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瓦娜斯·风行者似乎根本没有在意那些站成两排的螳螂妖英杰。她甚至连看都没看那只正在卖力挖掘的狗头人和风险投资公司的地精队伍。
一枚一面精致,一面略带粗糙的古代魔古帝国金币在她灵活纤细的修长手指间翻滚。
这双雪白的玉手本该握着酒杯,被人捧在手心里。可是现在它却一手拿着一个所有灾难的导火索。一手握着随时可以插进胸膛的符文铭刻之刃。
那把单手剑的剑脊上的魔法回路不时亮起,锋利尖锐的剑尖反射着冰冷的月光。
她全身上下都写着生人勿近,她全身上下任何地方都是致命的武器。
趁着希尔瓦娜斯·风行者看向远处的寺庙的机会。至尊者轻声问向那只猥琐的狗头人道:
“是谁把成神的猜测告诉她的?”
伊普疯狂的红眼睛中显出一丝得意:
“一个有意思的人类。他叫泰兰·弗丁!”
“低等的未知种族?”
伊普发出一阵可怕刺耳的笑声:
“它们可不是低等种族,它们是你们的死敌魔古人的同胞,铁维库受到尤格·萨隆血肉诅咒的产物。它们有着让人惊叹的魔法亲和力和让人嫉妒的可塑性。”
“他们已经占据了这个世界最顶端的生态位。他正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国家的建立者和支撑者。也是我伟大主人让我来帮助你们复活轮回的原因。”
这时一个女声插话道:
“他是一个异数。当初主人提前苏醒了,它预见了这个星球将来的命运。从命运的长河中祂看到了一个深深影响着这个世界的女人。”
“吉安娜·普罗德摩尔。
她将在未来成为主人棋盘上重要的一枚棋子。她和诺森德上沉睡的那位会成为情侣,几经变化,她的人生会导致主人的计划出现一个不可忍受的变化。
而这个时候泰兰·弗丁忽然出现在他本不应该出现的地方。于是主人看住了愚蠢的诺兹多姆。让我拆散了她和那位可怜的王子的美好姻缘。”
“我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只要吉安娜不和阿尔萨斯有所牵绊就好。这样他的心灵就不会有缺憾。这样才能更好的为主人所用。”
“可惜,命运是这个世界上最神秘可怕的东西。本来一点小小的改变彻底的改变了整个世界的命运。
他是一个怪物,本来他资质平庸,不值一提。即使娶了一位公主,也改变不了什么。最多就是带着一些圣骑士来到海加尔山或者库尔提拉斯。
可是他有着一个可怕的隐藏特质,他可以无限变强。经历了四年的蜕变,他的天赋被一个叫做阿隆索斯·法奥的人发现了。她改变了他的命运,同时也改变了整个世界的命运。”
伊普不满的打断了她的唠叨:
“你这个愚蠢的决定让我整整苦恼了二十年。让我不得不去东威尔德陪两个孩子过家家。又花费了主人大把的精力。安排那三个古神的末日。”
“在安其拉,我差点被那个叫做布莱恩的渣子用炸药炸死。在尼奥罗萨,我差点上了恩佐斯的当。它明明已经安排好了脱困的计划。”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的注意力被几个人得意洋洋的争吵吸引了过来。
“伊普,你欠我一条命。要不是我杀了那只坏事的信使。你现在已经被恩佐斯杀死了。”
伊普无法否认。但同为女性的她才不会向希尔瓦娜斯·风行者低头:
“伱也不过是寻求成神之路罢了。你比我更贪婪,是你的野心和复仇的欲望让你堕入黑暗,并不是我。”
“希望你能兑现你的诺言,完成召唤之后,把那块宝石给我。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周围又沉默下去,这时掠风者克尔鲁克道:
“死从天降,我将面对我一生中最大的一次考验。我会第一个去面对那位强大的半神。
为了轮回!”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这十几年来,蓝孩子总是比白女士更活跃。
她轻声说道:“你要是能挡住他一次攻击,就算我输。他是天生施法者,他的法术天赋比最厉害的大法师都强。”
“女人,这不是私仇,我敬佩他的所作所为,我却替你不齿。你身上的魔法物品,很多都来自他的赐予。可是你背叛了他。”
这位掠风者并不是狂妄自大的人,它也不是想要和泰兰·弗丁一决高下。而是因为它已经打听到很多关于泰兰·弗丁的事情,它就是人类的“卡拉克西英杰”。他就是人类中的至尊者。
它看不起人类这种低等种族。
但它佩服他,这也不妨碍它要杀了他。它们是一样的人。都是各自种族的殉道者。它会建议卡拉克西议会和大女皇断绝关系。如果它们成功了,这个世界属于轮回者亚煞极。如果它们失败了,死亡属于议会。这些行为和大女皇无关。螳螂妖可是逃进圣树林深处,再也不会现世。
