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需要的负责的就是确保这根该死的安全绳可以运作，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已经把关东组的人都做成了关东煮。
虽然没有昆布熬制的高汤，但相信他们对日本海这个归宿应该会很满意。
斋藤十人站在余淮山的身后，脸上的神色十分平静，他们两个人站在海警船上满手的鲜血。
“真是充实的夜晚呢，有没有杀错人？”
余淮山看着斋藤十人那张清瘦而冷静的脸，笑着开口问道。
后者脸上的神色稍微有些尴尬，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啊，他只能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至于这些都是什么鱼，他也说不清楚。
“好吧，不重要。事情快要结束了，起码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从明智阿须佐死后余淮山就带着斋藤十人上了这些水警船，一艘一艘的杀了过来，宗旨很简单。只要是关东支部的人，就一律解决掉。
至于因此会造成的火力缺失，摩尼亚赫号会解决掉这个问题。
毕竟这里不是中国，也不是在日本境内。
这艘由军舰改装来的科考船终于卸下了伪装，它现在就是一艘军舰。
“我们已经收到传回来的画面，你们现在可以开始搜寻胚胎，找到之后立即开火。”
施耐德的声音冷静，恺撒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鉴于我们刚才的发现，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将全程佩戴特制耳塞。路明非说的没错，那些铃铛应该有声音，无论是什么原因导致我们没有听见，都值得我们重视。”
“批准你们的建议，从现在开始你们得确保正面出现在队友的视线里。”
施耐德说完这话之后就不再说话了，恺撒从怀里拿出了几个特制的耳塞，随手递给了楚子航和路明非。
“老大，你为什么随身带着这种东西？你是叮当猫吗？”
路明非有些诧异，恺撒看着他开口说道。
“因为我的言灵让我在听觉方面远超常人，所以我平时训练的时候会有意识的抛弃这个优势，走出自己的舒适圈。”
路明非看着恺撒，心说你要不要这么卷啊？你都加图索继承人了有必要这么拼吗？
可他的话没有说完，恺撒已经戴上了耳塞。
“这是特制的吸音海绵，效果很好。”
路明非点了点头，心说你可是加图索家的继承人啊，身上的东西有效果不好的吗？
楚子航没有说话，只是戴上了耳塞，自觉的站在了舷窗边上，正对着路明非。
此时他们三个呈现出三角形，恺撒坐在中间，楚子航和路明非两个人站在两边，确保没有视线死角。
恺撒打开了声纳系统，屏幕上瞬间多出了密密麻麻的红点。
幸亏路明非此时看不见这一幕，否则的话只怕他会第一个被吓死。
心跳的信号源并不是出自某一个点，而是来自整片废墟。
恺撒有些狐疑的看着屏幕，楚子航察觉到了他脸上的神色，开口问道。
“怎么了？”
“声纳信号有些怪异，好像有心跳的不是胚胎而是整座废墟。”
路明非能看到他们两个的嘴唇在动，可他听不见这两人到底说了什么。
他只能听见这自己心跳。
“它的心跳不可能有一座城市那么大，应该是它的心跳在这座城市里发生了共振，看来我们需要好好找找了。”
第302章 列宁号（二）
站在须弥座上的余淮山听着他们的对话，脸上的神色不是很好看。
可当下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海面上，血烟在漆黑的海面上翻滚着。
今晚已经开始死人了，可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头。
至于接下来会死多少人，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些人会死在这片海，甚至连他们因为什么而死都不会公布出去。
对外的说法可能是因为恶劣的天气引发的大型海难，无论如何都不重要。
酒德麻衣伪装的很好，她就站在余淮山身后的人群里，脸上全是慌乱。
在她身边的人也好不了多少，那些都是关东支部的人，他们的干部现在已经沉在海里了。
以前这种事他们常干，但现在轮到他们头上，显然他们都有些害怕。
“放心，你们只要一动不动的留在这里，我是不会随便杀人的。你们的干部背叛了蛇岐八家，我知道你们当中一定还有他们的同党，我实在没时间分辨，只好把那些反抗的都杀了。
我也知道，你们之后肯定还有人也是他们的同党。但我觉得你们既然没有反抗，那就足够聪明，既然如此的话。你们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无论你们今晚逍遥做什么都必须给我停下来。
从现在开始全部趴在地上，手背后，动一下杀了你。”
余淮山说完这话之后转身看向了海面，血烟逐渐扩散开来，黑色的背鳍破开水面在两边留下透明的涡旋。
鲨鱼嗅着血腥味前来，它们没有善恶的说法，只是单纯的想要饱餐一顿。
上杉越从另一艘船上跳了下来，看着余淮山以及他身后的俘虏，眉头一皱。
“这些都是叛徒？”
余淮山听出了对方语气里的杀气腾腾，当下摆了摆手，解释道。
“我不知道，说不定他们当中有落网之鱼，也说不定他们都是无辜的。看你怎么理解，这件事不是我能管的。”
“我只希望今晚能够顺顺利利的过去，你知道的他们已经到了地方，这个时候的节外生枝是我不想看到的。”
余淮山解释了一下之后不再说话，上杉越点了点头，颇为认同的看着余淮山开口说道。
“我们在海面上检测到了一种从来没见过的磁场，根据宫本志雄的说法，这种磁场在他们过去十多年的监控中从来没有出现过。需要重视吗？”
“那是我的后手，不需要太过重视。”
“这样啊，迪利亚斯特号里的情况怎么样？他们大概需要多久？”
“我们现在只能给他们发短信了，神葬所的手段很厉害。这里不愧是白王的王都，他们自主封闭了听力，不然的话可能会发生意料之外的情况。”
