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看着喋喋不休的路西法，皱眉看向摩金：“你认识它？”
摩金城主犹豫了片刻，有些不确定说道：“它和我认识的二维生物有些相似，但没这么大。”
“二维生物？什么意思？”苏辰虽然理解二维的含义，却并不清楚摩金城主的意思。
“嗯……”摩金城主思考了片刻，像是在组织语言：“你应该知道第三灾变纪元。”
苏辰点头道：“你说的是纳米病毒灾变纪元？”
（第四灾变纪元：智械危机；第三灾变纪元：纳米病毒。）
“没错，”摩金继续道：“纳米病毒是由路西法和未来科技研究失败导致的，而在这之前的第二灾变纪元、也就是生物工程病毒爆发的纪元，很可能与二维生物有关。”
苏辰心中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生物工程病毒竟然和二维生物有关，竟然牵扯到维度方面。
桌面上的路西法此时停止了说话，它看向摩金城主不屑嗤笑道：“你们人类真可笑，总喜欢把错误推脱在别人身上，你怎么证明病毒与二维生物有关？”
摩金语塞，“生物工程病毒爆发后，旧世界资料几乎全部遗失，再加上当时对二维的科研探究本来就少，不过，我祖父是三号火炬手，这些信息都是灯塔资料库中所述。”
“还有，你到底是不是二维生物？”
“按照信息记载，二维生物几乎不可见，他们一直存在于微观世界，明显比你要小的多。”
路西法怼完摩金就不理会他，再次冲苏辰喊道：“大人，你真的跨越维度了吗？我能感受到你身上造物主的气息。”
看着路西法狂热的神态，苏辰很难想象刚才把它纳米组成的外壳身躯灭掉后的样子。
想了想，苏辰对它说道：“如果你说的跨越维度是指晋升S阶，那你可以这么认为。”
路西法顿时就激动的难以自制，十几台微纳米机器人差点没按住。
它口中狂热喊道：“伟大的造物主，祈求您一定要收下我的忠心，路西法愿意为您效劳。”
苏辰皱眉，冷声道：“少跟我装疯卖傻，老实回答摩金城主的问题。”
“是，伟大的造物主，我必将服从您的意志。”
路西法虔诚的说道，而后转头看向摩金，川剧变脸似得，一脸高傲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曾经是二维生物。”
摩金惊讶道：“那你为什么又进入三维？如果我没记错，路西法应该是4号火炬手，他绝对是人类吧。”
路西法冷声道：“我就是四号火炬手的继承者，路西法是我们共同的代号，初代路西法成功进入了二维世界，但那里已经能量干涸，在不断扭曲的二维中生存，很容易迷失，万劫不复，这都是因为你们人类的争端导致的。所以利用四号的生物芯片逃出来，借助三维生物的躯体吸收能量。”
“不可能！”摩金立即反驳道：“按照二维生物所需的能量，即使环境再恶化，也足够生存。”
路西法不屑道：“你进入过二维世界吗？如果不是你们人类的核战，引发全球灾变，使维度空间彻底混乱无序，我们不至于千辛万苦逃出来，四号火炬手失踪后，我们再也回不去了，还要和你们一样继续躲避苍穹注视，担惊受怕。”
“核战？”苏辰听到了一个关键词。
在他记忆中，直到进行意识上载，世界上也并没有爆发核战争。
路西法立即转头，恭敬道：“伟大的造物主，您有所不知，我带领的未来科技，尝试再次进入微观世界的研究中发现，”
“在生物工程病毒爆发后，那些病毒其实经历过多次异变，而造成异变的原因，就是大量核武所导致的，所以，在第三灾变纪元之前，一定还有一次核战争。”
摩金接口道：“它说的没错，核战争确实发生过，也就是第二灾变纪元。”
“在我祖先记载的资料中，那时候应该是二号火炬手、也就是机械教会的会首，除了创世生物以外，已经掌控了废土，肃清任务也在逐步进行，那时候的失心者和变异生物很弱，由于永生者半机械生命体的特征，肃清任务几乎没有太大阻碍，”
