你这样一心两用让我很没有安全感,尤其是在我是病人的情况下。”
“哼。”
对于技巧的质疑让利许威姆发出了冷哼,祂不再多言,但片刻之后,萨格拉斯闭上独眼,说:
“那是迪亚克姆希望我去做的事,他乐于见到邪能被惩戒打压,却不允许扭曲虚空被其他原力毁灭。
他要我真正成为‘恶魔之王’和‘邪能之主’。
邪能原力也在呼唤我,那也是祂的渴望。
你曾侍奉过初诞者,所以,你能给我一个建议吗?
我应该这么做吗?
放弃对秩序和拯救的一切渴望,让自己心无旁骛的拥抱毁灭,成为我曾经最不屑的那种毁灭者。”
“你显然很迷茫,如此强大,却又如此脆弱。”
利许威姆感慨道:
“但我只负责给你们做手术顺便从你们身上摘一点有意思的东西来进行研究,我可不负责给你们建议。
然而,我觉得你对‘毁灭’的理解似乎有些太片面了,哪怕你已挥舞毁灭之刃无数年,但你一直将祂视作工具而非自己的道义。
这可不好。”
首席造物师又划下一刀,祂摇头说:
“奥术不只有秩序,那只是奥术的诸多道途中的一种;生命确实诞生于混乱,但即便在混乱中也有和谐自然、狂野自然与均衡自然的区分;死亡领域的职高道途被分为五份,初诞者知道每一种原力都有不同的诠释。
圣光,看似最单一的圣光亦有黎明、正午和黄昏的不同释义,更别提迪亚克姆·扎斯汀斯走出的光影之路。
虚空就更别提了。
自打原初黑暗被安瑟与穆莎击碎陨落之后,无光之海长期困于‘山头主义’的可笑灾祸中,无限细分的权能让它们成为了原力阵营的笑柄。
那么问题来了,萨格拉斯,作为邪能尊主的你却认为邪能只有单纯的毁灭,这是否也是一种愚蠢呢?
毁灭和毁灭亦有不同,邪能会在你手中迎来分裂,但从物种多样性的角度而言,我觉得这不是坏事。
内部的冲突或许会引发衰落与毁灭,但有些时候那也是进化的源动力。
所以.”
利许威姆将从萨格拉斯身上剥离的奥术回响举起,放在眼前仔细欣赏,祂说:
“萨格拉斯啊,你想要的,是哪一种毁灭呢?
或者我问的更清楚一点!
如果毁灭与新生是一个永远斩不断的圈,那么,你想要在这个圈中代表哪一个阶段呢?
如果你得不到答案那就等着。
其他两个邪能的拥有者正跃跃欲试的从邪能中汲取自己的象征,等他们拿完之后,剩下的就是你的了。
遗憾的是,那时候你可就没得选啦。”
第829章欢呼吧,恶魔们,你们的王回来了加更【25】
(为一直在纠错的兄弟们加更【2/5】)
如今的万神殿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艾欧纳尔已经永远离开了这里,在艾露恩的护送下返回她诞生的世界进行如阿古斯一样的重生,祂把奥术赋予自己的所有力量都留在了自己的王座中,就像是阿曼苏尔被封印前所做的一样。
因此,理论上说,众神之父和生命缚誓者的真神权能并未消失。
这两股伟力仅仅是寄存于万神殿,等待着有资格继承它们的奥术行者依靠自己踏入万神殿中,这显然也是一份伟力的传承,但以如今星海奥术原力刚刚起势的姿态,这两道力量要寻到继承者的难度颇高。
保守估计最少得个几千年,甚至上万年。
高戈纳斯和卡兹格罗斯也不在这里,那两个家伙被艾瑞达人邀请去对他们的阿古斯世界进行一次“复查”。
以此确认重塑后的阿古斯的世界生态一切正常。
据说,怒吼者和世界锻造者在完成对阿古斯的检查之后还会去一趟艾泽拉斯,那边的万物统一场被拆除后还没有进行过星体检查,虽然艾泽拉斯人不怎么欢迎泰坦再临,但救世者们还是很理智的。
他们愿意让这两位泰坦之魂对自己的世界母亲进行一次“全身检查”,以此确认艾泽拉斯的星体不存在其他隐患。
这显然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完的事,因此,现在的万神殿里就只剩下了看家并看守封印的诺甘农,以及即将离开的阿格拉玛。
万神殿位于高于现实的维度中,可以根据需求前往不同的区域进行观察。
此时的万神殿就悬浮在德拉诺世界的星体维度之上,阿格拉玛站在万神殿的边缘,这头戴重盔的泰坦之魂背负着双手,以一种冷静的姿态看着这个在古老的时代被自己亲手改变过的世界。
“你憎恨他们吗?”
