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拉斯圣光黎明 第1090节

  祂被滚烫的烈阳烧灼,又竭力使用自己得意的剑术抵挡,结果挥剑九次,被迪亚克姆打中十七锤,其中两锤正中面孔,让大帝那优雅的鼻梁都塌陷下去。

  不体面的鲜血流淌在脸颊,让祂完美的形象此时更加落魄了。

  但好在大帝虽然菜,但也不是长女那种一点战斗经验都没有的统治者。

  当意识到在近战领域自己根本不占优时,祂果断的选择了更实用主义的方式,化作血光消散于原地,像极了传说中吸血鬼们的移形换影。

  祂拉开距离便挥起手指,让王之哀伤脱离自己的掌控,呼啸着刺向拖着战锤杀过来的警戒者。

  祂选择将近战完全交给自己的魔剑负责,而祂则专注于远程施法的牵制。

  这才是大帝更适应的战斗风格。

  当王之哀伤以刁钻而完美的午夜猎手剑术抵挡住迪亚克姆的冲锋时,找回了感觉的德纳修斯擦掉了脸上的血污,又哈哈笑着挥动双手,倒影于天际的罪孽血河降下血雨,又在这凄厉的战场中不断的点燃那些被警戒者背负的血债。

  “你笃定我无法审判你!多么傲慢啊,我确实没办法和拷问其他灵魂那样对你施加痛苦,你是个罕见到几乎没有罪孽的‘无垢圣灵’。

  但迪亚克姆,没有罪不代表着你没有债.

  你的每一份血债,在我眼中都无所遁形。

  战争之祸!

  这或许是我唯一可以用于审判你的‘罪名’.对于赦罪者而言,这种无处下手的窘境还真是落魄,但这也没什么。”

  大帝凝结出血色的双翼让自己升空,在那血雨洒下的背景中,祂大声宣布道:

  “憎恨与愤怒,绝望与凄凉!我品尝这美好的罪恶,赋予你们公平寻仇的机会,让这场血色晚宴开始吧!”

  祂的谕令宣读。

  在迪亚克姆一锤轰飞王之哀伤的同时,那些血雨滴落之地便有一个又一个曾经站在自己对面的家伙被塑造出来。

  它们以复仇之名化作血债的背负者,象征着迪亚克姆这一路走来造出的可怕杀孽,但又并非实体仅仅是由德纳修斯借助罪孽的权能塑造出的彼岸倒影。

  这也是一种赦罪的审判,专为那些血债缠身的灵魂准备。

  在大帝阴冷的注视中,随着祂的手指晃动,贯穿众生的罪孽长河降下的血雨更加凄凉,祂完美使用了自己的高位格,不断的将众生的罪孽化作心能灌注于那些血债的倒影之上,让它们的力量不断的突破提升。

  祂乃执掌赦罪的真神,在雷文德斯这个属于祂的领域里,祂可以动用的力量是无限的。

  当然,这个无限多少要打个双引号,毕竟刚才试过了,在近身战中,祂连抵挡迪亚克姆的神圣愤怒都做不到。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真神获取胜利的手段总是多种多样。

  “我的合唱团,过来吧,为将受屠灭的罪人奏响送葬的悲歌!”

  大帝呼唤着,让祂最信任的夜隐者副官们穿越罪孽猩红的帷幕,抵达自己身旁。

  那些身披审判法衣的温西尔罪孽大师们齐声歌颂,让纳斯利亚的赞歌响彻这血雨洒落,长河横贯的战场,就如为那些血债背负者施加了“激怒”和“狂暴”的BUFF,让它们更疯狂的涌向迪亚克姆,然后,被警戒者用太阳风暴轻松吞没。

  但血雨一直下,让那些血债的倒影不断的复现。

  指挥若定的德纳修斯大帝此时如最奢华的败家君主,根本不在意罪孽心能的消耗,不断的强化着那些倒影,维持着这个审判的仪式。

  祂还将罪孽心能灌注于王之哀伤的魔剑之中,让这把拥有三重伟力的魔剑代替自己释放恐怖的屠灭。

  祂看到了迪亚克姆拍打那光影双翼想要升空,但祂只是狞笑着摊开双手,当迪克手持战锤冲向祂的瞬间,在世界倒转之中,警戒者又被丢回了血雨笼罩之地。

  很显然,在迪亚克姆完成这“血债的清偿”之前,他无法摆脱那些倒影的困扰。

  因为这是天命的规则!