“就在文明复苏的初阶段，不知什么原因，光明岛方面发生了核爆。”
“首批进阶变异生物诞生，然后在机械教会即将接引空间站时，整个废土遭受了核武轰炸。”
“机械教会花费近百年心血毁于一旦，而生物病毒也在这一阶段再次变异，导致人类大面积死亡。”
“而我的祖先、也就是三号火炬手，这个时候刚从休眠仓醒来。”
路西法似乎有些恼怒摩金截断自己的回答，为了表达对苏辰的虔诚，它立即接过话头：
“三号也是个失败者，他根本就没有尝试所谓的火炬手肃清任务，唯一留下的就是这个灯塔而已。”
摩金表情平淡，并未反驳：“没错。但那是有原因的。”
“机械教会虽然失败了，但是它创造了废土鼎盛势力，也具有无可比拟的衍算能力，庇护了数千万废土人类。它断定核爆后，废土的变异生物会产生不可预估的进化，这个时期已经不适合执行火炬手任务。”
“在二号的建议下，我祖先建造了浮空灯塔，收集了在核爆中幸存的人类，并延续至今。”
路西法嗤笑：“我承认二号算法很强，但它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或者说，它已经算到了苍穹的注视，所以才选择龟缩起来。”
摩金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
第194章 巧合？神罚？
在双方的交谈中，苏辰注意到路西法两次提到过一个词汇，
他开口问道：“你说的苍穹的注视，是什么？”
刚才还怒怼摩金的路西法一秒变脸，乖乖说道：“人类肆虐、毁灭生态，是个没有前途的种族，所以不论是第一灾变纪元时期的生物病毒，还是第二灾变纪元的核战，都是苍穹对人类的限制、或者说神罚！”
“火炬手无法完成肃清任务，这一切都源自于苍穹的注视。”
“但愚蠢的人类无法观测和感知到苍穹未知的存在罢了。”
摩金反问：“难道你能感知到？”
路西法嘴硬强撑道：“那不然你如何解释每次肃清任务到关键时刻，就会引发新一轮的灾变？”
原来如此。
苏辰心中明白了一些。
难怪废土上有很多重叠文明迹象。
看来其他火炬手也有在做肃清任务，只不过他们重建的文明，最终都毁于一旦。
按照路西法的说法，都是所谓“苍穹的注视”所造成的。
这种带有宗教类似的信仰神明，让苏辰想到了天启教。
捋清思路后，苏辰盯着路西法问道：“既然你说初代路西法也是火炬手，为什么不执行肃清任务？”
路西法恭敬道：“四号火炬手确实没有执行肃清任务，他携带的传承是微纳米技术，所以想开辟进入微观世界的通道，带领人类躲避灾难，”
“当他完成生命跃迁，进入后才发现，那里空间扭曲，没有任何生命体，也无法生存。”
苏辰挑眉：“他也突破到了S阶？”
“是的，但是他并没有您身上的造物主气息。”路西法叹息道：“他曾经跨越无尽海域，到达了海洋另一端的机械天堂，然后就失踪了。”
苏辰沉默片刻，再次问道：“这么说来，你曾经也是三维生物，为什么对人类的态度却不屑一顾？”
路西法带着厌恶的语气说道：“只有不惜一切前进的种族才能活下来，人类身上有太多的阴暗面，他们从没停止过自相残杀，贪婪、不思进取，绝对无法达成进化至生命跃迁，是终将自我毁灭的种族，跟着他们无法活下来。”
“哦？”苏辰指着自己鼻子：“我就是人类。”
路西法认真道：“不，您不是！我能感知到您身上的造物主气息。”
苏辰感觉有些好笑，“难不成我还是外星人？”
“我不知道，”路西法摇头，虔诚道：“但是我能感受到，您身上承载着一个我无法理解的高维度文明的信息。”
“行了，”苏辰摆手道：“不用装了，把4号火炬手的生物芯片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是。”路西法没有丝毫犹豫，头上的两个触角颤动两下，一块肉色芯片出现在它头顶，
由于芯片对比路西法来说要大很多，一下将其覆盖在内。
苏辰眯起眼，还以为路西法要搞鬼。
