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吞云吐雾的老板,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问道:“你有把握吗?”
“试一试又不会有什么损失,难道对方还会因为这种事情报警抓我不成?”花臂谢晓伟脸上信心十足。
“那我给你一百万…”
“老板,一百万是给我的,还是给对方?”谢晓伟盯着老板。
老板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哈哈大笑地说道:“大蟹,只要你成功了,你可以单独拿一百万。”
“那就一言为定。”
“小心一点,出了事我可不认识你。”老板非常冷漠地提醒道。
“放心吧!我可不想吃牢饭。”谢晓伟没有在意这种事情,随手拿起鸭舌帽戴上,然后推门而去。
……
这几天,江淼抽空搞出了一个“全新版本”的保密饲料配方。
既然有人还对海陆丰公司的保密饲料和鳗鱼人工繁殖技术念念不忘,他也要给对方一点回响。
这个全新版本的保密饲料配方,同样可以让鳗鱼实现大规模的人工繁殖,就是增加了非常多的原材料,将一部分廉价原材料使用高价原材料替代,让成本提升了上百倍。
江淼估算了一下,如果按照这个配方来繁育鳗鱼苗,每公斤玻璃鳗的成本会达到近1.2万元左右。
而且他还特地加了一些猛料。
这些激素类的猛料,虽然可以让鳗鱼成功变性,并完成产卵繁殖,可后果也非常严重。
其中一个最关键的副作用,就是会导致鳗鱼苗存在先天性的基因病,很难活过四五个月。
江淼非常清楚,有了西海公司的惨痛教训,暗中出手的育苗企业肯定不会马上出手,而是会暗中先实验。
不过没有关系,江淼已经预判了他们的预判。
从对方获得这一份“保密饲料配方”开始,他就计算好了时间,对方需要大概三个月左右的实验性培育,才可以孵化出玻璃鳗。
三个月之后,他立刻发公告,表示半年后,鳗鱼苗要进行一次大的价格调整,同时在网上放出假消息,说这是要通过大降价,扼杀其他水产育苗企业培育玻璃鳗的想法。
这样一来,已经初步验证了技术的那帮家伙,就要面临两个选择了。
一是放弃生产鳗鱼苗。
二是加速投产鳗鱼苗。
无论他们怎么选择,江淼都赢定了。
要加速投产,就没有时间将那些实验培育出来的玻璃鳗,再养殖四五个月来观察情况。
会做出这个选择的家伙,大概率是赌性极大的人,因此为了获得盈利,肯定会在短时间内购入大批成熟鳗鱼,又同步购入大批相关的配套设备。
等四五个月后,那些实验玻璃鳗陆续死亡,对方肯定已经投入了一大笔钱。
或许有人认为,这些玻璃鳗还可以卖给欧美,毕竟欧美不需要养殖,是直接用于烹调。
可惜,这也在江淼的预判之中。
使用新配方生产的玻璃鳗,体内的激素残留、药物残留,至少需要两个月才可以代谢干净。
而欧美食用的鳗鱼苗是玻璃鳗,并不是生长了两个月后的叶鳗。
就算是欧美的黑心商人不介意,这些玻璃鳗的激素和药物残留。
江淼还有另一个备用手段,那就是直接发起价格战,将价格压低到每公斤玻璃鳗1.5万元左右的临界线。
毕竟新配方培育的每公斤玻璃鳗,培育成本就是1.2万元,加上其他的设备折旧、人工、水电费等杂七杂八的成本,每公斤玻璃鳗的综合成本肯定会达到1.5万元左右。
海陆丰公司将价格压低到每公斤玻璃鳗1.5万元,这个价格会让使用新配方的公司根本赚不到钱。
而海陆丰公司在每公斤玻璃鳗1.5万元的价格下,还有大概1.2万元的毛利润空间。
如果对方还敢跟,江淼会继续压低价格,直到对方破产,或者放弃这个产业。
弄好了新配方之后,江淼让姐夫将新配方背下来。
幸好张信诚经过食疗养生之后,虽然比不上江淼夫妻俩的强脑食疗效果,但是也耳聪目明了很多,花了两天时间,将整个新配方一五一十硬背了下来。
同时还在配料室内,尝试了好几次,加强了记忆,又将这些新配方饲料储备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
转眼间。
又风平浪静过去了四天。
这天下午,张信诚像往常一样,准备拿着盒饭下班回家。
突然几个西装打领的人,来到了养殖基地的门口,说是要参观一下海陆丰公司的养殖基地,准备采购一批鳗鱼苗和海雪饲料。
闻言,张信诚心里面立刻起疑。
经理办公室内。
张信诚一边冲茶,一边笑眯眯地问道:“几位是来自闽南的?”
