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笔笔账细数起来简直就让张虎吹头皮发麻，这主上究竟有多倒霉多不靠谱！自己还怎么向主上汇报今天的变化？
其实再仔细一想，主上“谋定后动，灵活机变，百折不挠，吃巫灭妖，开通商道”，怎么看都是正派角色啊！说起来，反派的特征比正派都显得正派啊？
就这么汇报吧，习惯就好。
思索之间，长乐赌坊到了，安安静静没有呼幺喝六的聚赌声，这和大街上的喜庆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是当然的，平时那些聚赌游侠都在城墙当强征民兵呢。虽然吕布退军了，但城里的防守却没有解除警戒状态，谁知道吕布是不是真退？他要是突然杀个回马枪怎么办？
那么张虎吹就必须解决当务之急了：埋伏在店里，等警戒解除，这些游侠回来的时候把他们一锅端了，统统控制成伥鬼。不然的话，这些正常人就会发现老板和其它伥鬼游侠的不同。
而要一锅端很简单，他们苦守这么多天，回来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喝酒睡觉，那就正好等他们喝醉睡觉了动手，方便省力——而这，又得说服主上征用主上的力量，似乎又是一起计划跟不上变化了！
此时，老板见了张虎吹，笑容呆板又不失热情：“先生好。”
张虎吹开始安排：“大家这些天辛苦，多备些酒庆祝胜利。”
“好的，先生。仓库还有果酒五十四坛。”
张虎吹回到客房。当然，本来张虎吹是住廉租宿舍，但控制了老板之后，就搬了过来。其实也没什么可搬的，直接人来了就行。在城里几乎没有其他玩家的情况下，张虎吹要抓紧时间把这个局布完。
然后，张虎吹摸出钟煌给的字帖小册子，他给我这册子究竟是什么用意？法器？监视我的？
张虎吹定定的盯了半响，参悟不透。
还是说试探我的修为？张虎吹将字帖夹住双掌合十，运起功法……半响在看册子，没有什么变化。
还是说有什么暗语密码传递什么信息？张虎吹想起电视里的特工文件，于是点起一个蜡烛开始烘烤。什么也没有发生。
然后打来一盆水，浸透。也没有奇迹出现。
草！！难道就是一本普普通通的册子？他钟煌可是千里之外坐飞行符过来的，身上连现金都不带的，就带一本普通小册子？
究竟是哪里的玄机我参悟不透？
懂了！！他就是在试探我的悟性？？
张虎吹有一种智商上被碾压的挫折感。算了，还是让主上来看看吧。
张虎吹坐定，开始联络主上。然后就把今天开会的所见所闻一一汇报。
沉默，沉闷。
张虎吹可以想象，主上的脾气是否跟得上时局变化的节奏。
主上发来指示：“再说一遍！”
张虎吹很慌，这要么是测谎，要么是它脑子不够用。但身为伥鬼，说谎是不太可能，只能是……
只得再说一遍。
终于，主上指示来了：“保护好那个大春，等他伤好了，给我进补。”
这？？张虎吹楞了一下。
这个指示并不奇怪。从自己成为伥鬼的那天起，这就是自己的任务，就是专门挑选那些精神力貌似较高的人给主上当后备食粮。
但这个时候发这个指示就很奇怪了。因为现阶段只有仙人大妖才能满足主上的进补胃口，这大春算老几？
张虎吹很不服：“主上，难道这大春达到仙人的程度了吗？”
主上冷笑：“是回收！”
张虎吹惊住了：“意思是，主上早就潜入他身体里了！”
主上沉声道：“他有个特殊法器，能隔绝我对他的感知，我一直找不到他，也没工夫去找他，现在他既然出现了，你就得盯紧。”
“知道了。”
但是盯的紧么？地位都不一样！他是祝融重点培养的红人，我呢？
张虎吹又问：“那这次哀牢山的事情？”
主上说道：“灵机应变。”
卧槽！又是要灵机应变，那这多半又是计划跟不上变化了！这么折腾来去，我得到了啥？难不成大春一直都在虎象堂养病，我就得一直在门外盯他，耗他？
张虎吹急道：“主上！这次行动也是大机遇啊，我想主动升官，争取比大春的官都高，这样我喊他去哪他就去哪，就不怕盯不住了。”
