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亲自介绍向林群信息，眉头紧皱。
一侧的夏晴闻言忍不住道；“它们和游牧者舰队就不是一种路数，游牧者舰队想要吃掉我们整个蓝星，而它们只想运走这一飞船的人。”
“不论这个云柏文明背后实力如何，但就以现在在这里的这艘飞船和那些云柏文明生命来看，它们没有体量吃下我们，应该只是想要偷咱们的人倒卖，所以一直躲躲藏藏。”肖毅点头道；“如果我们再晚几天，它们‘偷’满了一艘船的人，可能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我们甚至可能不会知道它们来过。”
“它们很狡猾，也很猥琐。”对这些，林群听得也是紧皱眉头。
他看向肖毅：“谈判小组有进展了吗？”
“它们非常嚣张。”肖毅露出苦笑：“它们知道我们这里曾是文明战场，要求只和具有‘指挥者’称号的人对话，或者和当日击杀萨艮文明源能级强者对话——林先生。”
人类和萨艮文明星空大战的时候，这群云柏文明的黄鼠狼人正从后面偷渡，自然目睹了这一战的全过程。
边儿上的楚幼薇忍不住道：“这怕不是有诈。它们行事风格如此猥琐，投降得又如此爽快，说话还敢这么嚣张？”
肖毅看向林群：“它们声称它们背后有个强大的文明。林先生，无论这是真是假，我觉得它们都很了解星空里的规则，我们的技术团队从它们的飞船里发现的航行记录也是，在过去的十几年时间里，它们一直在附近百光年的位置晃荡，所以……
“我们不光需要从它们嘴里弄清楚我们周围星空里有无其他文明。
“还得弄清楚，它们偷了我们的人，要把我们的人卖给谁。
“这才是关键。”
“它们要见我，那我就去见它。”林群站起身来。
他也对这些黄鼠狼人感兴趣。
没人不会对地外文明生命感兴趣，尤其是眼下这个关键的节骨眼。游牧者舰队刚刚离开，蓝星外的广袤星空对蓝星内的人类们来说如一片黑幕，不知道里面蛰伏着什么可怕的危险，而如果能从这些黄鼠狼人口中获得什么有用的消息，就再好不过了。
尤其是肖毅最后一段话。
它们背后的卖家，可能就是人类的威胁。而对神国的天赋技术感兴趣的，必是目前人类无可抵挡的存在。
那是潜在的、巨大威胁。搞清楚它们是谁，对现在的人类文明来说，有巨大价值。
可它们的飞船里只有航行记录，而它们飞掠的那些地方有什么，只能从它们的口中得知。
在肖毅的安排下，林群很快见到了此前被楚幼薇一锤子砸翻的云柏文明首领。
它名叫“啪啪度”——从人类角度，是一个很容易笑场的奇怪名字。但在它们之中，这个名字似乎很有意义。
林群直接与它面对面对话。
它上上下下打量着林群，黄鼠狼一样的脑袋左摇右晃，口水在牙齿和嘴唇间打转，眼睛里透着狡猾与凶狠：“你就是那个击杀萨艮文明源能级的强者？果然有点意思，你的其他同类只敢和我隔着一面玻璃对话，而你……敢和我面对面……
“放心，我们云柏文明并不长于个体武力，而我们只是一艘货运船。但我们所拥有的技术极其先进。
“我们的无敌舰队就在距离伱们的行星不到五十光年外的星空中。
“如果我们不能在下一轮汇聚之前返程与它们汇合，它们就将知道我们出事了，并将抵达这里，将你们的行星夷为平地。
“而我们的舰队，别说一个自身不到源能级只是能对抗源能级的你，就是主宰级生命，也能将之化为血水。
“我奉劝你们，尽快放了我们。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如肖毅所说，这个啪啪度十分嚣张，同声传译下，它那种猖狂的语气也非常清楚，有恃无恐，而且它的口水都快喷到林群的脸上了。
对此，林群一言不发，抬手就放了一个技能。
那是他很少用的一个技能。
废柴之触。
俗称变蠢术、降智光环。
一个二环法术。
可以直接削弱受术者的思考能力、令其智力、感知和精力持续下降，根据受术者的强度，持续时间最长可以达到十五分钟。
而以眼前这个云柏文明生命的强度，至少是十五分钟。
废柴之触一命中，这个刚刚还“张牙舞爪”的啪啪度马上就变得有些不对了。
它身躯向后，先是突然安静，然后看着林群，凸出的眼睛里露出明显的茫然神情：“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感觉……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我……哪里不对劲……你不能对我怎么样……我要是出事的话，我们的舰队会踏平你们、对、没错，踏平你们的星球，全都要变成奴隶，对，是我们奴役你们，不是你们奴役你们……我……”
它的语速开始放慢。
但嚣张还是很嚣张的。
而在监控画面的另一边，肖毅和谈判专家团队的成员也都在紧盯着这一幕。
谈判专家忍不住道：“林先生的战力是很了得，可他真的懂谈判吗？我觉得他对这个云柏文明的生命没什么办法，使用暴力毫无意义，要不让林先生下来休息吧，这事情还得是我们专业的来，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肯定让他开口！”
他们千里迢迢赶过来，却没能从云柏文明的生命嘴里翘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是脸上无光。
但肖毅道：“再给林先生一点时间。”
画面里。
