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岩行省开始糜烂一片。
执掌这处行省的大贵族想要做些什么。
在那神明的联合神谕,黄金行省的陷落之后,即便是再傲慢愚笨的家伙也是要反应过来了。
不过有这个想法归有这个想法,但是想要做些什么却并不容易。
这块行省真正被他执掌的地方不大,仅仅只有靠近人类帝国腹地的那块区域,虽然这块区域已经算的上是这处行省里最为富饶的一块区域,因为一条大河。
这处行省之所以以连岩的名号命名,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那条贯通了连绵山脉的大河在这处行省中所有途径的区域都是被连岩家族一手掌握。
这块行省中真正直属于人类帝国的土地就只有这些。
鼠人的到来让这个古老的家族变得不安起来。
鼠人做的事情也可以从最近那不断逃向后山民嘴里窥视到一鳞半爪。
那种一种极其惨烈血腥的画面。
虽然这个古老的家族并不觉得自己和那连绵山峦中的山民有著同仇敌忾的关系,实际上,在鼠人出现之前,双方之间连绵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不知道多少的岁月。
但是却依然是感觉到了不安。
那位被冠以连岩之名的公爵开始请求援助了。
黄金行省,激浪城的陷落,这是一个十分重磅的消息,他不觉得自己的城市会比那激浪城更加雄伟。
连岩公爵被吓到了,开始向著各处请求援助。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遭遇到的情况却是大同小异。
没有大贵族回应与他,他的求援被无视了。
越来越不安起来。
直到一封金色的信通过那蜿蜒的大河送到他的手中,才是让出现这样反常情况的原因水落石出。
战争已经迫在眉睫了,所有的大贵族都是开始了自己的准备,实际上也不仅仅是准备,两处行省沦陷,一处行省糜烂,一处被顶在了战争前线。
同时还有一场正在进行的海战。
恍然之间,战火已经弥漫到了人类帝国各处。
这是一场无法回避的战争,也一定会有人渴望这场战争获得什么。
在紧张的氛围中,一个让所有人震动的大消息在人类帝国中传播,被所有的大贵族讨论。
那位储君,那位王子,他正式接受了光耀梵蒂冈的赐福,并开始筹备起圣战了。
金色信封被摆在了连岩公爵的面前,带来了长久的思考。
这庞大的帝国还没有彻底的倒下,再有野心的大贵族也没有捅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
站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在这样的时间节点中。
那位储君并不体面,甚至太过逾越,以自己的名义向他落下了征召,只要他点头同意,皇室的军队便会顺著大海抵达这场战争的前线。
特别是在没有过几天之后,那个粗鲁的家伙,那个粗鲁的家伙直接就是开始了集结军队,皇室卫队开始了集结,而在更早前,一场盛大的宴会中,那大小的贵族云集的宴会中,这个决定就是被公开宣讲,这就是那些大贵族无视连岩公爵求援的原因。
这是在逼迫他站队,如果他低下了头,那便就是相当于将自己家族的威势给那摇摇欲坠的帝国皇室给垫了脚。
但如果他不低头,公然忤逆。
那帝国皇室虽然摇摇欲坠但是终归没有彻底倒下,掀起一场平叛战争的力量还是有的。
虽然此时面对这恶劣的情况,帝国皇室可能不会大动干戈。
但是他敢赌吗?
情况一下就是变作了两难的情况。
最后,无奈之中,这个问题被连岩公爵给搁置了下去。
即便要下注也是见到那风彻底的落下,见到那真实不虚的砝码被压上天平。
帝国皇室现在展现出来的砝码不够。
大贵族们向来不热衷与雪中送炭,只擅长于锦上添花。
连岩行省中,一个鼠人军阀率先脱颖而出率先登上了舞台。
这是一个贪婪的家伙,实行的分配策略倒是和旗的有共通之处,也是九和一,只不过和旗不一样的是,他是给手下的鼠人战士一,给自己九。
实际上也是和全拿没有什么区别了。
但是他却的确是那个最先跨越界限打破平衡的鼠人军阀。
汇聚起来了一片漆黑的潮水,手中军队的规模在极短的时间里到达了百万的数量。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也很简单,只需要无休止的贪婪就足够了。
在鼠人军阀们齐齐的闯入这处行省,越来越多的鼠人佣兵和逃难者抵达这里的情况下,他开始了疯狂的拉壮丁,将所有遭遇的鼠人佣兵和零散的鼠人一起裹挟进手中的军队,极短的时间里,就是扩出了一支规模极端庞大的鼠人军队。
战斗力和士气可以被称之为不堪一击,但是在这样庞大的规模中,量也成功的压倒了质。
不需要什么策略,不需要什么谋划,这样庞大规模的军队,只需要压上,向前压上,那么大概就是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
成功的席卷一方,这块区域的平衡被彻底的打破了。
在这个鼠人军阀成功的汇聚出这样庞大规模的鼠人军队之前,虽然鼠人军阀们的闯入的确是带来了剧烈的动荡,但是那些实力更加强大,人口更多的聚落也还能够勉强支持,即便是有鼠人军阀发起袭击,双方大概也是能够打得有来有回。