“是呀!张经理。”谢晓伟毫不怯场地回道。
“谢先生的养殖场在闽南哪里?为什么不直接找我们公司在闽南的销售点?如果仅仅是购买鳗鱼苗和海雪饲料,没有必要亲自过来汕美,而且你们也找错地方了,销售的事情都是公司的销售部在负责,待会我打电话给销售部,你们如果想购买,去我们公司总部找销售部吧!”张信诚给对方倒了一杯茶。
谢晓伟笑了笑,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随即答非所问地说道:“呵呵,张经理,贵公司这大半年以来,可是赚了好几亿呀!”
“赚一个辛苦钱而已,喝茶。”张信诚拿起茶杯。
“张经理赚的钱确实挺辛苦,毕竟这么大个养殖场,都要你一个人操劳,如果我是江总,肯定要给张经理一成股份。”谢晓伟皮笑肉不笑地挑拨着。
闻言,张信诚心里面已经有八九分的肯定,这帮家伙来者不善。
不过是与不是,他一试便知。
随即张信诚脸上露出一丝勉强地笑容:“呵呵…我只是帮一下小舅子,说股份就太见外了,不说了,不说了,喝茶。”
而听到这句话的谢晓伟,心里顿时狂喜。
接下来半个多小时,谢晓伟一直在将话题引导向股份、分红、亲情之类。
张信诚也非常配合,逐渐表现出对江淼和岳父江大海的不满情绪。
对方显然不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海陆丰公司已经决定在内部推动股份改革,通过虚拟股激励员工,张信诚知道自己作为元老,又是江淼的姐夫,未来分配的虚拟股肯定少不了。
因此他对于谢晓伟口中的几百万,压根就不感兴趣。
不过为了坑对方,他必须表现出贪婪和犹豫不决。
而看到张信诚犹豫不决的表情,谢晓伟知道必须趁热打铁,不然对方一旦反悔了,可能会将这件事告诉江淼,那以后就不好操作了。
他随手从小弟手上,将提过来的茶叶盒子拿出来。
“张经理,这是我老家的高山乌龙茶,请你品鉴品鉴。”
一边说,谢晓伟一边轻轻打开盒子。
张信诚目光一凝,看着盒子里面红彤彤的“茶砖”,仿佛着了魔一般,眼神之中闪烁不定,嘴巴却说着:“这太贵重,无功不受禄,谢先生还是收回吧!”
“交个朋友嘛!无论成与不成,张经理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谢晓伟合上茶叶盒子,将盒子推过去。
“这…”
看到张信诚还有些犹豫不决,谢晓伟继续加码,从西装的内衬中,掏出一个小盒子:“听说张经理的孩子刚刚上小学,这对手镯就当我的见面礼。”
张信诚接过那沉甸甸的盒子,发现竟然是一对实心的金手镯,看了一眼上面的证书,发现竟然足足有一千克。
显然对方是下了血本。
张信诚老婆江霞在管理金店,自然知道一般金手镯,要么是大条的空心镯,要么是小条的实心镯,通常重量都不会超过五十克,太重了戴着不舒服。
这谢晓伟搞了一对大条的实心金镯,重量达到了一千克,摆明就是想收买他。
而此时谢晓伟心里面也在想:对付这种土包子,就要直接砸真金白银,要是送对方一块百达翡丽,或者古董字画之类,说不定对方还不识货。
双方各怀鬼胎。
很快张信诚就“沦陷”了,满脸通红地将沉甸甸的金手镯,连同那一大盒红彤彤的茶砖收起来,放入办公桌的抽屉里,然后他笑着说道:
“晓伟,你真是太客气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只要力所能及,我一定帮忙。”
听到这句话,谢晓伟就知道事情成了,他也笑了起来:“张哥,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小弟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小弟有一笔大买卖,不知道张哥敢不敢做?”