  这是造物主赋予自己的力量!

  只要迪亚克姆没有超越初诞者的伟力,他再强也必须老老实实的完成这场“赎罪”。

  而作为赦罪仪式的主持者,自己显然有些“小小的特权”。

  祂可以将这场审判仪式无限的拉长,将迪亚克姆困在这里,直至警戒者彻底崩溃。

  这本就是祂在开战前就定下的计划。

  这毫无疑问会花费很久很久,乃至好几个“永恒”的时间,甚至会占据自己之后人生的所有时光与精力。

  但这不算什么。

  这不正是初诞者希望自己完成的事吗?

  用心拷问,审判一个灵魂,并引导它走向救赎,自己可以花永恒的时间来为迪亚克姆完成“救赎”,致力于将圣光的神灵也化作雷文德斯的苦囚。

  自己对此也将甘之如饴。

  大帝感觉自己寻找到了胜利之道。

  面对迪亚克姆这种离谱的数值怪,和他拼什么刀?

  直接上机制不就好了吗?

  别说是你一个太阳化身,就算萨格拉斯来了,也得老老实实的走完这场赦罪仪式!

  又一次太阳风暴被释放,那些被大帝不断强化,攻防几乎拉满又被罪孽权能覆盖的血债倒影却抵挡不住警戒者的哪怕一次普攻。

  在血雨洒落中,毫无战斗体验的迪亚克姆仰起头,看着空中的德纳修斯,他说:

  “你维持这个仪式困住我,你想要将它变成一个无害的封印,但它所消耗的罪孽心能每一秒都是海量。哪怕你掌管着众生的罪孽长河又如何?

  那么多心能被送去了噬渊,在仲裁者宕机之后已不会再有新的灵魂来到雷文德斯

  只出不进啊,陛下,你的罪孽帑藏又能坚持多久?”

  “比你想的要久,可以支撑到你的光芒彻底黯淡为止。”

  大帝嗤笑着弹动手指。

  伴随着雷文德斯的轰鸣,堕傲庄至暗湾镇沿线的地面崩碎着坍塌下去,却没有废墟洒落,而是以一种“回归”的姿态化作庞大的赤红心能之流横贯天际,融入那罪孽长河中,又被大帝伸手扣在手里。

  祂把玩着这些足以覆灭星体的沉重心能,说:

  “这片大地皆是我的意志化身!如果你理解这个概念,就不会问出那么愚蠢的问题了。我可以困住你直至永恒的终结!你或许坚持的住,但你的理想呢?

  你愿意为之燃烧的道义呢?被你庇护的那些光之民呢?

  当你最终挣脱时,等待你的将是一个死寂的星海。

  理想之死!

  是对你这样的狂悖者最好的惩罚!”

  迪克沉默下来。

  他看着被大帝握在手中的那枚损毁雷文德斯大地而获取的心能,说:

  “刚才那一下,死了多少温西尔?”

  “真的吗?这就是你要问的问题?为一群你根本不认识也不理解更不无辜的罪人灵魂鸣冤?

  好吧,那我回答你。

  几千?

  几万?

  有意义吗?

  所有温西尔因我而生,这片大地因我而生,他们和它就理应为我的意志而存在,而战斗。”

  德纳修斯大帝冷漠的说:

  “我也曾想要成为一个仁慈且睿智的领袖,但在叛徒们已经举起武器时,君主的威严自然要以极端的方式化作惩戒。

  但我并不残暴。

  我并不会让我的臣民感受更多痛苦。

  如他们诞生时的喜悦,化作我击溃强敌的力量,那些罪孽之魂自然也当于此得到最终的救赎否则,你认为我放纵那些罪人之魂在雷文德斯长存,难道真的是要让他们安居乐业吗?

