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后,突然给你整一手,一般人真反应不过来。
而且,腾格里山的人,不亏。
你杀了我的人?
好好好,太棒了。
恭喜你,你也成为了我的人。
况且,能杀掉萨满+符合触发条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绝对比死掉的废物强。
拿一个废物,换一个强者,这笔买卖赚翻了。
长此以往,腾格里山只会越来越强大,不会因为死太多人,从而衰落下去。
“能研究出《血咒》的人,肯定是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银币。”
至于为啥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他个人虽然并不清楚,招魂喷火是啥原理。但根据之前的经历,一个潜伏于别人体内,侵蚀人神智的咒,不会强的太离谱。
《血咒》需要时间发挥作用,九十天很宽松,以其一个多月就能从手无缚鸡之力的药民,成长为四春城第一高手来看。驱逐一个负面状态,应该不成问题。
萨满、死人复活、惑人心智、火焰阴魂什么的,看起来非常神秘。实际上,只要接触到了一个新的事物,这个世界就开始像偶然一样,让你不断接触。
“萨满...,食月国...或者说宁王,他们肯定清楚草原上的事儿。不行,我得想个法子,把人勾引过来。”
他思前想后,也不收拾后院了,直接在地上打了个滚,浑身变得脏兮兮,灰头土脸。
然后,骑着马厩里的马,快马加鞭跑向范宅。
不一会儿,顺利抵达目的地。
路上,偶遇了几波负责巡逻的官兵、帮派弟子,可一看是范钟的弟子,立即恭恭敬敬放行。
没办法,实在是他最近的名头太盛,任何病患到了玉芝堂,保准能把你治好,素有小神医之名。
三教九流的人,哪个不认识?
“砰砰砰!
”
正常来说,没人登门的时候,会急促拍门,奔丧才这么干。
可,他为了表示自己的慌乱,只能出此下策。
“来了!别敲了,奔丧呢?”
吱嘎一声,大门上的小窗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双眼睛向外观察。
“幼,小先生?”
范宅里面的仆人、护卫,没有不认识他的。
门房见到自家老爷的徒弟上门,急急忙忙打开了大门。
“师父呢?”
“卧房睡了。”
“快带我去,有急事!”
仆人见他风尘仆仆, 一身衣衫破烂凌乱,知道大事不妙,头前带路找人。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正睡觉的范钟当即惊醒,皱了皱眉头,打着哈欠问道。
“谁呀?”
“老爷,您徒......”
未等仆人把话说完,贺曌勐地一把推开卧房的门,进去之后喊道。
“师父,出事了,出大事了!”
老范见到黑夜中,一把鼻涕一把泪,浑身惨兮兮的徒弟,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谁干的?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当我范钟死了么?跟师父我好好说,老夫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谁能狠得下心,下此毒手!
“玉芝堂...见诡了...有诡...一个老头...会喷火...叫魂儿。还有个...有个神秘人,浑身...浑身能冒火,...对了...我我我...我差点...差点忘记,地下...地下的尸体,尸体...复复复...复活...活了!”
“???”
老头一脸问号,你刚刚说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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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符使】
范钟一脸怪异表情,他觉得可能是徒弟受到的惊吓太大,导致神志不清。要不然死尸复活是什么鬼,活了一大把年纪,闻所未闻。
上一次听到神鬼之事的时候,还是因为小时候调皮捣蛋,大人们拿来吓唬人,期望自己能够变得乖巧起来。
“别着急,缓口气,慢慢说。”
贺曌喘息片刻,整个人渐渐变得冷静下来。
实话实话,从微表情、小动作等等转换,奥斯卡起码欠他一个终生成就奖。专业出身的演员,都没其能演。
然后,避重就轻的使用语言的艺术,期间经过些许的二次加工,把事情的从头到尾,完完整整的叙述了一遍。
“唉,苦了你小子了。李帮主也是,非要说什么,唯有在逆境下才能看清楚一个人。师父我有心想要出来把你接到药帮总堂,可他们不听老夫的话。”
“?”
原来,老范躲起来,不理不睬他,是有原因的!
合着全是那位李帮主,从中搞鬼呗。
有一说一,药帮的现任帮主,站在朋友的角度上,不能说没错,甚至出发点来说,是好的。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试探一下人心,不是不能理解。
但,对于一位刚刚拜师不久,从饱受压迫的村庄进入百万人口大城的药民来说,无疑是一种伤害。
况且,试探归试探,不派两个人暗中保护一下?等行一门大师兄任勇,以及一众师弟上门。垂垂老矣的净街虎绝对挡不住,两个人全得升天。
完全是拿人命当儿戏,虽然从对方的出身、地位来说,有资格、有能力不在乎一条人命,可当你是受害者时,心里能没疙瘩?