“哦?”张信诚并没有表现得太愚蠢,而是眯着眼反问道:“晓伟,你该不会在打鳗鱼繁殖技术的主意吧?”
“呵呵,张哥,你在这当管理,做牛做马一辈子,又可以赚多少?一百万?还是两百万?”
“可那毕竟是我的小舅子,我老婆那边不好交代呀!”张信诚口上说着拒绝,脸上却似乎在等着谢晓伟加码。
谢晓伟知道对方这是不满意价格了,也在担心事情败露的后果,便笑着说道:“张哥,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开一个价。”
第83章 尔虞我诈
张信诚心里面冷笑:傻逼,看老子不狠狠地宰死你们这帮豺狼。
他脸上随即浮现出一丝兴奋:“晓伟,你说得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过一两百万,不值得我冒险呀!”
“张哥,你开价吧!”谢晓伟非常淡定。
张信诚随即狮子大开口:“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一口价3000万元。”
“…”谢晓伟顿时哑口无言了一会,他虽然已经猜到了对方会狮子大开口,但没有想到要价这么高,手掌心顿时冒汗,不过他还是假装镇定:“张哥,伱这就不地道了。”
张信诚冷笑着问道:“怎么?你们嫌价格太高?要知道鹿儿岛鳗鱼公司和布朗公司,可都是出3000万刀的技术授权费用,我就要七分之一,不过分吧?”
“可我也不知道这个技术是真是假呀!”谢晓伟试图压价。
“你不相信我?那何必找我?”张信诚一副要端茶送客的样子。
谢晓伟自然不想错失这个机会,赶紧辩解道:“张哥,不是不相信,而是你要价太高了,我们老板也不会同意这个价格,不如我们各退一步,1000万如何?”
“1000万不值得我冒这么大的险,至少要2500万,而且要汇入我在香江的银行账户里面。”
谢晓伟眼睛滴溜一转,想到了自己老板前几年在香江九龙买了一套房子,便开口再次说出新的条件:“张哥,小弟知道你冒着很大的风险,要不这样如何?1000万,另外我让老板送一套在香江的房子给你,在九龙重点地段,面积不小于100平方,如何?”
“香江的房子?”张信诚思考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不妥,房子买卖有痕迹,我不想留下这种麻烦,还是2500万吧!”
“这…”谢晓伟来之前,他老板只给了1000万的额度,显然现在已经超出了他的权限,他只能无奈地说道:“张哥,我需要和我老板沟通一下。”
“随你便,不过现在天色不早了,我请你们去金町湾那边吃饭吧!”张信诚指了指窗外的晚霞。
不知不觉间,几人已经聊了一个多小时。
幸好现在是夏季,太阳下山比较晚,六点多还有一丝夕阳余晖。
当着几人的面,张信诚打电话给老婆江霞,说晚上来了几个朋友,他需要应酬一下,可能要晚一点才可以回去。
很快,张信诚就开着皮卡车,前往金町湾那边。
而副驾驶的谢晓伟,一路上也和他有说有笑,并没有丝毫要和他老板汇报的意思。。
不过他的两个小弟,此时却用手机上的社交软件,给自己的老板发这信息,告诉对方今天傍晚的谈判结果。
…
屏东县的安业水产公司。
办公楼的五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