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
“最早是从唐朝的楼观道开始，后来中断了很多次。最近这次是因为一个土夫子在墓里找到了书籍，后面才又一次出现，但现在你看到的也只有三个人了。”
“我不明白，那些混血种的屠龙世家到底是三头六臂八个眼睛还是会七十二般变化，为什么他们就能安安稳稳发展的这么好？直到后来我看到了陈家，我大概明白了一些。”
余淮山没有把话说完，但副校长也是聪明人，话说到这里也就够了。
“所以，你觉得他们不干净？或者干脆，他们已经投靠龙族了？”
余淮山没有说话，而是耸了耸肩。
副校长见状也不再说话，而是看着他。
良久才无奈的笑了出来，有些奇怪的问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世界？”
“让人变回人。”
余淮山说完这话之后站起了身子，海面下的黑影随着浪花沉浮。
那是一头巨大的古龙，身上的血肉正在一点点脱落。
“连混血种都不存在吗？”
副校长还不死心，而余淮山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不存在，那种力量只会制造出新的恶龙。”
“行吧，虽然不知道你的计划要多少年才能实现，不过那个时候我肯定已经不在了。那么提前祝贺你的计划成功，用你们华夏的话来说，家祭无忘告乃翁。”
余淮山看着突然文艺起来的副校长，咬着牙怒视着他。
“老杂毛，你想当我爹？啊？你知道家祭无忘告乃翁是什么意思吗？”
“我当然知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吗，都一样。”
副校长说完这话之后就躲进了须弥座，余淮山在后面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
正当他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时，他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短信直接被打开。
上头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大凶’。
第310章 昂热的行踪
“你这样给你徒弟发信息真的好吗？”
昂热穿着长袍盘腿坐在应怀宽的对面，两个人中间摆着一壶茶和几个杯子。
热气莹然而上，在初秋的时节里倒也合适。
“还行，反正这小子恨不得长八百个心眼子，我也不用说的太透彻。”
“确实是个小心的年轻人，可你真的不担心吗？”
“担心？”
应怀宽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玩味的看着昂热，想了想开口说道。
“你看过西游记吗？”
“看过，你是想说你就是里头的菩提祖师不愿意管孙猴子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是唐僧，出门的话容易被妖怪抓走。”
“·····”
昂热难得保持了沉默，他只得从面前拿起茶杯掩饰自己的尴尬。
“行了，你来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雾月。”
昂热的声音十分平静，甚至因为过于平静应怀宽甚至差点没有听清。
“你说谁？”
“李雾月。你不是说那家伙之前一直是你们在保管吗？现在你能知道他的行踪吗？”
“真尼玛有意思，还一直是我们在保管，当初不是你们这些蛮夷急吼吼认为自己是天命所归，那些东西都该是你们的，说不定你那个好大哥还能活着。”
“过去的事再提也没意思。”
昂热低着的头看不清神色，但他手中的茶杯颤出涟漪。
“行吧，关于那件事我也确实有话。你觉得李雾月后面的组织是谁在掌控？”
应怀宽喝了一口茶水看着昂热，语气微妙，后者脸上的神色有些诧异。
“不是李雾月吗？”
“李雾月个铲铲，他都是后来被你们那个神经病医生放出来的。我真不知道你们那个医生怎么想的，你知道我们死了多少人才把那家伙封起来吗？”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杀了他？你以为我们做不到？”
应怀宽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个八度，看着昂热一脸的鄙夷。
“杀了他，然后呢？看着他在另一个地方结茧，然后我们再费劲的去找是吧？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多大，几百年前的我们又多么落后？”
“所以你们选择了封印他？”
昂热微微一愣，但旋即就明白了应怀宽的说法也没错。别说几百年前那么久远了，就算是一个世纪之前的他们也确实很难搜寻到自己的目标。
“是啊，无法复生，因为他压根就没死，但极度虚弱搞不了事。只要我们能够按时的加强封印，基本上不会有事。除非你们当中有个憨批随时准备了点奇怪的东西准备复活，该死，我真想不到你们居然研究出了肾上腺素这种东西。”
昂热的面色有些尴尬，当初应怀宽找到他们的时候唯一惊讶的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没用精神元素的情况下唤醒了李雾月。
