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蒙克奋力挥斧旋转，在他的周围形成强劲的斧刃风暴，几十位矮人战士就这样被卷入其中。
斧刃破空而来的暴鸣、盔甲被砍碎的哐当声、血肉被割裂的嘶啦声接连响起。
最后是矮人们凄厉的惨叫，幸存者的哭号，以及血液喷薄的轻微响动。
仅仅是数个呼吸的时间过去，那包围过来的几十位矮人战士便尽数身死，没有一位能在蒙克周围站立的。
到处是矮人仅剩半截的身体、断裂的残肢、破碎的内脏，血液都快要在城墙上形成河流。
蒙克踩着尸堆登上城头，高举起矮人托鲁死不瞑目的头颅，俯瞰着已经将整座城墙占领的兽人们。
“同胞们！
前面就是艾文德尔丹，就是矮人们的王城！
继续进攻，伟大的父神格乌什在注视着我们！我们要用矮人的头颅和鲜血——献祭父神！”
蒙克仅存的那颗独眼中满是虔诚，他捧起矮人的头颅，将其双手奉上天空。
“砰！”
那颗新鲜的头颅骤然爆开，化作一团模糊不定的血雾，在半空中呈现出独眼的形状。
这代表着他们的神祇——伟大的独眼神格乌什欣然接受了这次奉献！。
“为了父神格乌什！”
“血液洒满大地，兽人将统治世界！”
兽人们顿时沸腾起来，他们高举起手中染血的武器，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这段被称为“兽人墓碑”的城墙前的确堆满兽人的尸体，而骸骨河中也躺着数以千计的新鲜尸体。
但此刻，在付出了惨烈的代价后，兽人们攻占了这里，成为了真正的胜利者。
这是数千年来他们第六次打破这道屏障，而这次，他们的敌人没有烦人的精灵和神裔，仅有手持铁锤的矮人。
......
山羊在悬崖峭壁间灵活地跳跃攀爬，健步如飞，驮着背上的矮人骑士来到艾文德尔丹的城墙上。
矮人骑士从羊背上翻身而下，恭敬地半跪在身着铠甲、手握战锤的艾德面前。
“陛下，兽人已经攻破了外围城墙，正在集结力量，向艾文德尔丹进发。”
艾德微微颔首，随后望向远方，轻声叹息道：“比约昂，你说得不错，外墙果然被兽人攻陷了。
而且......比任何一次兽潮时都要快，即使是托鲁那样的强大战士，也无法阻挡兽人的步伐。”
比约昂走上前来，摇头苦笑：“陛下，我倒是希望自己猜错了。
据我所知，巴图.碎颅整合了乌戈大草原上的数百个兽人部落，共计一百六十余万人。
这次兽人来势汹汹，他们的野心不止是吞并我们高山王国，他们恐怕想要......征服整个费安索。”
艾德眉头紧皱：“难道诸神都不会去阻止吗？”
比约昂垂头道：“陛下，我已经找尤金大师去往天堂山，寻找父神摩拉丁以及正义诸神的援助，但如今天地隔绝，神祇能够给予的帮助也是有限的。
而且据我所知，兽人的那位独眼神使用某些隐秘的手段蒙蔽了父神的视线，阻挡了来自天堂山的窥伺。
乌戈大草原上迷雾笼罩，而赤血部落也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突然集结，就连我们的侦察兵也没有发现。”
这位四百多岁的、经历过无数战争的老臣此刻有些无力，声音都变得沙哑：
“陛下，我猜兽人是想速战速决，在世界的目光聚焦前将艾文德尔丹攻陷。”
“我们需要在艾文德尔丹坚持多久——才能等到父神的支援？”
“最多七天，如果尤金大师没有出问题的话。”
“好。”
听着远方兽人们的嘶吼，这位矮人王忧心忡忡，但他的语气还是那样坚决：“高山王国数千年的基业，矮人一族光辉的历史，绝不能断送在我的手里。
即使这是一场不可能胜利的战争，我也会让那些兽人付出血的代价。”
艾德握紧手中象征着高山王国最高权力、摩拉丁代言者的重锤。
骑着狮鹫的矮人侦察兵在高空中盘旋，他们击落了数只秃鹫、巨鹰后，得以观察兽人军团的情况。
只见兽人萨满们挥动着权杖，念诵咒语。
伴随着隆隆的响声，荣耀之路的两侧延伸出厚实的岩石，以供荒原陆行龙、利齿兽等兽人圈养的巨兽通过。
而更多的兽人、地精、食人魔以及山丘巨人也涌入其中，集结在艾文德尔丹前的山谷中，密密麻麻，如同翻涌的河水。
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兽人军团已经完全集结起来，数以万计的兽人向着艾文德尔丹涌来。
城墙上，艾德率领着诸位精锐矮人战士严阵以待，等待着敌人的出现。
堡垒的暗窗里、陡峭的山崖间、隐秘的隧洞中，都出现矮人战士们满怀愤恨的双眼。
此刻，艾文德尔丹拥有作战能力的一万五千名矮人，全部出现在这里，守护着他们的家园。
很快，大地颤抖起来，沉重的闷响声持续不断，黄绿色的斑驳洪流将山谷前的平地占据。
而高空之中，无数秃鹫、巨鹰冒着矮人的密集箭矢来回盘旋。
巴图坐在白骨王座上，用手中巨斧遥遥指向远方依山而建的雄壮堡垒，目露贪婪：“这，就是艾文德尔丹，多么完美的地方啊。”
兽人酋长从王座上站起，声音愈发高昂，直至传遍群山：“我的子民们，粉碎这些矮人，占领他们的堡垒！
只有这样，才能取悦伟大的父神格乌什！这座城市，将会成为我们兽人征服世界的开始！”
“杀光矮人，占领堡垒！”
“为了父神格乌什！”
“伟大的兽人族终将统治世界！”
顷刻间，兽人们再度沸腾起来，发出响彻天空的狂热战吼，令群山为之颤抖。
“伟大的格乌什子嗣们啊——
去尽情地厮杀吧，以父神赐予你们强壮的躯体，撕碎一切阻挡于兽人征服前的敌人！
将矮人的头颅砍断，将精灵的心脏捅穿，将人类的双臂斩断......”