林群正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身来，在房间里绕着对方踱步，道：“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你觉得我们还缺麻烦吗？而且，你说的话并不能让我信服。
“我看见的你们，开着一艘破烂飞船，没有什么战斗力……
“这可不像是一个强大文明能够做到的事情。
“——我刚刚击杀一个源能级，单凭你的几句话，你以为你能震慑到我吗？”
面对林群的靠近，黄鼠狼人啪啪度本能地后缩，它正不大聪明地眨起眼睛，似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它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嘴巴刚张开，到嘴边的话竟然被它忘记了。
于是它继续频繁地眨眼，眼睛里透露出不太聪明的表情。
刚刚的嚣张，正被一种失了智的状态逐步取代。
而林群已靠近它的面前，他的阴影笼罩了眼前这个略显惊慌失措的黄鼠狼人，他的手指向面前的桌子，声音却还在继续：“我可以让它活过来，也能将你变成一个口不能言的低等动物。我给你十五秒钟的时间考虑，是配合我知无不言，还是等你们那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无敌舰队在你死后来蓝星找你的尸体，你自己选择！”
不可名状的呼唤悄然发动。
就在这个黄鼠狼人的面前，那个死物——桌子突兀地长出一簇红毛，四条腿突然动了起来，向一侧走着螃蟹步跑去，最后砰地一声撞在墙壁上翻到在地，四条凳子腿朝天还兀自摆动不已。
啪啪度吓傻了，盯着那个突然活过来的桌子，丑脸浮现出无限惊恐：“我说……我说……您想要知道什么，我全都说！”
林群这才是直起身来：“这就对了嘛，早点配合，少遭罪。”
林群确实不懂什么谈判。
但他见面就是一个降智光环，再加上恐吓，这谁能受得了？
林群发现，这降智光环，应该是对弱小的生命格外有用。
这个啪啪度实力不怎么样，对降智光环毫无抵抗能力，短短几分钟内，智商至少下降了一半。
林群偏过头，看向一侧的监控器，示意肖毅可以带着人进来了。
接下来怎么问，该问什么，那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
……
第425章 第三悬臂霸主
啪啪度觉得有点不对。
它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不怎么好用了。
而且，还是好一阵子坏一阵子的。
大概每过十几分钟，它就会觉得自己意识模糊，大脑的转速降低，那种感觉，就像是清醒着痴呆差不多。
对方问什么，随便绕绕弯子，它自己就竹筒倒豆子地都说出去了。
等短暂地清醒的时候，它意识到不对，愤怒地又喊又叫，却也无可奈何，很快又浑浑噩噩起来。
这与啪啪度最开始的预想截然不同。
它的投降，实属无奈之举。
因为它的飞船，只适合偷人，没法作战。
虽然这个蓝星人类的科技水平不怎么样，但它们却拥有两艘先进的战舰，围追堵截之下，它不投降，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家伙事被对方摧毁。
不投降，还能怎么办？
而投降之后的应对之法。
它也想到了。
对付这些从来没走出过自己恒星系的文明，它很有一套应对之法。
只要表现出足够的强势……
等等……
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那个该死的人类强者对我做了什么？我不是植入了反精神入侵芯片了吗？该死，那个高价玩意是假的吗？我必须得管住我的嘴巴和脑袋……都说出去了我就真的死定了！
我一定……
咦，我刚刚在想什么？
啪啪度茫然地抬起头来，黄鼠狼一样的脸上，口水顺着嘴角流淌而下……
“林先生，它的精神状态好像越来越差了……”
此刻，这啪啪度已经被转移到了另一个审讯室里。
肖毅带来的专家们正从它的口中榨取情报。
而林群就在玻璃双面镜的另一边。
一侧，肖毅看着这黄鼠狼人的状态，都有些心惊肉跳。
他不知道林群用了什么手段，但从这啪啪度的状态，不难看出端倪。
“嗯……我知道了。”林群道，“该问的，不也问的差不多了吗？”
林群也很有收获。
他获得废柴之触后，很少有这样反复使用的机会。
他发现，废柴之触虽不会永久地削弱一個目标的精力上限，但频繁使用，效果似乎有一种隐性的叠加——比如眼前的啪啪度，它的状态就越来越痴呆。
而另外一点则是……
这废柴之触只要持续时间结束，无论目标状态多差，神智都能够迅速恢复过来。
刚刚，啪啪度就频繁恢复了好几次，林群都是半无缝衔接地给它续费了降智光环。
而眼下，也获得了很多有用的情报。
最关键的，就是它们偷人想要卖给的买家。
前方，审讯室里，专家继续问道：“关于你所说的这个卖家——第三悬臂霸主文明肯纳斯，你确定你们还没有联系它们吗？”
“我确定……”里面的黄鼠狼人啪啪度摇头晃脑，涎水乱飞：“我们……不敢……卖也不能明着卖……得藏起来……不然……我们就是给人送快递……”
“它们距离我们这里有多远？”
“一万光年……”
“你还有其他信息要补充吗？关于这个第三悬臂霸主文明肯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