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神殿守卫们都没有被尽数抽调。
这是对的,只要那神殿守卫的统领并不愚蠢,他就绝不会为了一场战争将那些守卫神明殿堂的神殿守卫们给尽数抽调。
他们的荣光就来自于他们驻守在一座座神明殿堂中的行为。
不过除了这些无法调动的驻守者们,同时也还有一群神殿守卫没有加入这场战争。
这些神殿守卫汇聚在一处特殊的地方。
汇聚在那两座漆黑的堡垒中,牢牢的咬住这个两片大陆的相交的节点。
虽然绳七在海上战争的突破让这处节点不再是唯一,但是它的重要性依然毋庸置疑。
即便荒芜山脉前的圣战即将打响,但这里驻守的神殿守卫却是丝毫没有减少,反倒有更多的神殿守卫来到这里。
这是一个重要的节点。
原本用来围堵可能归来的东方远征军,现在被用来防备幽眼人族可能到来的冲击。
神殿守卫们对这片愈发猩红辽阔草原的重视一点都是不比鼠人领主们少多少。
如果让这些异端们在这次动乱中席卷糜烂这片辽阔的血色草原,这会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打击。
虽然不是全然是坏事,异端们的入侵,能够让这场争端的胜利者们快速的将所有鼠人们凝聚起来,然后再次打开一场神圣的战争。
一场浩大的北伐会再次开始,而那片愈发猩红的草原却一时半伙不会给幽眼人族们带来任何的好处。
只是代价却是那猩红草原上已经初步有了成效的农场体系的毁灭。
那位神殿守卫的统领很重视这片草原上那一个个的鼠人农场。
当然,如果神殿守卫们对于人类帝国中的正在发生的情况有著一定了解的话,那么他们应该不用顾虑这这个问题。
实际上一场更加恐怖的动荡也同样在人类帝国中进行著。
在这场动乱中,他们能够维持那只驻守在双子要塞外的那支贵族联军,都已经要算得上是那贵族联军的统帅还算是有几分担当了。
这里尤为的平静。
平静到那些日夜徘徊在这里的海怪们已经在饥饿的驱使中变得越发的躁动起来。
这是一件好事吗。
算是吧。
只是驻守在这里的旗却是在这个时候越发的不安起来。
旗自从被鼠战给抛下狼狈退回到这里之后,就是多少显得多出了几分无所事事。
整日徘徊在漆黑要塞后方。
这段时间里他不敢扩充手中的军队。
相比于鼠战的暴戾,神殿守卫们对他的毫无表示要来的更加让他不安。
以前,在堡垒前幽眼人族和鼠人们还会爆发一些冲突的时候,他还能够参与其中。
但是现在,现在却是彻底的无事了。
没有敌人,没有目标,有的只是在这空荡草原边际的那不断席卷来的大风。
作为硕果仅存的几个鼠人军阀之一,如果没有战争,那么确实就丝毫没有他的用武之地。
在这样过度悠闲的环境中。
奇特的一幕出现了。
旗的训练营,洗脑小课堂,自信速成班。
这些都有吧。
一群鼠人带著懵懂的簇拥在一起,等待著旗每天准时的登上高台,高高的举起自己的手臂,大声的呼喊。
第一轮是向著神明献上敬畏和信仰。
高呼神明的伟大。
第二轮,是强调著每个鼠人的可能。
“卑贱不是问题,我们都会有著可能,神明庇护著我们!”
第三轮,强调自己的重要性。
“追随我!追随我!我将要给你们带来荣耀,给你们带来机会,我会给你们带来一切,追随我!”
不得不说,这一套还是挺有用的,虽然略显得有些群魔乱舞,而且带著莫名的既视感,特别是在越来越多的鼠人簇拥在旗的身前之后。
但是特别的有效,因为旗述说的对象不是其他什么,而就是一群切切实实的卑贱家伙,不是每个鼠人都是有著勇气去贪婪的渴求,大部分的卑贱家伙都显得格外的怯懦。
他们很吃这一套。
特别是在旗现在已经是一个切切实实鼠人军阀的时候。
他们很需要勇气,虽然鼓起勇气最有可能带来的还是死亡,但怎么说呢,就算一直卑贱的匍匐在大地上,对于这些卑贱的家伙来说更大的可能也还是死亡。
实际上汇聚在旗身边的这些鼠人里,很大一部分,就是在那双子要塞上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身体变得残缺的残次品。
伟大的神明祝福了所有的鼠人,让那血脉的劣化得以消弭,但是在那大爪祭司的鞭挞中,残次鼠人的数量从来没有减少过。
也不仅仅是残次鼠人,一些在恐惧中逃离战场的青年鼠人,一些更随著鼠人商队抵达这里的鼠人自由民,还有那路过的鼠人佣兵。
这些都是汇聚在旗面前乌泱泱鼠人的组成部队。
他们在一遍遍听闻旗的高呼之后,能够变得更加的勇敢,变得渴望更多,也会变得对旗更加尊崇。
簇拥在旗的周身,狂热无比的高呼。
“我要变得更伟大,我不要那么卑贱了!”
好吧,那样强烈既视感的来源终于是找到了。
传销头子?
