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吞噬的是深海的亡灵，但谱写的却是轮回的法则。
于杀戮中感受恐惧，于死亡中领悟轮回。
“你到底是谁？”
在接连几个化神境七八段的海族强者死后，那软体海族彻底害怕了，那是对未知的恐惧，是对生命不能自主的恐惧。
“我是谁？”江远单手捧着书，这一刻就连他自己都迷茫了。
他是谁？江远？还是死神？
混沌生死簿缓缓盖上，死神虚影站立在他身后。
“我是谁？”
江远再次自问，他回头看去，这一次死神虚影却没有跟着他回头，就像与影子的对视，江远与死神虚影首次正面对视。
“死神！”
“江远！”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只不过死神虚影依旧平淡，而江远嘴角却带着一丝邪魅的笑。
“对，我是死神——江远。”
双臂张开，轮回的旋涡在第一天梯展开，无数惨叫成为了江远耳边最美的旋律。
至神境五段！
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 奥义天梯
“小丑联盟小丑王完成十连胜。”
“小丑联盟小丑王完成百连胜。”
“……”
寂灭天梯内不断响起战报，而听着战报陷入久久沉默的海族不在少数。
它们都低估了这个新来的溺亡者，他不像是溺亡者，而更像是复仇者。
进入寂灭天梯的第一天，他达成了千年来都未有人在傀儡海阵前直接拿到王者军团的成就，并且进入第一天梯就开始了疯狂杀戮，这样猖狂的人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你们说，这小丑联盟什么来路？”
更高层的天梯内，几个巨人般的海族聚在一起展开了对话，如果有强者在场赫然可以发现，此地的人都是巨神军团成员，而巨神军团，也是整个寂灭天梯中仅有的三个老牌王者军团之一。
没有人在傀儡海阵那直接达到王者军团，但经过无数杀戮的天梯成员却有着足够的底蕴升为王者军团。
“战力强大又如何，在寂灭天梯里，寂灭奥义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长着双大耳朵的海族不屑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来到寂灭之海的强者有不少，但真正能走到第九天梯的又有多少人呢！”另一名海族附和道。
“好，那姑且不议论小丑军团！最近新晋的天罡军团团长你们怎么看？”
“领悟力很强，而且拥有一个神话技能，对比之前的二号，很难击杀，如此下去，必成气候！”
“哼，仅仅只是一人强大又如何，天罡军团其他人在这强者遍地的天梯内依旧是弱者。”
“你的意思是杀到天罡军团解散？”
“哈哈哈！”
众人大笑起来，因为在天梯内，想要让一个人失败很简单，那就是将他所在的军团杀到一人，军团成立规定必须两人及两人以上，到时候天罡军团都解散了，那威胁自然不在。
然而就在他们大笑之际，天梯的战报再次响起。
“小丑联盟小丑王完成千连胜。”
“第一天梯覆灭，自我降级，开放第一天梯。”
安静，绝对的安静。
众人面面相觑。
从小丑联盟进入寂灭天梯开始，到现在仅仅只有三个时辰，而也就是这三个时辰，一个只拥有两人的军团杀到天梯无人从而进入自动开放的地步，这是要怎样的战力才能达成？
这不是闯天梯，这是搁天梯刷副本呢！
“现在怎么办？这可是在打我们的脸啊！”有人阴沉着脸道。
“之前不是有个即将晋升王者等级的军团吗？”
“对，海魔军团，就缺最后一笔积分就能成为王者军团！”
“让他们去第二天梯，只要能击杀掉那个嚣张的新人，积分的事我们巨神军团解决。”
……
“感觉如何？”
江远站在天梯入口问向浑身颤抖的小丑鱼，不过这一次它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疯狂。
它感受到了其他人对它的恐惧，并以自身天赋击杀了不少海族，这是海脉首次的涌动。
至神境七段！
这是小丑鱼现在的境界，在完成第一次杀戮后，海脉觉醒，它拥有了媲美天才的实力。
它心里很清楚，现在它拥有的一切是谁给予的。
“老大，谢谢。”小丑鱼由衷说出了两个字，这也是它真正完全信服江远。
这是真正的魔神，让人疯狂到灵魂都颤栗的魔神。
“别急着谢，因为你跟着我生死还未定呢！”
江远站在第二天梯的入口，表情逐渐冷漠，不是杀戮让他迷失了心智，只是死亡让他沉沦。
轮回，需要新人，而寂灭之海的溺亡者们就是最好的人选。
一直以来他都极力奉行生死平衡的原则，但现在，这个平衡该打破了。
死神，就是给世界带来死亡的，他有这个能力，那就没必要掩藏。
遵循本心即可。
小丑鱼并没有因为江远的冷漠而有背离的想法，它诚心道：“老大，要不要休息会，可以先进入奥义天梯看看天梯币的用处。”
