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们最终还是来迟了，当他们抵达之时，只剩下一片废墟，一座宝地，被毁的干净。
但在那广阔的废墟中，他们找到了不少血迹与残衣，像是在诉说一尊无上妖孽的悲哀，走在所有生灵之前，但最终依旧失败。
“唉……那一步，阻断了世间所有妖孽，一世又一世，我能否在最后那一个时代极尽升华？”
有古代王者长叹，他们都在为最后一世准备，而今又有一位“道友”倒在了那条路上，哪怕不知他是何人，但心中也难免悲哀。
……
混沌空间，完美姜玄已经很久没来，为了蜕变，他这段时间可是遭遇了不少事情，倒霉的事情也是一件又一件。
而今真正炼出仙气，体内世界的雏形也终于功成，他才终于能缓一口气。
此刻混沌空间中，有四道身影，毕竟不可能一直都在，一般情况下都只有几人在。
“咦，有妹子？”
嗯？妹子？！！！
完美姜玄笑着调侃，但将要踏出去的脚却是停在了空中，这里可是混沌空间，除了其他世界的他，还有谁会出现在此？！
其他四位姜玄纷纷扭头看来，完美姜玄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现在这一幕，想来对他很有冲击力，毕竟，在他们初次看到的时候，也是同样的表情。
“切，少见多怪。”
一道悦耳动听、宛如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青春活力，也有几分不屑与无奈。
完美姜玄嘴角抽搐，对他们来说最糟糕的情况之一还是出现了，但为什么其他几人看起来都已经接受了，还能如此愉快地聊天？
完美姜玄想不通，只能拉过莽荒姜玄，通过他共享了记忆。
很快，他知道了答案，这位女姜玄，来自《儒道至圣》的世界，那是一个读书人掌握天地之力的世界，但也是一个对女子极其不友好的世界。
那是一个尊崇礼乐到极点的世界，圣人之言大于一切，世间能够获得才气，获得超凡力量的只有男子，而女子却只能做一辈子凡人，哪怕才学惊人，也无法获得才气。
当然，在天命之子方运到来之后，这一切都会变化，只不过现在却还早得很，女姜玄还未在他们的世界中听闻方运的名声。
“姜璇，我怎么感觉这名字那么熟悉？”
完美姜玄看向莽荒姜玄，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好像对方王族大比之时，就击败过一位叫做“姜璇”的转世仙人。
莽荒姜玄以手捂面，无奈叹息：“不愧是我，问出的问题都全部一样。”
在第一次与姜璇共享记忆的时候，其他几位就这样问过，这问题他都听腻了。
完美姜玄点了点头，不过他们也不会太在意，毕竟世间重名的人太多了，这也没什么好奇怪。
“不过，身材的确是好啊。”
完美姜玄感慨一声，但就在这一瞬间，一记撩阴脚杀来，哪怕在这里无法动用超凡的力量，但那一腿也好似残影一般，快到极致！
“嘶……你要谋杀？！”
完美姜玄险之又险地躲过，这又不是他的错，谁让姜璇第一次共享记忆的时候不知道禁止某些画面，被看光了怪得了谁？
“去死！”
姜璇轻喝一声，这模样真和个女子似的，搞得完美姜玄有些心颤，这位已经心安理得接受了自己的性别，穿越十几年，她那一颗心已经变了！
而且，按照记忆中所知，此前她已经和人定亲，还好金手指到账及时，不然他们很可能就要体会一番洞房花烛夜了。
最要命的是，他们还是以女方的视角去体验，那滋味完美姜玄打死都不想体会！
“还好金手指到账及时。”完美姜玄松了口气。
“呵呵，早知道我就自……然后将那些画面全传到你们脑子里，让你们也好好体会！！”姜璇咬着银牙，想采用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使不得使不得！”
完美姜玄怕了，虽然他觉得未来随着境界强大，他们也必然会看淡性别、种族等等，但初次接触之时，还是不好接受，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
就像是儒道姜璇，不照样是花了十几年时间才彻底接受自己的性别？总不能让他们看一段记忆就彻底接受。
毕竟他们虽然是同一人，但各自的思想也是独立的，哪怕感同身受，也是需要一段时间去消化，去接受的。
“哼！”
