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女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他这才意识到这个老头之前在对战的时候根本没有拿出实力。
“别惊讶了,我怎么说也是上代影皇啊,我在的时候他们那些鬼可不敢露头啊。”
上衫越的语气极为平淡,事实上他并没有说错。
在他还在的时候蛇岐八家里不乏疯子、暴徒、野心家。
虽然他确实不喜欢这些家伙,但不可否认,在这些家伙的面前。
所谓的鬼,确实不敢露头。
他们的命运除了听从家族的安排之外,就只剩下一条绝对无法回头的路。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强!”
源稚女的神色异常疯狂,上衫越的神色十分平静,只是用悲悯的眼神注视着对方。
“你对自己的了解太少了,也对‘皇’了解的太少了,我们是混血种之中的顶点啊。”
上衫越叹息了一声,之后身上的肌肉在一瞬间收缩。
接着这个活了近一个世纪的老人像是攻城锤一样晃动了下身体,他的拳头携带着无可匹敌的巨力向源稚女砸去。
上衫越有一点没有撒谎,这个世界上不用言灵的情况下,很少有混血种能在力量上胜过他。
哪怕如今他已经是个老头子了,过了最年富力强的时刻也是一样。
下一刻,源稚女被拳头砸在了手臂上,接着手臂倒卷狠狠的撞在了胸膛上。
好消息是他防住了上衫越势在必得的一击。
坏消息是他没有完全防住。
即便上衫越的拳头在砸到他的胸膛之前已经被他的挡住了,但巨大的力量还是帮助他把肺叶里的空气排出去不少。
源稚女第一次躲进了黑暗之中,这里的情况比他想的还要复杂。
“我们该怎么办?”
房间里听着外面打斗声不断响起的夏弭,捏着拳头看向路明非,后者的林胖藏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别着急,他们肯定会来找我们。我们不能暴露自己的实力,所以夏弭你可能要辛苦一点。”
路明非看着夏弭开口说道,后者脸上的神情没有变化,依旧是憨厚中透露着认真的样子。
“我需要你把所有和你交过手的家伙都杀死,但不能用全力。”
“意思就是留个全尸对吧?”
夏弭十分上道的看着路明非,准确的说出了他的要求。
路明非的嘴巴张了张,最终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对,你说的没错,但是你能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说的吗?”
路明非的语气稍微有些危险,夏弭满不在乎的说道。
“大哥告诉我的,他说一拳把人打成烂西瓜叫毁尸灭迹,一拳把人打死叫留个全尸!”
路明非放弃了说服教育的念头,幸亏夏弭这个小伙子还算是个好孩子,不然的话这不又是个卡塞尔式神经病吗?
“对,你说的没错,是这个意思,那我们现在就直接开始?”
路明非指了指窗外垂下来的绳子,脸上的神情有些无奈。
下一刻,几个黑影从上方迅速坠了下来。
路明非心说这帮家伙不光日子过得不错,装备也不错。
可就在他们准备破窗而入的时候,夏弭突然出现在了窗后。
那些可怜的家伙刚刚踹碎玻璃就被后者一拳打在了脖子上,让人牙酸的骨折的声音瞬间炸开。
即便身处黑暗之中,路明非还是看见了对方那双写满了惊恐的眼睛。
他估计这辈子都想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来!”
路明非在对方坠落下去的第一时间冲到了夏弭身边,猛地将他拉到一边。
子弹几乎是贴着他们两个射进了背后的墙面。
“他们有大口径狙击枪,我们要小心一点。”
路明非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堆符咒。
除去最常见的隐身符之外,还有好几个火球符咒。
他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红外瞄准器,但作为一个谨慎的怂逼,他觉得还是把这种情况都考虑到会比较好。
下一刻,他火球符激活。
炙热的气息在房间里升腾,那个火球散发出来的辐射在一瞬间将他们三个的热信号覆盖了。
后者及时开启了隐身符,将他们三个都笼罩了进去。
窗外的狙击枪迟迟没有开火,路明非压着嗓子对夏弭说道。
“我们现在出去,把那个叫源稚女的抓起来,现在情况不是很乐观。”
“谁叫源稚女啊?”