嗯…………,很奇特的一种情况吧。
第334章 ,朝圣者的战斗
当然,旗不会永远都是这么无所事事的,当权利完成分配,局势稳定下来的时候,战争就会再次开始的。
毕竟战争不继续下去的话,那一间间的繁育室,种植室,各种各样的工坊,城市,神明的殿堂,这些又怎么维系下去呢。
总要有鼠人去承担这些。
…………。
圣战进入了激烈的准备阶段。
那片繁茂的森林,曾经繁茂的森林,如今已经完全变了一番模样,树木们大批量的死去之后,就连那原本清澈的溪流都是带上了几分腐烂的味道。
森林中的原住民们,那些在鼠人们一轮轮扫荡中依然顽强存续的家伙也是在这段时间里彻底的不见了踪影。
哥布林,兔人,湾流鱼人一类,这些生命力顽强的不像话的家伙,足迹彻底的消失在了森林里。
反倒是那片沼泽里又是出现了蜥蜴人蛇人们的踪迹,这些失败者或许是迫于生存的压力,再次汇聚了起来,甚至好几次都是对森林边缘创建的几座鼠人小城市发起了袭击。
只是这一次,那复苏的蜥蜴人和蛇人并没有吸引来鼠人军队的围剿,反倒是大量的鼠人捕奴队出现在了这片沼泽外围。
漫无边际的长夜中,这些沼泽种族们和鼠人商队们的协定逐渐失去了效力。
不过即便活跃也没有吸引来多少注意力。
只是一群失败者而已。
不要说就这样小打小闹的袭击,就算他们恢复了自己最为鼎盛时期的力量,对于鼠人们来说也不是一个多么巨大的威胁了。
最大的价值可能就是体现在充当祭品上,作为鼠人们遇到的第一批异端,一些讲究的鼠人祭司并不吝啬于为了一些活著的蜥蜴人而给出一个丰厚的价格。
但也就是这样了。
鼠人们早就是不把这些被自己击败的死剩种们视作为对手了。
繁茂森林中,大片枯萎的树木被伐倒,无数的鼠人汇聚在这里。
大声的呼喊口号。
狂热的家伙们不少当场都是红了眼睛。
啊,为了神明,这是一个多么光荣的口号啊。
许多的迷迷糊糊就是被卷入了这场战争的鼠人,他们根本就是无法抵挡这样光荣的口号,并不奇怪,因为这群家伙里很大一批都是下定了决心,抛下了自己拥有一切,不顾一切的踏上这条朝圣之路的家伙。
可能那群大爪祭司自己都是没有预料到,那为了多挣一些血菇而喊出的口号,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是化为一种高根深蒂固的习俗,一种带著些许蒙胧和光耀的狂热追逐。
无数的鼠人在帝国的各处踏上这条朝圣之路。
好吧,或许和这扭曲的国度脱不开关系。
诞生,成长,被奴役,被驱使,长大,脱离奴役,然后迷茫。
与愈发庞大的鼠人自由民群体对应的是那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环境。
上升空间这个词语对于普通的鼠人来说是一个很是陌生的词语,这个畸态的国家和一滩真正的死水唯一的区别就在信仰这个词语贯穿上下。
自由,带来的还有迷茫。
鼠人们毕竟也是一群真正的智慧生灵。
更何况这些鼠人自由民,从诞生到自由的这一段漫长岁月中最为习以为常的就是被呼喊,被鞭挞,被漫骂,被驱使。
直到忽然的自由。
迷茫中,便开始呼喊神的名,踏上了这条朝圣之路。
然后被拉了壮丁。
战争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是小规模的试探与骚扰却是开始了。
这些可怜的家伙,被第一个推上了战场。
无论是鼠人祭司还是神殿守卫们都没有把这群成分复杂,良莠不齐的家伙们当成什么王牌,都是作为炮灰使用。
并不奇怪,难道你呼喊几句神明的名号,你就真的成了神之使徒了不成,便是和他们平起平坐了不成。
反倒是这群可怜的家伙们大多都是对于那些口号深信不疑。
毕竟呼喊这些口号的是谁啊,鼠人祭司,这些大人物,神明的仆人,神殿守卫,一样的大人物,神明殿堂的守卫者。
就这样被推上战场。
索性,无论是神殿守卫还是鼠人祭司都是没有在装备上克扣这些可怜的朝圣者。
锁子甲,金属长矛,小圆盾,短柄锤,短刀,皮甲,弓弩。
无论是神殿守卫还是鼠人祭司,双方都不是贫穷的存在,也没有过度的克扣什么,在那由一座座高耸的弥散滚滚黑烟的高塔被一座又一座的创建起来之后。
这些简单的武器和装备就成了一种想要多少就能够有多少的东西。
财大气粗得很的鼠人祭司和神殿守卫几乎不对下发的东西做出什么限制,除了没有那全身甲以外,所有的东西都是任由挑选的。
这还仅仅只是武器的配发,其他还有食物,都是管够的。
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来说,资源似乎从不存在匮乏这两个字的存在,即便是血菇也是被当成一种激励一般的东西被随意的摆放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