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造神圣的巨钟,然后再邀请有名的工匠将自己的事迹雕刻上去。
本质上这和在石壁上刻画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或许是那金属铸造的巨钟更为稀有,更为珍贵,更为浪费,更能够凸显出自己的地位吧。
这带来了一个需求,那就是铁,很多的铁,非常多的铁。
在这般需求的裹挟下。
此时那被西方远征军驻守的煤矿就是变得无比的重要了。
一批批的奴隶鼠到达,一批批的大爪祭司到达,一只只的奴隶鼠被驱赶的扑向那被火焰点燃的地表矿脉。
用著简单的工具,或者就是连简单的工具都是没有,在大爪祭司的鞭打中,不断清理著那些被点燃的赤红色煤炭。
不好怎么形容这一幕,大概是自助烤肉。
一个个被烤焦的奴隶鼠会被随意的抛弃在一个固定的地方,他们极大缓解了鼠人一方的后勤压力。
当一批奴隶鼠彻底死亡失去了劳作的可能之后。
另一批在一旁等待的奴隶鼠就是会在鞭打中被驱赶著上前。
用了足足三天的时候,当最后一块赤红的煤炭被麻木的奴隶鼠抓著带出的时候。
这条吞没了众多奴隶鼠性命在未来也不知道要吞没多少奴隶鼠性命的煤矿矿脉,正是进入了开采阶段。
一批批的鼠人祭司蜂拥而至。
在那无端刮起的风潮中,金属与巨钟成为了鼠人祭司们的宠儿。
连带著对于金属冶炼使用的煤矿,也成为了一种稀缺无比的东西,黑血石。
有些祭司给了这些黑乎乎的石头这样一个称号。
远远不断的物资被送进了这连绵丘陵中。
其中包含了大量的洞穴蘑菇,拜时间与数学的启蒙,鼠人们那混乱臃肿的后勤系统终于是被梳理了一些。
起码那些主管后勤的鼠人祭司们终于是升起了把那密密麻麻点缀在荒芜山脉各处的洞穴蘑菇种植室给统一规划一下的想法。
算明白一些基础的东西之后。
地下鼠城的鼠人祭司们惊奇的发现,自己忽然多出了好大一批的洞穴蘑菇。
这些洞穴蘑菇被顺理成章的供向了其他几座鼠人城市,并被鼠人祭司们带向每一处鼠人盘踞的地方。
但是平心而论,离开了荒芜山脉之后,几乎没有多少鼠人喜欢吃这些寡淡而又在长途运输中失去水分变得坚韧无比的洞穴蘑菇,即便他们的受众是那卑微的奴隶鼠。
哪怕是那草地上的鲜嫩绿芽都是比这些该死的蘑菇要好吃不少。
但是这片丘陵里的鼠人们却是没有的选。
因为他们放火烧山的举动,也因为他们那庞大的规模,他们盘踞的这片丘陵已经养活不了这些鼠人了。
那被烧的焦黑的土地上,连虫子都是挖不出来。
而一批又一批的奴隶鼠仍在源源不断的赶到。
于是乎这里成为了荒芜山脉中出产的变质洞穴蘑菇干最主要的倾销地。
只是一些见识过真正食物的鼠人又怎么会接受这些变质的蘑菇干呢。
时常,你会在那座小山附近见到一些升起的淼淼黑烟,如果伱好奇的前往查看,那会找到一些被啃噬的满是牙印的鼠人骨头。
不要惊慌。
这是特色美食。
这块区域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鼠人们忙著挖矿,半精灵们忙著在一条条隧道中和鼠人血拼,大家似乎都是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对了绳七呢。
这位西方远征军名义上的统帅已经很久都是没有露面了。
只知道他躲藏在地下隧道的最深处,由那些无所事事的鼠人奔袭骑士们拱卫,却是再没有见到他冒头了。
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过也没有鼠人在乎就是了,大家似乎都是有自己要忙的事情。
挖矿的挖矿,搞小吃的搞小吃,打鼠人的打鼠人。
甚至不久之后,一座神殿被创建了起来。
一队神殿守卫也追著神殿入住了这座刚刚被创建的复杂据点中。
只是绳七真的是在摸鱼吗,还是因为打击太大了,消沉了起来。
并不是。
他只是去见一个鼠人了而已。
虽然面对这个家伙,没有听下几句话,即便是绳七这种大话连天的家伙嘴角都是不由自主的开始抽搐了起来。
但是没有办法。
他需要耐心,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的话。
他没有选。
为此他只能够强忍著听下去。
听著对面那个挥舞著大爪的家伙那狂妄且不切实际的话语。
“尊贵的绳七大统领,只需要付出一点代价,你就是能够获得极大的回报,这可是好极了不是吗,这可是比肩白鼠大祭司的荣耀啊!”
