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放心，我对帝国忠心耿耿，绝不会影响到您的计划。”总督大人倒是在珀菲科特面前信誓旦旦。
但在珀菲科特眼中，他表现得实在是太像朗顿的那些贵族虫豸了，这些信誓旦旦的话语只让她感觉到了虚伪。
所以在答应了会出席总督召开的欢迎晚宴之后，珀菲科特并没有留在总督府，而是来到了安德鲁的钢铁公司，打算视察一下他这里的工厂。
当然，除此之外珀菲科特也打算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参与到北境工业中心的建造中来。
“能够为伯爵大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安德鲁显然要比总督大人上道很多，面对珀菲科特抛出来的橄榄枝，他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第143章 吃不下
对于珀菲科特的邀请，安德鲁几乎是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尽管这对于他来说又是一次相当大规模的投资，甚至会影响现在的工厂经营，但奥德鲁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珀菲柯特的邀请。
开什么玩笑，只要脑子没坏都能够判断的出来这份邀请意味着什么！
这可是北境领主的邀请！
不说这位伯爵大人手上捏着册封开拓贵族的权利和北境大片等待着开垦的土地，光只是为她建立钢铁厂和制造工厂，就能够获得令人赚的盆满钵满的利润了。
安德鲁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他不会错过利润如此丰厚的生意。
当然，想要满足珀菲科特的要求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至少对于现在的安德鲁来说意味着他今年才铺下去的工厂和各种关系全都要大动干戈。
只是在权衡利弊之后，安德鲁还是决定赌这一波。
在明知道不太可能亏损的情况下还不敢投资那也未免太没有胆量和魄力了。
按照安德鲁的推算，即便自己是采用最糟糕的选择，把自己今年才建好的钢铁厂和制造工厂全都搬到北境去，他也亏损不了多少。
最多就是之后的产品产出多一笔大额运费而已。
但只需要想想接下来开拓北境所带来的巨额订单，就能明白未来会有怎样惊人的市场前景。
可以说任何一个有脑子的商人，都不会放过如此巨大的市场。
当然风险也还是有的，毕竟目前来说北境还是一片荒芜，如果工厂搬迁过去，北境的开拓进展不如预期，工厂的亏损超过了安德鲁的承受能力，那他还是有破产的风险的。
但做生意又怎么可能稳赚不赔呢？
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
“恭喜你安德鲁先生，你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珀菲科特很满意的点头。
安德鲁的钢铁厂不是她唯一的选择，也不是她唯一邀请的对象，但很显然安德鲁做出了令她感到满意的选择。
“还是要感谢伯爵大人您给我这个机会，任何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未来的北境究竟是一片怎样广阔的市场。”安德鲁在珀菲科特的面前姿态放的很低。
尽管北境的市场需要自己去开拓，在某些人看来似乎这是一片蛮荒，但在安德鲁眼中这就是一片未经开垦的广阔蓝海！
市场需要开拓和培养？还有比这更好培养用户群体的市场环境吗？
一张白纸一切从头开始，这也就意味着一切可以任你涂抹。
只要培养出足够的市场惯性和习惯，前期投入确实大了一点，但也意味着开拓出来多少就有多大的市场。
这是完全垄断式的生意，只要有足够的能力和胃口，吃下整个北境足以让一家公司膨胀为行业巨头！
“北境的市场确实广阔，但想要进行开拓也意味着巨大的前期投入，伱有这个实力吃下这一切吗？”珀菲科特向安德鲁询问着，尽管她知道安德鲁肯定吃不下整个北境的市场。
面对珀菲科特的询问，安德鲁很想说自己吃得下，但他掂量掂量了自己的实力之后，还是很遗憾的摇了摇头。
“整个北境实在是太过广袤，根据伯爵大人您的规划，我最多只能吃下未来您所规划的工业中心的钢铁部分的份额，甚至于就算是这部分份额我也未必能够在短时间内消化，这真是太让人遗憾了。”安德鲁并没有强充胖子，他知道自己有多少能耐，同时也清楚北境究竟是多大的市场份额，那不是自己可以垄断得了的。
