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开一个口子,所以他选择了用冷魂巨钟来作为那个突破口,只要冷魂巨钟愿意承认这份法典,那么就是相当于撕开了一个口子。
为此,他不惜献上这样一场盛大的战争祭祀。
只是很可惜,事情好像是出现了一点问题。
冷魂巨钟并没有给出回应。
这场从早上到晚上的盛大祭祀,它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这一切似乎都是要变成一场惨澹的闹剧了。
只能说,他们实在是挑选错了祭拜的对象,冷魂巨钟实在是太过于懒惰了,在之前杜远被困束在那高天之上与那群半神僵持的时候,冷魂巨钟还算是活跃几分。
但是在现在,这个家伙除了那每天固定时间给出的一声钟鸣,除了这个以外,他几乎就是不对外界的任何事情做出回应了。
一场盛大的祭祀可能会吸引来小春的造访,但是十场盛大的祭祀大概但都是不能够让这个家伙多挪动一分了。
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祭祀,直到一个家伙再看不下去。
荒芜山脉,地下鼠城,原初神殿中,那座血池中的金字塔顶端,一顶大钟慵懒的摇晃著自己的躯体。
时间快要到了,它要敲响自己了。
至于那场向著它献上的祭祀,它早就是感应到了,只是一直都是懒得动弹而已。
只是莫名的,一股不好的感觉出现在它的心中。
总感觉拒绝那场祭祀好像要倒霉啊。
这个懒惰的家伙在心中这样嘀咕,只是很显然,作为一顶钟,他又不觉得自己能够倒霉到哪里去,所以这样的预感也就是被全然无视了。
那场祭祀就快要结束了,那传递过来的联系越来越弱了,也好,省的打扰到他。
就在他准备伸展身体,敲响自己宣告新一天到来的时候。
猛的,一条裂缝在它的身后打开,紧接著,就是一只大脚踹了出来,根本就是做不出任何的回应,冷魂巨钟就是这样飞了出去。
在那拖拽出的一连串清脆声响中,这个懒惰的家伙横飞了出去。
当然了,为了害怕这个家伙破坏掉什么,一条裂缝还特意的在他身前打开了,当冷魂巨钟穿过这条裂缝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到了荒芜山脉上的天空中,余势不减,这个家伙化成了一道流星,就这样划过天空。
草原城前。
当一脸懵逼的冷魂巨中以一种高悬于天空的姿态出现在这里的时候。
一切得以继续。
那个高台上的家伙,他终于是得以落下自己的最后一步。
在高台上大声的高喊。
呼喊出那样的一句话。
“我将要在此时,在神圣的巨钟见证下,落下法典!”
鼠人们开始了乌泱泱的高呼。
汇聚在这里的这些家伙里,可能有九成以上都是不知道这场祭祀到底是为了什么,也是没有搞明白这所谓的法典究竟是什么东西。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在此刻胡乱的高呼。
毕竟一场真正的神迹,它的确就这样将领了。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高兴,那些鼠人领主就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摸样,很显然,自从这样的一个法典落下之后,他们就是彻底的在神殿守卫们面前直不起腰来了。
这又怎么不能够让他们沮丧。
而除了他们以外,表情中带著几分异样的就要数那两个一瘸一拐的家伙了。
旗和黑毛在大剂量的血菇,外伤蘑菇,各种奇特补给的共同作用中,终于是得以在这场盛大祭祀之前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来到这里参加观礼。
此时,他们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那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两个一瘸一拐的家伙从面前的这场神迹中抽回了视线,互相对视了一眼,却是发现对方的视线中都是带著几分莫名。
只是这样的异样并没有长久表现出来,很快,两个家伙就是各自收回了视线,做出了一种恭顺的表情来。
那座钟胚上的暗淡血色和那灰色的外壳都在一点点的剥离。
片片掉落,开始变得光耀起来,除了那自从诞生起就是挂上的复杂纹路以外,那篇法典就是占据了这座大钟最大篇幅的东西了。
它的存在,就相当是一种凭证,已经足够让那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了。
只是祭祀仪式结束许久,那高悬于天空上的冷魂巨钟却都是不敢离开。
很显然,它对于今天的事情莫名的多出了几分阴影。
只是它不离开的话,那么这场祭祀仪式也不会结束。
虽然鼠人们对此一点意见都是没有,一个个跪拜在地上,高高的抬起头来,一副恨不得将天空上的冷魂巨钟给刻在自己眼里的摸样。
直到那白天正式与黑夜交替,新的一天开始。
冷魂巨钟不自觉的敲响了自己,澄澈的钟声洗涤四方,一切都是得以结束。
冷魂巨钟消失在了这里,不久后,它得以回归原初神殿,只是一下却是再不敢这样懒惰,一段时间里,那洗涤荒芜山脉的澄澈钟声都是通透了不少。
只是可惜,这勤奋却也只是持续了不长的一段时间而已。
在正式的将帝国法典落下之后,神殿守卫们开始了大兴土木。