萨满们挥舞骨杖，浓郁的血雾弥漫在堡垒前，令兽人战士更加狂暴，含不畏死。
他们拥挤在空地上，前仆后继地涌向那高大、坚固的堡垒。
望着汹涌而来的兽人，艾德王面露决绝，沉声命令道：“全体听命——放箭！”
顿时，数千矮人齐齐弯弓搭箭，射向天空，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使得冲在最前面的兽人们瞬间被扎成筛子。
然而山丘巨人、半兽巨人举着巨盾前行，不断地推进着，抵挡住一支支箭矢。
但在艾文德尔丹高耸的城墙上，由矮人工匠大师亲手铸造的、数米高的夸张钢弩早就瞄准了他们。
矮人们费力地转动绞盘，拉动钢弩，群情激愤：“对，就是那头巨人，杀了他！”
“嗖——”
伴随着刺耳的呼啸声，两米多长的巨箭破空而来，直接将那盾牌刺穿，也将其后的巨人、半兽巨人生生钉死在地上。
几乎每个矮人都是熟练的工匠，高山王国的王城艾文德尔丹更是荟萃了无数矮人工匠大师的精湛手艺。
精巧的器械、建筑，数不胜数，它们是矮人们抵御兽人的最大依仗。
黑石山的坡地上，矮人们放下挡板，巨大的圆形岩石沿着预定的轨道滚落而下。
“咕噜咕噜——”
岩石滚落的声音响起，兽人们顿时意识到不对劲，发觉了山坡上朝他们冲来的庞然大物——然而此时已经晚了。
“该死，这些狡猾的矮人放出了滚石！”
“快跑！别被砸中了！”
“轰！”
直径数米的岩石冲进人群中，轻而易举地将挡在它前面的几十只兽人、地精、食人魔碾成肉酱。
“等等，小心天空！”
在堡垒的一个个高耸塔楼内，由崔兰特大师设计的投石机接连发动，抛射出一枚枚冒着火焰的铁球。
“趴下！快趴下！”
“这是矮人的投石机！”
铁球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最终精准地坠落在兽人军团中。
“轰！”
那被烧红的铁球砸到兽人的身上，在地面上制造出巨大的坑洞，紧接着猛然炸开。
破碎的炙热铁块、满溢的火焰将周围的数百只兽人杀死，只留下满地熏黑的尸体。
而在主城墙的最高处，由历代矮人法师大师绘制的防护法阵骤然发动，在堡垒外制造出一道道坚实的屏障。
兽人们射出的箭矢，透支的短矛，被尽数抵挡在堡垒之外。
而在艾文德尔丹的城墙前，炙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石球隆隆滚落，还有装满火焰和烈酒的木桶凌空爆炸。
矮人们的各种古怪器械大发神威，如同催命的死神般，为兽人带来了巨大的伤亡。
兽人军团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堡垒内的一万五千矮人战士，更是艾文德尔丹、乃至于矮人族群数千年来的智慧结晶。
但兽人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即使是矮人倾尽手段，耗尽库存弹药，也不过杀死其中的一万多只。
而巴图.碎颅带来的军队数量，是二十万。
第575章 铁水与重骑兵
“轰！”
又是一个装满烈酒和火药的酒桶凌空爆炸，周围的数百只兽人都被汹涌火舌吞没。
熊熊火焰在城墙前燃烧，如同炙热的墙壁，令兽人们不由地止住脚步。
“不要畏惧！”
“父神格乌什在注视着我们！勇敢者将在烈火中重获新生！”
兽人军官从人群中猛然冲出，高举起手中的长矛，发出狂热的嘶吼。
“冲锋！”
“为了父神格乌什！”
顿时，在他的带领下，其后的数百位兽人战士都狂燥起来，冒着汹涌的烈火，前仆后继地冲到城墙前。
然而城墙前的地面猛然塌陷下去，兽人们接连跌下那深坑陷井，被坑中的锐利钢刺扎穿。
“该死，是陷阱！”
“不，救救我，我还没有与矮人交战，我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