第154章 ,头疼的鼠战,城市的雏形,疯狂的
祭司
在那聒噪的话语中,逐渐的,难言的烦躁出现在了绳七的脸庞上。
这是一处杂乱狭小的房间,炙热的高炉,胡乱堆积在高炉前的矿石,大大小小的齿轮,各种各样的金属碎片。
这一切的一切,让这个狭小的空间变得难言的混乱,唯一整齐的角落。
便就是那些被小心翼翼展开悬挂的一张张不知名皮料了。
一条条漆黑的划痕被铭刻在这些皮料上,这样的手法,就仿佛是在把这些皮料当成石壁一样的雕刻。
一条条痕迹中,一架架各种各样粗略的机械结构被铭刻了出来。
这些图纸很有价值。
看起来,长爪子放弃的道路被其他的鼠人给捡起来了。
只是此刻,它们并不被重视。
在这杂乱混乱的房间里,一个鼠人再也无法忍受面前那佝偻的卑贱家伙在自己面前描绘的那些可笑而又滑稽的未来了。
绳七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他从地面上捡起了一块粗糙的齿轮,毫不客气的指著面前那个佝偻的可笑鼠辈大骂。
“你觉得这个会是鼠人的未来?你觉得神明让我们挖掘矿石便就是为了发掘出这样的力量?
该死的!为什么我会愿意相信你这样的家伙!
伱这样可悲的家伙!
你就是一个可悲的卑贱家伙而已!
你没有见过那群匍匐在伟大神明身前的卑劣家伙的力量,你觉得只要我愿意帮助你,那么你就是能够靠著这样可笑的东西给我带来强大的力量。
甚至比肩白鼠大祭司?
是这样吗!”
最近受到了太多刺激,也是终于是认清楚了一些东西的绳七。
已经不负那曾经的稳定了,变得有点疯疯癫癫的。
他一把抓住了面前那佝偻著背的大爪祭司,猛地把他拉了过来。
这个举动很危险,手无寸铁的靠近那拥有著尖锐大爪的大爪祭司。
如果对面能够更拥有一点勇气的话。
绳七恶狠狠的瞪著面前这个胡言乱语的家伙。
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不需要你那个该死的,可笑的,愚蠢东西的帮助。
我可以把你调到西方远征军里,我可以在那片该死的煤矿上给你准备一座高炉。
你要成为我的属下,你要将你的忠诚献上,因为愿意给你们这些卑贱家伙机会的人不多,我就是其中一个!
你明白吗!
你们这些卑贱的家伙只需要将忠诚献上,我就会给你们机会,你们会成为西方远征军的一员,我会给你们更多的资源,你们要生产更多的器械,操纵更多的武器,然后忠诚于我!
你这个!该死的!恶心的!下贱的家伙!你明白吗!”
绳七几乎是对著面前这个家伙大声的咆哮。
是的,面对那些联合在一起的资深鼠人祭司们,即便心中的想法不断的涌动,即便恶狠狠的说著要给他们一个报复。
想著要扶持起另一个派系,给那帮卑劣的家伙们一个极大的教训。
在回到废渣城前,在见到这个传出过狂妄话语的可笑家伙之前。
年轻的绳七还这样抱以一点点的希望。
在废渣城中,绳七曾经听到过一个笑话,一个大爪祭司,一个普通的大爪祭司居然想要开创一支新的鼠人祭司。
并声称这是神明的意愿。
这是一个引鼠发笑的笑话,起码在初次听闻这个笑话的时候,绳七是这样觉得的。
直到他被抛弃,戴上项圈,自己也是成为了一个笑话。
将希望投注于一个笑话上。
他居然对这个家伙报以过一丝的希望,直到听见面前这个该死的家伙在自己的面前大谈特谈那个愚蠢的概念。
该死的!我难道能够靠著那所谓的矿石之灵获得神明的注视吗?
我难道能够靠著那个该死的矿石之灵,就是能够成为比肩白鼠的大祭司吗?
我难道是疯子吗!
这让绳七变得愤怒,大声的咆哮。
可面对那面前愤怒咆哮的绳七,那位佝偻的大爪祭司并没有出现多少的慌乱。
这样的情况他面对的多了。
许多的鼠人祭司都是对于他的这般狂妄发言报以轻蔑与不屑,这么久了没有被打死,也只是因为它是一名优秀的雕刻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