一座座新的鼠人城市被他们创建起来,一座座原本被荒废的鼠人城市得到了修缮。
一套新的规矩在这片地界落下了。
而且和以前的规矩还不太一样,这套规矩不仅仅囊括了那些奴隶鼠,鼠人自由民,大爪祭司,甚至连鼠人祭司,鼠人领主,乃至于最后的神殿守卫都处于这套规矩的约束之内。
这是一件很难想像的事情。
虽然这套规矩,并不是那样的公平,甚至明晃晃的把鼠人们之间的地位差距给铭刻了下来。
一个奴隶鼠杀死另一个奴隶鼠,那么那个杀人的奴隶鼠将要被判处绞刑。
而一个鼠人自由民杀死一个奴隶鼠,却是只需要赔付一定的血菇就行了。
就这样一级一级的向上载递,直到最后的鼠人领主和神殿守卫。
其中有很多条目都是很有意思,就比如对于奴隶鼠的条目中写下,两只同属于一个鼠人奴隶主的奴隶鼠如果出现了谋杀行为,那么这个鼠人奴隶主可以使用更少的血菇来免除自己的奴隶杀死自己另一个奴隶这样的罪责。
这是一条很有意思的条目,其的根本显然是把鼠人奴隶主们对于奴隶鼠的绝对支配权给拆分了出来。
而这样的条目还有很多,针对的对象也是囊括了各种各样的鼠人。
图谋的东西也是很简单,这样一封法典几乎把鼠人帝国中那些大人物本来就是拥有的各种东西,权利,将这些给一一拆分了出来,没有直接的抹去,而是将其归纳进了那一本帝国法典中。
得承认,这本法典还很是粗糙的。
但是书写他的家伙却也同样极为的大胆和狂妄。
他将所有被囊括在这片土地上的鼠人,无论是那个,将他们手里的权利一一的拆解,包括自己,将这些权利一一拆解,并归纳进了这本神圣的法典中。
虽然咋一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
就比如这本帝国法典中就是有著这样的一条。
如果奴隶鼠和鼠人自由民对于鼠人领主进行冒犯的话,那么鼠人领主有权将冒犯的奴隶鼠和鼠人自由民进行处决。
这样的一条,似乎以前现在都是这样的。
毕竟如果鼠人领主想要处死那冒犯自己的奴隶鼠和鼠人自由民,从以前到现在似乎都是能够轻易的将这些家伙给高高吊起来。
这是一直存在的权利,这条法规的存在就只是让这一项权利出现了一个中转的地方而已。
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很显然,那神殿守卫的头领不会做一些无用功的事情,折腾那么多也不会就只是鼓捣出来一个没用的东西来。
要的就是这样一个中转,看起来这似乎只是一种形式到了极点的没用东西,但是实际上呢。
那鼠人领主随时可以做的事情,在经过了这样一个中转之后,就不在是属于鼠人领主的权利了,而是变成了由帝国法典赐予的权利。
他们本来能够做的事情,只是这样简单的一转,就是变成了那帝国法典赐予的权利。
这个时候,你就是要明白为什么神殿守卫们在准备这场祭祀前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扫除这猩红草原上的不安定因子了。
先是那群暴动的奴隶鼠,鼠人匪徒,鼠人食尸鬼,再是这些鼠人军阀和他们手里的军队。
鼠人中是不缺乏聪明人的,他们当然知道这份法典代表了什么,如果不率先对于这些鼠人军阀进行清扫,那恐怕在帝国法典落下的第一时间,一场内战就是要先打响了。
为了不让这糟糕的一幕出现,所以神殿守卫们很是果断和直接的就是把这些鼠人军阀们选做成了祭品,并把那些鼠人领主请上了观景台,一场惨烈的屠杀之后,再加上那诞生神迹的祭祀。
做到这一切,他们才是能够将这份法典给推动下来。
一切都是为了蓄势,而现在,这个势积蓄好了。
那矗立在高台上的神殿守卫头领向著那群鼠人领主看了一眼过去,见到的却是那脸色晦暗无比的一群家伙们。
这样,他才是有资格去推动这一切了。
第400章 ,贪婪的野兽
连绵丘陵,暴动的奴隶鼠们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声势浩大,席卷四方。
这片崎岖地带里的那一座座的矿洞供养了这群家伙的施虐,提供了足够多的奴隶鼠和兵员。
又是一座矿洞的沦陷。
一批大爪祭司被高高的吊起。
大量的奴隶鼠被这些不在劳作的同胞们给从矿洞里驱赶出来,大部分的家伙脸庞上还带著几分迷茫与惶恐。
只是事情却也不由得他们选。
混乱的高呼,一个个的大爪祭司在挣扎中被杀死,简单的武器被下发到这些刚刚还在挖掘矿石的卑贱家伙手上,紧接著就是乌泱泱的鱼贯而出。
很快,一切就是平息了下来。
只留下了这处混乱的坑道,还有那些被破坏抛弃的各种器械。
暴动的鼠人们席卷四方。
当然,他们也不仅仅只是在破坏。
席卷四方的过程中,一些东西被有意的收集著,就比如血菇,就比如那些灵魂宝石。
这片土地,那曾经半精灵王国坐落的土地,极为的富饶,许多的矿脉隐藏在那起伏的山脉之下。
鼠人们自然不会放弃这些财富。
在那肆无忌惮的开掘和一座座耸立起来的高炉中,这块区域的环境一再的恶劣了下去。
如今,土地板结,岩石裸露,入眼四处都是一片褐色,风沙也是开始了弥漫。
狂奔的暴动奴隶鼠迎面撞上了一支闯入这处地带的鼠人佣兵团。
双方在混乱之中开始了交锋。
比起不久前在草原城爆发的那场厮杀,这场冲突实在是有些不够看。
乌泱泱的奴隶鼠,手里抓著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样的一群家伙,对上那不远处一批同样是乱糟糟的手里带著各种各样东西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