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短暂间歇,对于人类圣战军们来说尤为的宝贵。
鼠人的挖掘出来的成片沟壑,那些没有完全封闭隧道,腔室,一座座简易的堡垒,对于人类来说都不是特别的适合。
而且这些被鲜血染红的沟壑中,大量的尸体也是需要得到处理。
他们当然不能够像是鼠人一样对于死去的同伴不管不顾。
只是留给这些事情的时间却并不宽裕,鼠人们没有再次涌来的唯一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他们也是在落下防御,大爪祭司和奴隶鼠们在现在尤为的忙碌。
实际上,东方远征军在现在并不占据优势,在那漫长的奔行中,鼠战手中的军队已经不复曾经的规模了。
所以选择防御,依托这些混乱的沟壑,隧道,腔室,还有一具具的战争器械,在时间上进行拖延。
在大海上的航线恢复之后,鼠人领主们在源源不断的向著这里输送起了资源,一艘艘的鼠人运输船,飘扬过海的来到这里,与鼠战进行著贸易。
安稳并不会持续太久。
鼠战要用胜利带来的馈赠来换取那些贪婪家伙源源不断的投入。
鼠人祭司们就像是那永无止境吞噬著血菇的冷血怪物,蜥蜴,他们的确是能够放下恩怨与仇恨,也能够带来难以想像的助力,但是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你必须要给出他们需要的。
你必须能够源源不断的给他们带来利益,不然瞬间就是要被抛弃,没有任何的其他东西可言。
说来也是可笑。
这群被一次又一次打压的家伙,却也是鼠人王国曾经的主角。
如今蜕变成了一群贪婪的冷血蜥蜴,曾经他们自诩主导著鼠人的一切,能够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这处王国,无数的鼠人,血菇,伟大神明的荣光。
将这一切都是主导。
如今却是成为了一群靠著积攒血菇来展示彰显自己神明荣光的可悲家伙。
当然,对比起鼠人帝国中那绝大多数卑贱的恍若尘埃的一样的东西们,鼠人祭司们即便日渐衰弱,也依然高高在上。
只是比起曾经的他们而言,现在的这群鼠人祭司却是多少多出了几分无可奈何的丑陋。
沟壑中的尸体匆匆的被带离沟壑,鼠人的尸体要在后方被分拣出来,这样的死亡并不体面,也只是一种开始。
一个个圣战军战士落入那刚刚夺取到手中的复杂沟壑里,顶在最前面,几乎就是以血肉隔开了一条界限出来。
零星的厮杀并没有结束,还仍不断有鼠人从那被掩埋的地下隧道中爬出。
随军法师们带来了各种各样的器械与材料。
忙碌中这块鼠人阵地不断的发生著变化,沟壑被拓宽,腔室被平整,极短的时间里,一些建筑就已经被整建了个大概。
一片坚固的阵地正在成型,而且最关键的是,一座笨重小塔的安放。
蒙胧的法术灵光中,一阵阵有规律的震动以这座小塔作为中心,开始向著这片区域的各处弥散了开来。
这是人类对于鼠人们的地下构筑而专门推出的反制手段,刚刚结束原型的试验就是被匆匆的抬上了战场。
并不够完美,过于笨重,用途单一,消耗极大,这些都是这座小塔的缺点,优点不多,只有一条,但只有一条也够了,特别是应对鼠人的事情。
小塔能够极其稳定的压制落下区域的一切地下构筑。
无论是地下隧道,坑洞,腔室,还是其他什么,都是能够被这座并不起眼的小塔给一力压制。
奥秘是那连续不断发出极有规律的波动。
人类帝国也在进步,实际上这段时期对于人类帝国那一座座魔法学院,对于那些法师们来说,像是一场狂欢,几乎每一天都是有新奇的概念在这充裕的魔力中得以被提出,有那些悬而未解的问题被解决。
这座小塔就是依据风元素学院提出的震荡概念而制造出来。
规整的震动中,鼠人那些遗留下来的地下隧道在不断的坍塌,比起元素溟灭炮要来的高效,因为不仅仅是坍塌,整片区域的大地都似乎在这规整的震动中得到了挤压。
变得平整而又坚固。
这甚至影响到了那些正在构筑防御的随军法师,一面面被拉起的高墙在这规整的震动中倒塌。
却索性,这样的震动对于地表并不会造成多么巨大的影响,越是地下深处才越是被打击的重点。
鼠人们会坐视这些圣战军将防御给构筑出来吗。
当然不会。
鼠人督战队们终于筹备好了将要被推去冲击阵线倒霉蛋的名单。
刺耳的钟声又一次的于战场上回荡。
这仿佛是一种信号,又或许已经是顶到了身后的长矛实在是让人恐惧,无法忤逆。
大量的鼠人战士出现在了这块人类占领区域的四面八方。
那座笨重的小塔还是有点作用的,起码这一次的反扑,鼠人们是从四面八方涌来而不是直接从阵线的地下忽然冲出。
挥舞著手中的长矛,乌压压的涌来,攀爬那些没有彻底落下的高墙,在那些随军法师们慌乱的喊叫声音中,也在那些圣战军战士愤怒的吼叫中。
双方就这样厮杀在一起。
鼠人议员落下的决议并非一点作用都是没有,这些坚固的锁子甲和一杆普通的长矛被派发到了每一个即将踏上战场的鼠人手中。
这给鼠人们带来了一定的装备优势。
即便普通鼠人战士们依然还是那么的孱弱,即便是对上那些前不久还是卑贱农夫的圣战军战士,在身体素质上也并不一定就是占据优势。
只是在这片混乱的战场,在那残酷的厮杀中,决定争斗胜负的却远远不是比较那纸面上的数据。
