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弭的瞳孔中金色缓缓燃烧,庞大的气势在他伟岸的身躯上缓缓苏醒。
源稚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夏弭身上的气势完全和杀戮血腥都没有关系。
只是单纯的强大,充满力量的强大。
下一刻夏弭的身形从原地消失了,他的拳头击碎了面前的玻璃幕墙,连带着一起击碎的还有那个高度堕落的恶鬼。
是的,就是彻底击碎。
源稚生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在他的视线里夏弭只是消失了一下,然后玻璃幕墙碎开了,挂在外头的鬼像是液体一样泼洒了出去。
夏弭扭过头来看着源稚生,脸上的神情有些不满。
“债主哥哥,这是什么啊?”
“不重要,是敌人。”
源稚生一边说着一边拔出了自己两把古刀,他看了一眼挡在他身前的失吹樱开口说道。
“去保护绘梨衣,我这边自己可以。”
失吹樱看了一眼源稚生点了点头,转身融入黑暗里。
源稚生看了一眼夏弭,对着他开口说道。
“过来,站到我身后。”
即便余淮山在离开之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把夏弭留下来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的。
可成年人的自尊还是让他本能选择了站在前面,夏弭没有争论,而是站在了源稚生的身后。
那边绘梨衣和源稚女两个人都有些紧张,源稚女现在的心智并不完整,早就已经被这种突发的情况吓到了。
不过还好有樱井小暮在,场面并没有太失控。
绘梨衣虽然没有被吓到,但一双瞳孔里已经带上寒霜了。
源稚生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侵入源氏重工的,但眼下重要的事情是把这些家伙都解决了。
金色的瞳孔悬在空中好像鬼火,这家伙都已经完全失去了人形,可即便如此他们仍旧保留了相当的智慧。
他们像是配合多年的狼群,并没有着急进攻,而是缓缓的将源稚生和夏弭两个人包围了起来。
眼下成年人的面子也不管用了,因为他们遇上了一圈不讲武德的对手。
这些家伙向来一视同仁,不在乎你该爱胖瘦、男女老幼。
可他们并没有着急动手,野兽的天性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双方都在互相打量等着机会,可能是某次呼吸的停顿,也可能是某次分神。
所有人都不记得战斗是从什么时候爆发的了,那些已经失去人性的家伙体会不到蜘蛛切和童子切的锋利。
他们只是本能的挥动着自己的利爪,试图在源稚生的身上留下痕迹来。
好在源稚生的血统比这些家伙强了太多,即便不用言灵只是靠着龙血的增幅他能轻易的斩杀这些家伙。
夏弭那边的战斗更加轻松,那些恶鬼的利爪在他的面前就像是某种脆弱的瓷质艺术品。
不,不只是利爪。
连带着那些恶鬼在他的面前也都像是某种脆弱的瓷质艺术品。
无论对方的体型多么高大,变异的程度多么夸张,只要他和夏弭的拳头有了物理意义上的接触。
那么他的下场就是爆成一团血浆。
“真是可怕啊。”
源稚生看了一眼夏弭的那边的情况,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听余淮山说过这个大块头的言灵是破军,可他从来没有见过威力这么大破军。
很快第一波冲上来的家伙就被他们解决了,源稚生这才有时间蹲下身子,打量这些家伙。
这些家伙身上原本的衣服已经已经畸变碎成一条条破布了,但即便如此还是能从这些破布上看出缝制的影子。
源稚生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他大概知道这些家伙的是什么来路了。
“真是有趣啊,瞒天过海的把戏吗?通知乌鸦,让他们不要处理那些死尸,不要把他们运进源氏重工。”
源稚生向着始终躲在黑暗中的失吹樱开口说道。
“好的。”
“收到。”
乌鸦的声音在无线电里响起,此时他们又迎来了新的一轮冲锋。
“哎呀呀,被发现了呢?”
怪异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源稚生瞳孔缩紧。
死死的盯着前方的黑暗,那儿除了一团黑暗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不敢放松。
黑暗里的家伙没有散发出来一点气息,好像他本身并不存在,只是一团虚无。
“出来吧,阁下何必装神弄鬼?”