主上很欣慰：“你努力！”
光我努力有屁用啊！关键是你要后方发力啊！
张虎吹解决当务之急：“主上，马上还有63名游侠要解散回酒馆了，他们都是身手敏捷的高手，我想把他们灌醉，然后梦中拿下他们，请主上施法。”
主上很欣慰：“很好！”
张虎吹也很欣慰，主上虽然多变不靠谱，但在招兵买马这种事情上是一点都不含糊的，收编了这全部的游侠，自己也算是有百人的部下了，真正的永昌第一大佬了。
然后张虎吹想起一事：“主上，这是钟煌给我的字帖，你看看有何玄机？”
主上杀意抖起：“钟煌么？此人杀我分身之仇不可不报！”
张虎吹来劲了：“主上，冷静啊！他吃的乱七八糟的药太多，可用来利用，不太好吃！”
主上恨恨道：“不错，可以利用。”
张虎吹问道：“如何利用？”
主上怒骂：“你问我？这么一张帖子都用意都看不懂，我要你何用？”
张虎吹慌的一批：“小的愚笨，请主上点拨！”
主上怒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他给字帖就是试探你是否忠心，你要表达忠心就得练字！你不练字就说明没把他放在眼里！”
张虎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但是一想到学练字，张虎吹简直入坠地狱，这特么是人干的事？而且学练字拍NPC大人物的马屁也就算了，结果是拍玩家的马屁？这能忍？
或许……正是因为不能忍，所以才显得十分忠心吧。
张虎吹哭丧着脸：“是，主上，我马上去找纸笔。”
说起来，永昌这么大，好像还真没专门买毛笔的。谁卖谁亏本，蛮荒啊！
一想到这里，张虎吹突然灵光一闪，这钟煌在长安的产业不就是卖文房书画的“洛阳纸贵”吗？既然我拍马屁了，干脆把马屁拍足，在永昌也开个文房店！！这样就算字练的不好，但产业到位了，也说的过去啊！
第460章 比天地都早的先天之气
也就在玩家都离开了以后，大春所在的药房门外再度传来熟悉脚步声。
这个……卧槽！虽然很想念她们，但是——
房门打开，果果，赵娥，马云禄，赵英都进来了！
虽然大春的内心中幻想过多次类似的“帝王生活”情节，但现在这场面似乎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反倒在很像自己偷偷看小电影，被七大姑八大姨冲起来当场抓个正着！
为什么会有这种尴尬！？
尤其是赵英，怔怔着盯着水面下面，表情说不出的青涩诡异！
大春羞愧无地很想潜水，奈何动弹不得，只得尴尬招呼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我……”
果果确是一只手伸进水下，按住了大春的小肚子。
大春来不及羞涩惊异纠结，直接痛的差点又晕了过去！
果果神情严肃：“说吧，什么情况？”
大春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是这样的……我想抓紧时间钻研心法，同时对比一下大小张心法，孙寒华心法的异同，想融会贯通……然后气胀了，银屏姐的武将符在帮我顺气，青龙白虎说这是凝丹的机遇……”
果果问道：“练《房中术》的那个孙寒华？大小张的《黄帝内经》？”
大春难以启齿：“是……”
众姑姨神情越发的诡异。大春这个心下忐忑不安啊，感觉就像是被审问小电影的来历一样。尤其是，一旦她们问我练这个双休是想干嘛？是想和谁双休？这简直就是社死现场没法回答啊。
果果又问道：“你这个融会设想和她们说过没有？”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开口说？会被骂下流的啊！
大春纠结道：“没，和孙寒华是偷偷模仿练的。大小张也只是演示一下皇后心法。”
