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祭司们的虔诚就是传播给了那些最为懵懂的青年鼠人,再是鼠人战士,再是资深鼠人战士,军阀,然后就是在场的所有鼠人。
所有的鼠人,在一刻高声的呼喊起神明的伟大,歌颂起神明的伟大,赞美起伟大的神明。
狂热而又兴奋,就像是一场盛大的狂欢一般。
这就是一场合格的祭祀与之相伴随的是那升腾而起的信仰之力。
那伴随著虔诚呼唤与诵读而奔向神明的信仰之力。
祭祀落幕,鼠人们逐渐的停下了呼喊,那些祭司们准备收起被摆放在简陋祭台上的蜥蜴人脑袋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束耀眼的金色光芒投了下来。
投向了那祭台上的鼠战。
在周围鼠人祭司那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神明对于鼠战赐下了恩赐!
…………。
不多时,伴随著蜥蜴人头颅一同送回到山脉深处的还有著那鼠战受到神明恩赐的消息。
收到这个消息的白鼠,没有展露出其他的表情,只是在那昏暗的密室里,无端的就是多出了一些磨牙的声音。
蜥蜴人湿地里。
鼠战看著手上的一根普通的木矛陷入了沉思,在他的身旁,一个鼠人祭司正在直勾勾的盯著鼠战手里的木棍。
眼中的渴望与贪婪清晰可见,因为就是这根普通的木矛却是神明赐予鼠战的礼物,一把切实的神器。
那可是神明的礼物啊,神明的礼物,一把真正的神器啊!
这鼠人祭司嫉妒的快要发狂,为什么拿到这礼物的不是他啊,为什么拿到这礼物的不是他啊!
越是望著那柄木矛,这鼠人祭司眼中的嫉恨就越是浓重。
只是怯懦的他并不敢嫉恨那送出礼物的神明,一丝一毫都不敢,也不敢嫉恨拿到这神器的鼠战。
无边嫉妒翻腾中,他对于鼠战反倒是更多出了一丝敬畏与服从。
一只怯懦的老鼠。
当然了,杜远给出的这柄木矛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可以说是当场制作的,以杜远的标准来看,这根本就是算不上什么神器可言,只是杜远从战场上取来的一根木矛给赋予了一些神力而已。
但是对于鼠人们来说却又算得上神器,因为这根木矛是杜远赐予下的第一件实物。
同时其上,也还有著杜远附上的一条信息,并不复杂的信息,一个简单的数字,三。
这代表著只要鼠人手里拿著这根木矛向著杜远请求,就是能够让杜远发动三次攻击,或者说,神罚。
这是杜远对于鼠战推动了军事改革的奖励,也是杜远对于鼠人接下来与蜥蜴人大战的帮助。
同时,也是鼠战现在的烦恼之源。
望著面前的木矛,鼠战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理智击败了内心的贪婪。
他站了起来,带著手中的木矛,走到了不远处鼠人祭司的面前。
只是末了,挣扎还是重新涌了上来,那要说出口的话,变成了。
“请转告尊敬的白鼠大祭司,这把神罚之矛,我只是暂时持有,当完成对于蜥蜴人的讨伐之后,我会把神罚之矛亲自的供奉在神殿里!”
那原本立即把这神器送回去的想法,还是内心的挣扎中,变了一个说法。
这样势必是会对他造成一些麻烦,需知道,他就是因为那白鼠对于好眼神的猜疑才给送上了这个位置。
只是握著手里的这长矛,鼠战却是无论如何都是不愿意放手,在那耀眼的金光中,在那莫大的荣誉中。
在鼠战的话语中,那不知不觉的就是带上了一丝敬畏的鼠人祭司连忙就是去叫人传唤消息了。
看著那急匆匆离开的鼠人祭司,特别是看著其不自觉表现出的那一丝敬畏,鼠战不由得握住了手中的长矛,这柄由神明赐下的神罚之矛。
或许这只老鼠心中也是升起了一些不一样的想法。
后续的战争还在继续,不过在那一场祭祀,特别是神明赐下了神器之后,鼠战在鼠人军阀里的地位一下子就是变得无比稳固了起来。
当然了,后续的变化,当然也会是有的,作为这群老鼠的神明,杜远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群眷族都是怎么样的货色。
但是杜远还是这样做了,因为杜远要推动自己的想法,让奴隶鼠由神权奴隶制,变成神权军功奴隶制。
而如何推动,那自然就是奖赏,只要杜远愿意给那些造成蜕变的鼠人予奖赏,再加上一点耐心,那么随著时间流逝。
很自然的鼠人就是会变成杜远想要看到的样子。
至于现在这个开头附加的一点小毛病,那可能引发的白鼠与鼠战之间的小矛盾。
杜远不会去刻意推动,但是,如果说鼠人军阀能够从鼠人祭司的管控里脱离出来由依附变成并列的话,那么这一点杜远是乐意见到的。
现在鼠人里所有的资源基本都是被祭司给把控了,但是祭司单独拿出来是不会有战斗力的,杜远需要一支更加强大的军队。
第49章 ,神明的玩笑
时间推移,伴随著越来越多的鼠人被祭司们送进湿地,送上战场,鼠人们的前进没有停下。
只是伴随著深入,周遭的环境也愈发的恶劣,甚至还会遭受到一些原本居住在沼泽里超凡生物的袭击。
并且伴随著战线的拉长。
鼠人大部队与负责运输青年鼠人与补给血菇的祭司们交接变得越发的困难。
常常,祭司们要带著青年鼠人们闯过不短的距离才能够把要送达的东西送到目的地,把要带走的东西给带走。
期间,还伴随著蜥蜴人的袭击。
但即便是这样,却还是有著数量众多的鼠人祭司前仆后继的赶来。
因为鼠战与他们谈了一笔交易。
只要这些祭司能够把青年鼠人顺利的带到他这里,那么他就是会给出足够的报酬,或者说异常丰厚的报酬。
那些蜥蜴人的脑袋。
即便是受限制于距离,这些邪神信徒无法被完整的带回山脉,被投掷进神圣血池里充当血菇的养料。
但是他们的脑袋如果被摆放在神殿祭坛之上,并把事迹刻画在石画上,那么也绝对是彰显自己对于神明虔诚最好的东西。
伴随著时间的流逝,特别是受到了白鼠修建神殿上刻画纹路的启发,鼠人祭司们逐渐开始流行起了石画。
一个个抽象的图案被奴隶鼠用尖锐的大爪子刻画在石壁上,然后被摆放在私人的洞穴里。
虽然受制于鼠人们那低劣的文明程度,这样的石画,也仅仅是比火柴人要好上一些,但是鼠人祭司们却是乐此不疲。
其中内容种种,或是自己的形象,或是发生的事情,或是对于神明的歌颂,还有自己那虔诚的信仰。
特别是那对于神明虔诚的信仰。
以往,虔诚与否除了杜远这个神明一眼便知,对于鼠人祭司们便都是抽象的状态,但是在石画出现之后情况便就是出现了一点改变。
我的洞穴里陈放的对于神明歌颂的石画越多,那么我便就越是虔诚,我为神明献上的祭品越多,越好,那么我就是对于神明越虔诚,便越是资深。
我越是资深,越是虔诚,便越是一名好的祭司,越是一名可以名正言顺得到更多的好祭司!