姜璇轻哼一声，但也表示理解，毕竟她一开始也无法接受自己的性别，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
“话说，你真准备在儒道世界开辟武道？！”
完美姜玄岔开话题，从莽荒姜玄的记忆中，他也了解到了姜璇的打算，既然儒道世界不允许女子科举，那她就开辟武道，自创圣道！
而今她有着这样的力量，只差根据天地规则完善武道。
“当然，他们不给女子圣道，那我就去开辟，真当我们女子无能吗？”
姜璇声音清冷，没有一开始那种活泼感，对于儒道世界的规则，她早就深恶痛绝，那些虚伪的男人，明明享受着女子的温柔与付出，却死活不让女子参加科举。
美其名曰是维护人族的秩序与稳定，但到头来还不是担心女子与他们抢夺文位？现在她才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封建糟粕！
若是没有混沌空间，她或许也只能被迫接受这一切，但而今不同，混沌空间既然出现，既然给了她改变一切的力量，这样的机会，她又怎么可能放弃？
她会去开辟一条道，开辟一条武道，让那些自称文人墨客的男子好好看看，即便不参加科举，即便没有学位，她们女子，也能撑起一片天！
所以，哪怕前路孤寂，哪怕人族、万族众圣等等存在阻挠，她也在所不惜！
“了不起。”完美姜玄笑道，同时伸出了手，“我刚得了三种十凶宝术，对你应该有用。”
“卧槽！三种十凶宝术？！”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都修姜玄与综武姜玄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两个老SP在这一刻展现了什么叫做对力量的渴望，也算是难得的场面。
还不等姜璇伸手，他们两个已经拉住了完美姜玄的手。
肉眼可见的，都修姜玄和综武姜玄脸上流露出满足的表情，而完美姜玄，脸上却越来越红，就像是充血一般。
“爽啊，这就是十凶宝术，太爽了！”
“哈哈哈，这下我又能继续浪了，我要去小南天域，要去抢神女圣女。”
待这两人松手，姜璇也准备共享记忆，但完美姜玄却收回了手，道：“你等我缓会儿，他们两个的记忆太刺激了。”
第85章 我，会成为世间唯一的光！
圣元大陆，景国姜家。
作为文相家族，姜家家风素来严厉，但就在这样一个家族中，却也有一个异数，那就是姜家第三代的长女，姜璇。
哧！唰！咻！
姜家后院，一道身影腾转挪移，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才气痕迹，但矫健的身躯，迅捷的枪法，却让人不得不叹，这是一位枪法高手。
若是有着才气，她的实力必然成倍递增，只可惜，此间女子无才气，纵使她有着惊人才学，有着报国之心，也没有可以付诸行动的机会。
也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宽大的紫色长袍的老人自小院之外走来，他一头白色的长发散披在身后，脸上布满细细的皱纹，鼻子高挺，目光温润如含水光，全身仿佛被一层淡淡的白光笼罩。
所有人好像只要看他一眼，一切烦恼都会消散。
他没有出声，而是走到了院子另一侧，那里摆着一张条案，上方有一页纸，写了一首诗：
飒爽英姿握刀枪，曙光初照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
当看到这一首诗的时候，姜河川心中大惊，然而，当他看着院子中摆满刀枪，以及那在庭院中舞动长枪，欲要凌云的矫健女子时，却不禁叹息：“璇儿若是男子，那该多好……”
“唉……”
姜河川长叹一声，这一声叹息，也吸引了舞枪的姜璇，挽了一个枪花，将手中红枪斜握，置于身后，向着姜河川走来。
“祖父。”
姜璇轻笑，自有一股轻灵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一身甲胄裹红衣，眉宇间带着英气，不管是谁看了，都要惊叹一声。
“璇儿，此诗是你所写？”
姜河川笑问，那一篇诗，让他看到了战诗词的影子，而且，还是一首前所未有，史无前例的女子战诗词。
姜璇瞥了一眼桌上写下的诗，很平静地道：“是。”
这首诗虽然并不是她所写，但却是很好地诉说着此间女子的心境，她们同样渴望参与科举，获得才气，报效家国，奈何前途无路。