源稚生说着中二的台词,脸上稍微有些挂不住。
好在那家伙并没有逗留太久,而是缓缓从黑暗中踏步走了出来。
那是个四肢着地的家伙,白色的鳞片布满了他的全身,原本人类的头颅已经扭曲变形像是某种大型的蜥蜴。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他都已经脱离了人类的概念,反倒和古龙更加接近。
可刚才的声音就是从它的嘴巴里发出来的,源稚生盯着那个家伙,脸上的神情严肃。
“你是什么东西?”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已经在暗处看了你们很久了。我羡慕你们,羡慕的快要发疯。”
“该死!你和他说这些干什么!”
这家伙张开的嘴巴里发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源稚生有些诧异的看着对方。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不是!”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咆哮道。
“我觉得它脑子不好使。”
夏弭并没有被它的气势吓到,而是认真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向着源稚生开口说道。
“嗯?该死的小鬼!”
那个怪物被夏弭一句话刺激到了之后,四只爪子在地上蹬了好几下,五六米长的身躯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向着他冲了过去。
可夏弭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慌乱,他只是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个正在冲锋的怪物。
金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即便是站在他身边的源稚生也只能看到对方瞳孔里的疑惑。
下一刻,夏弭的手掌就按在了对方狰狞的头颅上。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夏弭看着对方,再次认真的问道。
“该死!”
怪物的利爪猛地挥出,却被夏弭一把捏住了手腕。
他脸上的神情依旧是好奇中带着迷惑,好像有些不解的看着对方再次问道。
“喂,你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啊?”
“松手!小鬼!”
痛苦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爆发出来,可夏弭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只是缓缓的用力。
很快它的手臂就像是一截纺织物那样被扭成了麻花。
“该死!你这个智障!”
夏弭金色的瞳孔微微缩紧,嘴角往上勾起,笑容有些冷酷。
“真好。”
怪物的头颅被夏弭按住,它挥出的利爪也被夏弭扭断,此时它就像是一个玩具那样没法挣扎。
“我记不清了,上一次我遇到了一个话很多的人,他很有意志。”
夏弭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用力将对方的手臂往回拉扯。
怪物金色的瞳孔中闪过慌乱,它有些惊恐的吼着。
“你是什么东西!怎么会!不可能!你的力量不可能比我还大!”
“呵呵,你算什么东西?我哥哥的力气都没我大。”
夏弭脸上流露着残忍的笑意,源稚生在一旁看得心惊,但同时又有些庆幸。
幸亏这个叫夏弭的是余淮山的弟弟,也幸亏余淮山把他留了下来。
不然的话今晚的事还指不定有多麻烦。
“松手!”
夏弭没有理会他的叫嚣,而是缓缓的将它的前肢从躯干上拆了下来。
这一幕实在过于骇人,即便是同恶鬼厮杀多年的源稚生有些胆寒。
夏弭在那个怪物的哀嚎中将它拆成了一根棍子,眼下就连惨叫都那么有气无力。
“哈哈哈哈!小鬼!真爽啊!”
怪物的声音陡然之间变了,夏弭举起拳头就要砸向它的脑袋。
可就在这时,它的身形在一瞬间消失了。等到它再次出现的时候,原本被拆下来的四肢正在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生长着。
“呵呵,你不会真的以为,光凭蛮力就可以说杀死我吧?我的言灵可是八岐啊!”
怪异的声音里头满是得意的意思,夏弭扭过头看着对方,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太好了,这次可以玩久一点了!”
“嗯?”
怪物有些诧异的看着夏弭,心说你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
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惊恐吗?你这么兴奋是几个意思?
源稚生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就伸手将源稚女和绘梨衣两个人的眼睛捂上了,惨叫声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一个小时。
源稚生在心中暗自感叹了一句,不愧是八岐啊。
“喂,你怎么不接着长了啊?”
夏弭蹲在怪物的面前,盯着它有些溃散的黄金瞳,语气颇为不满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