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超扭动一下身体，换了一个合适的姿势：
“搞啊！飞机可是好东西，一架飞机好几亿，还能带动不少就业，好东西。”
“那搞吗？”
听见又一句询问，秦超身体往后缩了缩，摇摇头：“暂时不搞，没钱。”
很快，他又将注意力放到云庭轩两人身上：
“你刚才不是说请科技局的钱江潮同志帮你借场地吗？”
“借到场地，你把云教授他们带过去，让他们看看。”
“看看是不是自己哪一步操作错了。”
目光在云庭轩两人身上停留片刻，秦超又转头看向钱江潮：
“钱局长，咱们市里有没有这样的工厂可以借给林总。”
钱江潮嘴唇紧抿，想了好一会儿，没想出合适的地方来。
他干脆站起身，握着电话说道：“我出去打两个电话问问。”
从林易身边路过时，他又问道：“林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我把电话打通，你来说。”
“好。”林易站起身，向秦超等人投过去一个抱歉的眼神，随后跟在钱江潮身后，走出了会议室。
走出门，听完林易的要求，钱江潮就开始疯狂打电话：
“你们工厂有高温高压电熔炉吗？没有？你们化工厂没有吗？你说那是金属冶炼厂才有的？”
“等一下我再问问！”
“里面有高温高压电熔炉，但是没有工业用球磨机和工业用气流粉碎机？”
“好的，麻烦了。”
“我再问问……”
一连十几个电话打完，钱江潮满脸遗憾地来到林易面前：
“林总，不齐全。”
“没有哪家厂有这么齐全的设备，如果想要生产，只能一个步骤走一个厂家，你看。”
听完话，林易并不感到意外。
实验室生产和工业生产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产量。
实验室只需要保证成品能够出现。
而工业生产，需要考虑产量。
产量低，成本覆盖不住，产量太高，设备扛不住，人扛不住。
所以，仅仅是凑齐设备，他就已经觉得可以谢天谢地了。
点点头，他轻声回应道：“就这么办吧！我待会儿给一个生产流程，就麻烦钱局长帮忙联系一下人。”
“我们会尽快安排好原材料，然后开始生产。”
“嗯！”点一下脑袋，钱江潮又走到旁边开始打电话。
等电话打完，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而国资委的负责人，也在这时候抱着文件重新出现在会议室门口。
他拍了一下手中的文件：“林总，走，签合同！”
第163章 正宗草台班子！
“好！”
应了一声，林易跟在国资委负责人身后走进会议室，国资委的负责人没有往会议室里面走，而是就在林易之前坐的位置旁边，将合同放了下来。
“林总，你先看看合同。”
将合同交给林易后，国资委的负责人转身，往会议室里面走去，没有走到头，而是走到中间的位置，从发展和规划局背后，揪了一个中年人起来。
中年人被揪出来后，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迈步往前走，然后慢慢来到了林易面前。
国资委的负责人抬手指了一下中年人：
“姑苏城市发展公司董事长严青，以后有什么工作，林总可以直接找严总。”
严青被推了出来，伸手摸了摸鼻子，带着一点点尴尬，向林易点了点头：
“林总，闻名不如见面，咱们俩先看合同。”
“嗯，看合同。”
合同不算厚，只有100来页，除了前面几页是合作协议书的协商条款，后面的100多页，全是各种名词解释，以及相应的法律条款。
第1遍，林易将合同快速过了一遍，闭上眼，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合同，将里面的词汇融会贯通之后，才再次将合同翻开，看第2遍。
第2遍看合同的速度明显要慢了一些。
但依然很快，沙沙沙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回荡在秦超等人的心头。
一个小时过去，林易放下合同，轻轻点一下头：
“合同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了。”
他这一句话，让原本安静的会议室立马活络起来。
国资委的负责人将严青按到林易对面，将合同递过去：
“老严，签字！”
严青挠一下头，拿起钢笔，潇洒地在几份合同上落下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随后，合同就被他推到林易眼前。
林易也拿起合同，刷刷刷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随后便从公文包里掏出公章，放到桌上，没有盖。
严青见到这一幕，很果断地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拨出去不到10分钟，小何就带着一个20来岁，拎着公文包的年轻人走进会议室。
年轻人双手将公文包递给严青，严青打开，从里面取出公章放到桌上，随后又抬手指了一下：
“一起！”
“一起！”
两个人拿着公章，你盖一份，我盖一份，然后交换，彼此盖下印章。
总共8份合同，两边各自收了4份，合同签完，严青先一步起身，左手按住合同，右手向前递出。
林易也跟着起身，左手按住合同，右手递出，和严青握到一起。
旁边，小何拿着相机，咔嚓一声按下快门，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合同签完，等两人把合同各自收到公文包里，秦超慢悠悠走了过来，靠着桌子说道：
“时候不早了，就在食堂吃一顿，算是庆祝一下，庆祝我们的合作，晚上我让人送你回去。”
“好！”
合同签完，大家都开心，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在秦超身后，慢慢往食堂走。
等他们抵达食堂，厨师已经摆好了宴席，也上好了酒。
看到那几大瓶，林易悄悄吞了一口唾沫。
要死！
将公文包交给叶华，叮嘱他看好公文包后，林易跟着秦超入了席。
秦超作为主人，先说了几句客套话，随后就将酒杯举了起来。
林易也端着酒杯：“秦书记，我是晚辈，这种事情应该晚辈主动来。”
“我先走一圈！”
说着，他左手瓶子右手酒杯，开始围着餐桌转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眼看人已经开始东倒西歪，秦超举起酒杯：
“今天呢，是庆祝我们姑苏未来会诞生一个电池巨头。”
“既然是庆祝，那我们就要高兴。”
“酒喝到尽兴，那是高兴，喝太多了就不太好了。”
“今天就暂时到这里了。”
“小何！”
秘书小何悄无声息地从门后出现，静静的站在门口。
看见他出现，秦超手一指周围的人：
“安排好人，把大家都送回去，一定要送到家，亲自把人交到家人手里。”
吩咐完小何，他又回头看满脸通红的林易：
“你还行吧？要不要我安排人送你？”
林易搓了一下通红的脸颊，伸手把旁边的孟海捞了起来：“还行，我还得找孟教授聊点事情。”
说完，他用力晃了晃孟海，把已经喝晕了的孟海重新摇醒：
“孟教授，收摊了，别睡了。”
孟海迷迷糊糊被摇醒，也没注意到周围的情况，晃了晃头，然后虚空握起酒杯：“哦——我们继续。”
看到他这副样子，秦超摇摇头，叮嘱道：
“你和你那个秘书，一定要把人送到家，我会亲自打电话追问的。”
听着叮嘱，林易猛地站直身体，抬手敬了一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他拖着孟海就往外走。
秦超一直在椅子上坐到最后，坐到最后一个人被小何安排好，他才起身往外走。
上了车，小何将车发动，趁着等门口红绿灯的功夫，他感叹道：
“今天听林总提的那些条件，我还觉得市里不会答应呢。”
才说完，他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然后就是秦超低沉的话语：
“不答应？”
“小何，你作为文科生，你最欠缺的就是一个对事物的客观认知。”
“难听点，叫做四体不勤，五谷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