毕竟说到底，安德鲁只是新大陆殖民地钢铁行业的新人，虽然他有着成为行业垄断龙头的雄心壮志，但必须要承认的是他的事业现在才刚刚起步。
虽然取得了开门红，但也只是证明了他的企业是有潜力的行业新星，距离成为行业巨头，乃至是垄断龙头还有着很遥远的距离。
如果是十年后，他自然有信心说自己能够吃下整个北境的市场。
但是现在，不说本土那些早已经依托整个帝国的市场成长起来的新兴资产阶级巨鳄，光只是新大陆的同行们就不是安德鲁能够压服的。
“有多大胃口张多大嘴，这很好，至少你有自知之明，而不是在我这夸夸其谈。”珀菲科特并不介意安德鲁的能力不足以吃下整个市场。
与之相反，如果安德鲁真的能吃下整个北境的市场，她反而要考虑换人来做这件事了。
毕竟这关系到未来她对整个北境的掌控，要是有人一家独大，那她还真要掂量掂量。
眼下安德鲁这种勉强够吃下未来工业中心的钢铁部分份额的程度则刚刚好，不至于实力不够，也不至于过于强大脱离掌控。
不过珀菲科特还是对安德鲁说道：“上次交给你的蒸汽骑士零件生产必须转移到新的工业中心，这不是商量是通知。我之前欠考虑了一些，直接把所有图纸都给你了，这对于帝国军事机密的安全来说还是有些危险了，所以你懂的。”
“就算您不提我也准备这么做了，这种设计帝国最先进军事机密的技术确实需要好好保密，全部迁往北境是应该的。”安德鲁并没有对此表示异议。
事实上在一开始詹姆斯就警告过他，即便珀菲科特交给他的只是蒸汽骑士一些零部件的生产都足以让他的工厂变成各国眼中的焦点，就更别提他手上有着除开动力核心之外的全套设计图纸。
可以说这段时间安德鲁和詹姆斯压根就不敢让这套图纸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不管什么时候他们两个当中总有一个人会在工厂的保险柜旁边守着，避免任何这套图纸被人复制走或者泄露的风险。
甚至于就连安德鲁的工厂里，各种零件的生产他也是分给了好几个不同的工厂，甚至于一个零件要转两三个工厂才能最终生产完成。
为的就是避免工厂里的工人掌握全部的技术资料。
这虽然和安德鲁的经营理念不相符，但考虑到蒸汽骑士甲胄的图纸一旦泄露所可能造成的后果，安德鲁还是觉得这是值得的。
第144章 自律机械
对于安德鲁的这份谨慎珀菲科特的是满意的，不过她还是对安德鲁说道：“既然如此，把所有接触过蒸汽骑士甲胄生产的技术工人全都迁去北境，有人不愿意就让他来和我谈。”
珀菲科特虽然这么说着，但其实她心里对蒸汽骑士的图纸和技术外泄并不太在意。
蒸汽骑士其实是由三个部分组成的，其一是甲胄本身，其二是作为穿戴者的骑士，其三是能够驱动这套甲胄的动力源。
骑士是三个部分中最好解决的，各大国手上都有成建制的骑士部队，即便把标准拔高到大骑士，对于各国来说无非也就是遴选一支精锐部队出来而已。
与之相比，甲胄本身确实有一些难度。
不过难的不是如何制造，而是它的核心设计理念。
就像是在原世界，有源外骨骼各国在冷战时期就有相关研究，最早的外骨骼专利甚至能追溯到第二次工业革命时期，可见其原理并不复杂。
但直至珀菲科特穿越之前，各国也没有拿出真正意义上能够投入到实战当中的有缘外骨骼。
虽然不是没有军队列装，但更多的像是在进行小范围试用，收集实验数据。
之所以会进展这么缓慢，除了最关键的能源问题、没法制造出可以长时间驱动外骨骼活动的便携式高密度能量源之外，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之一就是人机交互的控制。
简要来说，人机交互工作分为三步：
第一步感知人体行为意图，采集人体信息；
第二是对外界环境做出判断，通过算法计算所有电机下一步的自动运行策略；
最后是在物理实现运动的同时不断跳转到上一步，实时判断行为达成的程度，综合考虑外界环境变化和用于操作意愿，实时调整系统运动策略。
如何有效的获取人体的意图，如何快速的做出下一步判断，如何保证机体的行为能够和人体同步，这就是困扰着外骨骼开发的主要难点。
毕竟，穿上有源外骨骼的本质目的是省力和助力，如果穿上了比没穿还要费力，或者想抬腿结果变成了大劈叉，这显然是不行的。
珀菲科特最初在开发蒸汽骑士甲胄的时候也面临过相关的问题。
想要将穿戴者的力量放大三倍，这可不是简单就能做到的事情，并不是说在手臂上装几个液压连杆，将输出功率拉高到人体出力的三倍就完事了的。
安装的助力结构必须要精确配合相应动作的发力模式，确保不会出现误差或者发力时机、方向错误的情况。
那种试图收缩胳膊，结果却被助力结构把胳膊掰断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而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对人体结构有着相当程度的研究，以及海量的运算数据。
