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拉斯圣光黎明 第1045节

  这是打算在今天崩掉人设吗?

  但长女这会已经没心思管追随者们的想法了,她带着一种“心思被戳穿”的破防,如迪亚克姆期待的那样,动用了她那直接来自初诞者赐予的力量概念。

  “恪职”的力量如千万吨重的高山轰然砸落。

  这力量概念听起来很晦涩,但它的内容其实超级简单,仅从字面意义上理解,“恪职”就是“完成自己的职责”,这也很符合长女对于整个晋升堡垒的要求。

  因此,长女的力量概念释放的形式,其实就是对目标进行一次严格的“工作审查”。

  目标是否良好完成了他应该完成的职责?

  目标是否遵守这项职责必须遵守的各种标准?

  目标在完成职责时使用的方式方法是否符合他所行走的道义?

  最重要的是,目标是否发自真心的想要完成这份工作,而不是带着某些其他不纯粹的目的?

  这拷问听起来并不苛刻,最少比德纳修斯大帝所掌握的“赦罪”权能,或者兵主掌握的“征战”权能听起来温和的多。

  然而细究一下就不难发现,长女这个力量概念没有任何破坏力,但它几乎是规则级的,而且它可以不受约束的对一切生物生效!

  最重要的是,这个拷问真的很难完美通过。

  毕竟,连萨格拉斯都无法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出祂正在竭尽全力的完成邪能赋予祂的毁灭职责。实际上,如果真的是萨格拉斯来过眼下这个“拷问检定”,估计萨总连第一个问题都过不去。

  迪亚克姆基本已笃定萨格拉斯是“邪能皮,秩序心”,拿着邪能给的力量,做着秩序发下的目标。

  这都不是“渎职”了!

  这尼玛是明目张胆的NTR啊。

  那么,正在经受长女拷问的迪亚克姆的“工作审查”结果如何呢?

  “哐”

  恐怖的重压施加在迪亚克姆的肩膀上,让警戒者这一刻仿佛背上了一座不断加重的高山,让他的腰都弯了下来。

  这不是体感上的重压,而是力量概念释放后形成的规则冲击,只对他一人生效。

  “我正在竭尽全力完成我的目标与职责,我要点燃太阳,而我正在试图点燃祂!我要带着族人归乡,我每一日都行走在归乡之路上。”

  迪克盯着长女,在那巨力压制的肌肉紧绷导致的面目狰狞中露出让人望而生畏的笑容。

  他努力的抬起脚,一字一顿的说:

  “我发自真心的想要完成这些目标!因为我知道一旦太阳升起,那么整个星海都会因此受益,这是圣光赋予我的职责,这是圣光给予我的工作。

  我从未偏离这条道路.”

  “嗡”

  长女施加的力量概念散去了一部分,让迪亚克姆艰难的直起了腰杆。

  他的脚步顺利的向前移动了一格,让长女带着一丝“惊恐”后退了一步,很显然,眼前这个结果超乎了格蕾丝蒂亚的预料。

  “我坚守着圣光的道义与教条,我从未将自己无法接受的一切强行施加于他人身上,我从未以‘为他人好’的名义强行要求他们接受我的主张。

  我也从未以荣耀与胜利的名义,强行要求他人加入我的事业里。

  我遵守了圣光要求我遵守的一切规则,甚至是行走于阴影之中,我履行了光与影的所有道德!”

  迪亚克姆再次咆哮,其身上的重压再次散去。

  于是他再次向前。

  长女这一次后退的步伐更大。

  但身后就是断裂的王座绝壁,让她整个人和一双翅膀都贴在了那断裂的墙壁上。

  这一瞬就好像迪亚克姆才是那个给她压力的人,而非她施加力量用于拷问眼前这个狂悖者。

  “我恪尽职守,从未想过要用错误但快捷的方式,取代我应行的困苦之路,我将一切遭遇的挫折与重压视作考验,并在不断推进自我的路上甘之如饴。

  我背负日蚀向前,只为那黑暗不再落于无辜之上!

  我心中已再无众生悲剧,眼见一切皆为光影奇迹.”

  迪亚克姆又一次做出回答。

  这一次他身上迸发出光芒,将长女施加的恪职力量尽数击碎,属于他的光和影让他的双翼扬起,带起无尽的光羽环绕这废墟四周。

  拷问到此结束,长女的躯体都在颤抖。

  她已意识到了自己的力量对眼前这个家伙毫无用处。

  不是自己的力量失效了,而是眼前这家伙比自己更像是一个“恪职者”,和他所行之事相比,自己简直像是个新兵蛋子。

  但她的拷问结束了,迪亚克姆的拷问才刚刚开始。

  在那光羽飞散中,警戒者大声质问到:

  “那么,回答我,格蕾丝蒂亚!

  你是否恪尽职守,你是否真心维护天命,你是否坚信初诞者塑造的死亡秩序完美无缺?你是否如你表现的那样,坚信暗影国度就该按照造物主设下的缺陷规划行至终点?”

  “我”

  长女艰难的咽着口水。

  她交错着手臂,想要阻拦迪亚克姆继续靠近。

  但在一声又一声的质问中,格蕾丝蒂亚最终低下了头。

  在身后冲入废墟的圣杰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他们的领袖的双翼环绕着聚拢,让意志最终崩溃的长女无力的瘫软下去,她蜷缩在晋升堡垒之巅的废墟绝壁之下。

  在那一道道白羽悄然化作黑色的污痕中,她的躯体不断发出某种破碎声。

  最终在迪亚克姆怜悯的注视下,长女叹了口气。

  她捂住了脸和眼睛,哑声说:

  “我努力过了,我尝试过了,我改变不了它.”