在握住武器之后,鼠人战士和那些圣战军战士想要杀死对方,在条件合适的情况下,也都是只需要一次攻击而已。
无论是长矛,长枪,大剑,或者是其他什么更多,都是这样。
但是也就是这样的情况中,鼠人们要普遍更多出了一件锁子甲。
这就是很大的提升了,一度将双方的交换比拉到了一个不是那么悬殊的程度。
三个鼠人战士的死去就会带走一个人类圣战军战士。
这已经算得上是一种极为优秀的交换比了,对于鼠人来说。
呼啸中压上。
一个前不久还是佣兵的人类圣战军战士面对著面前这些蜂拥而至的鼠人,那些丑陋,红著眼睛的怪物。
并不畏惧,手中的长剑重重的劈出,效果不是那样的好。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一连串的铁环横飞而出,却也成功的挽救了那被攻击者的生命。
尖锐的嘶吼在耳边响起。
一杆长枪不顾一切的就是向著这个圣战军战士刺来。
他并不很是害怕死亡,他的死去能够换来一笔高额的赔偿。
特别是在那位殿下存在的情况下,他觉得自己的家人能够真正的获得那笔赔偿。
那是好大一笔钱了。
一笔足够让他舍弃生命的钱。
联合起来的诸多教会,皇室,一个个的大贵族,他们当然是不缺钱,诸神教会们为了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他们付出的钱财就已经难以计数。
那将会是一堆真正能够堆积成小山的明耀金币。
他们并不吝啬钱财。
也正是这些钱财,让这些走投无路的佣兵们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生命压上。
如果可以,这位圣战军战士还想要活著。
除开那笔丰厚的抚恤以外,每杀死一个鼠人也都能够额外再换取一些赏金。
而这笔钱只有活著才能够挣到。
他需要更多的钱,所以他会努力的活下去。
红著眼睛的挥舞著手中的长剑,挡开了那杆刺来的长矛,贴身撞进了面前鼠人战士的怀中,大力的撞击中,这个体格并不健壮的鼠人战士连续后退了几步。
眼看就是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这一刻惶恐和惊慌在鼠人战士的眼中出现,这是一个经验不够老道的青年鼠人,从这惊慌失措的眼神中就是可以看出。
那些经历了一场场战争活下来的老油条,在战场上是不会惊慌的。
人类圣战军战士挥出的长剑斩下了这个青年鼠人的脑袋,鲜血喷涌而出,刺鼻的腥味几乎瞬间就是弥漫了开来。
这个人类圣战军战士并不是一个年轻人,拥有著一双饱经风霜的面孔。
在此刻挥出长剑。
这样的一幕震慑住了那从四面八方不断涌来的鼠人战士。
举著长剑,开始了缓缓的后退,想要退入是身后的队伍中,不断处,一群圣战军战士正和这些再次席卷而来的鼠人们相互厮杀。
这是很正确的一种判断,一个人暴露在这些不断涌来的鼠人战士中,要不了多久,他恐怕就是会被拖拽倒地,被残忍的杀死,只有和其他的圣战军战士汇合才能够带来一点安全感。
做出这样的决断很是正常,只是很可惜,这群袭来的鼠人中,混杂著几个真正的老油条。
就在他后退的时候,几双猩红的眼睛,不知不觉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还没有来得及后退几步。
一杆长矛却是突然从周围虎视眈眈的鼠人群体中探了出来。
朝著这个中年男人的胸口刺去。
不仅仅是如此,在这一刻身侧,身后,都是有长矛出去,反应的很快,中年男人依靠狼狈的翻滚躲过了这次三个鼠人联合起来的攻击。
这并不容易,在地面上狼狈的翻滚带出了道道的血痕。
三个袭击者显露出了踪迹。
一些不比普通鼠人特殊到哪里去的家伙。
在那场漫长奔行中幸存下来的幸运儿。
这些都是可以形容他们。
当然,遇到他们并不是一种好事。
联合著压上,你几乎很难从这些鼠人的眼睛里看到怯懦,有的只是麻木还有那杀戮的情绪。
中年男人吃力的爬起,咬著牙齿,只是很可惜,鼠人们从三个方向攻来。
几乎难以防御。
眼睛睁的很大。
一杆长矛贯穿了他的胸膛,他防住了两个方向上的攻击,却还有有著一击怎么都是没有防住。
长矛抽出,中年男人轰然倒地。
就这样,这个为了钱将自己的生命一同出售的人类佣兵死了,不久后,一批抚恤金也将被送回到那座不大的城市,送到一个苍老的可怕的妇人手中,那是他的妻子。
实际上,这些精锐鼠人应该会有著一个特质,一个很特殊的特质,擅长群殴。
这或许和那漫长奔袭中的恶劣情况有著极大的关系,鼠战将这些家伙划分成了一支支小队,就这样,无论对外的战争,还是停顿脚步时候的相互斗争,情况都是逐渐的从单个鼠人,一大群鼠人,变为了一支支鼠人小队的报团取暖。
这让这些家伙极为的擅长相互之间的配合,也变得更加擅长围攻和抱团袭击了。
这并不是一场持久而又决绝的袭击,实际上不久之后鼠人们就是再一次的呼啸离开了,在迟迟没有冲破圣战军的战线,将那座笨重的高塔给毁灭掉之后。
鼠人们当即就是十分自然的开始了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