姜河川何等智慧？既然这首诗出自姜璇之手，他自然看得出姜璇这一首诗想要表达什么。
一直以来，姜璇在诗词文章上都有极高的天赋，若她是男子，姜河川可以肯定，十国一代都将被她的光芒笼罩，即便是在众圣世家，姜璇的天赋也绝对是不世出的妖孽。
只可惜，姜璇是一个女子，哪怕姜璇天赋再惊人，但在此间，世人都信奉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科举只能男性考，文位只有男子能得到。
而女子，哪怕有被称为“女进士”、“女翰林”的奇女子，自始至终也不可能拥有才气，空有一个名头，反而还会徒增笑柄。
就连十国诸多女子学社，都是不被官府认可的，甚至还时常被查封，哪怕是出自名门望族，只要是女子，就不可能得到文位。
也正是因此，哪怕姜河川知晓姜璇天资聪颖，若是能参加科举，必然能够惊艳世人，但也无可奈何，他即便是大儒，但想改变一个世界，力量依旧是微不足道。
“璇儿，祖父知你心中有怨气，甚至可能对众圣皆如此，但你要明白，众圣布局万界，为人族谋生存，其他人可以错，他们却错不得。”
姜河川目光温和，姜璇虽是女子，但却是他极为喜爱的后辈，所以对她也很宽容，就连前段时间她拒绝了姜家给她安排的亲事，姜河川都没有怪她。
“璇儿明白。”
姜璇很平静，众圣着眼万界，这一点她自然知晓，他们任何一位错了，整个人族的实力都要下降，这是难以承受的代价。
但这并不是那些迂腐之人不择手段阻拦女子修习儒道的理由，他们只是为了一己之私罢了，没有众圣之眼界，没有众圣之担当，所为的，只是那有限的文位！
“唉……”姜河川叹了一声，“人族真正的有志之士，已经隐约判断出一些苗头，但他们却不能做什么，一旦有人站出来，事情就会变得明朗。”
说白了，他们缺少一个开辟道路的人，那人必须要能背负天下所指，还要有足够的名气、地位、才学，还要有不亚于众圣的气魄，想达到这一切要求，实在是太难了。
“嗯。”姜璇目光悠悠，她知道那个会站出来的人是谁，虽然对他后期的一些做法她也不怎么赞同，但至少对方是第一个为女子站出来的。
姜河川与姜璇聊了一会儿，一心想着开导姜璇，但他却不知道，姜璇的心结早已解开。
也就在姜河川离开之后，本是飒爽的姜璇变了，整个人对了一道超凡的气蕴，眉心放着光华，似要飞仙一般。
姜璇看着天空，目光似是看到了万界星宇，心有所感：“生于世间，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祖父，你说的没错，但我不愿等，也不愿受他恩惠，所以，我，会成为这世间唯一的光！”
她不会等，在混沌空间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出决定！
……
“儒道之根基，在于文曲星，文曲星动，天降才气，世间方有才气与儒道。”
姜璇穿越已经十八载，对圣元大陆大陆的历史自然也了解，在这个世界，本是人族、妖族、蛮族三族并立。
但人族生来弱小，体质也远不如妖、蛮两族，在过去很长一段岁月中，都是被视为食物。
直到商朝末年，西伯侯姬昌，即后来的周文王，观日月星空著千古奇书《易经》，天降异象，才气灌顶，天封亚圣，出西岐伐纣。
西岐大军势如破竹，大商国灭之日，周文王的才气化为烈阳，高悬天空，手捧圣书《易经》诵读，无数的金色大字环绕才气烈阳，大放金光，照耀天下。
金光不伤人族，但十万妖族和三十万蛮族突然凄厉哀嚎，身体自内而外裂开，鲜血四溅，陆续死去。最终，五尊蛮圣俱亡，三大妖圣只逃出一尊。牧野之上，血流漂杵。
后人称赞周文王：只手屠妖蛮，孤身安天下。
周文王传位于武王后，潜心研究《易经》，寿达五百岁，其后再没人有才气，直到孔丘出世。
孔子亲笔编写《春秋》，书成时，才气冲霄，天花乱坠，群星天照，千里云霞，万里雷鸣，天下震动，成就亚圣。
后又创办第一家书院曲阜书院，招收普通弟子三万，亲传弟子三千，贤弟子七十二。
孔子也借此更进一步，成就圣人之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而在孔子仙逝时，圣体化为才气烟柱，直冲云霄，历久不散，天下人人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