夏弭看着路明非,有些疑惑的问道。
“就是上次阿想要和你交朋友的黄毛,我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能答应他啊,那个人是变态的。”
路明非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夏弭和绘梨衣小心翼翼的往外走去。
他在之前躲进来的时候就留个心眼,并没有把门锁死。
刚一出来,路明非就看到了站在电梯门前,正在和上衫越对峙的源稚女。
“看见了吗?那个看起来就长了张债主脸的家伙就是源稚女,你去给他制服了。”
路明非的声音压得已经很低了,但他还是低估了‘皇’的变态程度。
“谁!”
源稚女突然一声爆呵,向着路明非几人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夏弭脸上的神色有些惊恐,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了手。
虽然他的实力很强,但就像是上衫越说的那样,他在战斗经验方面极为欠缺,甚至就连内在的灵魂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
所以,当源稚女面目狰狞的向他发起冲锋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害怕。
路明非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源稚女就被夏弭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按理说这么暴力的一幕,他应该会觉得胆寒。
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见夏弭脸上惊恐的神情,和源稚女脸上懵逼的神情,他就想笑。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源稚女的声音极为困惑,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酒店里的家伙都这么变态。
哪怕是自己面前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家伙,都有一身已经超越常理的伟力。
“这里是酒店啊。”
夏弭闭着一只眼睛,有些紧张的回答他的问题。
“咳咳咳。”
源稚女听着对方的回答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翻着白眼彻底昏了过去,也不知道是被夏弭掐的缺氧,还是被夏弭气的脑充血。
“哎哎哎!你别昏啊!你醒醒!”
夏弭有些激动的晃动着手臂,回应他的只有源稚女来回摆动的头颅。
路明非一把抱住了他如同花岗岩雕刻出来的胳膊,声音有些颤抖。
“别晃了,再晃两下,他的脑袋都要被你晃下来了。”
“可是,我一点力气都没用啊,他为什么昏过去了?”
夏弭满脸都是不解这两个字,路明非脸上的神色依旧。
“这件事我很难跟你解释,但你就当他是碰瓷的吧。”
“儿子!”
上衫越这才反应过来,夏弭已经干脆利落的解决了源稚女,惊呼一声直接冲了过来。
“老伯,我什么都没做啊,你儿子自己碰瓷!”
路明非听着夏弭有些惊慌的声音,相当怀疑他并不知道碰瓷是什么意思。
“没事没事,你是好孩子。”
上衫越摸了摸对方的脉搏确定他只是昏过去之后,开口安慰了一下夏弭,扭头看着路明非问道。
“你们为什么出来了?”
“对面有大口径的狙击步枪,我们在房间里不安全。”
“什么?”
上衫越的语气里散发着寒意,路明非知道这个老家伙今晚终于要动真格了。
“这些该死的渣滓!”
上衫越毫不犹豫起身走到了副校长身边,二话不说拉来了安全门冲了出去。
路明非看着有些错愕的副校长,耸了耸肩开口解释道。
“有人对我们开枪。用的应该是大口径的狙击步枪。”
“该死,这些婊子养的混蛋!”
下一刻,副校长也拉来了安全门跟了上去。
惨叫声和枪声混在一起,共同演绎出了一部极为残酷的乐章。
路明非微微松了口气,有这两个老家伙出马,不管对方用的是什么口径狙击枪,都只能是被打爆的下场。
可他又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具体哪里不对他又说不出来。
下一刻他猛然惊醒了过来,此时上衫越和副校长两个人都不在了。
这里只剩下了他和夏弭还有绘梨衣。
如果只是剩下他和夏弭两个人还没有问题,但现在多了一个绘梨衣,事情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清脆的敲击声从窗外响起,路明非大概能听得出来这是两块质地不错的木头撞击在一起。
下一刻,路明非的瞳孔浮现出淡淡的金色。
那不是他的黄金瞳,而是绘梨衣的黄金瞳。
路明非的瞳孔里,绘梨衣睁开了一双极为璀璨的黄金瞳。
原本清秀的长相在这一对黄金瞳的衬托下,充满了神圣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