以往如此种种鼠人祭司不知记载,不会展示。
直到石画的出现。
这般,大量的鼠人祭司前仆后继的向著湿地出发,带著数量众多的青年鼠人与血菇,就是为了在湿地深处找到鼠战,只为了让自己的洞穴里更多出一幕记载向神奉献的石画。
让自己在数量众多的鼠人祭司里显得更为资深一些。
在这样动力的驱使下,鼠人祭司们前仆后继,即便是鼠战深入了湿地深处,路途变得艰辛危险,他们也是没有放弃。
但到达的祭司还是越来越少了。
只是这并没有让鼠战改变策略。
带著身边汇聚的鼠群,鼠战毫不犹豫的向著湿地冲去。
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在没有选择把手中的神罚之矛,给那白鼠送上的那一刻。
只有彻底的摧毁蜥蜴人带著这帮邪神信徒的尸体,带著那无上的荣耀,并在神明的注视之下,才能回去。
才能回去。
这并不容易,很容易的,就是会把被他带领的鼠人军队都是给留在这片湿地里,但是很显然,鼠战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一条路。
对于此,或许白鼠心知肚明,但是白鼠并没有阻止这一切。
让神明失望的他,绝不会再做让神明失望的事情,在鼠战失败之前,白鼠都是会竭尽全力的支持这一场神战。
直到鼠战失败。
而除了白鼠与鼠战这两个各有心思的鼠人以外,也还有人或者说神,一直在注视著这边的情况。
是的,杜远也一直在关注著这边蜥蜴人湿地的情况。
对于鼠战如此激进的进攻策略,杜远也是有些惊讶,不过也仅仅止步于惊讶而已。
即便是存在著这边鼠人军队一波全灭的可能性,也仅仅是惊讶而已,只是在把那把灌注了一些神力的木矛,给赐予了下去,就是再没有过多的去干涉。
或许是因为即便是这边远征的鼠人军队即便全部覆灭对于整个鼠人一族来说,也远远算不上伤筋动骨吧。
毕竟,即便是那些鼠人祭司为了祭品和彰显虔诚再怎么的把青年鼠人往湿地里带,那些被带来的青年鼠人也不过是占据所有青年鼠人里的一半而已。
…………。
山脉深处。
那条黝黑深邃的深渊里。
一架残破的,遍布裂纹的熔炉安静的躺在这条深渊里,这是一架颇为精致雕刻著繁复花纹的熔炉。
仅仅是那表面的花纹一眼看过去就都是能够给人带来一种目眩神离的感觉,更不要说其内部那些透过裂缝能够依稀观察到一些的繁复堆砌契合的齿轮们了。
只是可惜,在这架熔炉的中央,一条攀爬狰狞裂纹的空洞赫然显现,其中,那熔炉内部的心脏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下了一点散发幽蓝色光芒的余烬在其中陈放。
本来,这架失去了心的熔炉安静的与一具庞大由四肢与头颅堆砌而成的肉山相伴。
只是此时。
一点火焰却是猛的在这片黑暗深渊的地底炸响。
伴随著那重重的敲击声。
那蓝色的火焰迸发开来,绽开出美丽的花朵。
却映照出了一张越发狰狞的鼠人面孔。
“又失败了!该死的!该死的!”
“我根本就是握不住这柄锤子,为什么会有锤子这种东西!”
“我明明收到了神明的启示!可是我就是握不住!我根本就是握不住!”
那面孔的主人,正是被遗忘在山脉最深处,组织著奴隶鼠们不断挖掘著金属矿脉的长爪子。
如同他的名字一般,作为一只优秀的奴隶鼠,即便现在早已经摆脱了奴隶鼠的身份成了一名祭司。
但是那双尖锐厚重的爪子依旧是牢牢的生长在他的手上,那曾经奴隶鼠经历给他留下的礼物。
长爪子很幸运,他是第一个被残破工匠之心启蒙的鼠人,同时他也十分的不幸运,因为他有著一双,粗大的尖锐的,让手难以做出其他动作的尖锐爪子。
就像是神明的玩笑,虽然杜远不会那么的无聊,但是工匠之心可能也不会想到吧,他启蒙的对象可能连一柄锤子都没有办法好好的握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