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来说，这都不是在短时间内能够搞定的事情。
甚至于就算是珀菲科特自己，如果没有差分机和机械逻辑，她也解决不了这些问题。
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只是单纯的拿到蒸汽骑士的设计图纸，也无非是仿照她的产品制作出一个空壳子出来，没有最关键的核心部分。
帝国军部的那些大佬能够仿制，同样是依赖珀菲科特的帮助，最关键的搭载了机械逻辑的微型差分机只有珀菲科特手上有相关的技术。
她确实把自己的女仆人偶技术连通炼金工坊一起打包卖掉了，但对方手上掌握的技术也就只是按照她提供的技术模板进行复制而已，并不能改写机械逻辑部分的任何内容。
所以对方制造出来的差分机依旧只是能搭载女仆人偶的指令集，而无法搭载蒸汽骑士的指令集。
这部分指令集只有珀菲科特自己有，她给帝国军方提供了一份标准模板，也正因为如此，帝国军方才能够仿制出蒸汽骑士。
只要军方的人不是白痴，他们就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这份模板。
而且关于这份模板的信息也只有军方高层的几个大佬知道，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其存在。
甚至于就算这份模板泄露了，你猜珀菲科特有没有在指令集里设置后门？
反正她从来没有担心过有人会用蒸汽骑士来对付自己。
“你们能不能制造大型机械零件？”在和安德鲁说完转移蒸汽骑士甲胄技术工人的事情之后，珀菲科特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安德鲁不明所以，但他还是回答道：“那得看是多大型的零件了，如果是港口起重机那种尺寸的我们可以造。您是有什么大东西需要制造吗？”
一边问着，安德鲁的神情中带上了些许兴奋和期盼。
在他看来能够被称为大型零件的东西并不多，这很可能是珀菲科特的飞空艇上的零件。
即便不是，也至少是类似的东西。
而这无疑意味着订单和生意，以及大笔的利润。
珀菲科特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计划制造一种大型自律机械，用于北境的开拓和建设，其中会用到一些大尺寸的金属构件，如果你能够生产的话，我就不需要从本土找人来做这个了。
不得不说，新大陆的工业发展还是欠缺了一些，很多东西还是比不上本土。”
对于珀菲科特对新大陆工业发展的评价安德鲁自动无视，他能够从珀菲科特的描述中听出这是多么诱人的市场。
所以他只是好奇的问道：“那您能描述一下它大概有多大吗？我得看看工厂能否制造那么大的零件。”
“应该在十米左右？按照我的设想这种自律机械既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至少要相当于一栋两层楼的房子。”珀菲科特如是描述，不过她自己都还对此没有什么太详细的构思，也只能给出一个大概的描述了。
安德鲁一听，心里估算了一下之后肯定的点头道：“只要长度尺寸不超过二十米，宽度不超过五米，我想我的工厂应该能够生产这么大的零件。
不过考虑到金属材料的强度……伯爵大人，您确定真的需要这么大的东西吗？”
第145章 暴雪再临
珀菲科特是否需要大尺寸的自律机械，这一点在她带着安德鲁一起回北境之后，便再也没有了疑问。
因为又一场暴雪席卷了整个北境，这一次的积雪厚度已经超过了一米。
看着被清扫开的道路两旁那齐胸高的积雪，安德鲁有种毛骨悚然的震撼。
他的身材已经算是高大的，但即便如此如果遇到这么深的积雪估计也寸步难行。
新大陆殖民地的北部城市在冬季同样会遭遇暴雪天气，但即便是能够被称之为雪灾的时候，积雪也未曾达到过这个深度。
这让安德鲁着实开了回眼界的同时也深感震撼，不由感叹道：“这就是北境的冬天吗？这雪也太大了！难怪伯爵大人您说需要大尺寸的机械，这没有足够大的机械还真不行。”
超过一米深的积雪，即便是在珀菲科特穿越之前的原世界也是非常恐怖的存在，没有多少东西能够应对这么厚的积雪和随之而来的严寒天气。
在这个时代就更不用说了，履带车、柴油机什么的统统没有，人类除了自己的两条腿之外，能用上的大约也就是雪橇、蒸汽机车这几样了。
如果不是珀菲科特造出了飞空艇，恐怕现在北境就要交通断绝了。
而且不是和新大陆殖民地以及帝国本土的交通断绝，而是仅仅鹰嘴崖基地和峡湾营地之间的交通都要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