得嘞,仇暂且记下,有机会再算总账。
“话说回来,你小子的《毒药贴》没白看。居然能随机应变,狠下心使用剧毒,毒死一位即将淬骨完全的练家子,还有一众本地帮的泼皮。”
没错,他又拿湖弄其他人的说辞,来忽悠自家师父了。
别说,范钟真没怀疑的地方,区区一个进城一个月的乡村少年,还能是一位习武高手不成?
不靠毒药,还能靠啥。
“只是草原萨满,和浑身冒火的神秘人......”
老范双眼露出疑惑的神色,前面毒杀陀满兴,深信不疑。可死人复活打算复仇,中途杀出个神秘人,与萨满搏杀,并最终大获全胜,救下徒弟一命后,飘然离去。
怎么听,都像是话本中的桥段。
“老夫先去一趟药帮,他们遍布北方大地,应该知道许多离奇之事。对了,今晚你暂且安心住下。宅子里的护院们,个顶个全是好手。若是不敌,以保全自身为主。”
话音落下,范钟马上吩咐管家,备好马车前往药帮总堂。
姓贺的闻言,心里全是感动。
师父能处,真没白拜!
让他住下来,亦是一种风险承担。
狠人曌心里清楚,草原萨满要是有同伙,早寻着《血咒》跟过来,报仇雪恨了。以自己话语中描述出来的奇异力量,范宅那点护卫,基本上属于送人头。
可是,师父不知道啊。
尽管相处没多少天,人家的爱护之心,绝对真情实意,没有半点虚假。
他在仆人的引路下,很快来到了一间干净的客房。
好歹是城池内医道名家,平时的空房自然有人打扫,省的来了三五好友,还得急着吩咐人收拾,平白丢脸。
由于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躺床上不久,便沉沉睡下。
第二天,天光放亮。
没等生物钟主动敲醒,门外传来马车行驶声,他立即惊醒,明白是范钟归来。
起床,穿衣洗漱。
刚刚捯饬完,仆人敲响房门,低声细语道。
“小先生,老爷请您到厅堂有要事相谈。”
“吱嘎!”
房门打开,露出身材健壮的人影。
“头前带路。”
不一会儿,二人看见正坐在主位上,喝茶的老范。
见到徒弟来了,开口屏退左右服侍的仆人、管家,范钟放下茶杯道。
“徒儿,昨夜我与李帮主谈了许多。他连夜飞鸽传书,将草原萨满一事,禀告给宁王。尚未天亮,得到了回信。
信上说,宁王会派遣专业人士,前往四春城处理此事。在此之前,让咱们玉芝堂不要开门,保留好现场即可。”
“师父,有没有说多长时间?”
宁王的大本营,距离四春城可不近。
当初,食月国的开国皇帝,也就是初代宁王的亲爹,特地给儿子挑了个贼远的封地。那地方再往前出熘出熘,可以直接跨过边境,跟草原人们摔跤喝酒了。
其中,老皇帝到底是故意为难野心勃勃的四儿子,还是真心觉得年仅二十多岁的第一任宁王,能扛得住十三氏族劫掠,不得而知。
自历代宁王封地,不骑马前往四春城,少说要走上半个月,骑马得五、六天。
“天黑前,肯定能赶到。”
“???”
贺曌满脸问号,究竟是他听错了,还是宁王写错了。
天黑前,根据回信的大概时间计算,撑死了十二个小时。
一个白天,赶完骑着马需要五到六天的路,他们会飞呀!
范钟见到自家徒弟的表情,苦笑着摇了摇头。
“世上离奇之事,简直不要太多。一开始,我亦是不相信,觉得可能是宁王写错了,或者少写了几个字。
但,李帮主对此却深信不疑。当时,我突然察觉到。老夫详细叙述你所说的话时,他本人竟然没有丝毫惊诧之色,好像早知世上,有起死回生,招魂吐火的人。
由此可见,这家伙心里藏着秘密。连番追问下,他终于跟我吐露了事情。原来,他曾经和老帮主,向老将军献药浴方子时,经历了一场刺杀。”
“刺杀?”
非常合时宜的垫话,让老范点了点头,继续道。