但是这样庞大的一股鼠人却是打破了这样脆弱的平衡。
打破平衡是一方压倒一方的前兆,也是那最为残酷搏斗的预感,没有谁会坐以待毙,更何况这些山民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争斗和战争同样贯穿他们的一生。
一支支火把,在这昏暗的山林中被高高的举起,这些山民中的祭司并没有像是那些人类帝国中随军法师那样灵活的魔法手段,一切都是显得那样的原始和蛮荒。
但是原始和蛮荒却并不意味著没有战斗力,并不意味著没有勇气。
蛮荒的舞蹈中,一个个的战士胸膛上被绘画上怪奇的图案,沉默的饮下一杯杯的鲜血,山民们将所有的勇士都是汇聚到了一起。
这是战争前的准备。
他们主动离开了那堆砌起来的矮墙,离开了那简陋的城市,这些山民也同样拥有著城市,虽然那城市简陋的像是某种模仿而出的造物。
但是终归是能够提供安全感的地方。
但是现在,这些山民勇士主动离开了那一座座的城市,不止是一个部落,一个分支,而是这块区域,这片连绵山峦中所有的山民勇士都是一起开始向一个地方汇聚。
无数的火把在山林中汇聚,将这丑陋的,走向腐烂的世界照的一片清楚。
他们在做著战争前的准备,他们在等待著敌人的到来。
这是一种很冒险的举措,但是却是等到了。
那位鼠人军阀也同样急切,或许是太过贪婪,想要将一切都是给吃下。
将面前的这些汇聚在一起的山民勇士给击败,彻底的吃下,这片区域的情况就是能够顺畅的奠定下来了,更多资源,换来更多的军队,彻底的席卷这处行省,揽下所有的功绩。
这样,这样才是能够在鼠人王国中宣告自己的存在,在所有的鼠人面前宣告自己的存在。
不会被视作是一个可以随意揉戳的稚嫩家伙。
这是踏向伟大的重要一步,所以他会来,他当然会来。
一双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由各种各样声音交织在一起的混乱声响忽然出现在耳边,先是在远处,然后一下变得那样的清晰,灌入耳中,刺耳,凌乱,嘈杂。
鼠人们来了。
无穷无尽的鼠人来了。
第272章 ,邻居屯粮
扭曲的嘶吼声不断响起,高高举起的火把只能够点亮身前并不宽阔的距离,鼠人从黑暗中闯入,坚韧泛黄的牙齿上唾液滴落。
这是一个不是那么讲究卫生的家伙。
表情狰狞,双眼赤红,攀爬血丝,身体微微颤抖。
因为兴奋,也是因为恐惧。
被驱赶著,被裹挟著奔赴战场,在嘈杂喧闹的声音和拥挤的环境中,不自觉的就是发起了冲锋。
兴奋,不远处,一个山民勇士被鼠人战士们拖拽倒下,惊恐的惨叫声在耳边回响。
恐惧,死的更多的是鼠人。
血的味道,在冲突一开始就是弥漫了开来,那刺鼻的铁锈味道。
鼠人们在不断的涌来。
当数量膨胀到了一种程度之后,这些怯懦的鼠辈,他们的确是会出现一定的改观,会变得更加的勇敢,或者说更加的疯狂。
双眼通红,顾不上其他的东西,无所畏惧的冲锋,有些像模像样,但多少有些昙花一现。
疯狂的摸样很快就是开始消散,这支庞大的军队是没有什么士气的,那个贪婪的鼠人军阀甚至连一点面包屑都是不愿意洒下,也自然不要指望这些家伙会有多么的勇猛。
很快,在身边不断回荡的惨叫中,恐惧从新占据上风,带著惶恐的表情,开始向著战场的四处逃窜。
双方的阵型都是被这些溃逃的鼠人给冲的七零八落。
后方的鼠人还在压上,那片黑暗里,无数的鼠人在驱赶中前进。
混乱的阵型让这片战场的残酷程度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山民祭司在狂乱的舞动自己的身姿,各种各样特殊的手段被展现了出来,巨石,火焰,雷霆,还有那一层层叠加的各种各样赐福。
各种各样的加持,元素的力量在被以这样一种莽荒原始的姿态引动,灿烂的光辉中,无情的撕毁著战场上的双方。
是的,双方,山民祭司们的蛮荒巫术威力比起那些随军祭司的要大太多了,但是作为代价,那恐怖的伤害只能是战场上的双方一起承担。
狂暴的元素力量在战场上施虐,裸露上半身的山民勇士,在愤怒的咆哮中无畏的战斗。
这些家伙的士气实在是比起鼠人们要高了太多。
这般恶劣的情况,却从他们的脸庞上看不到多少畏惧。‘
在火焰中拍打盾牌的蛮荒勇士,迎战著面前那无穷无尽的鼠人战士。
这支军队的质量并不高,也更不可能有鼠人祭司愿意投身其中,只是一支通过拉壮丁在极短时间里裹挟起来的乌合之众。
面对著面前山民联军踏出的各种各样眼花缭乱的手段,他们能够做的东西不多,甚至说只有一个。
投入更多的力量。
每一刻都是有著大量的乌合之众逃离战场。
带著惶恐胡乱奔行。
每一刻也都是有著大量的乌合之众当场死去,被利刃,被蛮荒巫术,被淬毒的箭矢,被各种各样的东西夺走生命。
鼠人的尸体开始了堆积。
更多的鼠人被推上了战场。
那个贪婪的家伙站在高处,癫狂的手舞足蹈,战争的情况并不明朗,山民联军艰难的支撑了下来。
无数的鼠人战士被推上了战场,化作那堆积的尸体。
士气难以维持了,情况并不是那样的顺利。
那个贪婪的鼠人军阀,他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