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鼠人到战争神王 第241节

  这是一个没有得到证实的答案,却是被这帮家伙奉为圭臬,狂热的模仿,践行。

  也或许是走投无路,长久的跪拜,跋山涉水,走过了这么长的距离,实在是不愿意接受自己是一个无才能者这样的现实。

  他们是如此的虔诚,他们什么都是愿意做。

  神明啊!为什么不愿意恩赐我!为什么不愿意恩赐我!

  这堆积的念头中,即便是死亡也变得不再是那样的可怕,即便是见证自己的身体一天天的虚弱,见证生命在身体中缓缓的流逝,这个过程也不是那样的可怕。

  死亡甚至成为了一种解脱,直到死亡的那一刻,脸庞上会挂上笑容,只是在死亡前的幻觉中,他们大多是成为了一个真正的鼠人祭司。

  鼠人的生命是没有意义的。

  死去的朝圣者,会被城市中的守卫抛向那漆黑的深渊。

  这是一座神圣的城市,相互的啃食并不被允许。

  起码明面上并不被允许。

  当然,这些家伙,这些朝圣者并不是那变革的主角,他们只是一群可怜的疯子。

  不是所有的鼠人都是坚信自己能够在那极端的痛苦中达成所愿。

  甚至不是所有人都相信自己能够成为一个鼠人祭司。

  只是不成为一个鼠人祭司就是注定了在这座庞大扭曲的城市里只能沦落为一个在阴暗角落中奔行的卑贱老鼠。

  自由民,自由民,说是自由民但是在那些鼠人帝国真正大人物的眼中,这些家伙也就是一群没有归属权的野老鼠而已。

  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毕竟卑贱家伙的死去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不能死,还不能死。

  这段时间里灰石在地下鼠城经历了许多的事情,手中的血菇已经消耗殆尽,成为鼠人祭司的希望这样渺茫,只是手中的皮卷却是被死死的抱住,从来没有放手过。

  没有血菇就是没有食物。

  没有食物就是只能走向死亡。

  他还不能死。

  他来到了深渊,在这片血肉大陆上,他开始大口的咀嚼那些干瘦的朝圣者尸体,为了活下去。

  这并不体面,甚至看不到什么更多的希望,这个呆愣的家伙只是和往常一样,只是在自顾自的坚持。

  虽然和往常也是有一点不同吧。

  往常,他只是呆愣的听从,现在他是真的想要做到。

  他不想要辜负那个家伙,即便他已经是死了。

  呆愣的家伙,大口的咀嚼著手中的手臂。

  并非是没有任何的可能。

  灰石见证了十分特殊的一幕。

  血肉大地在他的面前蠕动,像是活著一般,将一具干瘦的朝圣者尸体吞下。

  隐约中,你能够听到一声狂热的呼唤,还有一丝迸发的幽蓝色光芒。

  这是十分特殊的一幕,幸好这个呆愣的家伙抓住了这个机会。

  鼠人的底蕴不多,那堆积的尸体也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呆愣的家伙抛下了手中的手臂,尝试著对于这摊堆积的血肉进行探究。

  虽然最后会缔造出什么东西目前还不得而知。

第274章 ,灵魂之种

  一截像是宝石一样的幽蓝色晶体被灰石从这摊蠕动的血肉中挖了出来。

  很美丽的东西。

  细密的纹路,清晰的形状,保持著抓握的姿势,但同时又是那样的澄澈,通透,美丽。

  这样怪异的描述有些奇怪,却格外的贴切。

  这是一截手骨,一截带著幽幽蓝色的手骨,这就是灰石从血肉中挖掘出来的东西。

  仅仅只是握持就是能够从这幽蓝色的手骨中感受到力量,一种很特殊的力量,鼠人们从未接触过的力量,灵魂的力量。

  如果说血菇是汲取生命的精华而诞生于世。

  那么这幽蓝色的手骨就是要来的更加极端一些。

  灵魂是真正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死神权柄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是能够接触到灵魂的媒介却是太少。

  一般的凡物的灵魂也太过脆弱。

  并不存在所谓的转世,死亡后不久灵魂就是会脱离身躯,自然而然的于世界中消散。

  这是一种普遍的情况。

  只有死神道途的神祇才会在一个个世界中搭建生死轮回,所有高举神国的神明也会收留自己信徒的灵魂,其他的,便就是再次归于世界,消散于天地。

  但凡事都是有意外。

  在那场盛大的祭祀中,由于血池的满溢,所有的祭品在短暂的过了一遍血池之后就像是垃圾一样的被抛弃在这深邃的深渊里,这是数以百万计的尸体。

  这是连小春都是吃不下的一轮祭品。

  小春选择了给这些尸体保鲜,这块肉田被附带上了活著的特征,这带来了一个问题,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这些家伙被救活了,他们的灵魂重新被拘束入了这块诡异的烂肉中。