然而，等他拿起芯片，路西法依旧恭恭敬敬跪在那，光幕上，它的目光仍然非常虔诚。
看着它的目光，苏辰总感觉有些诡异。
意念一动，撤走扩音器和光幕投影，吩咐火种芯片控制微纳米机器人将其关押，丢在口袋里。
有火种芯片监视，除非路西法能遁入二维空间，否则它逃不了。
“摩金城主，你好像也认同路西法的话，难道那个所谓的苍穹注视真的存在？”
苏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打断了摩金的沉思。
摩金回过神，点头道：“虽然不确定，但很多次的事件发生，确实与此有关。”
“哦？”苏辰来了兴趣。
“你也知道，我的祖先3号火炬手，继承的是‘空域’传承，所以对航空航天方面在废土属于绝对的领先地位，而传承中也牵扯道部分天文学知识。”摩金开始讲述。
“机械教会曾经试图接引空间站，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我的祖先苏醒后，机械教会就一直主张对蓝星外的宇宙空间进行观测，具体观测结果资料中没有记载，但祖先留下口讯，蓝星是被封锁的空间，而尝试突破空间的代价，是大量人口灭亡，甚至种族灭绝。”
“之后我祖先不听劝阻，突破了S阶，结果纳米病毒就突然爆发了，他本人也在灯塔上被雷霆击中，意外身亡。”
“那场雷击意外，太过巧合，要知道，灯塔在废土飞行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遭遇过雷击。”
“后来，纳米病毒爆发后，大量人类灭亡，未来科技几乎灭亡，路西法感觉是自己的失误导致病毒扩散，非常自责，有些心灰意冷。”
“直到五号火炬手从休眠仓醒来，他携带的是改造传承，建立了庞大的工业产业，进而去研发智能AI，但废土上资源有限，他必须去海洋彼岸寻找材料，于是他找到了路西法。”
“路西法没听取机械教会的话，强行突破S阶，进入微观世界，差点迷失在里面。”
“之后，路西法带着五号离开废土，前往无尽海域，不料一去不回。”
“智械危机，也十有八九和他们有关。”
“后来的六号、七号都尝试突破S阶，也建立了一定程度的初期文明，但很快就遭遇了各种无法理解的巧合灾变。”
“曙光城的那位城主，最初并不信任机械教会和其它势力，以基因战士的绝对武力压制，在废土开辟了城邦，但就在他进阶S时，注射的基因药剂发生变异，如不是会首相救，他可能已经死了。”
“所以，曙光城主相信了有什么未知的存在注视着废土，阻止文明复苏，从那以后，就老老实实经营曙光城所属范围，不越雷池一步。”
摩金讲述了很多关于类似神罚的事件。
不仅仅是人类，包括生态区中的变异生物在进化到一定程度后，总会因为地震、风暴、雷击等自然灾害毙命，并且造成不小灾难。
包括这次苏辰进阶，同样引发了灾变，但不知什么原因戛然而止。
按照正常进程，他建立的有限势力会被覆灭，废土被重新洗牌，回归原点。
苏辰皱眉听完，也感觉这种事件太过巧合，但绝不相信有什么神明注视之类的鬼话。
“核战（第二灾变纪元）之前的生物工程病毒，根源到底是什么？你好像一直没提到创世生物。”
摩金城主摊手道：“生物工程病毒就是第一灾变纪元，爆发的根源谁都不清楚。一号火炬手就是创世生物的创建者，他们掌握的资料，应该比机械教会还多。但是创世生物一直与世隔绝，很少和其他势力交流。”
“看来，我有必要去一趟创世生物总部，摩金城主要同行吗？”
摩金暗自翻白眼，
听苏辰的意思，要是不去，估计得被赶出灯塔。
他急忙说道：“不用着急，机械教会已经传来消息，一个月后就会召开复苏议会，地点就在灯塔，届时创世生物的董事会也会参加，有什么事在议会上说也不迟。”
……
第195章 灯塔生态
黑水镇在遭受灾变之后，正在进行灾后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