毕竟按照应怀宽的估算，想要做到这件事起码得要几个精通精神元素控制的A级才能做到。
“时代在发展啊，因为战争我们一直走在前进的道路上。尽管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让战争不再发生，但有些时候我们必须得通过战争达到这个目的，很讽刺。”
应怀快没有说话，而是喝了一口热茶，双眼微眯的看着对方。
“别这样看着我，卡塞尔的人虽然一直在和龙族斗争，但我们确实爱好和平。我向你打听李雾月的踪迹也不是因为个人仇恨，我只是想要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我好做好准备。”
“是啊，你好做好准备。所以你们找到了几个尼伯龙根？嗯？”
“三个或者四个，我不确定。”
昂热坐直了身子，知道接下来要进入正题了。
“都在什么地方？”
“华夏的那座小城，伦敦，爱慕大以及那个冰天雪地的地方。”
昂热想了想开口说道，应怀宽有些惊讶的看着对方。
“伦敦也有尼伯龙根了？”
“有人说伦敦地下埋葬了数千万人，我们的专员曾经在报告里写过他们好像到了一个类似里世界的地方。那里的建筑和地面上的完全一样，只不过常年大雾弥漫，没有人的痕迹。”
“李雾月不在这些地方。”
应怀宽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了烟锅，压上烟丝抽了一口，看着对方脸上带着莫名的意味。
“你猜如果那家伙真的活下来了，一百多年过去了，他为什么不去卡塞尔呢？龙这种小心眼的生物，你也知道他们有多记仇不是吗？”
昂热没有说话，他心里隐隐有种错觉，但很快应怀宽就再次开口了。
“那家伙应该已经死了，起码不是李雾月的形状了，我的意思是他现在应该已经不是人形了。”
昂热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他，继续开口问道。
“那么那座尼伯龙根里头到底是什么？你知道吗？”
“嘿嘿，你这话说的真叫一个不要脸。你们卡塞尔不是都派人去那边常驻了吗？我要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那个孩子的父亲吧？你来问我那里头是什么？还能是什么，是奥丁啊。”
应怀宽颇为不满的吐出一口烟雾，死死的瞪着昂热，似乎等着他开口为自己辩解。
“我知道那是奥丁，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或者说我不知道奥丁是谁。”
“嘿嘿，这不巧了吗这不是，我也不知道。你先把眼前的事情了结了再说，你以为我徒弟在那边就万无一失了？告诉你，我徒弟要是有一个出了事，你卡塞尔在华夏不说寸步难行吧。起码那些在福建卖盒饭的人都得滚蛋，我说的。”
应怀宽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看着昂热说道，后者耸了耸肩。
“放心，现在卡塞尔几乎有一半的人都在那儿了。该死，我甚至觉得你的徒弟比我说话管用。”
“误会，全是误会。”
应怀宽说完这话之后站起了身子，看看着昂热。
“行了，大中午了，你是打算去请客还是蹭饭啊？先说好啊，这山上现在算上你估计也就三个活物了。剩下来的都被珍妮吃的差不多了，也就是这里还有点什么保护动物，不然的话这里还真有点阴森。”
“呵呵。”
········
日本东京的机场里，从俄罗斯飞来的航班在恶劣的天气里准时落地。
这些金发碧眼的白人似乎天生就对死亡比较淡漠，此时整个机场只有他们的乘客正从舷梯上下来。
大雨一视同仁的浇打在他们的肩头，戴着着帽穿着风衣的男人站在雨中并未撑伞。
金色的头发在毛帽檐下稍显贵气，可这样的大雨没人会在这里多做停留。
大家都走的很着急，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男人提着老式的行李箱，缓缓的走进机场，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
你无法通过这个男人的眼睛看出来他的年纪，那双瞳孔里杂糅的情绪太多，好像既可以是三十岁也可以是七十岁。
“您好先生。”
男人走到了工作人员的面前，将自己的护照递了出去。
“伊万？”
“是的。”
男人点头，摘下帽子，金色的头发梳向脑后， 犹如古希腊雕像一般的面孔让对方眼前一亮。
“很老气的名字，我以为只有上个世纪初的俄罗斯人才会叫这种名字。”
“可能我的父辈比较怀旧吧，你知道，他们总是怀念苏联的荣光。”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从对方的手里拿回了自己的护照。
“是啊，总有些人喜欢怀念过去发生的事情，不愿意正视当下。他们好像这辈子都活在过去，真是可笑。”
女人似乎对伊万的说法很认同，开始喋喋不休了起来。
“或许他们觉得那些事情没过去？”
伊万笑着看向对方，后者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您来这里是干嘛？”
“旅游，听说这里有座苏联时期的雕塑，我很感兴趣。”
伊万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