  所有的罪孽,都要偿还!

  只是以一种瞬时而仁慈的方式实现赦罪,仅此而已。

  初诞者希望我恪守职责,我便如祂们所愿。”

  “永恒者们都疯了,你们只是疯成了不同的模样,而你真的惹恼我了。”

  迪亚克姆将逐日者战锤砸在地面,让那火炬燃烧起来,化作金色的烈阳不断辐射光热,使那些血债的倒影刚一出现就被焚灭。

  他自己则张开双臂,如祈祷那样仰起头。

  他语气遗憾的说:

  “如果你要审判我,那就来吧!赦罪者德纳修斯,由你细数我所背负的罪孽。”

  “这第一条,名为日蚀之罪”

第712章他们说我是狂热的圣光屠夫,我也澄清一下,我并不狂热

  当日蚀的永夜悄然降临之时,并没有立刻引发纳斯利亚堡中鏖战的众人的注意。

  他们都渴望着立刻弄死自己的敌人,以至于他们没那么多时间去关注战场周遭的光芒是否变化,唯有那些敏锐者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妙,但也并没有给他们更多反应的机会,就那么几个瞬间之后,整个纳斯利亚堡所有的光芒都在这一刻“熄灭”了。

  火焰还在燃烧,但已经不散发出光热,那失去“生命”的火焰正在跳动着化作黑色的灰烬之物,宫殿中的阴影在成长,在尖叫,在扩张。

  它们被赋予了饕餮的饥渴,跃跃欲试的想要惩罚并吞没每一个贸然走入黑暗的家伙。

  那些距离窗户最近的人看向窗外,随后就被天穹的黑色太阳吓了一跳,那一轮烈阳只剩下了苍白的日冕,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黑色的无情眼睛挂在天空,冰冷的审视着地上的虫子们。

  他们看到了那日蚀,于是在下一秒就被夺走了生命之光,一个个如石头一样直挺挺的砸了下去,扑通扑通的闷响回荡响彻周遭。

  不信邪的温西尔似乎还没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是何种冷漠的力量,面对石裔们的猛攻,这些家伙依然使用灵活的猩红之门在暗影之中来回穿梭,想要以此寻得胜利的战机。

  然而在锻石师呵斥着要求石裔立刻后撤的命令里,曾经的月夜战神以一种惊悚的目光看着周遭活过来的黑暗。

  她敏锐的捕捉到那些闪入黑暗中的温西尔就如跳入深海,再没有出来过。

  他们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快乐老家”里,沉浸在那温暖的黑夜中,陷入了甜美的永眠并且再不愿意苏醒。

  就在日蚀降临的同时,锻石师的躯体周围就蒙上了暗淡的月光。

  这是她在死后与月神的最后联系,既然决定以死亡埋葬过去,她便已很少会使用月夜战神的力量,但这一刻这些月光不受控制的飞扬,似乎是在警告锻石师立刻撤出日蚀洒下之地。

  作为最强大的月夜战神,锻石师立刻就理会了月光传达的示警。

  她不敢耽搁,马上对自己的石裔孩子们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好消息是,它们不需要撤退太远。

  迪亚克姆招来的日蚀只是笼罩在纳斯利亚堡,只要撤出这座宫殿就能得到安全。

  坏消息是,即便是这一墙之隔的逃亡,也没有石裔们想的那么简单。

  日蚀显然不是一个“智能概念”。

  它不会区分敌我彼此。

  或许它可以,但冷漠的黑夜拒绝放过一切踏入自己深渊之口中的食物,就如那些明知黑夜的危险,却还要孤身行于黑暗的众人,在离开温暖烛光的笼罩时,就理应做好直面一些风险的准备。

  来都来了,那么着急着离开又为何呀?

  “快走!!!不要耽搁,不要回头更不要抬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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