余淮山扭头看着上杉越，整张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上杉越突然有些好奇，他不知道余淮山这人的过往到底是怎么样的，但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实在太过冷静了。
不，与其说是冷静倒不如说是疏离。
好像他对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事情都不是那么的关心，死了多少人，因为什么死的他都不关心。
“有人和你说过你离这个世界很远吗？”
上杉越开口问道，余淮山闻言转过身来，看着这个苍老的家伙轻笑一声说道。
“是啊，我们这些人不都离这个世界很远吗？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不都是一种东西吗？”
上杉越坚定的摇了摇头，看着余淮山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一样，我们都离这个世界很远。但我心中还有困惑，有迷茫，所以我们痛苦。但你不一样，你的心里没有迷茫也没有困惑，但却有惊人的痛苦。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特别，但这绝对不是血统能解释的。”
“当然不是了，上杉先生，人是复杂的。正如你所说，我不迷茫也不困惑，甚至我都他妈的不在乎，可是我会痛苦。
我是主动来日本的，我从我师父那儿知道了你们这里有白王。老天，原来龙族从来都不是只有四种元素，他们还有精神元素。你知道我刚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兴奋吗？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别试探了，我对皇血没有兴趣。”
余淮山脸上的神情稍微有些狰狞了，但上杉越反倒有些如释重负。
他看着余淮山有些抱歉的说着，“对不起，实在是你太容易让人怀疑了。我知道一个人如果什么都不要，那他真实想要的我一定给不起。方便问一下，你要精神元素做什么？”
“贤者之石，大量的贤者之石。”
余淮山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上杉越，脸上的神情终于变了。
上杉越终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渴望的神情，本来应该慌张的心反倒定了下来。
“贤者之石吗？那确实可以从白王那儿得到，据说她的尸骨就可以提炼出最纯粹的精神结晶，不知道是不是你要的贤者之石。”
“当然了，我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她的血肉、骨头，所有一切能炼制成贤者之石的东西，我都要留下。”
余淮山说完这话之后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微笑看着上杉越。
“无论谁都不能从我的口中把这些夺走。”
上杉越不再说话了，他没有问余淮山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不必问的太清楚。
反正只要知道他是目的的就可以了，至于剩下来的那些事情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
迪利亚斯特号里头，路明非第一次觉得人果然无法在太安静的环境里待太久。
他的视线死死的盯着左方的舷窗，这是交代给他的任务，坐在驾驶位上的恺撒眉头紧锁。
这里的杂声实在太多了，哪怕他们有声纳也无法在短时间里找到正确选项。
楚子航抬头看到了自己面前的东西，在地板上重重的踏了一脚，震动让恺撒和路明非两个人都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而他只是伸手指着前方。
那是一座已经倾斜的建筑，从他们这个角度来看像极了日本神社前的鸟居。
这东西看起来就像是华夏牌坊的简化版，木质的两根柱子支撑着横梁和枋，简陋到了极点。
可在日本的神官看来这里就是结界，隔开了神和世人的居所。
一旦跨过这里，那就是神的住所了，不属于人间了。
路明非的眉头在看见鸟居的时候就锁死了，他总觉得自己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翻滚了一下，可等他仔细去想的时候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座类似鸟居的建筑通体泛着黑色的微光，看起来像是和高塔属于同一材质。
足足五十米高度让人心生寒意，很难想象当初从这座鸟居下走过的人到底是什么样。
不，这里是龙族的城市，这座建筑或许并不是为了人类而修建。
可它下方的道路已经彻底摧毁了，黑色的火山岩像是有生命力一样沾满了整个道路。
甚至就连建筑本身也熔化了一半，铁水往下流淌，凝结成嶙峋的铁牙。
楚子航调整了一下望远镜的焦距，建筑上的花纹清晰的显现了出来。
那是种写实风格的雕刻，很像他们之前在蛇岐八家里见过的那副影壁。
只不过画面的主角不再是两个巨大的人身蛇尾的男女，而是无数蛇尾人身的家伙正在战斗。这是一场属于神魔的战斗，成千上万的鬼神拿着兵刃在火光中厮杀。
他们的尾巴勒紧对方的脖子，口腔中吞吐着毒液和火焰，手里的兵刃向着要害刺去。
血液将地面染成红色，再顺着地势聚集。
迪利亚斯特号上的摄像头将这些画面传回须弥座，远在本部的施耐德和曼施坦因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画面。
“这些是真实存在的吗？”
曼施坦因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有些好奇的问道。
施耐德看着屏幕上宏伟的画面，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