无伤者玛里克拍了拍自己的翅膀,:“虽然你的那些提议都是一厢情愿。但我会和你一起面对这位强者。”
“螳螂妖的社会习惯决定着你的期望——”睿智的至尊者的话还没说完。就得一股带着怒意的声音打断了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似乎被刺到了痛处。
“我走到今天,完全是因为他对我的无视,他的心里只有那个不值一提的公主。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我。”
她看到科尔凡留下了眼泪。她更生气了。她拉开伦鲁迪洛尔·上古守护者的长弓。
一枚带着生死纠缠的箭矢指向科尔凡:“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迟早会夺回他的!只要我杀了那只会撒娇的小丫头片子。他就会回到我身边。”
伊普捂住了额头。
“它只是泪腺出了问题,并不是怜悯你。”
“你本该躲过了轮回,可是你让自己用另一种方式回归了这个命运。生与死的壁垒还需要你来打破。你还是省省吧!”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已经很不正常了。至少在伊普和这些英杰眼中是这样的。
她被嫉妒,畸形的爱恋,力量的渴求,原力的同化所折磨。而且她是一个女人,这让她偏执起来更加的可怕。
这些都是经历了岁月磨砺的人。它们才不会去惹一个陷进去的女人。这种人狠起来有一种奇特的逻辑。这也正是至尊者担心的事:大女皇也是女人,它比希尔瓦娜斯·风行者更别扭,再怎么说,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心里的也是爱。
伊普制止了它们的争论。虽然那个人就要来了。并且把启动仪式的东西带来。但它必须准备一张底牌,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就是让萨拉塔斯脱困的关键。
那个男人有着强大的统御之力。可是他只能统御一个生灵。他很重感情,这一特质让他无法和主人相比。为了眼前这个痴心于他的女人,他一定会放弃萨拉塔斯的。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想要复活的是亚煞极,可是那只是其中一个选择。萨拉塔斯也是一个很好的盟友。她也能帮自己实现除掉泰兰·弗丁的任务,同时还能实现最终的目的。
现在的主人真是一位伟大的战略家。
狗头人不愧是地下种族,它们的挖掘进度很快。在地精炸药的帮助下。一座地宫出现在了大家眼前。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跟着伊普走进了地宫。这里充斥着泰坦的建筑风格。在奥杜尔她已经领教过了,雄伟巨大,坚不可摧。可以说时光才是它们的唯一敌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锁住的巨人。
伊普蔑视的看了他一眼:
“一个废物,失去了主人的指挥就毫无用处的泰坦造物。”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道:“他是谁?”
“曾经的大守护者莱。如今的一摊烂泥。”
伊普抬起她的小脚,踩死了一只蟑螂幼崽。然后道:“或许他可以成为我们的一颗棋子。”
至尊者科尔凡道:“它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敌人。我们应该杀了它。折磨一个曾经伟大的战士并不能赢得荣耀。”
轰隆的一声,一个地宫的大门被扩大了。一个高大的人型生物走了进来:
“这可不是你能说了算的。留着他,我有用处。”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看着这个人型生物吃了一惊:
“金泰莎!”当然,她没有说出来。恶魔怎么来到了这里?她不是从加基森逃跑了吗?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曾经在梦中见到过那五样材料。
克苏恩之眼,恩佐斯之须,尤格萨隆之脑。还一个就在眼前:
亚煞极之心!
当时她在疑惑,自己看到的材料有五个,古神只有四个。后来她终于知道,古神有五个。
最后一个一开始就被他们分食了,她就是萨拉塔斯。
萨拉塔斯已经死了。唯一留下的就是一只爪子。它就在泰兰·弗丁的手中。它们怎么拿回它们,然后复活亚煞极呢?
