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
寿何大怒,然而他还是压下心中的怒气。
尽量冷静地说道:“小孩子的去向我已知道。”
“人既然有好坏之分,妖当然也有好坏,更不用说,妖也是修士的一种,早就没有蛮荒时候的荒唐。”
“无量天尊。”
“看来尊夫人对差爷说过不少事情。”
道人眼中闪过失望的神色。
他确实没有算到这一点。
没想到步藏花敢这么大胆的暴露自己来历。
还真有傻子愿意相信。
“和他废什么话!”藏在后堂的高大修士狞笑着走出来。
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四周我都已经查看了,没有人埋伏,那些个茶馆的蝼蚁我也都杀了,绝对没有人能打扰我们能办事。”
“拿下他,不愁逼不出步藏花。”
“如果步藏花不为所动,就把此人的脑袋砍下来送过去,让她看个清楚。”
“这招叫什么来着?”
“对。”
“打草惊蛇。”
寿何面色剧变。
“现在知道怕了?”
“晚了!”
匈盛朗声大笑。
寿何死死的盯着匈盛,冷声说道:“苏老伯一家本本分分的经营着茶馆,却不想遭你们的毒手。”
一想到是因为自己夫妻二人才让茶肆一家家破人亡。
寿何顿时勃然大怒。
一把攥住背后的血神戟。
青筋扭曲,厉道:“你们着实该死!”
咻。
大戟轰然爆发,斩出一道凌厉的血色长息。
砰。
高大如狗熊的修士硬生生抗下。
用手背擦去嘴角流出的丝丝鲜血。
大笑道:“杀几个蝼蚁又怎么了,烂泥里的草芥,我怕脏了靴子踩着他们走过泥潭,再是寻常不过。”
“我的机缘被抢还没有愤怒。”
“你凭什么愤怒,又有什么资格愤怒?”
“蝼蚁!”
第986章 帝悬
2024-07-13
“莫与他废话许多。”
“抓紧拿了他,看看那贱人现不现身。”
手腕处戴着铃铛的女子走到了茶馆的门口将黝黑男子的来路堵住。
一双艳丽的眸子细细的打量着。
像是要看穿这个男人有什么不同。
挪到那张无奇面容上的时候,女子冷淡的撇嘴:“这几天,我观察他不是在办案就是调解,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她也真是什么货色都能下得去手。”
“这样的一个无趣的蝼蚁都能勾手玩玩。”
龙七早已卸下身上的道人装束换回公子哥的模样。
淡淡地说道:“神禁之地的一流武者,倒也没有不堪,能够以三十岁走到这一步,放在外面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天才了,只可惜……”
“天才不过是见我的门槛。”
攥紧血神戟的寿何锐利如鹰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三人,沉声道:“我娘子和你们有仇?”
“不算仇。”
“左右只是个冲突。”
寿何目光转动,于三人身上寻找着破绽。
以一敌三的事情他做过很多次。
越是这样的时候越不能被愤怒冲昏头脑,一定要冷静,冷静的寻找斩杀他们的机会:“冤有头,债有主,尔等大可直接前来截杀我。”
龙七目光始终平静的说道:“如果你是万法宗的修士,我很愿意给你解释,为什么出手,也乐意接受处罚,左右不过是罚酒三杯赔付些灵石罢了,但你并不是,你只是一个困于第一步的凡人。”
“连我道中人都不算。”
“现在放下兵器,拿起纸笔写下书信。”
“请你娘子孤身前来,你能活。”
“不听话,我就只能取下你的人头亲自与她相谈了。”
寿何狞笑一声。
运转血涌海潮,汹涌化作狼烟。
变成一副披挂穿在身上。
横血神大戟。
问道:“不知道外乡人的寿命几何?”
匈盛刚要有所动作,就被龙七制止,说道:“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我就为你解答遗言的疑惑。外界修士第一步极限,名为‘金丹’,寿五百载,第二步元婴寿一千二百载。”
“那你呢?”
“我不一样,我乃是龙族修士。”
“你能活多久?”
“很久。”
寿何哈哈大笑,阴沉道:“很可惜,你活不了多久了。”
龙七话音一顿无奈的摇头。
他以为这些凡夫俗子应该更好说话。
毕竟蝼蚁尚且偷生。
他也愿意给蝼蚁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奈何总有蝼蚁以为自己看到的真正的天。
于是他摆手道:“杀了他吧。”
“早该如此!”
匈盛长啸一声。
周身汹涌无数气血,身躯生长出坚硬的厚岩盔甲。
不过是霎那的功夫就变成一头丈许的高大的熊人。
咆哮怒吼。
急略如风。
三步迈开就已经冲到了寿何的面前。
“朱情慧,你也出手帮他。”
女子本来老大不愿意,在她看来有笨熊出手足以,他们这几年在神禁之地也不是吃干饭的,所谓气血运行法早就烂熟于心,现在的他们能够摇身一变成为最顶尖的武者,再加上不凡的身躯根本没人是他们对手。
既然是龙哥说话,朱情慧只能一齐出手。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龙七也并未看戏,他从桌案上起身。
身躯迅速覆盖鳞甲。
呼吸间变成高大却健硕的龙人。
出现在他手中的赫然是一件短兵却在气血的催动下化作长枪的法兵。
……
“有人要死了。”
藤椅上翻阅着气血运行图的涂山君听到吊丧般的声音,不由皱眉看了过去,正看到神像下自斟自酌的阎天君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不由翻了个身,将运行图往旁边一放,问道:“谁要死了?”
“你看中的那个捕快。”
“寿何。”
涂山君坐起身,掐着盘算起来。
阎天君微笑说道:“你算不出的此地的天机。”
“你为了防备我,将本尊从那小子身上拿回来,没有了尊魂幡的媒介,怕是只有他死的那一刻,你才会感受到。”
“不过,或许到时候就晚了,没有气血调动的你,应该和寻常兵器没有区别吧?”
涂山君黑红色的双眸神光一沉。
“天君何必告诉我,等寿何死去,就没人能阻止天君拿走桃子了。”
阎天君莞尔一笑,说道:“你以为凭那半死不活的桃子就能让我翻身吗?”
“如果是完整成熟的蟠桃还差不多。”
“你我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说着,阎天君看向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