  小春作为一个半神,一个生命侧的半神,是没有资格玩弄灵魂的,但是不影响祂用这样怪诞的方法制造出了一个永恒的监牢。

  这无疑是一种极其邪恶的举动。

  但是小春祂也只是忘记回来吃这些发嗖的食物而已。

  无数灵魂在这块肉田中涌动,有著一个坏消息,灵魂是携带记忆的,因为他们在某种情况中还算是活著的生灵。

  如果真正的死去,痛快的消散在天地之间,这不是一件太过折磨的事情。

  但是他们还是活著的。

  无数的灵魂共享一块甚至没有脑子的肉块,是的,这就是生命的力量,对于纯粹的生命而言,活著是一种本能,智慧和灵魂都不是必需品。

  你能够接受生活在一块扭曲拥挤的血肉中,时刻聆听那痛苦的哀嚎,无声的碎碎念,永无止境的各种杂乱情绪吗。

  大家生活在一块肉体里,大家都是以灵魂的状态存在,你无法抗拒其他灵魂的情绪,念头,还有那无休止的哀嚎。

  大多数的灵魂在极短的时间里疯了,小部分成为了强大的疯子,相互吞噬中,不止有一次有灵魂整合了这块烂肉中的一切,只是吃掉了所有之后。

  他们连自己都是无法面对。

  这块血肉是不会对他们做出回应的,它只是一块堆积的烂肉,一块凭借生命权柄存续的烂肉。

  崩溃,再次破碎,无休止的折磨,直到最后进入彻底的麻木,本能的于这块烂肉的脉络中流动,在绝望中一点点的崩碎自己的身体。

  这是一套奇妙的流程,不过到了这里,鼠人们还是无法真正的运用灵魂的力量,这只是一处永远没有止境的绝望监牢而已。

  直到小春吞噬了工匠熔炉的权柄,一切出现变化。

  幽幽蓝色的光芒在那些堆积在血肉中的骨骼中亮起。

  崩碎的灵魂光点开始一点一点的被这些骨骼揽取,逐渐的一点点被印染在这些有幽蓝色的骨骼上。

  这一过程被漆黑的深渊掩盖,没有鼠人察觉,直到今天,被灰石挖掘而出。

  这些宝石化的骨骼当然蕴含著力量。

  甚至那力量的层次颇为的高,纯度也是如此。

  或许可以作为一种矿产。

  一种灵魂矿产,甚至是可持续的。

  最近,无数的饿死的鼠人朝圣者被抛入了深渊,他们的结局和那些被鼠人们杀害堆积的生灵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永恒的折磨同样伴随他们作用。

  当他们的身体被这块蠕动的肉田吞没的时候。

  有一些不同吧,这些家伙格外的癫狂一点,可以算是次品,即便是灵魂崩溃到了开始自我消散,也依然能够保持那执念最深的那个念头。

  “我最为虔诚,我最为虔诚!”

  复杂的脉络中,一个光点在疯狂的奔走,一个刚刚被吞没的鼠人朝圣者。

  迎头撞上一块幽蓝色的骨骼,灵魂的一部分崩散开来,被骨骼收拢,但是他的奔走却是没有停下,癫狂的高声呼喊,狂乱的于这些脉络中奔走。

  这个鼠人朝圣者崩散的灵魂碎片和一般灵魂的产出还有些不一样,带著一点绿色,污秽的绿色,被其侵染的幽蓝色骨骸上也是沾染上了一点绿色,虽然这点绿色很快就是被压抑了下去。

  只是其中蕴含的疯狂念头却不是那样容易的消散。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东西,虽然不知道鼠人究竟要如何使用。

  又是一具干瘦的像是骷髅一般的尸体被抛下了深渊,重重的砸在了这块涌动的血肉大地上。

  惊动了呆愣注视手中东西的灰石。

  他紧紧的握住了手里的幽蓝色手骨,他从这块手骨上感觉到了力量。

  毋庸置疑,这是一把钥匙。

  今日,这深渊中的宝藏终于得以被发掘。

  作为发现者,灰石距离他的目标要更近了一步,但是他面对的东西要更胜以往,鼠人们是一群功利到了极点,怀抱实用主义的可憎家伙。

  他们对待那些能够为自己带来利益的东西,最简单的处理方式,从来都是只有一个。

  杀了你,然后把你手里的东西握在自己手上。

  商谈和妥协那得是你和他们拥有对等地位的情况下才是会被提出的东西。

  不过这个呆愣的家伙显然不是会思考那么多的家伙。

  他紧紧的握紧了手里的东西,视若珍宝。

  只是他并没有发现的是,一个家伙也是注视到了他,注视到了那被其紧紧握在手里的幽蓝手骨,也同时的是一副视若珍宝的表情。

  这处漆黑深渊是有主人的。

  那是一个愈发狂乱的癫狂的家伙。

  …………。

  绳七最近的心情很糟糕,非常的糟糕,即便是获取了这块区域的海图,但是他前行的却是并不顺利。

  或者说,根本就是没有来得及前进一步。

  活成了那真正的耗子。

  在那场海战结束后不久,更多的人类风帆战舰就是出现在了海洋上。

  打是肯定打不过了,绳七不得已的开始了战略转进,或者说抱头鼠窜也是完全合适的。

  面对那像是狼群一样的风帆战舰,绳七抛弃了自己的澡盆子战舰,在这座岛屿的山林中挖掘起了地道,像是一群真正的老鼠。

  没有不明智的选择硬碰硬,因为根本就是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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