果果叹道：“你知不知道孙寒华练的《房中术》门派是什么？”
还分门派的？大春头皮发麻：“不知！”
果果郑重道：“元白术，坚决反对男女肌肤之亲的！她的师父和情人是杜契，自受玄白之要后，就再也没有发生男女关系了，杜契练成影遁之术，孙寒华也容颜日少。和《黄帝内经》动不动御女三千得道飞仙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路线。所以你这是同时模仿两个不同的心法，冲撞了。”
卧槽！！居然还是这个讲究？说的是前世吧？那这一世的孙寒华难不成还是处子？
大春想起当初在船上就问过周不疑啥叫“玄白之要”，他就嘻嘻哈哈反问一句“你是仙尊啊还问我？”，要是早知道——
大春只得亡羊补牢：“啥叫玄白之要啊？”
果果叹道：“道家基本理念，天地之初，一炁化三清（炁qì），也就是玄白之气，玄青之气，玄黄之气，对应了三位天尊大神。因为这三气是比天地都出现的早，又称先天之气，造物之气。这三清下面才是各种五行，灵气，罡气，煞气，妖气，死气等等等。大多数的仙人和妖魔都处于三清下面的层次。但只要摸到三清的一点边边，那就是大仙了！”
大春如闻大道啊，你都说不用读书，结果我连最基本的都不知道！我特么实践走到理论前面去了……
大春忙问：“那我蛐蛐学的文气算什么？”
果果说道：“摸到玄青之气的一小点边边了，所以文气的丹又称青丹，但即便如此，也能达到造物的水平。”
没错，蔡邕在解释自己那个蛐蛐的时候，是说过原话：“不仅仅是罡气维持，还有文气！罡气是强猛之气，可摧古拉朽。但文气是通玄之气，可造物生灵！蛐蛐的寿命其实主要靠文气生灵维持的。”所以自己那蛐蛐学文气就是天赋。
但他只说通玄，但并没有提到玄青之气这个高度。
大春似乎懂了：“那玄白之气呢？”
果果感叹道：“简单来说，就是体内的精气化气了，都不需要直接行男女之事就能生孩子——总之，我不是研究这个的，不太好说。”
额……确实，你是真不太好说。
大春是听过一些传闻，好像某个天师一百多岁了，娶妻生子就不是靠入洞房，那真就是大仙级别“瞪谁谁怀孕”啊？
大春继续问：“那我在发展的香火之气，还有去食为天吃过的谷子呢？”
果果郑重道：“这些东西肯定也是摸到先天之气的边边了。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就是‘造物’的体现。”
大春惊异了：“原来这就是香火的原理？那就是每一个普通人都能摸到先天的边边？”
果果感慨道：“当然，岂止凡人？万物皆有灵。”
一旁的祝融拍手笑道：“不愧是果果姐妹，连我这个蛮姑都感觉懂了不少，那大春这情况怎么办呢？”
果果笑问：“姐姐觉得他这是个事么？”
祝融笑道：“我觉得泡一下温泉，让他血气加速流转自然就消除了气涨，应无大事。”
果果感叹道：“确实。也幸亏他是一个新人，没什么气劲基础，不然这种乱来的后果怕是直接会把他肚子炸爆——但正如妖龙白虎所说，这是一个聚气凝丹的机遇，只要凝丹成功，大春就是仙人了！”
大春激动了：“对对，而且我还去食为天吃了两天谷子，这就是融合了先天之气吧？”
果果神情越发郑重：“的确！凡人虽能摸到先天之气，但不懂如何据为己用，一些儿童幼时就极具天赋，但长大一点就失去天赋了，这就是先天之气散失，所以抓紧融为己用很重要，只是——”
大春觉得不对劲：“有风险？”
果果叹道：“我算了一下，你要凝成丹，最快也要半年。可能还要吃一些补气丹辅助。”
大春惊住了：“半年时间？我就这样在这里躺着？果果师父，你的教学风格是求快啊！”
果果叹道：“对于仙人而言，很快了。”
卧槽！对于我而言，简直慢的没法忍啊！我蛐蛐都好几颗丹都组合成太阳系了，半年时间，我蛐蛐都是天尊蛐蛐了，那还要大号这一颗丹的仙人何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