  “我越是努力,就越是疲惫,越是疲惫,就越是绝望.天命并不完美,它塑造了我,成就了我,启迪了我也困惑了我,困住了我更击溃了我

  这寰宇中,或许再没有比它更糟糕的秩序了.”

  Ps:

  长女格蕾丝蒂亚:

第677章每一个摆烂者的心中都蜷缩着一个失望的卷狗加更【45】

  (为“手手”兄弟加更【4/5】)

  长女格蕾丝蒂亚崩溃了。

  不好说这是不是迪亚克姆使用了一些恶毒的精神攻势,但从刚才屌总硬抗“恪职”概念不但没有被伤害到,反而在多次检定中连续投出了“大成功”。

  这种堪比“开挂王”的表现力让长女感觉到崩溃也是正常的。

  毕竟她可以不相信自己的实力,但不能不相信初诞者留下的力量。

  那是真·造物主的力量。

  换句话说,就算是初诞者过来对迪亚克姆使用“恪职检定”,警戒者一样可以无伤通关。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真的已经那把那句超经典的“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挂在了脸上。更可怕的是,这家伙不是大总统那样的操蛋混球,迪亚克姆真的可以代表圣光中的一切“正义”。

  他在此时基本已等同于“圣光亲临”。

  长女全程目睹了这一幕,眼见自己的最强攻击不但没有对敌人造成伤害,反而帮助他坚定了一波心智,顺便施加了一个“正义化身”的BUFF。

  在面对这样一个“完美恪职者”的呵斥与质问时,自诩为“恪职者”的长女被压垮也是很正常的事。

  其心智的崩溃意味着她再也无法逃避迪亚克姆那直指问题根本的质问。

  当那神圣双翼上的第一根白色羽毛化作黑色的弃誓之羽时,当后方赶来的德沃斯都目瞪口呆的情况下,那些忠诚于长女的圣杰们先一步踏上了崩溃之路。

  勇气圣杰山德里娅手中的三叉戟坠落在地。

  这个被迪亚克姆进攻,被德沃斯摁着揍的坚韧圣杰此前没有说过一句软话,但这一刻看到长女翅膀上蔓延的黑羽时,她所有的战斗意志与战斗渴望都在这一刻尽数消亡。

  蓝色的肌肉大姐姐就那么瘫软在了地上,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

  这不就是“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的现实案例吗?

  其他代表美好品德的圣杰也没比她好到哪去,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失去了战意,这种软弱的情绪就像是一阵风一样吹过极乐堡,源于领袖和指挥官们的绝望似乎很快就被那些还在抗争的格里恩察觉到。

  于是,他们的战斗意志也被飞速消弱,这一点甚至连弃誓者们都感觉到了。

  但这些黑羽的天使们并没有乘胜追击,相反,他们很理智的收起了武器。

  他们的领袖德沃斯对他们说过,这不是一场屠戮同胞的战争,这只是一场“拨乱反正”的革命,现在看来,他们似乎真的做到了。

  整个极乐堡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失去了战意,那些受困于七煞试炼的格里恩们本就痛苦,此时更是悲鸣哀嚎着。

  他们被抛弃的“自我”正在迅速回归,就连那些煞魔殁天使们都在悄然后退中悬于死寂之地的天空。

  已经不需要再战斗了,这里已经没有战士了。

  尽管那些被执事者咕咕们启动的百心长们依然危险,但在格里恩们都放下武器投了的现在,执事者们也不傻。

  当煞魔殁天使和弃誓者们纷纷收起武器,离开战场时,咆哮的永恒巨像、歌利亚和裁定者也被悄然命令进入待机状态。

  执事者们聚在一起,躲在它们强大的心能机械们身后,叽叽喳喳的小声讨论着。

  被塑造作为格里恩仆从的它们完全无法理解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今夜之后的晋升堡垒绝对要发生一场或许是这地方有史以来最“可怕”的改变了。

  但迪亚克姆并不在意这些。

  当发现七煞试炼对于格里恩们的效果拔群时,极乐堡的沦陷就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他现在只是看着眼前蜷缩起来,正在向“弃誓者”转化的长女格蕾丝蒂亚,他敏锐的发现了后者身上更深层次的变化。

  她躯体中的某些东西在“破碎”。

  像极了一台已经无法按照设定模式运转下去的“机械”,在最后挣扎的内部冲突中以绝望的姿态停止运转。

  长女的力量在飞快滑落,而她蓝色的皮肤也在向怪异的灰白色转化。

  就像是正在“褪色”一样。

  面对迪亚克姆的无声注视,长女蜷缩在自己逐渐暗淡的双翼之中,她断断续续的哑声说:

  “我被设计履行职责,我要为那些我必须承担的工作奉献我的一切热情与坚持,我曾以我的职责为荣,我曾告知我的每一位门徒,我告诉他们,晋升堡垒所肩负的职责组成了维持暗影国度天命的根基。

  若无我们这些接引的信使,死者将无法踏入他们的归宿。

  若无我们万年如一日的劳作,冰冷的生死帷幕将隔绝暗影国度与物质世界的一切‘活力’。

  我如此认为,我如此行动,我如此荣耀。”

  迪亚克姆耐心的倾听着。

  他甚至半跪下来,就像是在为一个即将逝去的灵魂做最后的“安魂弥撒”。

  长女要“死”了。

  这是她的遗言。

  作为“恪职者”,在她承认自己的职责毫无意义,并且承认自己早已厌倦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失去了存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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