诺甘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织梦者问道:
“其实兽人和食人魔也算是你的‘孩子’,尤其是那个食人魔元首在击溃你的那一天所展现出的夸张的奥术天赋,那显然是继承自你的力量。
但他们却在一个心怀憎恨的狂野自然回响的驱动下前来进攻你。
明明你当初只是做点好事,如果没有你的介入,这个世界早就被狂野自然的原始巨灵们完全吞噬了。”
“不,我没有任何憎恨。”
阿格拉玛摇了摇头,祂说:
“德拉诺的狂野自然在回归世界本体前指定了我作为它的宿敌,虽然这份憎恨在旁观者看来有点微妙,但从它本身的角度来说,随意打断它‘晋升’并最终导致它陨落的我确确实实是不可饶恕的敌人。
他们只是继承了我的一部分天赋,但我却从未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给予他们帮助,我只是他们诞生的原因之一,却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父亲’。
我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要求兽人和食人魔为我做任何事情,因为是这个破碎又坚强的世界一直在供养他们。
因此,承德拉诺的原始生命而诞生的世界之子们,理应为自己的母星完成这份‘遗愿’。
这甚至不是请求,而是他们必须履行的职责。
更何况,原始生命的巨灵都是一群无法用道义和道德来约束的狂乱之辈,世界之树塔亚拉还矗立在纳塔安丛林中呢。
如果这一次德拉诺的战士们无法带回胜利的消息,很难说那诞生自狂野自然的世界之树在无法安息的情况下,还会搞出什么样的幺蛾子。
我不希望再有生命因我而受难。
更何况,兽人和食人魔的攻伐其实是给了我自由而非单纯的报复。
应该说‘谢谢’的是我。
能用这样一场情理之中的‘败亡’来解决掉我和德拉诺的恩怨,让一个对我心怀憎恨的灵魂平静着安息,这对即将远行的我来说并非坏事。”
这颇有些“老好人味道”的说法让诺甘农点了点头。
织梦者向来看得很清楚,和艾酱这种关爱孩子甚至有些溺爱的“好家长”不同,德拉诺的狂野自然和它孕育的孩子们之间处于一种很微妙的“母子”状态里。
这位母亲甚至会搞出“赤红天灾”这种玩意来限制兽人的文明进步。
尽管林精们反复解释这只是一种来自生命的“试炼”,但仅从这行为本身就能概括出狂野自然对待孩子的方式:
只有那些足够强大到不被我的“小手段”弄死的生命,才有资格自称为“德拉诺之子”!
唔,在这样的“世界意志”看护下,兽人和食人魔还有鸦人,林精这些土著生物的武德一个赛一个爆棚就可以理解了。
弱者!
在德拉诺这个生态体系是真的活不下去的!
但好在,经过警戒者用一场世界战争进行“调解”之后,世界之子们与世界本身的关系已经缓和了很多,只要他们完成狂野自然的最后复仇的愿望,德拉诺也必将进入一个长久的“风调雨顺”的环境之中。
这很重要。
除了让各族生命繁衍成长之外,现在的德拉诺星体里藏着一名虚弱的星魂。
哪怕是离谱的“借腹生子”,但德拉诺的各族生命都依然希望这苦命的星魂能在他们的世界中恢复并成长。
这可是难得的荣耀,并且照看星魂能得到的种族祝福决定了德拉诺的文明未来在星海中能走到的极限,这让德拉诺的领袖们不得不认真考虑这件事的后续影响。
因此,当艾瑞达人发起光复战争时,整个德拉诺只要还能动的种族都尽可能的派遣了精兵强将前来完成“世界的复仇”。
他们显然将其视作一种“神圣的仪式”。
不过德拉诺并非没有智者,最少对食人魔元首马尔高克和兽人萨满领袖德雷克塔尔来说,他们有足够的智慧理清楚这里面的复杂关系。
他们很清楚,那提着燃烧之剑又被邪能捕获的星海巨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可以算是这两族的“先祖之父”与“力量之源”。
当然,这种话他们可不敢在德拉诺世界里说出来,免得他们那狂暴的“先祖之母”想起痛苦的过去并再次应激,然后降下一系列无妄之灾。
“你要把自己的‘遗产’留给他们吗?如果你觉得他们也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