江远看了眼狼藉一片的第一天梯，随后点头，他也很好奇天梯币在寂灭天梯内的用处是什么。
“据我刚才的了解，奥义天梯的入口只会在每一次天梯跨级时才会出现，也就是说在整个寂灭天梯内，每个人最多只能进入九次奥义天梯，所以在进入奥义天梯之前一定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小丑鱼提醒一句。
“没看出来你杀戮时还做了不少功课！”江远淡淡道，之前小丑鱼还是一知半解的，现在能对奥义天梯拥有如此程度的了解明显是刚才得到的信息。
小丑鱼挠了下后脑尴尬道：“海脉比较特殊，能自动感知到海水里蕴含的灵魂碎片，所以刚才我趁着老大杀人时吸收了部分灵魂碎片，就获取到了这些信息。”
“不错，好好利用海脉，那是你成为深海至尊的依仗。”江远对于海脉的评价很高，这是一门出于平凡但能超越一切的血脉，非常适合小丑鱼这种体质平庸的海族。
小丑鱼感激地点头，道：“老大，那我先进入奥义天梯，看看有没有危险。”
“不用，一起吧！”
江远不会惧怕任何人，因为他要挑战的是古海龙宫的龙女，如果在这里畏畏缩缩，那他谈何走到最后，并带走安小雨等人以及定海神针。
“好！”
小丑鱼没有意见，它走到天梯尽头，然后闭上眼激活它那微末的寂灭奥义。
作为海洋中最低级的鱼类，它的领悟力是非常差的，所以寂灭奥义对它来说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正是因为如此，它才不敢开口先行进入第二天梯。
因为它没有那个资格！
进入第二天梯需要第一重的寂灭奥义，它根本没有，所以它将希望寄托在了奥义天梯内，如果里面有机缘让它领悟到寂灭奥义，那它或许能紧随江远的脚步一直走下去。
它比谁都清楚，它这一辈子若想要有所成就，那江远就是它最大的贵人，如果没有江远，那它就算拥有海脉，这辈子也就咸鱼一条，没有任何改变。
江远有样学样，很快他就在虚空之中感受到了另外一个空间，如果猜的没错的话，这个空间就是所谓的奥义天梯。
“走！”
小丑鱼的感悟属实慢，所以江远在最后进入奥义天梯时帮了它一把，直接将它也带入了奥义天梯。
进入奥义天梯时，江远感觉到了一股奇特的力量，那不单单是寂灭奥义，准确来说，这里拥有海洋绝大多数的奥义，只不过寂灭在此地最为强大，也是最为有用的奥义。
想要离开寂灭之海，那就必须将寂灭奥义修满，不然将在此地沉沦，而且寂灭奥义在天梯内发挥出的力量是其他奥义的十倍百倍。
“老大，我感受到纯正的寂灭奥义了！”小丑鱼兴奋到跳脚，它自从落入寂灭之海后就没想着有朝一日能离开这种鬼地方，直到现在接触到那往日从未见过的寂灭奥义，它心中向往自由的火焰再次燃起。
“怎么用的？”
江远没看出这片空间的特色，只是知道此地拥有庞大的奥义。
“天梯币！”
小丑鱼随手取出一枚天梯币捏碎，被粉碎的天梯币快速融化，最后化作一缕能量进入了它的体内。
“老大，就这样使用就行。”
小丑鱼说完祭出刚才进入体内的能量，解释道：“天梯币在天梯内就相当于使用的能量，捏碎掉就能使用。而在奥义天梯内，天梯币也是硬通货币，可以利用天梯币进行奥义的修行以及资源的兑换。”
“就这么简单？”江远同时捏碎了一枚天梯币，果然一缕能量进入了他的体内，并且他通过这缕能量达成了与奥义天梯的连接。
同一时间，九根金纹水柱出现在这片空间里，每一根金纹水柱都代表着一条奥义。
“老大快看，那就是寂灭奥义！”
小丑鱼指着第三根金纹水柱大喊起来。
然而江远的注意力却没在金纹水柱上，他被其他金纹水柱内的技能球所吸引。
“这是？”
轮回天眼转动，金纹水柱以及里面的东西全部被鉴定出来。
金纹水柱，这是奥义的具现化身，一根柱子代表着一种奥义从第一重到极致的第七重。
而里面的技能球，则是这种奥义的代表神技。
没错，就是神技，只要能完全掌握金纹水柱，那就能得到里面的神技。
“老大，您看什么呢？”小丑鱼知道江远一旦不说话就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你知道有谁学过这几根柱子吗？”
江远看向其中三根柱子，里面的技能球已经没了，也就是说这三根柱子已经有人参悟透了，并且带走了其中的奥义神技。
“那就多了，一般在寂灭之海里的人都会学。”小丑鱼不假思索道。
“谁最专精？”
江远只想知道这一点，因为能将一种奥义掌握到极致，那就说明战力已经达到了化神境的顶峰，那是连他都要忌惮的存在。
“这……”小丑鱼犹豫了，表情有一丝丝的尴尬。
看到小丑鱼这副模样，江远心里也有数了，显然它还不够知道这些情报。
“海渊、深蓝还有寂灭，三种奥义被参透，也就意味着天梯内至少有三种顶尖奥义被人掌握。”
江远看向空掉的三根金纹水柱，至高奥义——海渊，至高奥义——深蓝，还有至高奥义——寂灭，这三种已经被人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