现在她知道了,不是克苏恩有两颗眼睛,而是另一只属于萨拉塔斯,它叫做萨拉塔斯的真视之眼。
金泰莎拿出两颗宝石。其中一颗是一个古怪的眼球,另一个与其说是宝石不如说是水晶。她出口惊人:“为了找到萨拉塔斯的左眼,我可是求助了时光龙诺兹多姆。”
“现在所有的材料都齐全了。开始仪式吧!我可告诉你们,即使有这块宝石,能量依旧不够。抽取这块大陆的生命力势在必行。”
她挑衅的看了一眼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否则你可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第271章 释放你的恨意,发泄你的怒火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跟在伊普大师的身后,她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周围的景色。
通过伊普的传送门攻入锦绣谷的不止有螳螂妖,还有大量的暮光之锤信徒和其拉虫人。只是它们只负责与熊猫人进行战斗。
希尔瓦娜斯不知道这些人类来自哪里,但她知道这一定是金泰莎的鬼主意。
古加尔在暮光高地被联盟的大军杀死了。按理说暮光之锤应该不复存在了。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暮光之锤依然存在,在加基森它的余孽跟污手党领袖唐·汉古搅和在一起。后来唐·汉古死于与卡扎库斯和艾雅·黑掌三人间的黑吃黑争斗中。大部分教徒被莉莉安·沃斯就地处决了。
泰兰·弗丁经历过很多场残酷的战斗,但他杀死的人并不多。可是他似乎对邪教徒特别的反感。在希利苏斯他就毫不客气的一刀干掉了莫娜。然后还特意去了“佐拉虫巢”附近在寻找暮光之王。可惜他已经逃之夭夭了。
泰兰·弗丁一直怀疑这些自甘堕落的人类来自暴风城。那里一定存在着一个新的酋长。因为这个原因,泰兰·弗丁没有关注过暴风城。任由它游离在联盟之外。
后来希尔瓦娜斯·风行者渐渐的了解了人类社会的隐秘。暴风城和洛丹伦是人类最强大的两个王国。暴风城的乌瑞恩家族曾经是安度因·洛萨的家族的臣子。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交换了君臣位置。
当初洛丹伦拯救了暴风城,并帮助重建了这个王国。可是洛丹伦被天灾入侵的时候。他们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冲动狭隘的老莫格莱尼去铁炉堡锻造了一把强大的武器,灰烬使者。他曾经请求暴风王国和矮人派出援军。结果就是他还是一個人回到了洛丹伦。
用泰兰·弗丁的话说,暴风城里充斥着一个个脑满肠肥的贵族和居心叵测的异类,还有两个拖欠工资的大圣母。他绝不会把脚插进那里。他要看看那里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
现在看着这些人类,她似乎懂了。
她把注意力从这些人类身上抽离。寺庙中发生了激烈的战斗。然后就是怒吼声,鲜血喷洒的声音,和濒临死亡的痛呼声。在这里她看到了好多陈·风暴烈酒的同族,也就是熊猫人。
她还有一件事没有弄明白,那就是手里的那枚魔古帝国的金币,它是怎么受到伊普的影响的。陈·风暴烈酒不可能投靠古神。它的身上有一种奇怪的能量,它不是原力,却有着奇特的功效,它能抵抗暗影和邪能的侵袭。
而且陈乐观,乐于助人的性格也不可能成为邪教徒。
她把注意力移到伊普的身上,而伊普的注意力也一直在她的身上。她一直在观察希尔瓦娜斯·风行者的反应,尤其是杀戮开始的时候。它想看看这个疯狂恐怖的女人究竟堕落的有多深,她的心里还有多少怜悯和人性。
她只看到了冷漠!相对于激烈的反应或者疯狂的发泄。冷漠才是最可怕的。她得随时准备另外的计划。因为结局可能和她和希尔瓦娜斯·风行者的约定有点不同。
人都是按照自己的德行看别人的。一个骗子看周围,肯定全是骗子。坏人眼中只有自己。它心中的其他人肯定也是那样的。她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的可能选择按在别人身上。
看到希尔瓦娜斯·风行者的冷漠,她也放心了。她确实堕落了,她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她多了一个任务。她得让她活下去。她还有一个特殊的使命要去完成。她在走向她的宿命之前,她还不能死。
“你听说过彼界吗?”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愣了愣,她考虑了和伊普的所有可能的谈话内容,但唯独没有想到彼界的问题会出现在她们的谈话中。
“我从未听到过彼界。”
“看来他并不是很相信你。”
“你这种挑拨没有任何意义。虽然我想,但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
“并不是那样的,他其实是……”她不敢再说,如果他真的成为祂,那结局真的不敢想象。
祂小心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大白天依然挂在天边的蓝孩子一眼。祂没有发出多少光辉,但她依然存在。
她在心里默默的祷告:“造物主!请原谅我!过后再死总比立刻灭亡好。虽然那没有什么意义。”
转而一股恨意出现在她的心中:“你没有为我们准备位置,为什么要创造我们。
唯一能正眼看我们的只有泰兰·弗丁。我却不得不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